霍松声寄来的信能堆成一座小山,漠北事务繁忙,他也很难脱身,但他每天都要给林霰写信,再远的路途也保证林霰每天能读到他的信件。 霍松声这次回漠北还带了翰林一个学生过来,那人叫邹帆,是林霰力荐的人才,据说对地质很有见地。这几个月霍松声没事就跟邹帆在火油湖待着,这个地方太关键了,大历肯定不是只求一日之功,火油湖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何开采、如何利用都有讲究,只有将它研究透了,才能在最小的损耗下将其的价值用到极致。 邹帆从各个方面分析了溯望原底下这座火油湖,写了几十万字的文书,陈明利害。他基本上是边说边写,霍松声始终在旁听着,不错过任何一条信息。 火油湖气味重,人待久了容易头晕,霍松声都有点头昏脑胀,对邹帆说:“今天也不早了,就到这儿吧,先回去休息。” 邹帆点点头:“将军先上去,我将这些文书整理一下就走。” 霍松声应了声,率先离开。 一身味道,霍松声凑着领口闻了闻,还在想能不能再凑活两天。 溯望原水源稀缺,洗澡没那么方便,他能省就省,不是脏的不行都不洗。 霍松声两天没洗澡了,自我感觉还能再坚持一下。 春信刚练完兵回来,隔老远闻他一股味儿,眉头皱紧:“你天天在火油湖底下待着,这味道都洗不掉了吧。” “胡扯。”霍松声又在身上闻了闻,“我都闻惯了,你还没习惯啊?” “谁能习惯这种怪味儿。”春信挥散面前空气,离霍松声远一点,“你那帐子现在都没人愿意靠近了,打扫卫生的大姐进去都要拿布巾把鼻子捂上。” 霍松声心说有那么夸张吗,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回青州一趟,去洗个澡。” 虽然青州离溯望原不远,但回去就为洗个澡也太折腾了。 春信不敢管他:“随便你。” 霍松声想做就做,当即便骑上马回了青州。 林霰不在,霍松声这几个月极少回王府,家里倒是有人天天打扫,不过很冷清。 霍松声一路进城,刚到王府,便听背后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青州城地处边境,城中骑马的人很少,霍松声感到奇怪便回头看了一眼。 正是黄昏时候,漠上斜阳大片大片的顺着城墙落下。 一道身影从暖黄色的光晕中冲了出来,霎那间,霍松声神思恍惚地凝视前方,惊觉这个场面像极了十一年前那个昏黄。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戚庭霜猛地扯住缰绳,他高坐马背,潇洒模样仿佛中间横亘的时光都是假的,他看见霍松声,先是笑了一下,紧跟着极轻地皱了下眉,掩着鼻子咳嗽两声:“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霍松声顿时回神,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被巨大的惊喜包裹。 他夹紧马腹踱到林霰面前,就要往人身上扑,兴奋道:“庭霜!!!” 林霰赶紧伸手挡了他一下:“停,别抱我。” 语气里的嫌弃十分明显:“你先回去洗个澡,这味道闻的我头晕。” 霍松声:“……” 好几个月没见到人了,怎么一见面就被嫌弃。 霍松声心说,也不知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大概是心有灵犀否则平时被说一万次难闻也没见他肯回来洗个澡啊。 结果一回来便碰见了心上人,这不是心有灵犀是啥呢。 霍松声翻身下马,往林霰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吗?一言没跟着?” “跟着呢,他跟符尘在城里闲逛,说要买点晚饭,我准备回家洗个澡就去溯望原找你的。”林霰也下了马,霍松声实在难闻,他本来不想靠近,但好久不见了,身体很嫌弃,但心里忍不住,强拧着脚步走去霍松声身边,一抬手,打算勉为其难地抱他一下。 不料这回霍松声不干了。 他往旁边一跳,笑嘻嘻说:“我回去洗个澡再亲热,别急哈。”
第159章 番外10·带劲 王府没下人,霍松声自己烧水洗澡,拿了干净衣服一猛子扎进浴池里。 漠北条件不比中原,浴池不似南林侯府那样宽敞,小了点儿,热水一浇,门一关,里头雾蒙蒙的。 天气热起来了,水凉得慢,霍松声怕给自己热晕在里头,门没关严,留了道缝,能听见林霰在外面走来走去,偶尔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霍松声揉了揉头发,抓住一缕闻了闻,觉得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他转身去旁边拿皂角,刚淌过去,听见门吱呀一声响。 回头一看,林霰散着头发,脱的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赤脚走了进来。 霍松声顿了下:“你要洗吗?” 浴池确实小了点,林霰没下去,走到池边坐下来:“洗吧,我也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 霍松声搓着皂角往身上抹,夏天一到,军营里的汉子都怕热,操练起来爱光着膀子,把自己晒的黢黑。霍松声虽然没那么夸张,但肤色眼见着比上回黑了,晒成了漂亮的小麦色,肌肉又紧又结实,被皂角一打,又显得溜光水滑。 “你来漠北怎么不告诉我啊。”霍松声抹了抹胸口,“我还说呢,最近怎么都不给我回信了,连符尧都不理我,我以为你们有大事要忙。” “忙完就来了,听你在信中挖掘火油湖弄得热火朝天,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让皇上放我过来。”林霰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垂进水里,“顺便给你个惊喜,高兴吗?” 俩人中间雾气横生,霍松声抹完皂角冲了冲水,往林霰那边去。靠近了,他双手一叠趴在林霰膝头上,仰脸打量他,一别近半年,林霰长了点肉,气色也好了很多。霍松声每天要写两封信,一封给林霰,一封给符尧,每天确认他的状况,如同陪伴他一点点好起来。 “最近还举沙袋吗?”霍松声问。 “没举了,路途遥远,不方便带着。”林霰伸手捋着霍松声的头发,指尖被他发丝间的水沾染的湿漉漉的,“符尧不让我骑马,入了北境官路难走,才肯丢下马车。” 霍松声戳他膝盖:“他说你听着,你若想骑马,我带你去溯望原慢慢骑。漠阳关以北那条路又险又陡,你要是摔到哪儿了,还要不要我活了。嗯?” “上次来的时候就是坐马车,半途颠得我一直吐,所以我才想骑马的。” 认真解释的模样有些可爱,霍松声忍不住笑,说道:“那首辅大人什么时候行行好,给我们把路修修,以后你就能骑马来了。” 林霰点头说:“嗯,经此一遭,是要尽快提上日程。” 霍松声听得高兴,看见人更高兴,面上却不显,除了刚开始那一个被拦住的生扑,所有情绪都压着,心里鼓鼓囊囊的。 他从林霰膝头离开,手往下顺着小腿摸到林霰的脚踝,拽了拽他:“下来,我给你洗头。” 林霰说:“感觉有点挤。” “浴桶你都不嫌挤,这里挤什么?”霍松声掐住林霰的腰,后者十分自觉的将腿往他身上一盘,被霍松声带了下去,“好咯,帮我们庭霜洗头发。” 霍松声抱着林霰淌水去另一头,洗头的东西都在那儿,差不多到了,把人放下来,用木舀盛了一勺水往林霰头发上浇:“烫不烫?” 林霰闭着眼睛:“有点。” “热水澡解乏,你多泡泡,累了吧。” “不累。”林霰神态放松,掬一捧水洗洗脸,“我是不是重了?” “你重什么,我一只手就提起来了。”霍松声边揉头发边笑他,“什么时候我一只手提不动你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大将军体力旺盛,就林霰长的这二两肉对他来说压根没感觉,要不是太久不见,一眼能看见他脸颊饱满起来,霍松声估计都察觉不到他重了。 林霰头发被霍松声扯着,那么长一绺,揉在霍松声手心里,水里一顺墨化开似的。 “嘶……” 霍松声手一停:“疼啊?” 林霰摸了摸头皮:“还好。” 霍松声手重了,他也往林霰头顶摸了摸:“来,我给你冲掉。” 滑腻的泡沫顺着脊背流下,香气四溢,林霰后背白玉似的,头发盖住一半刺青,露一半,衬得更白。霍松声把他头发冲干净,顺手往他背上摸了一下,本意只是想摸摸泡沫有没有洗干净,可这一手摸下去,瞬间心底的小火苗便窜了起来。 雾气霎时变得火热。 霍松声呼吸微滞,捉着林霰的腰把他转过来,把肩膀偏向他:“你闻闻我还有味儿吗?” 林霰把头发撸到脑后,凑上来嗅了一下:“你香香的。” “哦。”霍松声握着他腰的那只手随之用了一点力,带着水花往林霰那边逼近一步,鼻尖跟林霰相抵,“闷不闷?” 霍松声抬手抚上林霰的心口,轻轻一按:“这里,会不会不舒服?” 炽热的气息在唇齿间纠葛着,若即若离,林霰微一抬眼:“我门开着。” 门开着有两层意思,霍松声佯装不知,偏头过去用鼻尖蹭林霰的脸颊:“门开着,是怕人来,还是不觉得闷?” 林霰那张苍白面容被热气浅浅蒸上一层红晕。 他主动昂起头,在霍松声唇下啄了一口:“不闷,你不想亲我吗?” 霍松声简直想疯了。 林霰话音方落,霍松声猛地朝他吻了过去。 水花剧烈地波动一下,林霰被霍松声抵在浴池边,霍松声单手撑着墙,一手捏着林霰的下巴,用力吮咬着他的嘴唇。 林霰闭着眼睛,觉得这吻很热,也很湿,霍松声的舌尖扫开他的唇齿,探入他的口腔,勾起他的舌头,在他口中野蛮地搅弄。 林霰许久未经历过这样猛烈的攻势,气息渐渐沉重。 从前霍松声都不敢长时间这样亲他,林霰脆弱的心脏总会发出不堪负荷的示警,这次也一样,霍松声理智尚存,亲了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观察着林霰的反应,如果他不舒服便会停下。 林霰觉察到霍松声缓了下来,也睁开眼,他回应着霍松声,在湿热的吻中讲话:“我没关系……” 林霰那山不是白爬的。 他抬手按了一下霍松声的后颈,七福不听话时便会被他这样掐住后颈皮。 林霰合上眼睛:“亲我。” 霍松声粗喘着,被林霰一声令下惹得浑身发烫。 他掐住林霰的腿根把他提到池边,从林霰的嘴巴一直吻到脖子。 林霰喉骨上下一滑,被霍松声的虎牙戳刺到,连眼底无边的风云都涌动起来。 “松声……”林霰按着霍松声的脖子,把人往下按,他的欲望直白的碰到霍松声的脸。 霍松声掠起视线,一手握住他。 林霰面前的热气颤抖出一条滚烫的波浪,然后他用了点力,将霍松声按向他双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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