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耀廷哪敢不应,连忙点头如捣蒜地想要站起身:“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慢着!看你这猪脑子,一急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你得先等着人家回府以后再去呀!” 安公公又言听计从地跪了回去:“是……是,娘娘圣明!” “唉!”常皇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为了阳儿,本宫和纯妃吃不好睡不下的,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没脑子闯的祸!呆会儿,你随本宫去趟玉阳宫,给纯妃和阳儿赔罪去,看纯妃妹妹怎么凶你,到时候本宫可不拦着!” “奴才领旨,奴才遵命!” 作者有话说: 郁太医下章出狱和王爷团聚哈~~呵呵呵
第六十五章 沐浴 经由常皇后这番折腾,牵扯皇子的惊天大案被举重若轻地扣上了一顶“都是误会”的帽子,最终以涉事御厨被逐出宫,安公公杖责三十,罚俸三年草草了事。 庆亲王睚眦必报,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只是眼下证据有限,一时半会儿根本掰扯不清,况且南星还被扣押在刑部大牢,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万事不肯将就的周祺煜,破天荒地没有深究,至于那些尚未了结的旧账,日后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终于等来南星出狱的消息,刑部尚书陶洪恩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这些天来,他在庆王和常皇后之间,受尽了夹板气,食不知味,卧不安席,肉眼可见地连掉了好几斤,算是勉勉强强地撑了过来。 如今,一身重担卸了下来,陶大人顿时神清气爽,恨不能请来全京城最好的吹打班子,敲锣打鼓地欢送南星和庆王两尊大佛回府。 稀里糊涂地被抓进来,又稀里糊涂地被放出去,南星只觉得五味杂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是一想到周祺煜为了他,干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就又觉得还是继续呆在牢里的好,至少不用出去以后,被外人指指点点地说闲话。 周祺煜已经提前一日搬了回去,第二天安排温良和恭让来接南星出狱,好在出狱这天,憋了许久的雪终于落了下来,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自然没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出来看热闹。 刑部陶大人率领一众差役,点头哈腰地将南星送上马车,又翻来覆去地赔了半天不是,这才假模假式地挥手作别。 等回到王府,南星百感交集地探身出了马车,还未来得及落地,忽觉周身一轻,眼前一花,竟猝不及防地被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下一刻,一阵熟悉的安神香伴随着冬日特有的清冷弥漫开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的,除了周祺煜,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南星的脸倏地红透了,在王爷怀里本能地挣动起来,压低声音道:“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庆亲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面不改色地胡扯道:“郁先生伤到脚,行动不便,只能由本王代劳了。” 南星:“……” 坐牢的这些天,周祺煜虽然亦步亦趋地陪着,可毕竟场地不合时宜,又有那么多人在旁边碍眼,王爷对待南星基本只能远观,很是清心寡欲了一段时间。 如今南星重获自由身,算是将隐忍许久的庆亲王放虎归山了,他这一出来可不得了,硬是要把之前错过的,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周祺煜不管不顾地将怀里人抱回房,径直就奔着床去了。 南星被他吻得气息全乱,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他推开半寸,嗔怪道:“刚从牢里出来,脏得要死!” 一向洁癖又讲究的庆王爷无所谓地说道:“我不嫌弃。” 南星顿时没了脾气,“你不嫌弃我嫌弃!” 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推拒了半天,直到把南星累得呼哧带喘,周祺煜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起身冲着门外吩咐了两句。不多时,一盆热腾腾的洗澡水便被送了进来。 眼看着屋内热气升腾,熏得满屋子一片云山雾绕,周祺煜的屁股却沉得毫无要走的意思,南星的脸又无可救药得红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洗澡水都已备好,这儿没王爷什么事了,您可以退安了。” 周祺煜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装聋装得不动如山,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南星红着脸别开视线,羞愤交加地说道:“微臣要沐浴更衣了,请王爷行个方便。” 周祺煜神色微动,厚颜无耻道:“是想要我帮你脱么?” 南星:“……”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连忙用手捂住胸口,“不敢劳王爷大驾!” 周祺煜难得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大大咧咧地伸展双臂,站到了南星面前。 南星不解其意,“你要干什么?” “请郁太医行个方便。”周祺煜说完,仿佛生怕他听不明白,又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遍:“给本王宽衣解带。” 南星:“……” 苍天呐,世间怎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王爷! 南星压着性子说道:“王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水是备给微臣的,您若想沐浴,请出门右转,走好不送!” 周祺煜似是铁了心地不要脸,死皮懒脸道:“既然同是沐浴,本王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好了。” “可不敢让王爷为难!” “那只能劳烦郁太医亲历其为了。” 南星:“……”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庆亲王明目张胆地耍无赖,自己除了硬着头皮招架,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就让他一回,先伺候着他洗完,自己一会儿再说。 周祺煜一身锦绣华服,零碎又多,实在繁复的很,南星解扣子解出了一脑门的汗,好不容易只剩下了贴身亵衣,顿时又不自在起来,非礼勿视地别开眼道:“最后的,王爷自己脱吧。” 周祺煜破天荒地自力更生了一回,大大方方地脱了个一干二净,等他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南星这才眼观鼻鼻观心地卷起袖口,为他擦起身来。 庆王爷天生一副好皮囊,全身线条增一分太满,减一分太瘦,肌肤触感温润如玉,让人爱不释手。可还没等南星摸出个脸红心跳,他精致锁骨之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先猝不及防地印入眼帘。 南星的目光黯了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柔地抚了上去说道:“这些日子兵荒马乱的,都没顾上问你雍州那边怎么样了?” 周祺煜纵容地扬着头,摆出一副你随便摸的架势道:“叛乱基本平息,只是有蛮族牵扯其中,这些外来势力觊觎大燕已久,此次选雍州挑起事端,恐怕意有所图。” 南星心里泛起一阵内疚,低垂着眼道:“都怪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害你分心,耽误了正事。” 周祺煜顿了片刻,放柔声音道:“此事牵扯军方,已经移交世涵处理了,我本来也是要回来的。”说完,也不等南星回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回用力一带,竟将他整个人拽了进来。 南星吓地尖叫了一声,等他慌慌张张地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身是水地落在了周祺煜的怀里,不由埋怨道:“衣服都湿了!” 周祺煜才懒得管这些,端起一脸正人君子的无辜,随口说了一句“反正都是要洗的”,便栖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又是羞羞的一章,捂脸!
第六十六章 崴脚 虽然入狱之事从头到尾都是被人构陷,可是对于南星而言,他身为正人君子的脸,简直都被丢尽了!离开刑部大牢,回归太医院,实在太需要勇气了。 他不止一次的想,不如就这样辞官回家算了,省得在外抛头露面,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可一想到要离开周祺煜,他就心软地狠不下心来,况且眼下还有很多未尽事宜,外加林太医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规劝,这才将南星说得回心转意,硬着头皮恢复了太医院的点卯。 当然,他绝非太医院中最受煎熬的一个。 院判大人王同川,狼狈为奸地当了一回常皇后的狗,将南星打击报复送入大牢,还没来得及为此洋洋得意,先被残酷的现实狂扇了一个巴掌——连皇后都改口称郁太医是被冤枉的,怎么听怎么都像他这个太医院院判才是始作俑者。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砸在头上,王院判天天恨不能贴着墙根儿进出,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与其说是害怕南星,不如说是怕他身后的庆亲王——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真若被他盯上,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还有小方脉刘敏忠,对于这件事,真是既内疚,又后怕,若没有那场惊心动魄的窜稀,就没有南星助人为乐地顶了他的缺,谋害皇子的屎盆子保不齐就扣在他自己的脑袋上,身后再没有庆亲王这样的权贵撑腰,小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至于刘太医窜稀闹肚子一事,就连林谨如都觉得蹊跷。 “哎你说,”他对南星道:“刘敏忠这肚子,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四皇子出事的那晚拉,他是不是故意的?” 南星皱着眉摇了摇头,回想刘太医当晚快断气的模样,那种要死要活的惨痛,装是装不出的。然而,若只是普通的脾胃虚寒,表现出的症状又实在太过剧烈了。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刘太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事先下了药,只是剂量没把握好,差点儿出了人命。 “真够阴险的!”林谨如感慨了一声,随即眯了眯眼,“我就不明白了,你跟皇后娘娘非亲非故,也没见有什么接触,她为何处心积虑地专揪着你不放?” 南星被问得哑口无言,顿时尴尬起来。他情急之下差点咬断皇后娘娘亲生儿子的舌头,这种惊世骇俗、丢人现眼的破事,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于是硬着头皮胡扯道:“大概是八字不合,看我不顺眼罢了。” 林太医端出一副“你可拉倒吧”的表情,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会不会和你家王爷有关?” 南星的脸倏地红成一片,“跟他有什么关系?” “庆王与皇后素来不和,此事尽人皆知,再说谁不知道你是庆王的人,皇后是打算敲山震虎吧。” 南星:“……” “对了,”林谨如道:“听云文说,最近边关不太平,你家王爷前不久去雍州,难道是为了此事?” 南星的目光黯了黯,“雍州暴民造反,据说还有异族牵扯其中。” “怪不得,”林谨如皱眉道:“你发现没,最近玄京的外族人多了不少,一个个高鼻梁深眼窝,一看就不是汉人。”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南星今早在路上还看见了几个,“他们跑来玄京做什么?” “那谁知道!”林谨如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道:“我就只知道,你家王爷为了你,不远千里地从雍州飞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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