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司彦,这么多人看着呢。”燕译月忍着伤痛,他们两个可是京城八卦中,被议论最多的两位。 此时看着路司彦背着燕译月,许多人猜测,这两人绝对会成亲。 “看就看着呗。”路司彦一脸无所谓,正好让别人看着,燕译月是他的,免得其他人打什么歪心思。 燕译月不敢乱动,怕扯到伤口。思来想去,也就由着他。 到了府中,玉竹将药熬下去了,燕译景在门口张望,看见路司彦时,挑了挑眉,“看来阿姊并不是很需要我啊。” 姜公公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时李同从皇宫往这来,比燕译月先一步到,他下马说:“陛下,淮阴镇那位知县,说有事找您。” “何事?” “是……”李同犹豫一会儿,“是关于太师的。太师在潘云镇找了一批药,那批药出了问题,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太师是凶手。” 燕译景皱了皱眉,他了解商怀谏的性子,即便那些人惹他不满,他也不会动手杀了他们。 退一万步来讲,商怀谏不至于蠢到,下如此明显的毒,这摆明了凶手的事,就算被燕译书那个家伙控制了,他也做不出来。 燕译景往外走,姜公公在身后跟着,没走几步,他停下来对着姜公公说:“你留下来照顾阿姊。” 姜公公停下脚步,没跟上去。 皇宫的方向与燕译月所来的方向是相反的,燕译月看见他的背影,匆匆忙忙的,“景儿那么匆忙,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也顾好自己再说吧。”路司彦到了府里,姜公公在那里等着,看燕译月的脸色白的像个死人一样,胆都要吓破了,“殿下,您别吓奴婢啊。” “无事。本宫房里有药,让玉竹换个药就好了。”燕译月看着路司彦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可她动作不敢太大,就擦了擦下巴,把帕子丢给他,“你那两个孩子可能等急了,快些回去吧。” 路司彦看着她的肩膀,纱布已经有些红了,他实在放心不下。 “这是长公主府,没人敢在本宫府中动手的。倒是你那两个孩子,年纪尚幼,遇上什么坏人无招架之力,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玉竹已经过来了,她重新拿了把刀挂在腰间,“殿下,药还需要一段时辰要好,奴婢先给你换药。” 燕译月点点头,催促路司彦一番,往后院走。 姜公公紧随其后,走在一条石子路上,燕译月问他,“陛下匆匆忙忙的,是宫里出了事吗?” “回殿下的话,是太师那边出了些问题。” 燕译月垂眸,她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商怀谏带去的那些人中,有她的眼线。 这时,她只能装作不知道,“是有关瘟疫吗?” “是有一批药出了问题,那批药正好是太师运过去的。” 燕译月点点头,“罢了,他们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弄吧。姜公公回去吧,本宫没什么大事。” 姜公公福身要走,背过身去时,燕译月说了一句,“燕译书躲到丞相府里去了,不在那位侍郎府中。” 姜公公心下了然,等人走远后,燕译月剧烈咳嗽着,倒在玉竹怀中。 “殿下,殿下。” 而这时,娄知县在宫外等着燕译景,他觉得自己真是胆大,两次冒死来找燕译景,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不是他的了。 等了许久,燕译景才过来,他看了娄知县一眼,没有说话,还是李同说让他跟上。 御书房内,燕译景坐在位置上,揉着自己的眉心,“你来的原因,朕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凶手,不一定是商怀谏。凶手一事另说,当务之急先要处理瘟疫。若是淮阴镇的人信不过太师那批药,爱卿回去时,再运一批过去,至于其他事,先保留好证据,等瘟疫过去,朕再派人查探。” 娄知县张张嘴,燕译景一股脑把所有他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一时间他无话可说,最终只留下一句,“臣遵旨。” “瘟疫一事不等人,等太医院那边备齐药材之后,爱卿即刻出发。” “是。” 娄知县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燕译景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还不离开。 他抬眸看着娄知县,语气不耐,“你还在这作甚?” 娄知县反应一会儿,触及到燕译景阴暗的目光,连忙连滚带爬出去。 燕译景冷着脸,“真是个蠢货,一点事便要上报朝廷。” 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岂不是要先从淮阴镇过来禀报,一来一回,凶手都跑了,他还在这请示他的意见。 燕译景觉得头疼,他养的到底是怎么的蠢货,看来朝廷的官员,真得大换血一次。
第三十一章 清晨的时候,娄知县就出发了,他还未出京城,就看见慌乱而来的黄羽。 两人看了对方几眼,朝相反的方向驶离。 娄知县奇怪黄羽为何会在京城,不过后面的人在催促,他只是想了想便走了。 这时燕译景才从床榻上起来,还带着浓烈的困意。姜公公打开窗子,凉风袭来,吹散殿内的闷热。 因着凉风,燕译景也清醒许多。 “陛下,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燕译景点点头,立即有十几位宫女,手中端着不同的食物,食物的香气弥漫整个房间。 可惜他胃口不大。 姜公公先让人试过之后,才放心让燕译景食用。 “陛下。”李同站在殿外,没有进来,扯着大嗓音说:“黄羽在外,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燕译景皱紧眉头,面露不虞。走一个又来一个,耍他是吧。 “让他去御书房等着。”燕译景不喜欢那位黄羽,觉得他跟着商怀谏,便觉得自己也十分厉害,做事也是狂妄。 他存心要给黄羽几分难堪,便不紧不慢享用着膳食,食材都是新鲜的,用的也是最好的那一份。 燕译景细嚼慢咽,用尽平生的优雅。姜公公嘴角轻轻抽动,没说什么。 在殿内等着的黄羽不停踱步,伸着头往外看。若不是李同在外守着,他就要跑去燕译景的宫殿了。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未见任何身影。黄羽的耐心耗尽,直接冲了出去。 李同只见一个人影极快从自己眼前跑过去,愣了愣,人跑出百米远,李同才把腿去追。 “黄羽!后宫之中,没有宣召,不得擅入!” 那人置若罔闻,李同此刻想杀他的心达到顶峰。真让他进去了,李同这个人头,也保不住。 前面有侍卫看着,李同在后面跟上时,给那几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立即表现就不敌黄羽的姿态,将人放走。 黄羽心有疑虑,但现在顾不来这些。 等他跑远些,李同假模假样跟上,旁边的侍卫有些不解,“将军,我们为什么要放走他啊?” 李同冷笑着,“陛下厌他许久,咱这是帮陛下寻一个惩治黄羽的理由。” 侍卫点点头,似懂非懂。 黄羽跑到燕译景的宫殿前面,燕译景正从里面出来,背着手环视宫殿外的景色。虽说万物枯荣,但这秋,也别有一番趣事。 欣赏没多久,燕译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过来时,他冷着脸往后退几步。 其他侍卫拔刀架在黄羽脖子上,他一时没刹住车,刀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朝燕译景说:“陛下!” 他扑通一声跪下,将燕译景吓了一跳。 黄羽抹一把泪,哽咽着说:“太师大人在,在淮阴镇染上了瘟疫。” “你说什么?”燕译景听到,仿若有人狠狠刺他一刀,有些站不住。 商怀谏……染上了瘟疫。 “太师在淮阴镇染上了瘟疫。” 姜公公及时扶住他,燕译景摆摆手,自己稳定身形,“不可能,你们莫要再骗朕。” 他无法想象,商怀谏染上瘟疫是怎样的。 燕译景的脸失去血色,他不相信,这一定是商怀谏欺骗他的诡计,这个人惯会这样。 黄羽眼泪打湿衣襟,“臣所言属实,若有半分虚假,陛下可以诛臣九族。” 燕译景失去力气,靠在墙上,喃喃自语。 “陛下。”姜公公看他双目无神的模样,实在心疼。 “备马!” “这……”姜公公犹豫不决,燕译景离了京城,那位三王爷定会伺机而动。 燕译景双目赤红,他等着姜公公,第一次冲他发火,“还不去备马!” “是。”姜公公扯着自家徒弟的衣袖,离远一些,他吩咐自己的徒弟,“你去找长公主,速度要快。” 小太监还没反应过来,姜公公推他一把,他撒腿就跑。 姜公公磨蹭许久,燕译景夺过他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离开。 姜公公的声音埋没在马蹄声中,李同冲愣在原地的侍卫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李同率先一步骑上自己的马,跟随燕译景的身影而去。 燕译景骑马奔跑在街道中,吓坏那些摊贩,燕译月看着那几人,深知自己赶不上。 街上的人被吓到,那些人只能看到燕译景的背影,一个个在那骂骂咧咧。 “什么人啊。” 燕译景不停抽打白马,只想再快些,再快些。 李同在后面,连句陛下都不敢喊。 “殿下,这怎么办?” 燕译月眯眼看了几眼,无奈叹气。 遇到那个人的事,他果真会失去理智。 她转身看着那位来报信的小太监,“你回去告诉姜公公,让他对外宣称,淮阴镇瘟疫肆虐,引发暴乱,陛下为稳定民心,亲自处理。” “玉竹。”燕译月压下心里的怒气,最想看到这幅场景的,只有燕译书,“你去看着三王爷,无论他有什么动作,都来告诉本宫。” “玉叶,你去请婉意,让她去后宫借住几日,稳住后宫的那些嫔妃。” 燕译月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紧绷着脸。身上的伤口不断传来痛意,她捂住自己的伤口,打算去一趟丞相府。 她身边还跟着另外的丫鬟,丫鬟扶着燕译月,有些担心,“殿下,不如奴婢先带您去府里换一下药。” “不用。” 燕译月坐在马车上,喝下一大杯茶,周遭冷若寒冬,丫鬟不敢再说什么。 现在唯一能让她宽心的,也只有李同那人跟上了。 丞相府中,丞相正在哄着自己的孩子,因为昨日他抛下她,路二小姐生了好大的气,从回来时就没有搭理过他。 路司彦有些无奈,他买了许多吃的和玩的,路二小姐捧着桂花糕,还有一根极好看的簪子,有些别扭地说:“好吧,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阿爹以后不能在抛下我了。” “好。”路司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正好他今日休沐,“今日阿爹带你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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