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你好大的官威啊?” “陛下,臣错了……” 见贺重霄当即认错服软,萧憬淮却是“不依不饶”,他支身凑到贺重霄耳边,喑哑着嗓音小声道: “等会罚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得办法,渣皇真的太会了,我们贺将军在他面前完全抵挡不住哇唉…(亲妈叹气斜眼笑/无奈摊手jpg.) - 五千字的大粗长get√ 希望能喂♂饱你们QWQ(等等…我都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啊喂!?)身为手速慢的five星人的玉山我表示真的已经尽力了(没有了,真的一个字也没有了…x),不许说我短小(T^T)
第66章 贪嗔痴 “笃笃笃——” “师兄你起来了吗?我们和宫主约好了今日无上宫相晤, 共商如何对付那死阉人的。师兄……师兄你不会还没醒吧?太阳都照屁.股啦!” 被客栈走廊上秦徵那震耳欲聋的叩门声所吵醒,隔壁客房的人推开窗户,探头不耐骂道:“谁啊?一大清早扰人清梦, 有病啊!” “抱歉……我是来找我师兄的。” 见打扰到了他人, 秦徵连忙压低了声音, 垂头道了歉。 “你师兄?” 见秦徵态度不错, 又生了张讨人喜欢的乖巧少年脸,那人心下的火气不知为何竟消散了大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伸手一指那房间, 恹恹道:“你是在找这间房里住着的那个年轻人?他昨天夜里就走了。” “什么?我师兄昨日夜里已经离开了?” “你不信的话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得了,这房门又没上锁, 真不知道在叫唤个什么劲……” 并不再顾秦徵的呆愣在原地, 满脸的不敢置信,那人丢下这么句话后便猛地关了窗子,继续睡回笼觉会周公去了。 “吱呀——” 那人所言不错, 大师兄余衍的房间果真没有上锁, 伴随着一声细响,秦徵推门而入。 厢房内窗明几净,床褥茶具皆收拾得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俨然正是余衍那一贯一丝不苟、行为处事必追求登峰造极的作风,可却独独瞧不见大师兄的人影。 “奇怪……师兄他还有伤在身啊?” 正当秦徵嘀咕着,心下一阵狐疑,一阵穿堂风呼啸吹过, 卷起桌上放着的那一笺信纸, 秦徵将其弯腰拾起, 便见其上只是以师兄的疏朗字迹简单写着八个大字——“无上宫见, 先行一步”,而细细嗅来,信纸上竟透着些兰草的幽馥香气。 “……掌门,您说师兄他不会被何子骞那厮给抓走了吧?” 走到无上宫山麓时,回想起笺纸上那股幽邃难明的兰草香气,秦徵不由皱紧了眉头,眼中俱是忧悒。 “咳,咳咳咳……” “掌门!” 忽闻身后的柏修齐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秦徵赶忙上前搀扶住对方,却见掌门握着的帕上一瞬沾满了红梅瓣似的猩红。 “掌门,您没事吧?” 秦徵心下焦急,连忙扶着柏修齐到一旁的树下暂歇。 “您这些日子太操劳了,等找到大师兄他们,回到峰内您就可以歇歇了,大师兄他那么厉害,没准他现在已经把何子骞那家伙解决了呢。” 一说到大师兄,秦徵眼里顿时流露出几分崇拜与神往。 在秦徵眼中,大师兄余衍是一个犹如神祗般无所不能的存在,每当遇到困难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师傅也不是掌门,反而常常会是自己这个法术高强且与自己关系甚笃的大师兄。 在秦徵诧异的眼光中,打坐平复了方才体内紊乱的气息后的柏修齐却摇了摇头。 “咳……你生性单纯,心怀赤诚,虽有时顽劣了些可本性却是不坏,我先前一直任由着你胡来,便是希望你能保持这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柏修齐叹了口气,悠悠叹道,“可是,你却也该长大了。” “你要记住,无论是我、你师傅亦或是你大师兄,我们终究会有你不再能靠得住的那一天,很多事情归根结底却还是需要你自己一人去承担,这也是我同你师傅让你下山历练的原因,咳咳咳……” 柏修齐语重心长地说着,却又是两声轻咳,秦徵连忙把腰间系着的葫芦中剩下的小半水给其小心喂下。 直至今日,甚至是直至方才那番话,秦徵才惊觉不知何时掌门的须发早已花白如雪,眼中也已是,全然不似自己记忆中那般精神矍铄。 因常年修习辟谷,他们的寿命可能会略微长于常人,可再长的灯芯却依旧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连神龟虽寿都犹有竟时,更何况归根结底,他们也不过是不过是个会些法术的人罢了。 “……掌门,可您背负这么多,您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秦徵说着,心中不由觉着五味杂陈。 秦徵虽然是个幼时因六指而惨遭遗弃的孤儿,可在他从小在归元峰中撒泼胡闹的事却没少做,但因为众人都宠着他,任由他胡闹,故而秦徵便很少去承担所谓的责任。他总是理所应当的觉着还有大师兄和师傅在,没自己多大的事,毕竟天塌下来了都还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嘛。 而柏修齐今日这一句话才惊然点醒了梦中人。 “当你身后担负着万千助力和责任时,你便不再会是孤身一人。” 十六七岁的少年听得懵懵懂懂,柏修齐哑着喉咙笑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为道,为人俱是如此,你总会有一天明白的。” “大师兄!” 言谈间,秦徵忽眼尖地瞧见远处遥遥走来一个器宇轩昂的英武身影,但待那人穿过雾气行至眼前,秦徵面上的惊喜这才堪堪僵住——自己最为敬重的大师兄余衍,此时正横眉冷对,满眼狠戾愤恚地看着自己。 秦徵还未反应过来,余衍却已反手挈剑,薄刃带风,银光掣动,凌空划出一道长弧。秦徵吓得闭上了眼睛,但疼痛却并未如他预料中的那般如期而至。 “你!咳咳咳……” 见自己这么多年来却是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柏修齐须发如戟,正欲抬手怒喝,却又是一口鲜血淋漓而出,他一时只得捂着心口,神情苦痛万分。 “老不死的,我劝你也别白费气力了。你前几日在客栈中时便已中了化功散,现在法力尽失,若是单拼体力剑术,我想你一把老骨头肯定是比不上一个年轻人罢。” 见方才横挡在秦徵面前而被打飞的柏修齐斜倒在树下吐出数大口鲜血,余衍凌眉冷笑,平日里在峰内的敦良温厚早已烟消云散。 “师兄你疯了,他是我们掌门啊!?” 虽被余衍以剑亘于颈间,可仍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敢相信,秦徵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呵,我的傻师弟,我到底该说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呢?” 余衍嗤笑出声,倨傲的眉目下俱是不屑。 “他是你的掌门,却不是我的掌门……你在这装什么清纯无辜的白莲老好人呢?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暗中打算内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了吗?” 见秦徵依旧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余衍手腕微挑,杀机流转,眼中暴戾比刀锋更寒三分。 “……余衍余衍,给我起名为衍,你不就是觉得我多余,只配当那衬托红花的绿叶吗?可我就是不服,我哪里不如你这个整日和个小跟屁虫似的六指妖怪?” 一面狠狠怒道,余衍一面朝秦徵面上啐了口唾沫,他此时裂眦嚼齿,双眼血红得犹如猛兽,哪里还瞧得出平日在峰门中的丝毫端悫。 剑锋已然嵌入了他颈侧的肌肤,可比师兄方才那番如同利剑般直剜心头的言语,这股小小微痛已是无关痛痒。 ……大师兄一直是这么恨自己的吗?一时间,秦徵脑内一片空白,唯一回响着的便只有这句话。 只至关熟悉信任的人,才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痛。 这是秦徵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背叛。 “咳咳……当年初习道术,我便察你看似用功实则总欲取巧投机,如今看来你不光心浮气躁,且心胸狭隘,如此之人怎堪担掌门大任?” 柏修齐虚弱道。 “老家伙,既然你急着寻思那我就成全你!” 显然为柏修齐此言所恼,余衍大喝一声,袍袖鼓动,罡风聚卷,将堪堪倚树站起的柏修齐再度击倒在地。 余衍发髻披散,双目赤红,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再称呼为人,而是一只被嫉恨蒙蔽了双眼的厉鬼。 “掌门!” 那一掌灌力摽去,倾尽了余衍毕生所学,先前积攒十数载的怒火在此时带着山崩海啸之势陡然爆发。与此同时秦徵也已咬牙掷出他在袖中悄悄以血写下的符文,朝余衍面门丢去,但那符文却在触及到余衍那注了力的剑锋时却变得枯叶般绵软,尔后瞬间便燃为了灰烬。 咒文已破,可余衍手中的剑锋却并未停滞,而是径直刺进了秦徵的肩胛。见秦徵痛得龇牙咧嘴,余衍便又拔剑向下—— 伴着一声哀嚎,那高悬的利剑,刺穿了秦徵的左腕骨。 “……你的资质不错,只是可惜啊可惜,却是偷.奸耍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符篆术也如此不堪,还不若将其熔炼到我身上,省得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 颇为愉悦地欣赏了一会秦徵连嘴唇都已发白的苦痛神情,余衍吹响了手中的埙哨,低哑沉闷的哨声在山麓盘桓着,惊起枯林梢头一阵玄黑寒鸦。 哨音落了半晌,鸿来山人俞博达自林间缓缓而来,他身后跟着一众被束缚住双手并被塞堵住口目的人群——竟是归元峰那些消失的同门! “鸿来……山人!?” 不知是因这接二连三的惊变还是因过多的失血,秦徵一时只觉两眼发黑,几近昏厥。 余衍皱了皱眉头,面露几分不满:“你来得太慢了。” “……有几个不听话,稍微浪费了点时间。” 鸿来山人有踌躇道,下意识地将手往袖内缩了缩,遮住了掌心的一长条伤痕。 “不听话的直接杀掉不就好了,反正他们不过只是陪衬罢了,真正的角儿却还是他。” 余衍漫不经心地说着便一扬下巴,顺手抓了一个外门弟子,伸手便探其灵识。 “啧……这么差的灵识居然都能进我归元峰。”余衍撑着额头颇为不屑地轻啧两声,反手抽出腰间佩剑一顿乱剑刺死了那名弟子,尔后冲鸿来山人淡淡摆手道,“罢了,看来这些歪瓜裂枣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便都杀了吧。” 余衍的语气风轻云淡,可说出的话却是漠然森冷,仿佛他不是在谈论自己同门的性命,而是在说一件诸如明日早膳吃些什么般的的蝇头小事。 “山人,这些人都是我们的的同门,你难道要对自己的同门拔刀相向?” 见鸿来山人犹豫着举起了余衍随手抛去的长剑,并且颤抖着将其举起,因方才余衍刺死那弟子而染上的血珠自上蜿蜒而下,染红了俞博达握剑的手,一旁的秦徵已没有时间再去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沙哑着嗓音拼尽全力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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