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轻轻一扯,亵裤便被扯下去,整个人再无一丝掩盖。 “放开我!” 唇边又有血溢出,颜煜疯魔一般挣扎着,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啊!” 十指痛苦地回握,指尖刺入皮肉,胸口也如火燎。 但这些都被身后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压盖住。 颜煜咬紧下唇,牙齿生生嵌入嘴唇,血腥味弥漫口腔。 这怎么可能? 成婚时嬷嬷没说过男子那里也可以做那种事啊。 “出,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沁出薄汗,更难以控制地颤抖。 “你..唔!” 身后的男人毫无顾忌地动起来,颜煜死死咬住手腕,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生理性的泪水断线般落下来。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帷幔随着床架剧烈摆动,装饰的坠子不断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 手腕被咬出两道血痕,颜煜双眸逐渐黯淡下来。 屈辱,仇恨。 仅存的尊严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无尽的疼痛将颜煜的生息快要消耗尽,到最后时,连咬住手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泪水将视线完全掩住,颜煜就在疼痛和折磨中彻底晕了过去。 漫漫长夜,失去意识之后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然大亮。 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着,颜煜想挪动身体离那人远一些,但只要稍微一动,身体每一块儿骨头都牵着皮肉一齐抽痛起来。 昨夜的一切如走马灯在脑海回溯。 颜煜努力想将那些不堪的记忆丢掉,可越是逃避就越是清晰。 这不公平。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他好后悔,后悔选择苟且偷生,他明明做不到的。 他不该在自身难保的形式下,还要在意别人。 皆是案板上的鱼肉,他何必要做阻拦尖刀的那个呢? 他应该自私一些,他应该去死,应该让自己解脱才对。 此生为人太苦,若有来世他想做一阵可吹过山河湖泊的风,哪怕一刻就散了也好。 颜煜终于下定决心。 他拔下裴谞发冠上的簪子狠狠朝自己的脖子扎过去,却在尖端离皮肤还有一寸时被人攥住手腕,无情地夺走利器。 簪子落地,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凑近耳畔。 “怎么?做朕的人还委屈你了?” “你早晚都得死,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日,是朕腻了,朕想让你死的时候。” 裴谞轻笑了声,指背像挑弄小猫小狗一样刮过颜煜的喉结。 “你要牢牢记住,这是朕,赏你的活路。” 颜煜紧紧盯着那双眼睛,三只瞳孔中皆映着他可笑的面容。 “你..”胸口猛地抽痛,想骂的话未骂出口,颜煜就一口气没上来闭上了双眼。 裴谞一怔,拍拍他的脸颊,手指探到鼻息下已然感受不到出气。 “死了?” 他按住颜煜的颈脉,发现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 “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 宫殿龙榻上,皇帝披着寝衣坐在床边,身后是容貌过人的亡国小国君。 小国君身上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双肩裸露在外,明显没有穿衣服,至少没有穿上衣。 这种场面,任是谁人再傻,也看得出是个什么情形。 太医谨小慎微地走到近前朝裴谞行礼,连头都没敢抬。 “看看他怎么回事。” “是。” 太医跪到床下,把上颜煜的脉,稍有惋惜地抬眼看去,竟看到那人肩颈成片的暧昧痕迹,又瞬间将视线收回。 “怎么样?怎么又晕了?” “回陛下,急火攻心,还有....” “还有什么?” 太医张张嘴不敢说,愣是憋出一身冷汗。 “说。”裴谞显然有些不耐烦。 太医吞了口吐沫,硬着头皮道:“这...身体太虚弱,不能....不能剧烈房事。” “噢。”裴谞手肘抵住膝盖,手掌撑着下巴,没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 “那治治吧,朕还指着他呢。” 太医将头埋深,自问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 “陛下,微臣可先为其施针,但,但只能...只能勉强续命,能活多久,得看造化。” 裴谞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很随意:“能活多久?” “三...四个月吧..” “上次不是说长则一年半载吗?” 太医抬手擦了擦汗。 他也想知道不过几日的功夫,怎么就能把人折腾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气血两亏,空吊着一副壳子,受攻心之火,又...又经房事,这....能行动如常已经很幸运了。” 太医打心底叹了口气,这样天生的病秧子,能活着都不错了。 “三四个月。”裴谞思索了一会,“也行,那就由你保他活四个月,施针吧。” 他突然附身凑近太医:“既要侍寝,也要活够日子。” 太医汗水已经流过眼睛,明知是个烫手山芋,却又不得不接。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第十一章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施针后,颜煜人虽没有醒,但气息恢复了些。 太医离开,裴谞穿好衣服坐到寝殿内的书案后一脸阴沉模样。 “来人,去将昨日扶朕回来的那两个宫女找来。” 很快侍卫就将两个宫女拎到寝殿中,那两个人跪在书案前吓得浑身发抖。 “抬起头。”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裴谞唇角一勾指着其中一人道:“昨夜和你一起扶朕的人是谁?” 被指的宫女急忙磕头:“奴婢,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昨夜太黑了,看不清。” “那朕怎么看清了?” 宫女身体一颤。 “砍了吧。” “是。” “陛下!陛下!奴婢想起来了!是呜呜呜!” 皇帝身边的每一个侍卫都知道什么会更惹怒皇帝,拉着宫女的侍卫几乎没有思考就将宫女的嘴堵上,赶紧将人拖出去。 “知道为什么朕要杀她吗?”裴谞笑吟吟地看向另一个宫女,“因为朕根本不需要从她口中知道。” 他摆摆手随意道:“不能安守职责,一起砍了。” 留下的宫女甚至还来不及求饶就被侍卫堵上嘴拖了出去。 “韩让。” “臣在。”一旁的内卫统领揖手行礼。 “你亲自去查,凡接手过酒水、菜品的人和昨日所有入宫的女眷,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全都抓起来。” 裴谞目光一凛,笑意不达眼底:“给朕大张旗鼓的查,让整个都城的人都动起来,告诉有心之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该是怎样的下场。” “臣领命。” 韩让握紧佩刀大步跨出殿门。 身旁的内侍有些上了年纪,看向裴谞的眼睛含着忧心:“陛下,奴才给您传早膳吧。” “不饿,今日懒得动,去把折子搬到寝殿来。” 老内侍壮着胆子劝道:“陛下,昨日酒饮得多,不用早膳恐伤脾胃,奴才亲自去准备些您爱吃的,少食一些,再处理公务吧。” “陈任,你是觉得不用再听朕的话?还是觉得可以左右朕的想法?” “陛下,奴才惶恐。”老内侍闻言慌张跪地,“是奴才僭越,请陛下责罚。” 裴谞沉默少顷道:“去弄些粥点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 用过早膳,陈任命人将把折子搬过来。 经几日围猎积攒,书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裴谞执笔翻看,眉头越来越紧。 日头将落,韩让将所有人押至寝殿外,长长的阶梯下密密麻麻跪着一片人,却无一人敢哭啼出声。 裴谞披上外袍走出寝殿,众人齐齐将头埋低,偌大的空地,掉一根针都听得清楚。 “把头抬起来!”韩让一嗓子喊出,所有人吓得不行,不敢耽搁地抬起头。 裴谞目光扫过众人,很快锁定到其中一名女子身上。 他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又似乎没在笑:“朕在查什么,你们这些人中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 “朕想了想,若是那人自己站出来,告诉所有人自己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朕倒可以免其株连之罪,不然...父母、兄弟、姐妹、族亲便一起陪葬。” 裴谞紧紧外袍悠哉地坐到最高一层的石阶上,撑住下巴隐隐含笑:“就...给你十个数的思考时间吧。” “十!”韩让开始高声倒计时。 “九!” 不明所以的众人一个个腿脚发软,相互看向对方。 “八!” 裴谞不急不恼地看着众人,忽然将计时加快:“三。” 韩让立即会意道:“二!” “一!” “是我!是我。” 一名身着锦衣的女子爬站起来,挤出人群跪到长阶之下。 “陛下,是臣女仰慕陛下,鬼迷心窍,才会偷偷在陛下的酒中下催情的药物,想获得圣宠。” “陛下!”女子满脸泪痕,看向裴谞苦苦哀求,“此事皆系臣女一人所为,臣女愿以死谢罪,求陛下放过臣女亲族。” 裴谞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你超时了呀,你想让朕言而无信吗?” “陛下?陛下!求陛下开恩!只要陛下息怒臣女愿受凌迟之刑!求陛下放过臣女的家人吧!” 韩让扬扬下巴,两名侍卫快步上前押住女子,将她的嘴用布料堵住。 “怎么说得这么吓人?”裴谞微微笑着,“朕是暴君吗?怎么会凌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但你真的让朕很不高兴,朕平生最厌恶听求饶的声音,朕肯留你全尸,已是恩赐。” “一人所为?”裴谞走下石阶,走到那女子身前。 “你一人买通宫婢,一人想办法潜到朕身边伪做宫女,宴席散去也无人来寻你,到底是因为自己仰慕朕,还是有人命令你,你心中当比朕更清楚。” 女子哭着摇头,满眼哀求。 “说说看,她是哪家的。” 韩让揖手道:“回陛下,是屯田司员外郎之女。”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裴谞掩唇笑个不停,眼角眉梢因笑意染上些妖态,“何时都城最低的官阶也能赴朕的宴了?” 他凑近捏住女子的下巴,笑容令人遍体生寒:“看来这事比朕想象得更有趣呢。” “传朕口谕,屯田司员外郎行事不端,纵女狐媚无德,抄家斩首,上到老翁,下至襁褓,一个不留。” “臣领旨。” “呜呜呜呜呜!!”女子疯狂挣扎,眼睛瞪得老大,还没靠近裴谞一步,就被侍卫拖下去当着众人的面先砍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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