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眼睛蒙住,嘴堵上,绑到那根柱子上。” “啊啊啊!!放开我!!王上!!” 侍卫很快将人绑好,那人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疯狂地挣扎。 裴谞摆摆手,侍卫退出去。 他看着床榻上双目无神、一动不动的颜煜道:“朕觉得你现在可以侍寝了。” 那双死如黑潭的瞳孔骤然缩紧,颜煜这会儿才明白自己在和怎样的人作对。 “陛下,求你,求你放了我吧。”怕被听到,颜煜只能压低声音一边磕头一边乞求,“求你了陛下,你让他走,我做什么都行。” “求求你陛下,我错了,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反驳陛下,臣愿以死谢罪,求你了....” 裴谞将人扶起来,怜爱地擦去美人晶透的泪水,轻轻叹息道:“别哭啊,哭得朕心都软了,阿煜呀,你怎么总是不明白呢。” 他凑近颜煜耳畔:“朕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颜煜瞪大双目,直至被按倒在床,狠戾地刺破尊严才停止哀求。 昨夜未愈的咬痕又重新渗出血。 今日男人的动作比昨夜更不留情,他拼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可晃动的床架和皮肉相碰的声音,无一不在告诉他被绑住的臣子,他在经历什么。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踩碎尊严的时候,裴谞就会将他灵魂深处剩余的尊严找到再扯出来狠狠践踏。 暧昧的气息随着烛火腾起,燃满整间寝殿。 绳子嵌入柱子上中年人的身体,但那人却只感受得到心痛和仇恨,喉咙中的叫骂被口中的布尽数堵回去,很快堵嘴的布就被鲜血染红。 “你怎么不出声啊?” 裴谞突然停下来,将身下人的两条手臂扯到身后禁锢起来:“阿煜呀,你不出声,朕怎么知道你不高不高兴啊?” 身体重新被撞得颤动,颜煜咬紧唇瓣,眼泪从眼睛滑落,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与肩颈的汗液融合在一起,最终滴在床褥上。 裴谞好像很不满意他的隐忍,动作更加粗鲁,终于在穿破神经疼痛席卷全身时,颜煜忍不住哭出声来。 身后传来满意的笑声,大手捏住他的脖子,后背被迫贴上滚烫的胸膛。 “这才对了,阿煜,你要不要再求求朕?”裴谞轻轻笑着,“朕喜欢听你哭着求朕,嗯?” 脖子被松开,颜煜倒在床上,裴谞不吝啬任何一次能让他求饶的机会。 被喂了保命的药,颜煜异常清醒地承受着身体的剧烈疼痛,无法掩饰的哭声越来越破碎,其中伴随着得逞的笑声。 颜煜想死、想逃。 却更觉得可笑。
第十四章 为臣之道 “哈哈哈哈哈...” 裴谞贴上对方的脸颊问道:“笑什么?” 颜煜不知哪来的力气,逃开疼痛来源,转身面对面看向裴谞:“我笑你啊。” 他环上对方的脖子凑近冷笑:“你还想怎么样呢?你还能怎么样呢?裴重光。” 裴谞身体一顿。 【重光这个字就适合你,日后你该取字重光才对呀。 裴重光...裴重光.. 累世盛德,辉光相承。 谓日月画於旂上也。 重光哥哥你看我的眼睛里有没有映出月亮?】 记忆深处的眼眸突然与面前之人重叠,裴谞竟有一瞬的恍惚。 “明明是个怪物,还好意思为自己取字重光,真是条可怜虫。” 冷漠的声音将回忆敲破,裴谞蹙紧眉头:“你说什么?” “把从前所受的欺辱施加在别人身上,以此取乐,还不是可怜虫吗?你活该被认作妖物,活该饱尝欺凌!” 颜煜直起身子,故意笑着嘲讽。 “什么一目重瞳是王者之相,都是我编的,你就是个怪物!你就是..啊额!” 裴谞掐紧他的脖子,用力撞入身体,颜煜身体剧烈一颤,眼泪和身下的血不约而同地流出来。 “想激怒朕,让朕杀了你?”裴谞不怒反笑。 “朕说了,朕还没玩够呢,你想死,朕就偏偏让你活着,朕还要派人医治你,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可怜虫。” “不是想知道朕还能怎么样吗?” 裴谞把人掐到身前,托住其布满汗水的后颈,笑容戏谑:“朕现在就告诉你。” “啊啊!” 颜煜抓紧身下的褥子,再也无法自持,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破碎开来。 “求你!我求你...” “哦?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朕没听清啊。” “我说..”颜煜蜷缩起手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累,“我求你,放过我吧。” 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身为一个人的权利也将消失殆尽。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裴谞终于肯放过他,男人带着愉悦的声音忽而贴近:“阿煜呀,朕果然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听话的你。” 身后之人抽身离开。 窸窣的穿衣声后,长剑离鞘,利刃穿透胸膛发出闷响。 “放心阿煜,朕怎么能让人听到你哭得那么惨呢。” 颜煜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落出。 他早该明白的。 苟且偷生之人不配反抗,也不该反抗。 更深夜静。 裴谞允许他沐浴更衣,因还有公务未完,他的住所暂时被移到偏殿。 整个屋子只有颜煜一个人,甚至连看守都没有 自听到求饶后,裴谞就又不担心他会死会逃。 没有因疼痛就此死掉,他倒有些相信裴谞喂给他的是当世难得的保命之药了。 寝殿的灯亮了一夜,颜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再醒来时有宫女为他送药。 看着他将药喝尽宫女才离开,宫女离开后太医又来为他施针。 裴谞真的说到做到,让他活,派人医治他。 施过针,颜煜破天荒觉着自己好像比往日还要精神些。 走出宫殿,天光晴朗。 也许是苦中作乐,也许是已经惨到极限,他竟然想开了。 他想既然已经这样,就这么凑合活着吧,反正也没多少时日,不如珍惜些可看到的时光。 离开宫殿,未遇到任何一人阻拦,路上他听到裴谞一早便出宫了,心里松开口气。 其实每走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刺痛,但他就是想走出去看看。 看看这座踏着无数他国尸体建立起来的宫殿,算算从这里要往南边望多远,才可以望到故土。 走着走着,不知怎地走到了那日躲避的湖。 熟悉的小路,颜煜突然想起跳湖之人,鬼使神差穿过假山走到湖边。 未曾想草地上竟真有一个人。 那人躺在草地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盖在眼睛上遮阳,嘴里还叼着一根树枝,正悠哉悠哉地晃着二郎腿。 脚步往前踩动草和落叶发出细微的声音。 “谁?” 少年歪歪头,眼神中有些惊异:“颜大人?怎么总能跟你遇上?你该不会跟着我来的吧?” “当然不是。”颜煜摇头否认。 他心里有些好奇也就问了出来:“武将可以时常入宫吗?” 徐怀澈坐起来,取下口中的树枝:“我不是武将,跟着我父亲来的,他随陛下出宫去,我无所事事在此等候罢了。” “我也有一事好奇。”少年的手中树枝指向他,“降臣都在地牢,怎么偏颜大人你可以在宫中来去自如?” 颜煜目光一怔,躲开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罢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徐怀澈朝他伸出手:“颜大人,过来拉我一把呗。” 颜煜走过去握住那只手,完全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拉不起这个重量的人。 结果毫不意外,徐怀澈屁股刚离地,他就失去重心,不仅没拉起人,自己也跟着摔倒过去。 药香扑鼻而来,徐怀澈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幸而反应及时,一手撑住身体,一手揽住颜煜,只是那手刚好落在颜煜的腰上。 “对不住,我没什么力气。”颜煜尴尬又惭愧,“没砸疼你吧?” 徐怀澈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了。 他狐疑地多摸了两下颜煜的腰,心里话没藏住脱口而出:“你不是男人吗?男人的腰能这么细?” 颜煜愣住,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热度,他猛地退开,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自己摔了个跟头疼得动不了才罢。 “你干什么呢?”徐怀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过去,“颜大人?没事吧?” 他伸手在颜煜眼前晃了晃:“颜大人?颜大人?” 不得回应,徐怀澈蹲下来蹙眉看他,颜煜眼中未褪的惊恐渐渐加深。 肩膀突然被用力一拍,徐怀澈盯着他的眼睛歪歪头:“别是中邪了吧?” 颜煜吃痛捂住肩膀,人清醒了不少,是他太草木皆兵,不可能谁都和裴谞一样是变态。 “你打我干什么?” “打一下可以回魂,你刚刚都痴呆了。” 颜煜闻言有些无语。 “颜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比貌美的女子还好看。” 颜煜心底刚生起厌恶,就听徐怀澈继续说着。 “不仅男生女相,腰还那么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你这样的,哪家姑娘能看得上?” 徐怀澈掏出一本书递给颜煜:“喏,八段锦,很适合你,早晚练练,强身健体。” 见对方愣着不接,徐怀澈将书赛到颜煜手里敲了下他的肩膀。 且不说从哪来的书,又挨了一拳的颜煜更加无语,他低头看看手中的书,又抬头看看徐怀澈。 徐怀澈朝他露出开朗的笑:“别客气。” 他没客气,甚至想还徐怀澈一拳。 “起来吧。”徐怀澈起身朝他伸出手,颜煜没犹豫搭上手借力站了起来。 “哎?” 徐怀澈突然凑近拨了下他的衣领:“这什么东西?” 双手一颤,手中的书滑落在地,颜煜慌张后退侧过身将衣领紧了又紧。 “颜大人,你不会挨揍了吧?” 颜煜神色微乱摇摇头,心里祈祷对方不要再问。 “那是被虫子咬了?” “你上次跳湖是游走了吗?”颜煜紧急转移了下话题。 “害。”徐怀澈提起有点无奈,“游什么走啊?等你们走远爬上来的,没冻死我。” “为何要躲?” 徐怀澈伸伸懒腰望向湖面,抬脚提起一块儿石子。 石子飞入湖面击起一小片涟漪,转瞬湖面又恢复平静。 “看到那颗石子吗?风吹日晒苦等许久,可真当被扔进湖水中时,却只能击起一点点的涟漪。” “也许我还不如那颗石子。”少年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份苦涩,“但为这一点点涟漪,我已经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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