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许久,江枍榆叹气,又焦急,又无能为力,便开始有些委屈,“一点也不能说?” 西稹怔楞许久,果断抛弃乱七八糟想法,真实面对江枍榆,有些开心,“能说,我不吃甜的。” 此话引起江枍榆沉思,按照他的察觉,西稹是喜爱甜食的,但又很奇怪,他不喜糖糕。 上次的米粥,甜味适中,西稹很喜欢,只因他不爱甜粥,随口一句,糖多了,西稹便不喝了,还失控弄碎了碗。 平常饭菜,放些糖,西稹都会多吃一些,今日的浮元子很甜,西稹一口察觉后,反应异常大,全身都在抗拒。 明显不是不吃甜,江枍榆琢磨,忽然恍然,回想西稹儿时,应是留下心里阴影,内心抗拒糖食。 但又从小是喜爱糖,导致他是喜爱甜的,但不能让他察觉,以此麻痹自身。 好无助的自我催眠,又好心疼的自我安慰,让江枍榆心脏一阵心疼,难受得呼吸不畅。 西稹察觉江枍榆眼眸流露心疼,笑着安慰道,“江枍榆,你在想什么?” 江枍榆侧过身,心里难受,小声道,“鸳鸯浴洗不了了。” “……”西稹,突然忆起鸳鸯浴,有些失落,“鸳鸯浴,还有下次吗?” 江枍榆不语,眼神复杂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有。” 西稹大喜,心情好了不少,有些欢呼道,“江枍榆,下次是多久?” 江枍榆假若凝思,随口道,“快了。” 西稹闻言,内心更为期待,迫不及待想知晓,追问,“快了是多久?” 江枍榆本就是随口一句,哪能知道,略显敷衍道,“就是快了。” 西稹有些不满,嘀咕道,“江枍榆,你这是吊我。” 江枍榆也不掩饰,直言不讳,大胆承认,“嗯。” 西稹讨好道,“江枍榆,你就告诉我,让我有个盼头。” 江枍榆失笑,打趣道,“这样你更有盼头。” “我会心力憔悴的。” “那就心力憔悴吧。” “江枍榆,你快告诉我。” “不行。” 突然,江枍榆停下脚步,指着栖梧居方向,缓缓道,“你去烧水,回来洗鸳鸯浴。” 西稹大惊,有些不敢置信,“当真?” 江枍榆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当真。” 西稹两眼放光,片刻不耽误,飞快跑去,还不忘叮嘱,“早些回来。” 见匆忙的背影,江枍榆失笑,眼流宠溺。 他得回去把西稹的浮元子也吃了,毕竟是邓秋瑶辛苦做的。 听见脚步,三人默契抬头,见到江枍榆,错愕片刻,招呼他入座,“快来吃饭。” 江枍榆乖巧入座,笑道,“爹,娘,哥,西稹没事了,回栖梧居休息了。” 邓秋瑶担忧的心,稍稍放松些,更加喜爱江枍榆,喜爱道,“榆儿,让你担心了,多吃点。” 西阮手中勺子一顿,总觉在外的江枍榆,与此时的江枍榆,相差有些大,他根本没此时乖巧。 也许是在西稹面前,更加真实一些。 西阮没想太多。 另一边,西稹叮嘱四时烧水,转身去了西阮院子,正好瞧见院中的界之大师。 界之大师早察觉他来了,桌上已经为他倒茶,和蔼道,“小娃,你回来了。” 西稹不意外,以界之功力,察觉出他并不难,也不在客气,一口饮尽,有些关心道,“大师,这儿可住得还习惯。” 界之大师开心笑道,“习惯习惯,最近长了不少肉。” 西稹微微点头,打量界之大师变化,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突然,喝茶动作一顿,界之神情严肃,谨慎道,“小娃,你爹也许察觉我身份了。” 西稹闻言,沉思片刻,理所应当道,“察觉才正常。” 界之大师没问缘由,自顾自解释道,“西盟主试探性,称呼我一次界之,我没回应,但我猜测,以西盟主的聪慧敏锐,不难猜出我身份。” 西稹无谓道,“没事,这是我和我哥的事,我爹就算知晓,也不会参管,你大可放心。” 界之若有所思点头,担保道,“放心,我不会自露马脚,在你查出真相之前。” 闻言,西稹不禁失笑,很难不欣赏,“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让人心生佩服。” 界之大师谦虚一笑,“言重了。” 寒暄几句,西稹打算回去,突然一顿,出言提醒,“大师,若是我大伯二伯来访,或者碰上,还忘大师切记小心。” 界之大师点头应下,“小娃,你大可放心,我会万事小心,上次,你大伯派人送的茶水,让我吃亏,不敢不小心。”
第四十三章 西稹闻言,沉思许久,心中捣鼓许多想法,都让他一头雾水,完全解释不通。 大伯送茶水,很让人疑惑,未必是好心办了坏事? 可、他大伯可不像会上当的人,就算是他下毒,意所为何? 少林寺主持? 即便如此,少林寺也轮不到他,更何况,最近也没见他与少林寺来往,就让人更加可疑、 如若当真是不小心,也不合常理。 疑惑重重,让西稹有些头疼,匆匆告别,返回栖梧居。 西稹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直到江枍榆回来,在门口与他对视许久,渐渐红晕了脸颊,西稹突然醒悟。 他今晚还有大事,鸳鸯浴。 凝思的事,通通抛至九霄云外,色心写在脸上,目不转睛盯着江枍榆脱衣,让白皙的肌肤,透出粉红。 江枍榆都快熟了,恼羞成怒,“别看了,洗澡。” 被衣裳遮住脑袋,西稹不恼,反而笑的更欢,流氓的扯掉衣裳,丢置一旁,衣裳来不及脱,急忙踏入桶内。 热水溢出不少,江枍榆见他猴急模样,开怀一笑,有些无奈,“你别着急,我又不跑。” 西稹不觉尴尬,傻乐一声,胡乱解开腰带。 突然!轻阮失控,西稹大脑一片空白,他忘了轻阮还在他腰上,慌乱扯腰带时,连同衣裳一同扯开,导致轻阮突然脱力,在水中失控。 当清水逐渐浑浊,一片鲜红,西稹蹙眉,颇为嫌弃甩开轻阮,烦闷嘀咕,“破坏氛围。” 惊愕的江枍榆回神,猛地起身,一把拽起西稹,惶恐瞪大双眼,“别动,我去找春生。” 侧腰划至后腰,大半个腰不断流出鲜血,西稹烦闷,看情况,鸳鸯浴是洗不了了,江枍榆也不会让他洗的。 好好的机会,让他给毁了,他想顺手把自己也给毁了,糟心的事。 脱掉湿衣,屹立正中央,微微抬手,方便江枍榆处理伤口。 江枍榆心疼,怪罪道,“西稹,都让你慢点了,你非得弄伤自己才满意?” 西稹没回嘴,闷闷不乐应声,焉焉不乐垂头。 见他如此模样,江枍榆无可奈何一笑,“下次在洗,我不跑。” 西稹一楞,错愕道,“当真?” 江枍榆忍着噗呲一笑的冲动,压下嘴角笑意,肯定道,“当真。” “不反悔?” “不反悔。” 在这春半的季节,乍暖还寒,朝阳还未破云,云雾缭绕,窗边惬意半躺一位少年,一腿踏着窗台,一腿悬吊,时而微微晃动,手中握着铜镜,嘴角的笑意宛如灿烂朝阳。 西稹时而撩开衣襟,露出锁骨上方吻痕,两处,是昨晚江枍榆补偿他的,见他闷闷不乐的补偿。 当时,上完药,西稹情绪低落,一点困意没有,一脸冷淡,因为左侧有伤口,西稹只得侧躺,背对江枍榆。 突然,江枍榆撑起身子,西稹还有些愣神,望着他不语。 黑暗中,看不清江枍榆神色,但能感觉江枍榆在害羞,“你躺外边。” “?”西稹有些诧异,让他躺外边,至于害羞? 当江枍榆面对他而躺,有些滚烫的指尖撩开衣襟,他还纳闷,也有些意外,当温热从触感席来,他恍惚错愕。 江枍榆在他锁骨上方,咬了两口,还挺重的,很是害羞,极小声道,“补偿,下次再洗。” 木讷良久,西稹都未回神,喃喃道,“啊、嗯。” 心情舒畅愉快,西稹靠在窗上,悠闲自在,闲情惬意,微微仰头,看向天边破云而出的朝阳。 朝阳还未洒落大地,隐约充斥云彩,天边挂着金彩,耳畔拂过春风,吹动散落的长发。 江枍榆还有些惺忪,靠近窗边,伸手顺顺长发,“不冷吗?” 西稹放下铜镜,欢喜摇头道,“不冷。” 未穿外衣的江枍榆,被一阵春风拂过,觉得有些寒意,叮嘱道,“西稹,下来,有点冷。” 西稹果断跳下,隔着门窗,撑着窗台,垫脚吻上江枍榆下颚,半眯眼,“帮我绑头发。” 江枍榆眼含笑意,“先进来,我帮你。” 吃完早饭,他们便驾马,扬长而去。 无相宫,在海棠县附近,江枍榆印象挺深的,在笼莺山西稹大杀四方,没放过一个活口。 抵达海棠县时,就见一群村民,围绕田地,里外三层,死死围住。 西稹扯停缰绳,有些好奇,驾马缓慢前行,行走在乡田田坎上。 为了能看清他们在看什么,西稹屹立马背上,看清田间正中,是一位妇女,哭红了双眼,而在她怀里的是一位妙龄姑娘,从血色来看,身体僵硬程度,死亡有些时辰了。 西稹落地,与上前查探情况的西阮并排,小声道,“哥,那姑娘像中毒。” 突然,耳边传来高声呼喊,远处飞奔而来一女子,身姿婀娜,奈何没大家闺秀感,无端庄之感。 来着正是宋疏雨,见着他们,喜出望外,飞奔而来。 西稹默默后退两步,让她飞扑西阮而去。 过于欣喜,导致宋疏雨没刹住车,冲撞力也不小,幸好西阮不弱,否则常人滚两圈都不止。 西阮拦腰稳住她,关切道,“宋姑娘、没事吧?” 宋疏雨疯狂点头,从他身上起来,眼笑成伦月,“我没事。” 在这儿碰上宋疏雨,西阮有些意外,问道,“宋姑娘,为何在这儿?” 宋疏雨坦诚,一本正经道,“上次在合桉,就听西稹说要来无相宫,我在这儿等了好些日子了,不过,没想到会碰见你。” 西稹失笑,忍不住调侃道,“宋姑娘,我专程把我哥带来,送给你。” 宋疏雨惊讶,差点雀跃,内心激动不已,但她还是强忍住了,惊喜道,“你哥同意了?” 西稹没回话,反而是西阮,微微点头,小声道,“同意了。” “啊!”宋疏雨忍不住尖叫一声,双手捂嘴,颇为惊讶,开始语无伦次,“你、你真同意了?” 西阮浅浅一笑,再次点头,“嗯,愿意一试。” 宋疏雨发梢都在为之欢呼,手脚都不听使唤,眼眸炙热,盯着西阮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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