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阮都要被她看不好意思了,西稹握着白扇拍拍宋疏雨,打趣道,“宋姑娘,我哥害羞了,别看了,是你的,跑不掉了。” 宋疏雨闻言,不舍收回炽热目光,激动道,“我好开心。” 西稹指着逐渐散开的人群,“别太开心了,去看看那边。” 闻言,几人似乎忆起重要的事。 据村民描述,疑似中毒的姑娘,身体宛如冰块,不是冷,而是冻手,一碰就觉寒冷刺骨。 妇女抱着她女儿不撒手,全身也冰冷,但就是不松手。 至于如何死亡的,他们也是一早发现,田间躺着一具尸体,是王婶家的姑娘,早没了呼吸,身体都僵硬了。 西阮安抚王婶,语气很轻,“王婶,昨晚你女儿都没回来吗?” 王婶脸上挂着泪珠,一个劲摇头,抽泣道,“我女儿昨晚在房间,我睡前还和她说话,早上起来没见她身影,打算来田地寻她,结果……” 西阮站起身,微微摇头,基本算一头雾水,“没线索。” 西稹也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利线索,“在问问其他村民。” 江枍榆若有所思,蹲在王婶身旁,问道,“王婶,昨晚你与你女儿在房间说话,她也是穿着整齐吗?” 此言一出,王婶一愣,急忙摇头,一口否认,“不是,昨晚她很早就想睡了,早早洗澡躺下了。” 西稹也察觉不对,虽然不说打扮靓丽,但衣裳、头发都是着重打整过,问出心中疑惑,“昨夜有听闻其他动静吗?” 王婶摇头,苦思冥想,也没记忆,“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江枍榆轻触姑娘手背,指尖一阵刺疼,寒冷刺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凉。” 西稹错愕,瞬间肃然,一把抓住姑娘手腕,果然浸骨,冰冷寒意传入手心,刺激骨头。 西稹的失态,吓了江枍榆一跳,急忙制止西稹,小声呵斥道,“西稹,你快放手。” 西稹恍惚,喃喃道,“千鸟。” “?”江枍榆疑惑,有些木讷,“千鸟?” 西阮反应激烈,惊道,“千鸟!稹儿,你确定嘛?” 西稹有些木讷,缓缓点头,确认道,“是千鸟,她是寒毒致死。” 突然,江枍榆忆起什么,有些幡然,“千鸟?寒毒?北殿雪山之上,种有一片千鸟,是北殿巫师种养的,中毒着侵入骨髓,碾碎骨头,又引寒毒,全身僵硬冰寒而死。” 话音一落,江枍榆就被西稹扣住手腕,之前碰过死尸,残留寒意,江枍榆觉凉,却在见西稹神色后,心更凉。 江枍榆微微垂眸,心疼溢出眼眸,语气很轻,很软,“千鸟、罗花,是两种毒?” 听闻过西稹谈论一次,他当时以为是一种毒,名叫千鸟罗花,此时得知,他中的两种毒,合称千鸟罗花。 西稹松开手,心情平缓下来,神色不在受伤,语气却还是苦涩,“两种毒,寻常种植的千鸟,毒素并不强烈,你们巫师很会种花。” 江枍榆心疼,语气很轻,“我听说过,这毒很厉害。” 西稹闻言,有些自讽一笑,“何止厉害,我差点没挺过来。” 这话引起宋疏雨质疑,“确定是北殿独有的花?那不可能是广鹂所为,他从未去过北殿,也无法去北殿。” 西阮示意她小声些,“嘘,宋姑娘,小声点。” 见西稹他们面色不改,就知他们早知,不禁错愕,“你们都知道了?” 西稹淡淡点头,神色冷漠,冷声道,“罗花,我也有下落了。” 江枍榆恍然,“无相宫。” 闻言,宋疏雨困惑,不为无相宫辩解,但也不冤枉他们,“无相宫从不养花。” 话是听进耳里了,但信以不信,真与不真,他自有判断,如若真判错了,那萧剑派是没跑了。 萧剑派四周,他都未找寻花圃,无相宫四周环山,不养花的传闻,总归需要判断真伪的。 西阮深思片刻,吩咐道,“稹儿,既然这位姑娘的死,跟千鸟有关,那我们必须查清楚。” 西稹点头,沉声道,“嗯,必须查清楚。” 先将姑娘带回家,篱笆围墙,饲养一些鸡崽,还有一条小黑狗,屋舍不大,住着母女二人。 江枍榆进门,见小黑狗汪汪乱叫,不禁开口道,“你女儿应该是自己出了门。” 王婶否认,“我女儿都未出阁,半夜为何会出门?” 江枍榆蹙眉,若有所思,小声猜测道,“昨夜未有动静,黑狗都没叫,唯一能解释的,是你女儿自己出的门。” 王婶拒不承认,有些骂咧道,“我女儿都死了,你还想玷污她名声?” 女子名声固然重要,但总归得还死者一个公道。 西稹不是温柔之人,正打算开口,就被西阮拦下,礼貌道,“王婶,你女儿近来,与哪些走得较近?” 王婶犹豫片刻,还是道出,“那边秋儿姑娘,从小与我女儿交好。” 闻言,几人匆匆告辞。 秋儿姑娘家稍富裕些,前院后院还不小。 西阮礼貌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杵着拐杖,动作不是很利索,开门的手还有些颤。 道清缘由,老奶奶热心让他们进来。 前院种有不少蔬果,猜测应该是老人打整的,房屋干净整洁,淡淡的蔬果香味,从前院飘来的。 老人准备沏茶,被西阮制止,饶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不必客气,您请坐。” 老人乐呵呵,慈祥的问道,“你们都是秋儿的朋友?” 西稹果断点头,语气自然,“是,今天都没看见她。” 老人乐道,微颤的手指,指着笼莺山方向,“秋儿去无相宫了,她在那打杂。” 这话让人不得不怀疑,西稹更为细致探话道,“她没跟我们说,她在无相宫是做什么的?” 老人凝思许久,缓缓摇头,“秋儿不告诉我,说是不能说。” 几人互看一眼,陷入沉默。 江枍榆沉思片刻,有些谨慎问道,“秋儿说她喜欢养花,我还以为她会种花,刚进院子也没见着花。” 闻言,老人乐呵道,“秋儿幼时最喜爱花了,以前院子种满了花,后来稍大一些,家里有些困难,她便想去无相宫找门活路,扫扫地,擦擦桌子,也能分担家用,每逢重阳才能回来,那之后,他就不喜欢花了,院子里的花都被她拔掉了。” 江枍榆若有所思,“秋儿最近不是回来过吗?” 老人微微点头,脸上笑容更为慈祥,更为欢乐,“秋儿最近常回来,听说是混出头了,不再是打杂的下人了。” 通过秋儿家情况,不难看出,确实混出头了。 江枍榆环顾四周,并未有新发现,“秋儿昨日回来,有没有提及什么?” 老人摇头,“没有,她昨天回来匆忙,看我一眼,就急忙走了。” 话语至此,不难猜测,秋儿与王婶女儿的死,虽不能说脱不了干系,但肯定是有关联的。 正当他们打算告辞时,老人突然问道,“你们谁是非泽?” 非泽? 几人有些迷茫,互看一眼,有些无措。 江枍榆凝思,假若知晓,猜测到,“秋儿也跟你提及非泽了?” 老人闻言,一乐,有些激动,“你们知晓非泽,秋儿上次提到过一次,我看她正迎初春,桃花绽开,肯定是心动了。” 迟疑片刻,西稹故作诧异,“她没说爱慕非泽?” 老人否认,有些断定道,“秋儿当时的神色,就跟这位姑娘一样,瞧着这位郎君,心花怒放,只怕秋儿早芳心暗许了。” 被点名的宋疏雨,微微一愣,炙热的目光,羞涩的偏开。 西阮无奈失笑,他自己都未发现,口吻有些宠,小声道,“先别看,听老人说完。” 老人话音落地,江枍榆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我们也未见过非泽,我们去打探虚情,在回来告诉你实情。” 老人有些感谢,“那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 离开秋儿姑娘家,他们便开始询问非泽的下落。 西稹眺望一眼海棠县,范围可不小,又落入地面,“非泽,也不知是哪两字,万一重了,就又得绕圈子了。” 江枍榆否认,解释道,“不会认重,询问他是否识秋儿姑娘,便不会认错。” 西阮瞟一眼王婶家,若有所思道,“非泽是否也识王婶的女儿?” 西稹合上白扇,沉思,“极有可能,我们先回去,问问王婶,她是否识非泽。” 江枍榆赞同,应和道,“我们先回去问问。” 简陋的篱墙,王婶以泪洗面,眼泪就没停过,嗓子已经开始嘶哑了。 西阮上前递给她帕子,安慰道,“王婶,别太伤心了。” 话音未落,王婶嘶哑的嗓子,开始撕扯呐喊,“死的又不是你女儿,你当然说不伤心了。” 西阮莫名被凶,眼眸闪过一瞬尴尬,浅淡一笑,“伤心也要顾及自身,别伤了身体。” 王婶突然开始奔溃,嚎啕大哭,“玲儿也让我别累着,她也会让我注意身体,怎么突然就没了。” 话题有些沉重,几人没在安慰她,让他发泄情绪。
第四十四章 许久,王婶终于平静下来,颓废的瘫坐在地,嘴唇微微张着,宛如被勾去魂魄,痴呆坐着。 西稹内心一直处于焦虑,他急切想知前因后果,他想知,千鸟既然生长在北殿千年雪山之上,为何会出现再此。 罗花是否当真是无相宫所种。 当年投毒事件,是否是无相宫所为。 扇尖轻轻拍醒王婶,西稹压抑心中焦急,平静道,“非泽,你认识吗?” 王婶木讷,情绪有些波动,“非泽,杜家公子,杜非泽?” 西稹迫不及待问,“他与你女儿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王婶大吼,“杜家公子就偶然一次路过这儿,被小黑咬住衣摆,道歉后,杜公子也没计较,根本没交集,你们不要在随意玷污我女儿名声。” 情绪异常激动,他们只得先回去,让王婶独自待待。 西稹迫不及待道,“去杜家。” 询问杜家方向,他们很快寻杜家。 开门的是小厮,杜家富裕,四合院,下人也有好几人。 杜家一位独子,相貌堂堂,惹不少姑娘倾心。 杜非泽见他们,有些不解,“你们是?” 西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你认识秋儿姑娘与玲儿姑娘吗?” 此话一出,杜非泽有一瞬木讷,也不回避话题,承认道,“嗯,识的。” 西稹刚开口,就被江枍榆拦住,按住他焦急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他稍稍平静些,切勿急切。 意识他有些急切了,西稹偏头,放平内心。
108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68 6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