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稹假若思考,一本正经道,“挺帅的。” “……”余闲。 “……”东方棠棣无言,真能自夸。 余晖拉开余闲,心中疑惑不断,猜测道,“别听他的,我们去看看。” “嗯。” 目送他们离开,西稹有些乏味,平淡道,“我们走吧。” 四时会意,“小少爷,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西稹喊住他,解释道,“别备马车了,备马吧,等他们回来,又有得忙了。” 江枍榆意外与东方棠棣撞上视线,一触即离,不难察觉出东方棠棣的谨慎防备。 唯一答案,便是东方棠棣与百药子二人,心知肚明,井上桐灭门,是西稹所为。 东方棠棣眼中的谨慎,是防备他,防止他泄露出去。 马蹄声咯噔作响,骏马映入眼眸。 西稹随意跳上一匹黑马,扯过缰绳,顺势递给东方棠棣,他便悠哉后仰,双手枕头,翘腿,又悬吊一条腿,随意晃动,乐得悠闲自在。 东方棠棣习以为常,扯过缰绳握在手心,与自身黑马缰绳一同握住,一手扶上百药子,二人同骑一匹马。 四时走在最前端,缓缓而行。 五匹马,江枍榆独骑一匹马,注视西稹闭目养神,闲情逸致,让他嘴角含笑。 脑中浮现笼莺山,西稹双手持剑,大杀四方,鲜血四溅,阴冷无情。 明明是很残忍,可江枍榆却觉得西稹帅,是真的很帅。 白鹤桥又宽又长,白鹤湖中央游玩不少仙鹤,时而起飞,时而扑腾落水。 桥面雕刻都是栩栩如生的仙鹤,白皙羽毛,黝黑细长脖颈,尖锐嘴角少许深红。 有些惊艳,江枍榆一拉缰绳,靠近西稹,倾斜身子,轻拍西稹,“西稹,你快起来。” 西稹放下腿,直起身子,半阖眼,有些困意,“嗯?” 江枍榆指着桥面,雕刻栩栩的仙鹤,有些痴迷,“白鹤桥风景很好。” 碧蓝的白鹤湖面,横跨好几座高山,中央嬉戏玩耍仙鹤,风景优美,闲情又逸致,容易沉浸其中。 西稹晃眼一瞟,目光停在江枍榆身上,深青衣裳,融入碧蓝湖面,白鹤桥是画,江枍榆是画中人。 悠闲赶路两天,他们又迎来岔路,西稹有些乏,“四时,走哪边?” 四时指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山路,“这边是石浦村,那边是合桉。” 不识路的西稹,恍惚片刻,“少林在哪边?” “石浦村这边。” 走上山林小路,一路颠簸,西稹懒懒问道,“箫剑派是在合桉吧?” 四时点头,“对,在合桉城内。” 唯一一个大门派,建立在城内,表明他们深受百姓爱戴,敬重。 西稹平躺马背上,天边浅淡晚霞,天色逐渐黯淡,仰望天空,脑中浮现林奕池的脸—— 进入西家关,便一直跟着他,他假装没察觉,试探几次林奕池,是暴躁急脾气,气度更是没有。 林奕池不是善类。 凝思片刻,西稹放弃思考,箫剑派与他何关,首要找到假界之,弄清广鹂的事情。 繁星闪烁,明月当空。 西稹迷糊睁眼,地面笼罩银光,隐约能看清脚下的路。 石浦村还没到,前方又一片漆黑,西稹直起身,吩咐道,“四时,找一块平地,明天赶路。” 秋风微凉,夜晚总是凉飕飕的。 西稹找一块平整石块,拉过江枍榆,“晚上睡这儿。” 包裹里,干粮不少,西稹啃了半块饼,便不觉得饿了,放下大饼,若无其事道,“有人来了。” 东方棠棣颇感兴趣,“正好无聊。” 一头雾水的江旻,左右环顾,“哪有人?” 听闻有人,江枍榆从大石块起身,自觉走向西稹,挨着他靠在树桩上,“几个人?” 江枍榆的举动,让西稹弯了眼角,心情愉悦道,“两个人。” 几人微微警惕,听闻不远处靠近的脚步。 东方棠棣悠哉起身,有些得意笑道,“我去追。” 脚步声突然远去,且急匆匆的,猜测是发现端疑,他们非他们所等之人,察觉不对,溜之大吉了。 西稹慢条斯理起身,合上白扇,“我也去。” 逃跑的是两位和尚,这真是意外的惊喜,主动送上门的惊喜,让他们受宠若惊。 西稹笑而不语,眼神不善打量他们。 如若他没猜错,这二位是来迎接死在凤梨的几位,可惜了,再也等不来他们了。 胖瘦和尚,被捆得动弹不得。 胖和尚气愤,挣扎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们?” 瘦和尚也不是软蛋,硬气道,“你们绑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等我师父来,把你们剁碎喂狗。” “在把狗也剁碎喂狗。” 闻言,西稹蹙眉,审视他们,冷声道,“你们真是和尚?” 胖和尚理直气壮,“我们当然是和尚,你们赶快放了我们!” 西稹不悦,白扇轻碰百药子,奸笑道,“百药子。” 百药子晃神,后退两步,拒绝道,“没有,我没那么多药。” 不论百药子反抗,东方棠棣抱住他,不怀好意一笑,“百药子,给两颗,别那么小气。” 百药子不满,推开他们,“我没有药,要逼供,我有其他办法。” 闻言,东方棠棣果断松手,西稹也主动腾位。 胖瘦和尚一阵心虚,虚张声势道,“你们别过来,小心你们狗命!” “救命,别过来——” 百药子视若无睹,从袖口取出银针,随意扎中穴位,满意起身。 片刻之后,胖瘦和尚哀嚎,腹痛难忍。 冷漠旁观一阵,西稹觉得些许无聊,又吵得耳根疼,有些烦躁,“埋了吧。” 东方棠棣恶趣道,“吊树上,挂脖子。” 百药子阴冷上前,举着银针,“干脆扎死。” 西稹兴奋指着路边,冷血道,“推下去。” 东方棠棣阴险一笑,拾起小石块,“砸死吧。” 百药子摸出药瓶,阴森道,“灌毒药。” 江枍榆哑然,些许茫然,拍拍同样目瞪口呆江旻,小声道,“他们认真的吗?” 江旻沉思片刻,“应该是吓唬他们的。” 胖瘦和尚胆战心惊,却始终咬紧牙关,不松口。 西稹吩咐四时,指着包裹,“四时,绳子。” 东方棠棣兴致冲冲帮忙,拿过绳子,困住胖瘦和尚脑袋,甩过枝干,兴奋一拉。 “!!”江枍榆大惊:说好的吓唬他们呢? “!!”江旻惊恐:来真的? 胖瘦和尚腹痛难忍,又被吊住脖子,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模糊,渐渐失去意识。 百药子平静道,“可以了,放下来。” 刚为胖瘦和尚松口气,江枍榆就见他们拾起小石块,毫不留情砸出去。 胖瘦和尚被折磨不成样,早松口求饶,西稹他们玩心正浓,假若没听见。 奄奄一息,陷入昏死。 三人互看一眼,放下石块,西稹指着水壶,“四时,水壶给我。” 东方棠棣会意,单手半提胖和尚,脑袋无力后仰垂下。西稹打开水壶,从鼻子灌入。 觉得残忍的江枍榆,偏头,移开目光。 江旻颤栗后退两步,躲在江枍榆身后,颤颤道,“好恐怖。” 胖瘦和尚被迫醒来,惊恐蜷缩一团,宛如等死的死鱼。 精神被折磨恍惚,意识全无,西稹满意点头,冷漠道,“易容长春认识吗?” “认识。” 西稹耐心又问,“在这儿等面具?” “不、不知道。” “盒子,我们拿盒子。” 零碎的线索,西稹也能理清,猜测他们知晓并不多,也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他们。 逼问也结束了,百药子勉为其难,为他们施针,昏睡一夜,便无事了。西稹沉思,突然被拉走。 江枍榆将人带一边,随意坐下。 秋风阵阵拂过,吹动长发,吹动衣角。 西稹无心思考,低眸望一眼紧握的手,欣喜回握,缓缓贴近,在江枍榆侧脸轻吻。 “娘子。” 江枍榆淡淡应声,“嗯,我问你一件事。” 西稹伸手揽住他脖子,偏头在脖子处啃咬,低声道,“娘子,你想问什么?” 江枍榆轻拍搂着他脖子的手,示意西稹停下来,神情肃然,“西稹,他们跟你中毒有关?” 眼眸中的沉迷,渐渐消散,西稹平静下来,坦然承认,“嗯。” 江枍榆又问,“少林所为。” 西稹眼眸一冷,语气寒冷,“脱不了干系。” 江枍榆有些恍然,缓缓道,“触及你中毒,你都容易失控。” 冰冷眼眸消散,又恢复如初,西稹失笑,“不全是。” 江枍榆会意,浅笑,“还有我。” “对。” 又吹了一阵凉风,二人牵着手回去。 抵达石浦村,西稹指着布庄,“江枍榆,去换衣服,换回男装。” 此话一出,江旻胆颤,吞吐道,“换、换回、换回男装!” 意思是,西稹发现江枍榆是男的! 四时瞟一眼江旻惊魂未定模样,无奈叹气,少夫人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男子,他都早有所察觉,又有何惊讶的? 江枍榆轻推失魂的江旻,觉得有些好笑,“别大惊小怪,走了。” 西稹又换一套青衣,反手扯过绿绳,缺少不少竹叶,“百药子,村里药材齐全,你快去配药,光秃秃的绳子,丑死了。” “……”百药子无语,对于理直气壮的西稹,有些无语,“我不是记得有很多吗?” 西稹理直道,“没拿。” “……”百药子。 东方棠棣失笑,揽上百药子,安抚道,“我陪你去。” 深青衣裳,夹杂白色花色,翩翩气质,出众样貌,着实养眼,让人沉迷。 西稹嬉笑上前,递上白扇,“江枍榆,你配上白扇,更迷人。” 炽热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江枍榆饶有些害羞,偏开头,小声道,“还、还行吧。” 西稹笑弯眼,主动伸手,微微有些撒娇,“江枍榆,我想牵手。” “大男人牵手,不太好吧。”江枍榆羞涩避开,逃离似的先行一步。 瞟一眼空中的手,西稹沉眸,一阵失落。
第二十三章 抵达少林,还需翻上山顶。 江枍榆仰头,烟雾缭绕的山峰,有些抗拒。 近日来,不是赶路,便是赶路路上,枯燥乏味,又疲又惫。 东方棠棣不禁感慨,“溁洄山,是我爬的最高的山。” 百药子感同身受,应和道,“少林和尚,不累吗?修这么高。” 江枍榆撑着树桩,微微喘息,抱怨道,“这么高,上下山不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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