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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公主男儿身

时间:2023-08-17 19:00:38  状态:完结  作者:金家懒洋洋

  他跑过去,抱住章武帝的双脚,用力将他从索环中抱出来,可是他力气这样不济,竟试了四五次都没有成功,他冲着外面,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尖声叫起来: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来帮忙!”

  内侍们赶紧起身,慌慌张张前来帮忙。

  几人合力,终于将章武帝从绳索中弄出来,抱到了床上。

  慕仙宜惶急地将他覆面的乌发全部用手抹开,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张青白色的脸,嘴唇也是青白色的,鼻头发黑,比他今早来看时的脸色还要难看,他心口一痛,眼泪已不自觉滚落面颊:

  “快去叫御医,快去,快去……”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驾崩了,请您节哀……”内侍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慕仙宜却固执地说:“他没死,他没死,快去叫御医,快去啊!”

  他怎么可能会死?他父皇如此强健、无所不能,是天下万民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死?

  那一声声“玄玄”还犹言在耳,如何就会死掉?

  不会的,怎么会!

  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道:“你们谁跟他说什么了不曾?!老实招来!”他一个眼锋扫过去,如出鞘利剑,杀气腾腾。

  底下跪了一地的奴婢瑟瑟发抖,连身子都快要贴到地上。

  “是,是陛下自己问的,刚刚奴婢们给陛下擦手,谈到南越和西祗进犯的事,陛下……陛下忽然醒了,追问奴婢,奴婢便,只好告诉他……啊!”

  慕仙宜一脚踹在他胸口,将那内侍猛地踹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他却仍是目光冷厉,好似一个地狱上来的修罗,让人胆寒:

  “给我拖下去,凌迟处死!还有,将慕景琛给我提来,我要在父皇面前亲手送他上路!”

  他父皇分明是被这消息刺激了一下,知道大祈危在旦夕,自认为无颜面见九泉之下列祖列宗,才会上吊自尽,还以乌发覆面!

  该死的慕景琛,不亲手杀了他,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第一百五十八章 牙璋辞凤阙

  “太子殿下,罪人慕景琛到!”

  慕仙宜坐在龙床的床沿上,眼睑低垂,面色冷峻,听到声音仍是一动不动的,好似一个木头人。

  “跪下!”侍卫在慕景琛膝盖后踹了一脚,硬是让他跪倒在地,手铐脚镣在动作时发出叮当的响声,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格外突兀。

  “慕仙宜,你要杀便杀,我绝不怕你……”慕景琛还未说完,就见慕仙宜霍然起身,高高扬手,重重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他被打得头歪到一边,满嘴血腥气。

  “是你将布防图送给西祗和南越!你这个畜生。”慕仙宜阴冷地斥道,语气和眼神都极是冷静,好像并不动怒。

  慕景琛一愣,却梗着脖子道:“我只送给了西祗!”

  他原本只是为自己的夺权做第二手准备的——最下策兵变的时候,西祗的进犯可以拖住李旗的兵马,就无暇顾及京都的事了。

  他想着,反正李旗能对付西祗人的,给他们布防图又有什么关系?

  慕仙宜望着理直气壮的慕景琛,不由冷笑连连:“比那叱可比你有脑子,西南两线夹击,与他西祗孤军作战相比,哪个更容易一些?”

  慕景琛语塞。

  “现如今南越和西祗同时进犯,两面夹击,大祈有倾覆之险,这些,都是你造的孽!”慕仙宜侧身走了一步,目光冷冷如雪中悍刀,“父皇为了这事,自认无颜面见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因此以发覆面,上吊自尽……”

  慕景琛讶然,恍惚看向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章武帝。

  “你,乃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慕仙宜说着,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你也不必再去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也不必后悔,死,便是你最好的交代。”

  一边说,一边取过早已挂在床畔的宝剑,缓缓抽出明晃晃反光的利刃,递给他。

  “自尽吧。”

  他说话时语气阴鸷,面沉如水,手执宝剑,好像青天白日下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无常,鬼气森森,叫人毛骨悚然。

  慕景琛在此时忽然感到了害怕,他看着那明亮反光的利刃,又看看慕仙宜那恍若鬼魅的神情,不住摇头:“不要,不要,三哥,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错了?后悔?”慕仙宜挑眉佞笑,乌沉沉的眼睛泛着冷光,“你知道什么错?你后悔什么?你不过是后悔没早些识破我的男儿身,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我,后悔没有把阴谋想得周全点罢了!”

  有些蠢且坏的人,他说的后悔,并非后悔自己做错事,而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做得更完美而已。

  “没有,没有,我真的后悔了……”慕景琛痛哭流涕,那张温柔多情的脸上表情可笑,模样比最下等的奴婢还不如。

  慕仙宜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竟替他觉得难堪。于是他说:

  “景琛,我放过你了。”

  “是吗?谢谢三哥,谢谢三哥……”慕景琛那张兴奋的脸上光芒只绽放了一刹那,就在那一刹那后,喜悦与兴奋已然变成了惊悚与愤怒,一双桃花眼在惊诧之后,死死地瞪着眼前的慕仙宜。

  慕仙宜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握着剑柄,手几乎是贴着慕景琛的胸膛,在那,他感受到了湿热的液体。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慕景琛,声音柔和:“不逼你了,三哥送你上路。”

  慕景琛瞪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来,身体抽搐着,然后,被慕仙宜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叮——”

  慕仙宜一把将剑扔在地上,冷冷道:“拖出去扔乱葬岗去。”

  “是!”

  他转身看向龙床上的章武帝,那身黑色的太子锦衣上落满了暗红色血液,连那白皙的手上也缓缓滴落殷红的血液,他恍若不觉,只望着前方,沉声说:“父皇,我知道你定然不愿看见我们兄弟相残,但老四实在是不像话,我替你惩罚他了。”

  殿内静默,除了那热闹的蜂拥向鼻尖的血腥味,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了。

  他看了一眼左侧梁上的白绫,白绫从梁上坠下,在空中飘荡,好春风中招展的梨花花枝那般鲜活。收回眼神,他又说:“父皇,那白绫我就不收拾了,若是大祈能挺过这一道难关,也就罢了;若是挺不过,城破之时,我绝不投降苟活,便用这白绫自尽,去黄泉之下陪你和驸马。”

  语气平静得一丝波澜也无,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行走时风拂动他玄色的衣裳下摆,如大祈的军旗在空中猎猎作响。

  “各位将士,京都就在我们大后方,守住扬州,便是守住京都,便是守住我们大祈,便是守住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再过两天,太子殿下便亲自带着两万军马前来驰援,我们干了这碗水酒,再守两个昼夜!”

  “再守两个昼夜!再守两个昼夜!”

  “干!”

  李雁关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队列整齐的士兵,眉目肃然,随后,他仰头将手里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用力将它砸在地上。

  底下所有的将士亦将碗砸在地上。

  破釜沉舟了。

  黑色的军旗在扬州城头迎风飘扬,残阳如血,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扬州即将迎来寒冷而危险的黑夜,南越的军队兵强马壮,狡猾阴险如狼,正在远处窥视着他们,只等他们懈怠的时候,便一扑而上,咬住扬州城的喉管,死死不放。

  ……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潮水一般在路上涌动。

  慕仙宜带领着京都防卫司的两万兵马,日夜兼程,奔赴扬州。

  他知道,他在京都并没有什么用——他不懂政事,甚至不如裕王和楼向礼等重臣,在京都也是干着急,所以他在为章武帝举行葬礼之后,亲自带着两万人马来驰援战事最吃紧的扬州。

  扬州是离京都最近的地方,扬州攻破后,南越就如入无人之境,可一路直攻京都,所以扬州城乃是最紧要的地方,南越知道,慕仙宜也知道。

  裕王和楼向礼、文昌侯、朱慎等人留在了京都,慕景珩也留在了京都,镇国公带着一万人马驰援庐州,武安侯蒋融父子带着一万人马驰援江陵——京中已经没有将军了,只能由这些老将出马。

  苏红药跟着他来了扬州,说来军中帮忙医治伤员;楼毓章也跟随他来了扬州与李雁关会合。江含微则在京中各大商会替他筹措军饷,力求军饷能支撑西南两方作战三个月以上。

  所有人都在打仗,朝野上下硝烟弥漫。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三月初十,慕仙宜终于赶到了扬州。

  此时的扬州已经是弹尽粮绝,原本两万人马在半个月的作战中,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面对南越十万兵马,这五百人真正是靠着意志和信念生生硬扛了下来。

  他方到扬州时,气势正劲,一口气将正在攻城的南越军队打退二十里。南越主将徐骞知道他风头正劲,气势如虹,不敢撄其锋芒,立刻鸣金收兵,缩回大营。

  扬州城得到了暂时的安全。

  慕仙宜带领军队入城,他骑在马上,穿着铠甲,这铠甲乃是凌雪棠生前所穿的铠甲改制而成,铠甲上满是刀枪划痕,亦被磨得很光了,在白日阳光的下,熠熠生辉,果真是甲光向日金鳞开。

  扬州城百姓夹道欢迎,高呼着“太子殿下千岁”,迎他入城。

  慕仙宜面有菜色却欢呼雀跃的百姓,眼睛一路都是湿润的——他父皇已经死了,现如今,天下万民是他的子民了,大祈千千万万的百姓性命,都系于他一人身上了。

  何其重的担子,可他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即便肩膀稚弱,也得硬扛上。

  进了扬州城,他对下作了一番布置,与李雁关一起分配了各线兵力,这才又出城回扬州大营休息。

  此时已经是入夜了,扬州湿润,当夜竟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又见面了。”李雁关坐在下首,拿着酒坛子给他斟酒,“一月多不见,太子殿下可安好?”

  慕仙宜摇头,但笑而已。

  坐在下首的楼毓行和楼毓章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还是楼毓章先开口:

  “李将军你辛苦了,这几日不容易吧?”

  李雁关亦是笑,眼底带着疲惫,浓眉阔脸上,是被尘土沾染的粗糙黑肤:“的确是不容易,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守不住了……你们不知道,我们是真的人马弓箭都用完了,是老百姓帮我们捡来的石头充当的武器……”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慕仙宜看着营帐里,这营帐与此前在西北时的营帐不一样,西北寒冷干燥,营帐里长年堆放着柴火木炭,也总有一个火堆在燃烧,可是扬州地处长江沿岸,气候温暖,并没有什么用来御寒的东西。简陋的营帐里除了一个撘来睡觉的床铺,一张长木桌子几张椅子,用来召集底下将领们商讨各项事宜,几把弓箭,两柄长枪,还有一个破木头柜子,一团破旧脏污不堪的被子放在柜子上,几本兵书放在柜子边,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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