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凌硕一心想要可爱软糯的宝贝女儿,结果全是儿子,给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凌硕是众所周知的痴情种,一辈子只娶过一个女子,从未纳妾。 凌於的母亲叶怡清是大家闺秀,两人相识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一见倾心,十分恩爱。 叶怡清的身体向来不太好,生完两个孩子之后,便愈加虚弱起来,凌於便不让叶怡清怀了。 五年前,京城附近有些地方感染疫病,凌硕去为难民赈济粥米药汤,叶怡清也主动跟着去,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结果没过几天,叶怡清就感染了疫病,那次倒下后,便再也没能起来。 那年,是凌於和凌暮之参军的第一年,他们走时还和叶怡清说他们一定会努力训练,比爹爹还厉害,为家里争光。 可是等他们得到消息时,他们正在打仗,连家也不能回。 自从叶怡清死后,凌硕的性情就不再那么活络了,一个人守着老宅子,也不再另娶,就整日看看书,喝喝茶,养养花,时不时的去酒馆里听人说书,有时往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或许是在回忆某些往事或者某些人吧。 凌於和凌暮之常年在外,回来了也不会怎么去打扰凌硕。 今日,凌硕倒是有了些精气神,在路上还主动跟凌於聊了起来。 “你明年就十六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爹……我明年十五……”凌於无奈扶额。 “哦……十五啊……这个年纪正好……该娶妻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从另一边转角走来的秦淞刚好听到他们说话,不禁一愣,脚步也停住了,想听听凌於怎么说。 “这个……爹,那是明年的事了,明年再说吧……你不如等我哥回来问问他,他明年都十七了!” 凌於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 “嗯,说得对,等他回来就问问……你也留意一下。” 甩锅成功。 不远处的秦淞微微勾唇,默不作声,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身后。 于是,凌於刚踏入殿内,身后便传来一阵鸭嗓。 “太子殿下驾到!” 闻言,凌於下意识地转身去看,而那人也正好在看他。 众人下跪,叩拜。 “参见太子殿下!” 夕阳洒下的光柔和静谧,秦淞就站在光中,矜贵而慵懒,如谪仙般清冷绝尘。 凌於跪在阴影里,与阳光隔绝开来,众人皆垂首,唯有他仰着头,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殿下。 他觉得,无论何时,殿下都美极了,让人移不开眼。 “平身。”清冽的声音并不大,却不失威严。 众人落座,凌於和凌硕也在自已的席位静静的等着,不过这期间,凌硕颇有些疑惑地看了几眼凌於和秦淞,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待人慢慢齐了,皇上和皇后来简单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待了一会便走了,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凌於坐在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凌硕则和一群老家伙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凌於正看得入迷,三皇子秦渊便端着一杯酒向他信步走来。 “久闻定远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少年有为,本殿佩服,敬将军一杯。” “能得三殿下的青睐,是末将的荣幸。”凌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听闻将军为了太子殿下,做了不少事……若将军是本殿的少师,不知是否也会这般尽心尽力……” 说到这里,秦渊挑眉一笑,身子凑近凌於,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如跟着我做事,他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多……” “……”凌於一时不知该如何委婉回话才不会惹恼他。 “三弟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轻薄少师大人呢!”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凌於赶紧退后几步,离秦渊隔远了一点,然后一转头便看向神色不明的秦淞。 “哟!这是护上了,是我不对,冒犯了少师大人,还请见谅。” 秦渊也不尴尬,调笑的说着,笑意不达眼底,神色随意却有几分深邃地凝视着秦淞。 秦淞也淡淡地看着他。 凌於站在一旁,见他俩的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圆场。 “殿下误会了,三殿下只是来找末将喝酒罢了,并未出格,事因我起,来,末将敬两位殿下一杯!” 凌於把酒杯递给他俩。 秦渊神色如常,接过酒杯自如地碰了一下凌於的酒杯,一口饮尽,笑容意味深长。 “将军记得考虑一下本殿的提议哦!” 说完,便笑着走开了。 剩下秦淞一脸幽怨地看着凌於。 “殿下,来一杯?” 见秦渊走开了,凌於不禁逗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考虑什么?” 秦淞并不领他的情,依然绷着个脸。 “没说什么……殿下还小,不喝酒也好。” 长身体的时候呢,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喝点酒的好。 凌於刚想自已喝掉,便被一把抢过。 秦淞一口饮尽,一脸的倔强。 “我不小了。” 明年就十三了。 “哈哈……也是,是我小看殿下了。” 远处,秦渊回头看了看凌於这边,见凌於那一脸宠溺的笑,微微讶然,心中有些触动,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秦淞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执着地盯着凌於,十分不满。 他不喜欢凌於瞒着他,特别是和秦渊一起瞒着他,这让他很烦躁。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凌於有了一种莫名强烈的占有欲,想要掌控凌於的一切。 见凌於还是不打算告诉他,秦淞索性不再看他,也不理他,闷声坐在凌於的席位上。 哟呵!还把他的位置给占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敢去占秦淞的位置啊!
第十五章 祈愿 凌於真是哭笑不得,秦淞居然也会闹脾气了,他被萌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没办法,他向来对秦淞很容易心软,只得哄着。 凌於坐在秦淞身旁,眉眼带笑。 “其实真没什么,只是三殿下想让我为他效力罢了。” 闻言,秦淞连忙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急切。 “你怎么说的?”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凌於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秦淞的脑袋安抚他。 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殿下就来了。” 秦淞任他抚摸脑袋,也不恼,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打扰你向他表忠心了?” 看着秦淞这一副故作镇定地试探他的样子,凌於笑意更浓。 明明就不想他和秦渊有过多交集,还故意刺他。 真是太可爱了。 “我的忠心不是已经交给殿下了吗,哪还能向三殿下表忠心啊。” 凌於也并不扭捏,说出了秦淞想要的答案。 从他第一次见到秦淞,便认定他了。 秦淞定定地看着他,追问。 “真的?” “真的。”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现在说了。”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也只能忠于我一个人,绝对不能背叛我。” 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好,我只忠于殿下,永不背叛。” 凌於温柔地笑着,郑重向他承诺。 “殿下,你之前答应我的,陪我一起过除夕……我带你出宫,好不好?” “好。” 就这样,凌於和秦淞偷偷离开大殿,凌於用大氅把秦淞一整个牢牢地裹住,随后揽过他的腰,使出轻功飞檐走壁,不一会便来到了宫门外。 宫外。 乌金西坠,皓月当空,华灯初上夜阑珊,满街灯火,里坊遍开。放眼之处,尽是一片银花火树,八街九陌,处处人声鼎沸。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手执糖人,前后追逐打闹着穿梭于人群之中,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不远处,茶馆的说书人正入神地讲述着动人的故事,引得茶客们拍案连连。肆花窗映着斛筹人影,茶棚烟雾升腾,渲染着浓浓烟火气。 橘皮胡桃瓤、栀子亮良姜、干枣、石榴、荜拨、麻椒粒……刚出炉的古楼子焦香酥脆,胡姬举起鸬鹚形状的勺子用力压向酒樽的酒槽,舀起清透酒液,殷勤劝客。 放眼望去,是一片繁华之景,灯火如昼。 “殿下,想去看看我常给你带糖的那家店吗?” 秦淞第一次看到这样繁华的街道,有些怔愣,听到凌於这么说,连忙点头。 凌於带着秦淞绕过几个街道,沿途有人在表演杂耍,有人在卖从外地带来的灵药奇宝,热情得甚至都要把东西送到他们手上了。 他们停在一家糕饼坊前,还未走近时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甜味,顿时把两个嗜甜的人的魂都给勾住了。 一走进店里,老板便立刻迎了上来,看见凌於顿时喜笑颜开。 “公子又来买糕点了,咱们前几日出了新款,糕点可多了,两位随便挑随便选,这逢年过节的,给你们便宜点!” “好嘞!那就多谢老板了。”凌於笑着回应,随后拉着秦淞去看糕点。 “殿下,想吃什么,我请你!” 秦淞选了一袋儿糖蒸酥酪,两人便继续去街上闲逛。 鲜少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秦淞难掩欣喜与好奇,眼神滴溜转地到处打量。 期间凌於给秦淞买了不少东西,其中还包括糖葫芦,秦淞还是没舍得吃,一直拿在手里。 临近沅河,只见前面围着不少人,秦淞有些好奇地看向那边,凌於倒是见怪不怪了。 “几乎每逢过节,沅河边都会进行祈福活动,有时是在条幅上写下愿望,挂在沅河边的大榕树上;有时是在庙里求签,讨要福纸;这次应该是放河灯,在河灯上写上愿望,放在水里,任它顺流而下……殿下想要放河灯吗?” “嗯。” 秦淞佯装淡定的答道,眼里的新奇早已流露出来。 于是,凌於去买河灯,秦淞则站在河边看着别人满脸虔诚地将写满心愿的纸放在河灯上,小心翼翼地将河灯放在水中,双手合十,双眼轻闭,静静地冥想片刻,连嘴角也勾起一抹笑,然后满怀希冀地看着河灯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转角里,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殿下,咱们去那边写愿望吧。” 凌於手中拿着两个精致的河灯,手指着一棵大榕树下摆着的摊位。 凌於略略思考了片刻,便写了一串飘逸飞扬的字: 愿我在乎的人平安囍樂,身体安康。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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