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并不理会,但赵缚仍旧不断地向他解释着。 他想要告诉他,他的处境艰难,否则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这个决定更是他纠结挣扎过后,不得已而为之的被迫之举。 叶抒能够理解,或许他做下这个决定实属无奈。 可他不应该,在求娶了林幼南后,还不放过他。 他也曾对赵缚付出过真心,可赵缚在做这个决定前,明明已经有了打算,却并不如实相告,而是瞒着他,将他派去剿匪,他满心地期待着平了匪患后,和赵缚成亲。 可等到他回来,却被告知他的心上人,早已背着他,求娶了别人。 他又要如何说服自己? 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竟然是如此精于算计的毒蛇? 甚至为了留住他,不惜用尽下作的手段。 难道他就活该被这样欺骗和辜负吗? 赵缚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可他从未正视过自己的错误。 他把一切都归咎于他的处境艰难,归咎于他肩上的重任。 可他从未反思过,此事他到底错在哪里。 “阿抒,我们这一路走来,历经风雨,我知晓你心中一定也还有我,为何你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赵缚下颌抵在他的胸膛上,“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归于好,我一定比之前更加爱你疼惜你,好吗?”
第242章 配享太庙 岑溪最终还是没能顺利出宫。 赵旭对此等医术精湛,又淡泊名利的青年才俊,十分欣赏,赵玄也存了私心,特意在赵旭面前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于是岑溪出宫的日子,便遥遥无期了。 为此他发了好大的脾气,甚至从御膳房摸了把菜刀,拎着刀夜闯赵玄的永安宫。 他大病初愈,加上又是最受宠的皇子,先前遣散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如今也全都调派回来当差了。 如今见了岑溪这么大的阵仗,当值的宫人们都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派了小太监去搬救兵。 赵玄沐浴完便听到了院中一片吵嚷声。 他连忙向身旁的小太监问话:“前院发生何事了?” 小太监低着头,如实回答:“回殿下,岑大夫拿着刀,夜闯永安宫,说要来找您算账,现如今已被御林军擒住了。” 听到岑溪已经被擒住了,赵玄当即不淡定了,加快了步子便往前院走去。 小太监在身后跟着他,不放心地说道:“殿下,路滑,您慢些……” “那可是孤的……”赵玄差点口误,直接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好在收得及时,并未酿成什么大祸,他顿了顿,连忙改口:“救命恩人!” 现下人都已经被擒住了,要是去晚一步,只怕此事便会上报到圣上那去。 到那时,不仅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被暴露在人前,甚至连岑溪这条小命都有可能会保不住。 敢深夜持刀硬闯宫闱,岑溪也真是胆大妄为! 思即此,赵玄更加不敢耽搁了。 穿过连廊行至前院时,他刚好赶在了御林军的首领下令,要将岑溪押去面见陛下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崔将军!”赵玄温润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被唤作崔将军的御林军首领崔朔,在听到赵玄的声音后,立即转过身来,朝着他行了一礼,并毕恭毕敬地唤他:“殿下。” “崔将军,岑大夫乃是孤的救命恩人,他可是犯了何事?”赵玄瞥了一眼,地上那刀刃被磨得蹭亮,在光影映照下,泛着锐利寒光的菜刀,心头不由得一震。 还真是多亏了崔将军。 否则就岑溪这个精神状态,还真有可能,满宫的宫女太监们都拦不住一个发狂的他。 崔朔双手抱拳,同赵玄回话:“殿下,岑大夫深夜持刀硬闯宫闱,并口出狂言……” “孤想,岑大夫定然是喝醉了酒,才会说胡话,等他明日酒醒了,便好了。”赵玄脸不红心不跳的为他开脱。 在场的人一听便知道,这是赵玄要保他。 毕竟岑溪可清醒得很,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 怎么可能会是喝醉了酒。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持刀行凶。 崔朔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赵玄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违背赵玄意愿了。 如今圣上龙体欠佳,而赵玄又是圣上最器重的儿子,哪怕如今更多官员们都支持太子党,可他也仍旧不愿得罪了赵玄。 这岑大夫,为了圣上和三皇子的病症,劳累多日,又研究出了治理南疆瘟疫的药方。 此等奇人,哪怕赵玄不做保,圣上也不一定会降罪于他。 思考清楚了利弊后,崔朔便顺着赵玄的意思说了下去:“是,殿下,今日是卑职未曾了解清楚缘由,唐突了岑大夫。” 紧接着,他便同被押解着的岑溪说道:“岑大夫,抱歉了。” 岑溪还没缓过神来,没想到他犯下这么大的罪,竟然还会被这御林军的首领亲自向他赔礼。 这又一次刷新了他对权势的认知。 果然身处高位上的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 等御林军们离开了永安宫后,赵玄便将岑溪唤进了大殿之内,他身旁的小太监,十分机敏地绕了过去,将掉在岑溪脚边的菜刀也捡走了。 岑溪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你便这么想要杀孤?”赵玄背对着他,立于大殿之上。 岑溪自然是不敢的,他若真杀了赵玄,只怕皇帝都要将最为狠毒的刑法用在他身上了。 拿刀夜闯永安宫,也不过是想要表达一下他的愤慨罢了。 但岑溪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什么可怵的,他站在赵玄身后,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质问道:“我说过了,你的病已经好了,根治的法子,太医们也都已知晓,为何不放我出宫!” 闻言,赵玄缓缓转身,侧过半张脸,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模糊。 他问:“待在宫里不好吗?不仅不愁吃喝,还能升官发财。” “我要是想要当官,早就在为五皇子解毒那日便应允了圣上。”岑溪走上前去,昂着头和他对视,“我要出宫!我不稀罕什么升官发财!” 南疆肆虐横行的瘟疫都是他连日辗转,甚至不惜拿自己试药,才寻出来的药方,他这也算是救了一方百姓,怎么说也该配享太庙! 当官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些所谓的官僚主义了。 更何况,连自由都快要没有了,他还要当官发财做什么? 这皇宫之中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洪水猛兽,他避之唯恐不及,可赵玄却不断地想要蚕食他的思想,将他囚于这深宫之中。 赵玄并未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和他揪着不放,而是没头没尾地提了一嘴:“你可知,你的师兄如今怎么样?” 岑溪闻言,瞬间脸色大变,“你威胁我?” 赵玄满头问号。 “孤哪句话威胁你了?” 他这不是单纯地想要和他换个话题聊吗?继续聊出宫的事,只会弄得二人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 “你突然提及我师兄,不是威胁是什么?”岑溪恶狠狠地警告赵玄:“你若是敢对我师兄下手,我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天子,我都会跟你拼命!” 赵玄怔愣了片刻。 他还从未见过发如此大火的岑溪,他的眼神里冷漠到像是淬了寒冰,要将赵玄钉死在他的对立面。 面对岑溪的指控,他百口莫辩。 他真的只是想要转移话题罢了。 恰好如今赵缚也已经回宫了,但他却并未见叶抒跟在他身边,所以才有些奇怪,想要问一问岑溪具体情况。 毕竟叶抒可是赵缚亲口同他说的心上人,平日都是形影不离,去了一趟北境,不过一月有余,回宫后却不见他的踪影。 “孤……” “什么时候放我走!”岑溪问。 赵玄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如果岑溪现在想要离开,他便能立即给他腰牌,派人将他送出宫去。 “三皇子殿下,你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办?”岑溪声线冰冷,听不出一丝温度。 “再陪陪我好吗?”赵玄的语调中不难听出挽留和祈求。 岑溪闻言,倍感屈辱,他浑身都开始发颤。 他闭上眼的瞬间,只觉得眼眶又酸又涩,滚烫得厉害。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在光影绰绰中,显得尤为可怜。 好半晌后,岑溪哽咽着,抬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又将轻衫剥落。 青色的薄纱落在地上,与黑色的地砖形成鲜明的对比。 岑溪的身影被摇曳的烛光拉得很长。 “你这是……这是做什么?”赵玄不解地问道。 “殿下不是让我陪您吗?”岑溪很快便脱了衣裳,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来,“还望殿下说话算话,今夜过后,便放我离开。”
第243章 特殊癖好 不等赵玄辩驳,岑溪便主动地上前,踮起脚尖,循着他柔软的唇瓣覆了上去了。 他踮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昂着头吻得有些费劲,赵玄亦被他撩拨得方寸大乱。 唇畔相碰,鼻息缠绕,双眸轻合,婉转相就。 - 叶抒再次醒来时,身侧的床又是空的,连被褥都早已凉透了。 他日日被关在这房子里,对时辰都已经没有了具体的概念,如今也只是模糊地苟活罢了。 他只觉得腹中空空,想要起床去寻些吃食填饱肚子。 可他刚动一下,耳边便传来了清脆的镣铐碰撞声,他循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只见那镣铐的另一端……竟然被赵缚丧心病狂地锁在了床柱上。 真是可笑。 他从前只见过有人这般养狗,拿根铁链子,一头拴着狗,另一头则是栓在木桩上。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会被这般侮辱。 一直在门外值守的陈则,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敲响了房门。 听到敲门声后,叶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但想到若门外的是赵缚,他定然不会多此一举地敲门。 所以…… 叶抒猜到了门外之人的身份后,立即寻了一件外衫为自己披上,遮住了他脖颈上的暧昧红痕。 虽然陈则知晓他与赵缚之间的这些情感纠葛,可他如今身上满是青一片紫一片的吻痕,和赵缚发起疯来在他身上烙印的咬痕,若是不遮得严实些,当真是丢人现眼。 “进来吧。”叶抒朝着门口说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绵软无力,颇有几分随时就要撒手人寰的错觉。 陈则推门而入的手,突然蜷缩了一下。 他这样,算助纣为虐吧…… 叶抒也真是惨。 陈则想,他作为一个下属,无权过问主子的想法,但他或许可以劝说叶抒,不要再跟赵缚犟下去了,否则他往后的日子,都会过得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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