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 他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的啊? 等家丁们围过来时,叶抒径直冲了出去,眼疾手快地夺过其中一个家丁手中的木棍。 被拧断了手腕推倒在地的家丁此刻正捂着手,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其他家丁见状,也不太敢上前了,毕竟他的路数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防不胜防,对于这种武艺高强的人,他们总归是忌惮的,毕竟谁也不想为了赚点银子,把命丢了。 更何况,这李员外似乎也真不是个东西。 李有道躲在家丁身后,指着右手拿着根木棍,长身而立的叶抒,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 仔细辨认这张脸,他才突然想起来,叶抒便是五年前一人挑了一窝恶霸的大英雄。 如今这位惩恶扬善的大英雄,和他站在了对立面。 “李有道。”叶抒喊他,“被你和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虐杀的那些女孩,你还记得清她们的名字吗?” 闻言,李有道浑身一震。 他……他怎么会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不行!这是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李有道朝着家仆们怒吼:“还愣着干什么!五百两,不,一千两,抓住他!” 今晚叶抒必须死在李府里,否则后患无穷。 一开始大家还有所顾虑,可听到李有道说赏这么多银子,又全都心猿意马了。 如今这世道,能有一千两银子,便可以足够一家子人好好活下去了,甚至还能开一个像样的小铺子,做些生意,总比在这李府,干着这些打打杀杀的脏活累活要好上许多。 见他们蠢蠢欲动,叶抒也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当有人第一个冲上来时,他直接将木棍甩了过去,重重打在那人的胸口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被打倒在地的男人,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不怕死的,接着上。”叶抒眸光冷冽,如同一头精锐的狼王般嗜血残暴。 “一千五百两!”见大家有些犹豫,李有道又加码了。 叶抒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当着他的面笑出了声,“没想到有一日,我的命还能这么值钱,不如给我两千两,我能自己动手了解我自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面对一千五百两的诱惑,又有不少人冲了上来,但无一例外都还没近身,就被叶抒打倒在地。 其他十几个家仆面面相觑,可为了银子,彼此交换了眼神,便一起冲了上去,想要擒拿叶抒。 只有他一人,哪怕没有任何称手的武器,他也能绝地求生,更何况和他对战的还是些空有蛮力的莽夫们。 当他将所有的护院和家仆都撂倒后,李有道瞬间慌了。 他从胸前掏出一把小匕首,从地上拉起一个女孩,拿到抵在她的脖子上,以此来威胁叶抒乖乖就范。 那个被挟持了的女孩看了叶抒一眼,默默流下两行清泪,脖子往前一撞,自己抹了脖子。 温热的鲜血自她脖颈处的伤口涌出,染红了一片,宛如积雪中盛放的红梅。 李有道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吓得连刀都拿不稳了,他还想再揪一个女孩给自己当挡箭牌时,却被一支响剑射穿了肩胛。 随着“啷当——”一声响,他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叶抒也顺着放箭的方向望去,只见赵缚正站在不远处,挽了个满弓。 将李有道控制后,那些姑娘们便都搀扶着走出了紧闭着的大门。 “你他妈个死人渣!”叶抒将李有道绑好后,气愤不已地踹了他膝盖两脚。 他这么不老实,一看就是会瞎跑的,还不如多踹他几脚,让他知道现在是谁的主场。 赵缚从暗处走了过来,在晦暗无光的夜间,如同魑魅一般,可他那张脸却生得好看极了,比高悬在天空中的清辉明月还要好看。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抒扭头看着他,眼眸中的神色有些炙热。
第18章 你在担心我 “怕你死了,就没人送我去剑南道了。”赵缚如实回答。 可这个答案落到叶抒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只是嘴硬不肯承认而已。 一想到他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叶抒看向赵缚的眼神都逐渐变得柔软了。 赵缚:“……” 他就走了一会,总感觉叶抒跟撞鬼了似的,还用这种鬼眼神看他。 真是莫名其妙。 他绷着一张脸,示意叶抒:“审人。” 李有道瑟缩成一团,害怕地昂着头看向叶抒,“你放……” “求饶的屁话就别说了,你哥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叶抒抬手掏了掏耳朵,一想到池子里那些女孩们的尸骨,他看向李有道的眼神也浸了寒意。 李有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想问,李有财怎么样了…… 可叶抒下一秒就蹲在他身前,将他两个手臂的袖子都扯了上去。 “怎么没有!”叶抒早已做好了人赃并获的准备,可当他掀起李有道的衣袖,看到他没有一点伤口的手臂时,瞬间懵了。 李有财不是说,李琛是被李有道杀死的吗? 那他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抓痕? 叶抒不信邪,又将袖子往上扯了扯,可都已经将衣服拉到了肩膀上,也还是没有任何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李琛抓伤的另有其人?那个人会是谁呢?还是说杀李琛的另有其人? 叶抒根本捋不清这些线索的指向,他向赵缚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紧接着又捡起了地上被李有道丢弃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厉声质问道:“李琛是不是你杀的,说!” 李有道肉眼可见地慌了,他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我没有杀他……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我自己的亲骨肉!” 他的回答和李有财临终前的招供存在较大的出入,所以究竟是谁在说谎? 李有财若是被父母所不喜,那他又是怎么说服李有道和他共用一个身份的呢? 不对! 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除非…… “李琛不是你亲生的。”赵缚一语道破。 这下叶抒和李有道同时瞪大了双眼。 “你胡说!” “你怎么知道的?” 赵缚语气淡淡地提醒道:“李有财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叶抒极力地回忆起在地堡中李有财说过的话。 他说,弟弟被狗咬过命根子! “所以……” “所以他发现自己无法生育,李琛要么是捡来的孤儿,可怎么会有人将儿子遗弃呢……”赵缚话锋一转,“李员外应该是偶然得知了李琛不是自己亲生的吧,又恰好被他撞破了秘密,这才被杀人灭口了。” 叶抒问:“可是他的手上没有伤口,又要作何解释呢?” “他想杀了李琛,却没有得手,若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想用被褥将他活活闷死吧,毕竟传闻李公子有心悸之症,他又恰好爱花天酒地,气血两亏死于窒息也算正常。”赵缚顿了顿,继续推理道:“你既下了杀心,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定是有人撞破了你行凶,又或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导致你没能来得及仔细检查他是否彻底断气,只是探了鼻息便匆忙离开。” “但李琛自然是没有断气的,只是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后,便携着金银细软想逃走,他出门后,必然是被其他仇人盯上了……” 叶抒听着他一套一套的推断,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被仇人杀的?” 赵缚为他逐帧分析:“李琛的屋子里少了许多值钱的东西,被褥也有被扯过的痕迹,后门的角落里有使用过的毒针,发现他尸体时,不是还有一封忏悔书吗。” “忏悔书?”叶抒一脸懵愣,他怎么不知道? “和阿婆聊天时,问了她一些细节,她听邻居说,李琛的里衣中,塞了一封忏悔书。” “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他吊死在梨棠村,自然是对孙卿卿的死表示忏悔。” 孙卿卿便是他半年多前纳的那个妾室,也是买菜的孙大爷家唯一的一支血脉。 “所以真正杀害李琛的人是孙大爷?”此话一说出口,就立刻被叶抒自己反驳了,“不对不对,孙大爷驼背很严重,不可能用毒针刺到身高八尺的李琛肩颈处。” “是沈儒!一定是那个穷书生干的!”李有道大叫起来。 赵缚道:“那就对上了。” 根据黎阿婆从邻居口中得知,昨晚最先发现李琛尸体的便是沈儒。 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沈儒明年要参加科举考试,他读书也更加刻苦了,经常丑时了屋子里也还灯火通明,因此他在那个时辰发现尸体,也并没有人感觉不对劲。 可也正因如此,才不对劲。 他一介书生,为何要半夜三更出门?况且他的屋子距离村口可不算近,怎么就恰好是他发现了李琛的尸体呢? 叶抒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好像记起来了,那个书生,之前便总是跟在卿卿身后,所以他是得知了卿卿惨死的真相,心中起了怨恨,这才对李琛痛下杀手吧!” 一直没说话的李有道在他们分析完毕后,立马换上了谄媚的嘴脸,“那两位大侠,可以放过我了吗?” “放了你?”赵缚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为什么要放了你?” “你敢说你院子的池塘里那些女尸,跟你毫无关系?” “我……”李有道还真想要浑水摸鱼,蒙混过关,毕竟他完全可以把这些罪责全都推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李有财身上。 可叶抒根本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膝盖处。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前院。 剧烈的疼痛也导致他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叶抒望着倒在地上宛如死尸的李有道,转头问赵缚:“他该怎么处理?” “你不是想杀了他替那些女孩们报仇吗?”赵缚十分贴心地将自己的匕首掏了出来,递到叶抒的手中。 手中这把连刀柄都是宝石镶嵌着的匕首,就像是一颗烫手的山芋,他竟然发现他有些握不住。 …… 该杀了他吗? 可是这样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赵缚见叶抒攥着匕首迟迟不愿动手,也看穿了他心中的迟疑。 他心想,叶抒真窝囊,连这种烂人也不敢杀。 但他莫名地不想看他这般纠结,于是他转身离开之际,轻声同他说道:“去报官吧。” “可是……” “听我的。” 赵缚眸光狠戾,肃杀之气很重。 他懒得同叶抒说,那个和李府勾结,欺压百姓的狗官,已经被他一刀砍了。 叶抒扛起地上的李有道跟在赵缚身后,他追问道,“那个沈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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