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笑了笑,直接拆穿道:“我怎么记得有人背着我,还一直喊我名字,让我别死啊?” “你在做梦。”赵缚不打算理会他了,将买来的吃的在桌上一一摆开,他也不吃,转身就走。 “你生气了?”叶抒连忙起身去拉他。 但他还没适应这一身伤,起身的动作过于迅速,导致他又扯动了伤口,这回要比刚才几次都要疼,疼得他直接向后栽倒。 赵缚听着动静转身想嘱咐他要静养,别乱动,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疼得龇牙咧嘴,直直往后倒的叶抒。 他立即伸手想去拉他一把,可叶抒倒得实在是太快了,加上他前两天背着他下山,这会手脚都还酸痛得厉害。 不仅没把人给拽起来,反而还让叶抒把他带得失去平衡,向前倾倒,他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叶抒的衣服,试图找到一点支撑,但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赵缚伸手摸过去,只能摸到他滚烫的胸膛和剧烈跳动着的心跳。 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唇重重磕在叶抒的唇瓣上,疼痛迅速席卷了他全部的思绪 但柔软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愣,叶抒更是身体绷得笔直,浑身瞬间僵硬住了。 赵缚率先反应过来,但他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叶抒,此刻眼眸里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殷红水润的唇瓣还微微张合着,心里就像是落进去一根羽毛,挠得他酥酥麻麻的痒。 叶抒鼻尖挂着细密的汗珠,大抵是因为压到了伤口,又磕破了嘴唇,他没忍住嘤咛了一声。 这个声音很羞耻。 像是动情时的暧昧低吟。 他快要被自己给吓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涂个药也这样,现在被赵缚压着还这样! 该不会是那个药里面有些什么催情的成分吧…… 叶抒羞耻得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开始轻颤。 赵缚压在他身上,半敛着眸子,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怎么突然感觉他……这么好看? 嘴唇看起来也很软很好亲的样子。 周遭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和叶抒的心跳声相互交融,抵死缠绵。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舌尖轻抵着抿紧的唇瓣,轻咬舔舐着,浓郁纤长的鸦羽轻颤着,色泽深邃一的墨瞳里,翻滚着股剧烈汹涌的晦暗幽色。 他好想……亲亲他。 “我快被你压死了……”窒息的痛苦让叶抒顾不得羞不羞了,他拍了拍赵缚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从自己身上起来。 赵缚染上欲色的眸子这才清朗了几分。 “抱歉。”他哑着嗓音同叶抒道歉,并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个……”叶抒率先开口想要缓和一下这尴尬氛围。 赵缚立刻接话,“这是意外!” 他白皙的面容上涌起淡淡的绯色,连带着耳朵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动情的粉红。 叶抒顺着他的话点头,语气磕绊地回应道:“对对……这是个意外!” 他想说,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接触虽然是要亲密了些,但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男人! 发生了这种事,房间里赵缚待不下去了,尤其是他刚才居然还生出了那种荒唐的想法,此刻清醒了才惊觉,刚才那些冒出来的念头是有多荒谬。 他日后可是要当九五至尊的,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人,当个令天下人耻笑的断袖? 大雍的江山社稷可不能断送在他手中。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好好休息,早些养好伤我们早些出发。”赵缚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落荒而逃了。 叶抒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挪动步子。 望着他逃走的背影,叶抒只觉得心脏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 - “我要见父皇!”身着一袭浅蓝色方领广袖衫的少年站在宫门,同守门的太监咬牙切齿道:“狗奴才,你敢拦我有几个脑袋掉?” 闻言,两名太监立即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求饶:“二殿下饶命,陛下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违抗……” 被两个太监挡在门外,赵宗彦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他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攥成拳,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趁他尚未发难于他们,另一个太监对着他磕了个头,“殿下还是请回吧,陛下说了,现在谁也不见。” 两个肮脏的阉人,也敢搬出父皇的口谕来向他施压! 赵宗彦哪里咽的下这口恶气,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狠狠踢了那两个太监几脚。 …… 在寝宫里批阅奏折的老皇帝听着外头的声音,默了两秒,冷哼了一声。 伺候在跟前的公公立即迎上前,替他研磨墨汁,瞥见老皇帝眉宇间的倦意,他小心地询问道:“陛下可要歇息片刻?” 老皇帝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扭头问道:“你觉得朕这几个儿子,哪个最值得托付?” 王公公闻言,连一秒钟的思考都不敢多做,迅速地跪到了地上。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从惨烈的夺嫡之争中胜出的人,疑心不可谓不重。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试探。 表面上是在问他哪个皇子能堪大任,实则是在试探他会为哪位皇子说话,并从他的回答中知晓,哪位皇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将手伸进了他的承明宫里。 况且,老皇帝大病一场,也要日日将太子批阅过的奏疏再看一遍,根本就不会舍得轻易放权。 毕竟这个位置是刀尖舔血才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拱手相让?哪怕那个人他的骨肉血亲,在权力的面前,也没有父子一说。 赵旭斜睨了跪在地上的王忠全一眼,“只是闲话家常罢了,你尽管说。” “请陛下恕奴才愚钝……”王忠全几乎要将头都贴到地上了,整个人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说错一个字,便引火烧身,落得个晚年不保的结果。 “罢了罢了。”赵旭合上奏折,朝着王忠全摆了摆手,起身往龙床走去。 真是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才批了这么几分奏章便觉得累。 可他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他满意的。 太子虽机敏,性子却有几分骄纵,想来是被他和皇后从小惯坏了,人倒也不坏,可要当一国之君,他还差得有些远。 如今他病了月余,将监国之权下放给了太子胤礼,还有两位丞相和众朝臣的尽心辅佐,他也没能解决好赋税一事。 老二宗彦他也是瞧不上的,没什么德才,又偏偏脾气秉性不好,方才在殿外闹这么一出,便能看出他的残暴。 老三他倒是喜爱得紧,奈何他为人良善敦厚,根本就无心党派之争。 至于老五和老七,赵旭叹了口气,“罢了,不想也罢。” - 从承明宫碰了一鼻子灰的二皇子赵宗彦回到了自己的兴德宫,脸上的怒意再也掩饰不住。 他进门便端起门口的花瓶,重重砸到地上:“再见不到父皇,这皇位迟早是他赵胤礼的!” 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宫女太监们齐齐地跪了一地,跟在他身旁的侍卫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去把欧阳修竹给我叫过来!”赵宗彦又砸了一个青花瓷瓶。 碎瓷片溅了一地,有一片划到了他的手背上,登时便是一刀血印子。 赵宗彦越发烦躁了,扭头又问身旁的侍卫:“派出去的人传信回来没有?” “没……没有……”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截杀赵缚,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结果?
第23章 贱骨头 临近年关了,镇上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叶抒和赵缚也忙着开始采买了。 经过两日的修养,叶抒身上的伤势逐渐好转,出门抛头露面,采购赶路所需的物资这些活计叶抒全都包揽了下来。 “买齐了便尽快走。”赵缚这几日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他着实是怕了再出现什么意外,最重要的是,他前些日子送出去的书信,直至现在也还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宫中的情况尚且不明朗,他需得早做安排。 何况现在的叶抒也是病弱之身,若再遇上几次刺客,他俩还真没什么胜算。 叶抒收拾的动作顿了几秒,旋即扭头喃喃道,“今夜恐怕会下雪。” 下雪天赶路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赵缚一意孤行,坚持要即刻出发。 叶抒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上一次意外摔到一处亲了对方,这几日相处时叶抒都不太敢正眼瞧他。 有分歧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也总是尽量顺着赵缚的意思来,避免争吵也是避嫌的一种。 于是将所有的行囊都收拾好后,赵缚便钻进了马车里。 这次他倒是学会心疼人了,没再让叶抒驾车,而是专门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了个车夫,可经历那那种尴尬的事情,叶抒根本就没心思坐进车里。 与其和赵缚坐在狭小的空间里大眼瞪小眼,他还不如和车夫坐在外头赏赏雪。 赵缚坐了一会,也没见叶抒进来,直到外头传来了车夫赶路的声音,他才撩起帘子看过去。 见他和车夫并排坐在一起,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已经冻得通红,赵缚忍不住骂道:“贱骨头。” 话音落下后,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叶抒,便赌气般地放下了帘子,坐回了车里。 叶抒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 车夫倒也是个通透人,“你们这是吵架了吧?听叔一句劝,你赶快进去哄哄他。” 叶抒:??? 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吧?怎么又要哄哄他了? 叶抒一头雾水。 耳侧传来车轱辘的吱呀声,以及被积雪压弯的树枝断裂的声音。 赵缚坐在马车内,手中抱着一个暖手的炉子,倚着头闭目养神。 他在分析着近期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当前的局势。 太子估计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不知他那二皇兄和老七,有没有急得夜夜不能寐。 毕竟监国之权落到了赵胤礼的手中,他又贵为太子,有母氏一族的帮扶,如果没有其他什么意外,这个位置是很难撼动的。 - 京城,崇明宫。 底下的人前来向赵文巍汇报,他这才知道,赵宗彦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尤其是他得知赵宗彦也派了人前去暗杀赵缚时,他便暂时压下了自己的打算,若赵宗彦能得手杀了赵缚,那这件事便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筏子,帮助他扳倒赵宗彦这个竞争对手。 他的好父皇,大概是自己夺嫡时斗得太过激烈了,如今年迈了竟开始注重亲情了,若是他知道赵缚死在了赵宗彦手中,哪怕父皇根本就不重视赵缚那个野种,赵宗彦也逃不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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