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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鞭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一并传入了叶抒的耳朵里。 他目眦欲裂：“你这个人渣！” “别着急，很快你也会变得和她一样。”李有道笑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尖细的笑声在整个地阁里回荡。 叶抒这下总算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了！ 面前这个人虽然和李有道长得一模一样，连举止也极像，可声音是模仿不来的。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就像个…… 像个太监！ 那真正的李有道去哪里了呢？ 叶抒还一头雾水的时候，身旁一直沉默着的赵缚突然开口了：“喂，死太监。” 站在他边上的叶抒瞪大了眼睛，满头问号。 少爷不愧是少爷，就是敢说。 他真的，叶抒哭死！ 被称呼为“死太监”的李有道疯魔了一般，朝着赵缚扑过来，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条吸满了水的鞭子。 这种鞭子打起人来痛极了，几乎是会皮开肉绽的程度，被打过的伤口，很难好利索，便是好了，也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 叶抒生怕他真的被激怒了，会对赵缚下手，于是便在李有道冲过来的前一秒，侧身挡在了他们中间。 而原本捆绑着他的绳索，也早已被他悄悄地拿小石子割断了。 小石子便是赵缚差点摔倒时，他趁机在地上捡的，就是不太锋利，费了他不少耐心才将这麻绳给割断。 在李有道挥着鞭子朝着他们打过来时，他徒手接住了那一鞭，掌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眉闷哼了一声。 但下一瞬，他便将那鞭子直直夺了过来，李有道见势不妙还想跑，叶抒直接一鞭子挥了过去，抽在他的整个后背。 李有道疼得整个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按墙上的机关，却被赵缚一脚踩住了手背，报复般地碾了几下。 李有道这下慌了神，哭爹喊娘地向叶抒和赵缚求饶，“两位大侠，两位好汉，你们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求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莫说赵缚了，叶抒也不会同意的。 他举着鞭子，半蹲在李有道面前，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嗤笑道：“让你自己也尝尝这鞭子怎么样？” “这位爷，不，爷爷！您放了我吧，求您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啊啊啊……”李有道话还没说完，手背上便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扭头望去，发现赵缚那个恶魔居然将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插入了他的手背。 疼痛和恐惧让他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赵缚抿唇，不悦地盯着昏死过去的李有道：“这么不禁玩。” 叶抒视线偏移看到他手背上的匕首，心中升起一丝愉悦，但嘴上还是制止道：“你这玩脱了吧，快把刀抽出来，给他止止血，别真死了。” “插着才止血，抽刀血会喷出来，这种死太监的脏血，也配溅到我身上。” “……” 如今李有道昏迷了，叶抒将注意力移到了那个被捆绑在木桩子上的女孩身上，他快步走过去替她解开绳索：“你还好吗？” 女孩一时失去了支撑，瞬间宛如一片凋零的枯叶般，摇摇欲坠，在快要倒到地上的前一秒，被叶抒稳稳接住。 “求求你，救救她们吧。”女孩声音沙哑，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 “她们？还有谁？”叶抒又问：“她们被关在哪你知道吗？”
第15章 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你走 女孩浑身抖得厉害，她努力回忆着，可却还是记不起来，“在……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们都是被集中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可是每次李有道来抓人，都会给她们蒙上头套，她太害怕了，根本就记不起来，她从地牢里被带到这，走了有多远。 她只知道脚上的镣铐随着她每一次抬脚行走，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不等叶抒继续问话，女孩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诶……”叶抒欲言又止。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么稚嫩的小姑娘，遭受了这种非人的磋磨，好不容易获救了，悬着的心也总算能放下来了。 赵缚站在放满了刑具的桌前，认真地挑选着。 叶抒一抬头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赵缚手里拿着一个形如漏斗的小铁锥子，细细把玩着，嘴角还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赵景行！你在看什么啊！”叶抒有些不自在地喊了一声。 赵缚应声回头，“挑件好的给他也用用啊。” 他的语气平常到宛如在和叶抒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你去找找其他被关的女孩吧。” “好，那你注意点，他醒了记得喊我。”叶抒话音落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赵缚望着他跑走的背影，缓缓低下头，露出一抹松懈，他从身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直直泼向趴在地上的李有道。 寒冬被凉水从头浇到脚，李有道再怎么昏迷此刻也被刺激醒了。 他见到手中拿着刑具的赵缚又想晕，可他哪里会给李有道这个机会，当即就拿起了钳子，蹲在他的身旁，牢牢扣住他的手腕。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李有道的指尖顿时鲜血淋漓。 赵缚居然生生地将他的指甲盖给拔了下来。 “别再晕过去了，晕了就不好玩了。”赵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李有道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个多么可怕的人。 他匍匐在地上，额头一下一下地抬起，又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小幅度地给他磕头赔罪：“求你了，我有很多很多钱，我全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说着说着，他便声泪俱下地哭出了声。 他在收集这些刑具时，从没想过有一日这些给别人准备的玩意会有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是在此刻才真正的体会到，那些被他虐杀的人，临死前究竟有多么恐惧。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不如你开个价吧，我买了你这条贱命。”赵缚微凉的指尖在他的手指上轻轻点了点，用着最无辜的语气和他商量：“你说，接下来拔这个好不好？” 不等李有道回答，赵缚又拔去了他一个指甲盖。 这下李有道是真的知道了赵缚的决心。 他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变态的疯子！ 甚至连钱也诱惑不到他。 他从赵缚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对鲜血的渴望和疯欲。 落到这种人手中，便是想死也不可能了，他只会用尽各种非人的手段来折磨你，让你求死不能。 清楚了这一点后，李有道缓缓阖上了双眸，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赵缚正在擦拭着方才溅到手上的血渍，疯批又病态。 赵缚觉察到了他的视线，仍旧维持着擦拭的动作，半晌，他薄唇轻启：“想活吗？” 此刻的赵缚宛如尊贵的神邸，李有道疯狂地点头，并伸手去扯他的衣摆，声音里充斥着对生的渴望和哀求：“想活！我想活！我银子都给你，你留我一条狗命吧。” 李有道以为赵缚终于想开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立即来了精神，艰难地爬起来。 可下一秒，一柄锋利的刀子便再次朝着他的手刺过来，这一回，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将他整个手腕切断。 鲜血汩汩涌出，李有道疼得在地上打滚，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就连唇色也苍白了。他甚至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死死捂住伤口。 “原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惜，”赵缚眸光落到衣摆处那几道被李有道蹭脏的血渍，“你没把握住。” 他将匕首上的血擦在李有道的衣裳上，但这柄匕首名为“封喉”，削铁如泥，他就这么随意地擦拭着血迹，李有道的背上又被划破好几道口子。 但这些伤于他而言，如今也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伤口了。 赵缚用帕子裹着手，钳住李有道的下颚，稍稍用了几分力道，强迫他看向自己：“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 “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你走。” “……” 李有道几乎都快昏死过去了。 他憋着一腔怒火在心中，若不是现下受制于他，他真想拿那条从西域高价定制回来的，用羊皮制成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抽得他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真他妈的，玩人也得有个尺度！还搞一擒一放这套。想弄死他就直说，没这么磨磨蹭蹭的。 他这回也懒得说什么了，只躺在地上，左手死死捂着被斩断右手的伤口，一双眼睛空洞地睁着，却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用嘴呼吸。 赵缚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濒死的鱼，也是这般。 “真正的李有道在哪？”他问。 闻言，李有道身形一僵，他的瞳孔也有了几分光彩，不似刚才那般万念俱灰。 他扭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踢到了赵缚这块硬石头，害自己落得这般下场是他倒霉，他认栽。 “我就是李有道。”他声音仍是尖细的。 “李有道可不是太监。”赵缚抬脚走到了李有道腿部，踢了踢他空荡荡的裆部，笑道：“那李琛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早上去义庄收尸的不是你吧。” 李有道脸色惨白，不敢直视赵缚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低着头辩驳道：“你胡说什么！” 赵缚无视他的反驳，继续开口说道：“我没说错的话，你们是双生子吧，平日里顶着李有道的身份，去满春院里虐待妓子的，是你吧？”
第16章 搂腰抱 李有道脸色变了又变，他想张嘴反驳他，可不知是身上的伤口太疼了，还是被他威压得说不出话，他只翕动嘴唇，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缚眸色深沉，继续沉声道：“用着别人的身份，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很爽吧。” “他也和你一样，是个怪胎吗？” 听到怪胎二字，原本眉头紧拧的李有道忽然笑了。 他笑得近乎癫狂，口中也喷出一大口鲜血，温热又腥臭。 “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了。”李有道缓缓撑起身子，往墙边爬去。 他倚靠在墙上时，高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月光便从那扇窗户里投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悲凉。 李有道面如枯槁地开口：“不如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正好此时叶抒也已经将其他被关押着的女孩们救了出来，她们搀扶起那个从木桩子上解救下来的女孩，一窝蜂地往外跑去。 而叶抒余光扫到了地上那只断掌，心下五味杂陈，但还是无声地站到了赵缚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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