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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

时间:2024-03-02 17: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凌冬未巳

  秦时如梦初醒,猛然回过头,辨认好久,终于认出来人:“洛北?是你啊。”

  他又回了头,苍茫茫地笑,茫然呆滞了他的感官,而月光还是偏爱他,秦时自成风流,他什么时候,都很好看。颓废的美,张扬的美,潇洒的美,温柔的美。他的气质很独特,再锋利,都不会刺伤谁,像日月交辉的晴天。

  “你怎么来这里?”他并没有看过来,依旧的声音懒洋洋的,无所谓答复,只是问着,带点点颓气,又很无害。

  “我出来……散步。”洛北静静看他,声音很小,亚麻色的头发柔软地搭在脸侧,眼睛很大,形状像苦杏仁,偏圆,衬得脸更小更瘦,他穿得单薄,而单薄又太宽大,蓄不住一点热气,寒把他的手臂冻得发紫,紫成一种经年的苦涩。

  他很安静,怀里抱着一个像书一样的东西,站在潭水边看秦时一半的背影,又低了头,迎着风,很慢又很突兀地,呢喃着问:“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我吗?”

  “嗯?”秦时的失落被打散开,懒着抬一下头,似乎是惊讶他的问题,但也只有一下,他又回过了头,失落又聚拢,他轻轻想了想,就拖长调子懒散着回答,连声音也是懒懒的倦意:“记得啊,我还跟洛晟打了一架……”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下,头转过来带笑的星辰一样的眼睛又闪在洛北身上。

  他声音也在笑,情绪不重,是回忆记忆,一切模糊后闲谈出口的释怀,也是夹杂现时摩擦后的一点明遐的恶意:“现在想想,当时应该下手再黑一点……”

  洛北静静地、静静地看他,看他的眸子流星一样滑开,轻轻弯了下唇,没有反驳。终于又低垂了头,手紧紧绞在一起,沉默着。

  潭水被风吹皱,泛起粼粼地波纹,飘荡着飘荡着,又回到那年的冬天,回到那个其实并不能一笔而过的故事。

  他记忆里,那天是冷的。很冷很冷。

  那天,他被惩罚在湖边雪地里背书,背了好久,浑身都冻得失了知觉,到了最后,连呼出的气,都仿佛结了冰,书好重,重得他快要拿不住,整个人苍白的,如果不是衣服上的污迹,甚至要与雪融为一体。

  但那时心里有的,却只有害怕,害怕犯错,害怕不正确。他细细地背,用仿佛结了冰的声带一个个字一个字念……

  背着背着,那群皇子们突然来了。由远至近,目标很明确——又要捉弄他。雄虫俯视雌虫似乎是天生的,哪怕血缘连接也毫不例外。

  一阵风迎着他的面就落下来,他撞到栅栏上,又躺进刺骨的雪堆里,却只敢害怕地蜷缩起来。

  大皇子猖狂的笑,二皇兄附和,最后,大皇子逼近他,冷嘲热讽几句,两指捏起纸页,哈哈地笑,然后,眼神一转,恶作剧泛滥,直接把守则甩进湖里,在他腹部踹两脸,满脸的恶意:“喂,去捡啊”

  他满头都是雪,疼得往后退,几下爬不起来,大皇子不耐烦了,拖起他就往湖边去,摔进湖里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血管都要冻得炸开,挣扎了好久,才站起来,呛得一直咳嗽,水到腰部,好凉好凉。

  顶上还在催促,他咬着唇,咬的鲜血淋漓,才终于克服求生本能,探到了湖底,弯着腰、卑微地,一下一下摸索寻找。

  终于找到了。

  守则已经湿透了,字迹也模糊不清,他那时一面冷,一面害怕惩罚,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半游半爬着、那么不自尊地,想回到岸上。

  直到第一颗石头砸在他额头上,开始是懵的,后来不知所措,呆愣愣站在湖里,好像怎样都是错的。

  上面的人哈哈大笑,肆意评论他、贬压他,一颗颗有棱有角的石头像雪花一样砸过来,他抱着那本书,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如一条落水的病猫,晦气之下都是丑恶的根根分明的骨骼。

  是秦时把他拽出来的,拉到湖边避雪的亭子里,他小一号的棉衣捂在自己身上好暖和,所以眼泪的冰山融化了,像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了一生。

  他一直记得秦时的眼神,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仿佛要杀人。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二皇兄虚心地后退一步,最后被吓得直接逃了。大皇子依旧嚣张,昂着下巴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天生的尊贵,也就自信秦时不敢动手。他甚至比秦时高些,还居高临下俯视着,吊着的眉梢,都是自命不凡。

  秦时下手很重,仿佛在殊死搏斗,用了全身的力气抗争。一拳拳砸下去,下面的人由挣扎到不动,最后,血腥从洛晟身下渗出来,蔓延着,染透了一池的水。

  秦时被压着带走时,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一个人,承担了一切。

  洛北永远无法忘记。

  潭水粼粼折射着月光,月亮荡漾着,晃醒了洛北的现实。

  对面的秦时依旧惆怅而温柔。

  “秦时,”洛北轻轻叫他。

  秦时正在潭中月亮上画谢钧的影子,闷闷的不开心,骤然听见有人叫他,慢了半拍,转过半身,眼睛清白:“什么?”

  “我可以……送你一个东西吗?”他连给予人,都那么卑微。

  “好啊,”他微歪头,发尾飘扬,眼睛黑白分明,唇角是笑:“你是第一个要送我礼物的人。”

  “是……吗……”洛北又低了头,唇角抿着低头弯了下唇和眼睛。

  他走过去,蹲下,把手中的木盒子放在秦时面前,第一次,大胆看一个人,笑了,很生动,琉璃的眼睛很漂亮:“希望它会对你有用。秦时。”最后两个字念的很轻,仿佛于他是穷凶极恶的错误。

  洛北走了,走得很安静,跟来时一样。

  秦时继续烦闷地描月亮的边,目光散散地,发着呆,全身感官笼罩在自己的情绪里。

  直到记忆恍惚闪回至找谢钧那天在终端上看到的那些爆裂的血腥的图,他悚然一惊,愁闷的网破裂出口子,猛然炸出了洛北的形象,才终于后知后觉出不对来。

  他的破窝跟夏斯的府邸隔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洛北怎么散个步,还能恰好到这儿?还有……这个礼物……

  越想越不对劲,秦时心里不好的预感强烈得燃烧,他的手紧紧握住洛北的礼物,最后看了一眼,蹭地从地上站起来,沿着洛北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前面很吵,有刀戈撞击声、霹雳地砍杀声、还有沉默地忍受命运的流血声。

  近处火光漫天,热浪映亮了他的脸和逐渐接近的身影,也映出温服跪在地上引颈就死的洛北,那么多短剑在背后,他却只轻轻闭上眼睛,笑得恬静。雪白的衣袍红得妖艳而璀璨,湿漉漉的,都是泪水。

  火光冲天,映红了秦时的眼,他快要用尽了力气,终于终于,在剑尖刺在洛北身上时,带他走。

  风猎猎从脸上肆虐而过,他们跑啊跑,洛北也许疼得厉害,微弯着腰,脸隐在阴影里,右手好像捂住伤口,身体发着细密的抖,秦时握着他的手腕,都很清晰能感受到他的不正常的颤动。

  后面的虫已经被甩开了,他们在巷子尽头停下,秦时匆忙地回头查看洛北状况。

  洛北还是弯着腰,停下后再也站不住般跌下,虚虚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手按在伤口上,还是抖着,可幅度却更大了。

  秦时很紧张,蹲下去看他的脸。亚苏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微抬了头,发丝柔顺地贴着颊,露出的,却并不是秦时预想中的被冷汗浸湿的痛苦的脸。

  洛北轻轻地,眼睛弯着,在笑。

  他一直在笑着。温柔而病态,像是在开心逃离了枷锁,又像只是迎接命运的作难。

  他蓦地咳了几声,脸色更白,弯腰吐了几口血。

  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弓着腰,脊背嶙峋的骨骼突出来,很慢很慢地,从衣服里摸出一片折在一块儿的纸一样的东西,展开。

  喉咙疼得刀割一样,血都干涸。他却还是那么恬淡的笑意,眼睛明亮而柔和,润着水,像那年单纯不谙事的小孩儿,同那张糖纸一起晃在秦时眼睛里,他紧紧抓住秦时的衣袖,很艰难地,从喉头逼出一个一个字,带着血沫的味道和嘶哑的笑:“秦……时……谢……谢你……”

  他阖上了眼,在秦时面前倒下去,连摔落都很安静,团在血泊里,那张糖纸上,是一个漂亮的被呵护一生的公主,旋着飘落在他身上,浸透了,皱缩在血衣上,红得,刺伤了秦时的眼。

  他感到喉头一腥,仿佛要呕出血来,头很疼,那张糖纸在他的脉搏中跳动,一下一下,是疼的。

  恍惚中,他好像想起什么——原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早的多啊……

  他记起六岁的洛北在角落里抹着眼泪,抱着守则,琉璃的眸子装满泪水,很难过,抽咽着:“好多,好难背啊……”

  记起自己扔给他一颗糖,粗制滥造的纸质外皮,画着穿漂亮裙子的公主。

  他声音小小的,五官也温驯的毫无棱角,雪白的脸颊上沾一颗泪珠,刘海很厚,遮住了眉,怯生生告诉他,自己是宫庭里面的。

  秦时那时我行我素惯了,对虫族了解的很少很少,只隐约觉得这里像是另一个种族的封建王朝。但他却不自觉代入了童话。

  他好像听到自己的笑,眼睛是调侃和懒洋洋的善意:“原来是公主啊”

  “公主?”洛北捏紧了手中的守则,很拘谨,仰着脸,圆圆的眼睛看他。

  他没正形地靠在墙上,把手中的糖抛起又接住,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公主呢,就是会嫁给王子,很幸福的……”

  最后一幕,是洛北眨了下眼睛,抿唇对他笑……

  秦时突然笑出了声,嘶哑着喉咙,像乌鸦的粗哑哀鸣,不知是哭还是嘲,很悲哀。秦时觉得难过。

  洛北感谢他什么呢?一颗劣质的白砂糖果,还是……一个公主的欺骗……

  太阳从云层招惹出来,晨曦之中,远处乌云里,传出很响亮很沉重的国丧号角,先响了三下——是帝国死掉了一个贵族。又响了九下,是皇帝也终于死掉了。

  秦时冷漠地想着,终于站起来,在凄哀的号角中,恍惚着向前走,好像失了所有的情绪,只是走……

  家里还是安静,甚至他离开时大开的屋门也还是开的,沙发已经凉了,秦时重坐在上面。

  过了快要二十分钟,小金刚终于从楼上咕噜下来,一边擦东西,一边播报新闻。

  那是秦时前几天设置的,本来是害怕错过了跟谢钧有关的信息。

  小金刚的机械音很响亮,死气地播报着帝王的死,夏斯被杀害,和压了一周的,斯科特的被处决。

  终端也是这时响的,甚至盖过了小金刚的声音,秦时木木翻过手机,僵着,按了接通。

  一通,就是洛泽带着哭腔的声音,小胖子也像突然长大,懂得了刻骨的哀乐:“秦时……呜……,我的……我的雌虫都……都……对我大不敬,把他们都……流放了吧……”到了后面,秦时甚至分不清,对面是在说,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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