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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叶走了。”顾莫言推开门进了来，气息一些不稳，在冷其中可进他面前一些白雾，也未等他们在说什么拿了桌上的包裹就站在他们面前。 小顺和顾莫言一人架着子叶一边扶着他往外面走，这样可以减轻很多子叶行走的重量。 到外面时，已经不见一个人了，小顺有些好奇顾莫言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但也没有问出来。 他们一路到湖边都未在见一个人，畅通的去到了吴奇的住处。 “子叶，吴奇不在吗？”顾莫言到了小屋，把他安置在了床上，环顾四周，处了最早在门口看到一个双鬓有些灰白的老人家，就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也幸好自己把小顺带了来。 子叶躺在床上苦笑了一下，才轻轻的说道:“他本来就是宫里的待卫长，我和他见面的时间都很仓促，更别说这白日他会待在屋头里。” “可……”顾莫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子叶眼里流露出那不易察觉的寂寞与痛苦后，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有些伤疤，不去提他，对谁都好。 顾莫言坐到子叶的床边，轻轻的拍着他的手，问道:“腹部可还痛” 子叶躺着，目光有些溃散摇了摇头。
第33章 一切痛苦都没有泪痕(3) 伤感的情绪就是这样忽如其来的席卷了子叶一身，他这个时候特别的想念吴奇，想念他陪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说上一两句话也好。看自己这些天的情况，怕是要早产了，胎儿感觉正在肚子里寻找一个突破口，想冲出来，不得安生，搞得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知自己能否把他平安的生下来。 子叶担忧的想着，处了面部流露出顾莫言都感觉到的忧伤外，也没有在多话，顾莫言也不好在问，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两人静默良久，空气中难得几分安谧，子叶却说道:“娘娘您先去歇息吧，都忙了一天了，还有大夫在傍边呢，我应当还未那么快，到了时候我在叫你便是。” 子叶的体贴顾莫言也不是不懂，可就是这样，顾莫言才放不下心来，那几月前的不安在这几日又冒上心头来，他找不出问题在何处，只能陪在子叶身边，把意外减少到最低。 可他们却不知，任凭那人的一句话，便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谈何而来的能力呢简直形同蝼蚁。 或许是顾莫言把身边的人都想得太好了，对墨孤寒也如此，何况是西门清风呢 顾莫言听了他的话，也只是起身寻了一个长椅搬到离床不远的位置，躺在了上面，闭目养神。 等子叶生了孩子后，自己去求帝王给子叶和那吴奇婚配，到时候也不需要子叶来服侍自己了。顾莫言想着，或许是近来精神都高度集中，放松了一下，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顾莫言是被一声声惨叫惊醒的，那声音有些隐晦，像是声音的主人想要咽回进去，可还是冲破喉咙，发出底底的闷哼，似在隐忍着疼痛。 顾莫言先从朦胧中惊醒，待清楚自己生在何处后，蓦然的慌了神，先走上前去看看子叶，可瞧见他被子上已经润湿了的被褥时，立刻转脚向门外走去。 懊恼自己怎么这般的不小心就睡着了，子叶他这样了怎么不叫怎么起来，也不知他一个人这样活受了多久的罪，怕是憋不住了才闷哼出来的吧。顾莫言加紧了步伐，向那接生大夫住处走去，随便叫上在外守着的小顺。 “公子不便进去，就让小顺来帮老夫吧。”顾莫言刚想跟大夫一起进去帮子叶，却被那大夫拦在了外面。 “大夫，他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顾莫言向他解释道，有些懊恼他阻止自己进去，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耐。 “老夫姓徐，叫我徐大夫便可。”那徐大夫也未理他刚才说的话，明明是已上五十的人了，力气还这般大，顾莫言想冲进去都不可。 当初徐大夫被吴奇安排在这里侯着的时候，就有跟自己说过，里面那人身子不可有人进入，让小顺进去已经是万不得已了，他和小顺在今日相处的时候，也发觉他不是一个喜欢生事的下人。 “徐大夫……”顾莫言对着他眨了眨眼，眼里有些哀求，里面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虽说小顺已经进去了，可真正的大夫还在这里。
第34章 一切痛苦都没有泪痕(4) 也不好在拖下去，顾莫言软了几分音调。 可那徐大夫丝毫没有动容的念头只要顾莫言不离开着房间半步，自己就要在门口阻拦他不给进去的架势。 “那……我就在门口，不进去了。”顾莫言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毕竟子叶的生命不能因为自己的胡来而丢掉。 顾莫言来回踱步的在门口前，紧闭的房门隔绝了那一声声的哀嚎。 天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薄薄的红日从东边露了一点点头。 一整个晚上，顾莫言都只听到子叶断断续续的叫声，因为离得有些远，不是很真切。等声音没在有，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在屋外守了一夜，他知道快结束了…… 里面穿来一声微弱婴儿啼哭的声音，徐大夫从里面出来时，顾莫言立刻跟他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脚步都有些跌跄，还是被徐大夫扶了一把。 满室的血腥味十分冲鼻，在顾莫言还未离开时换了的干净被褥，现在又被血色给染红了，子叶满头的冷汗，几楼发丝粘在他的脸上。 顾莫言上前，拿帕巾帮他擦了擦脸，伸进被褥里抓紧他还扣在床垫下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没事了，没事了。” 虽说他未亲眼见到男子是如何生产的，但子叶的惨叫声还依旧回荡在耳边，他多怕子叶坚持不下去，把前一阵子和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还好，一切的还好，大人和小孩都没有事。 “娘娘，您可看了孩子”子叶有些微弱的说道。 顾莫言这才想起来，自己急着进来看子叶，倒是把孩子给忽略了。 孩子刚出生，因为还有几日才足十月，现在看着有些小，整个人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身上也没有血迹。除了刚出世时叫了一声，现在倒是闭着眼，不吵不闹。 顾莫言把小顺怀中的小孩抱到子叶面前，想要叫他瞧上一瞧。 子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直起生来看孩子呢？只能半睁着眼睛，示意顾莫言低些身子。 屋子中，顾莫言站在床头，小顺垂着眉眼头底底的靠近门口的位置在想着什么，子叶刚经历了一次大劫，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竟无端端的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和那流旋在躺着与站着的人一丝紧张的因子在浮动。 远远的传来一些人走路的声音，十分微小，听起来有些杂乱 顾莫言顿时心里一紧，以为是自己一夜未睡产生的幻觉，顺带着抓紧了襁褓中的婴儿，他怀中的小孩传出一声微弱的哭声，顾莫言又急急忙忙的松了些力道，不知该怎么办，又抬眼去看子叶。 子叶只感觉黑暗渐渐的向自己袭来，意识慢慢的模糊，周身再也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伴随着自己孩子微弱的哭声，便晕了过去。 顾莫言见子叶没动，蹲下身子，才观察到他眼皮都不在转动时，意识到子叶是昏了过去。 自己还未给孩子他看，这……顾莫言暗骂了自己一句，过了好一阵，才有些机械的站起来，抱着怀中的婴儿慢慢的转身。
第35章 一切痛苦都没有泪痕（5） 顾莫言转过身时看到的场面可谓是十分震撼。 一身金纹黑袍的人站在最前方，拢起头发的发冠在外面的光线下照到上面，反射着光，星星点点。 他一人站那，站在最前方。周身散发的气场，淋淋尽致的体现了他作为一代帝王的威严，即使他并没有表现什么，反而是一派温和的笑意，却也是不达眼底。顾莫言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也慢慢的沉寂了下去，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身后的众人在门口站着，偌大的外面此刻却显得有些拥挤，文武百官甚至乎一些上次顾莫言在宴会上都没见过的嫔妃装扮的妃子也站在那，鸦雀无声，他们知道这帝王越是笑的温文无害，遭殃的人就越惨，他们只能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一片狼狈。 顾莫言楞楞的站在那，甚至连墨孤寒示意奴才拿走他怀中的婴儿都未回过神来。 等他怀中空了，刚刚还有些温热的气息慢慢的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顾莫言还是维持着刚刚怀抱婴儿的姿势，久久未动。外面站着的众人肩上染上了点点白沙，可也是未多说一个字，空气中只有那些喘息声和细小的雪花夹杂着风飘落的声音。 “娘娘……”哭腔的声音在顾莫言身边响起。 谁谁是娘娘叫我 顾莫言迟疑了一会，才把目光投向地上——刚刚说话的人。 原来是小顺，他怎么跪在地上了顾莫言疑惑的想着，走上前几步想要去把他扶起来。 顾莫言才迈开一小步，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脸颊，而另一只在他腰上流连，两人的间隔在缩小。 久违的感觉，可却又有些怪异，他不想放开这温暖的怀抱，就先让他任性一下，占一阵子我就放开。顾莫言自弃的想着，索性的任由自己闭上了眼。 墨孤寒见他这样，来这里时阴郁的感情终于有那么些清除了，阳光似乎有些照到了他的心里。 他继续搂着顾莫言，转头对着还趴跪在地上的小顺，阴沉着音调说道:“滚!” 小顺那里见过这种场面，本来只是一个小小花园里打扫清洁的小人，被顾莫言带到清涧小楼也只是负责他院中的清洁，见得人职位最高的也只有顾莫言。瞬间的整个人被这场面给吓傻了，以为是娘娘犯了错，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还等着人莫要注意自己。 等墨孤寒说完那一个字后，小顺连娘娘也不敢喊了，连滚带爬的出了门，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你看，你的好小斯，一个躺在床上尤如死人，一个人早就不顾你的命，呵呵，跑了，那你当如何要不我去把他们两个人都杀了吧”墨孤寒低沉的笑着，在他耳边说完，湿湿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顾莫言的脖子处，几分瘙痒，还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起，动作极尽戏弄，又在那恰当的温柔中。 明明是温热的怀抱，为何说着的话却这般的……残忍，冷酷无情。 顾莫言从他的肩膀处也看到了刚刚小顺离开的背影，这是人之常情，他不怪他。 外面的雪开始大了起来，仿佛是要把站在屋外的人埋起来。
第36章 一切痛苦都没有泪痕（6） 顾莫言自觉四肢冰冷，就算是面前的人再暖的怀抱，也是形同寒冰。 墨孤寒放开他，拉起他的手，掰开他握紧的指节，拿到手里搓着，“怎么这么冷，不晓得多穿件衣服吗？”说话时，是极尽的温柔，眼里看着顾莫言，柔和的仿佛是要溺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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