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以前送你的那幅画吗?”西门清风望着前面,仿佛在回忆当年的事。 “啊”话题转的太快,顾莫言没有反应过来。 “天地塑银装,竟寻一片红,原是梅君子,遗世独立中。” “那幅梅图是你画的”顾莫言惊讶的问。 “你还留着么?” “我前阵子翻过一遍。”顾莫言说完,又低回了头去。 “嗯,你站那处,我在给你画一幅。”西门清风指了指荷塘边的那块空地。 顾莫言静静的看着前方的人,看着自己认真的眼神,他真想把他当完颜隐叶,如果前世他也这般就好了。 那天之后,画还未完成,西门清风说等明日在来一趟,顾莫言便就回去了。 等他回去的时候,也没看到子叶,询问了其他人,也说没看到他回来,顾莫言有些疑惑,想来应该是还未回来吧。 就这样,他每天去一趟花院,和西门清风聊会儿天,陪他作画,到显得几分安逸,顾莫言也没在惋惜西门清风不是完颜隐叶了,这样,便就刚刚好。 等顾莫言再次见到子叶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对方脸色红润了些许,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到显得有些肥胖。 “娘娘,那次我在半路的时候晕倒了,我宫中的有一个朋友看到,便留我在那里休息了几日。”子叶支吾道,眼睛也不敢看着他,平日里的活泼都有些收敛。 “身体不好这几**就留在房中休息好了。”顾莫言点了点头,虽然疑惑,但也没问什么。
第26章 一切的不安都是蓄谋(8) 两人在门口相遇后就各自回房了。 顾莫言回到房后,继续看着昨日拿回西门清风画好的画。 几条锦鲤跳跃在水中,带起几株水花,溅到了倾斜的荷叶上,一滴水珠悬挂在那尖尖的地方,却始终都没有滴进湖里。仿佛是远远静止的画面,一人站在湖边,青衣仿佛是要与那些荷叶融合在一起。 甚至乎,他把顾莫言眼里的那些情绪,都画在了着幅画里,那些像是只有西门清风才看得到的东西,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传乎其神,连顾莫言看着都有几分震慑,就算看过很多遍,依旧如此。 顾莫言想了想,不想把这幅画埋没在柜子里了,想表起来,想着,便推门去找子叶了。 “子……叶。”顾莫言刚开始敲门的时候,见没人应。以为他在内室,伸手便推开了,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分外的震惊。 子叶有些微凸的肚皮在衣服还未合拢处显出,他的手还放在肚子上,轻轻得揉捏着,像孕妇一样的神情。 “娘娘!”子叶像是回过神来,迅速的把放在桌上的外衣披到身上,急忙的把衣服合拢。等做完着一切,才响起,娘娘都已经看到了,遮掩着还有什么用,然后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娘娘都看到了,正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也会怀孕”顾莫言眼珠有些微瞪,本就大的眼,在这样,就有些狰狞了。他还是那个推门的姿势,震惊的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娘娘不知道吗?”子叶听到娘娘这么问,松了一口气,下人还未有婚配前就怀了孕是要处死的。看娘娘没有怪罪的意思,但他这么问到显得有些无知了,应该以前帝王没有跟他说过吧。 子叶上前把顾莫言拉到桌边坐下,也有些疑惑的问出口,“这里只有男子,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生孩子吗?” 顾莫言是生生的震住了,连下一句都不知怎么说,只有男子是什么意思难怪,难怪他上次去参加宴会的时候,都没有女子出场,他还以为这是男尊女卑的时代,怪不得宫中立的妃都未见一个女妃。 顾莫言当然不能把只有女子才可以身孕着句话说出口,斟酌了半刻,才问道:“那子叶你孩子的父亲呢?”他也并没见到过清涧小楼内有和子叶来往甚密的人。 “他,他是宫里的侍卫长,吴奇。”子叶脸红了红,像是像起了什么,又把手放到肚子上揉了一圈,自从他怀孕起,这个动作就不自觉的做出来。 “帝王可知道这件事”顾莫言瞧见他幸福的模样,也不舍的打击他,指出了最关键的事。 “帝,帝王。”子叶的脸色瞬间苍白,绞紧了握着的衣服,情绪的大起大落迅速的引发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痛……”子叶咬着嘴唇,哀声道。 “你先去床上躺着。”一看便就知这子叶瞒着所有人怀孕了,那可怎么办,看子叶还未与人结连理。 顾莫言把子叶扶倒床上,叮嘱了他好生休息,便又回了房去。
第27章 一切的不安都是蓄谋(9) 顾莫言又倚回了窗边,他不想离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怀孕这一条就被处死,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自从他跟西门清风约定在花院里聊天开始,他就再也很少的站在这里了,可是今次不关他如何的去看,都无法平息那种恐惧,他不想一个幼小的生命还未出世,就死在了肚子里。 该当如何是好 顾莫言半垂着眼帘,几分忧虑。 顾莫言放眼望去,湖中的荷花还未凋谢,依旧是亭亭玉立。 西门清风。 对,或许他有办法,顾莫言脑海中突然出现这四个字,不由来的便信了他。 …… 顾莫言去到花院,果然又见到那个人,依旧是身前摆着画框,手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提笔。 “清风”顾莫言和他这几日已是分外熟悉了,视对方为知己。走近说道:“你可听说过未有婚配的下人怀了孕要受怎样的处罚” “下人还未有婚配便怀了孕,谁如此大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朝是禁止这种事情发生,稍有苗头便未立即处死。”西门清风停了笔,严肃又认真的说道。 “那,是由帝王发布施令吗?”顾莫言听完,脸色有些苍白,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嗯,是你那贴身小斯,子叶”西门清风点了点头,一语就说中了,后又安慰道:“帝王还未说起,也没人敢动他的。” “那清风可有办法解决” 当然,西门清风藏一个下人还不好解决吗?直接来一场大火或者一次谋害,是完全可以的,可是要想他会由此招来一身的麻烦,想想还是算了。 所以,他对着顾莫言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我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人手可以帮忙,你叫着子叶小心点便可。” 后又想是想起了什么,一些陈年往事,看了一眼顾莫言嘴边又继续的说道:“我曾听我家父说,当年帝王宠爱你时,曾许过一许人家给子叶,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终究没有嫁娶成功,而那一家被子叶赐婚的人也由此在朝廷中抬不起头,被帝王压制了。” 顾莫言看着他,仿佛也像是在回忆当年的事,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各自站在荷塘前,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其实顾莫言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西门清风可以帮到子叶,可惜了,别人也是无能为力。 而在宫中的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下人们低着头,丝毫的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自己惹来上头的那位的视线,然后把怒火牵到自己身上。 墨孤寒听完了刚刚手下的人汇报来的消息,今天顾莫言又与西门清风见面了,而谈的内容还是自己刚想要处置的子叶,呵呵,为了一个下人,不来找自己求情,却是去找那个毫无用处的世家子弟。 顾莫言,你当真是活腻了 但墨孤寒也仅仅的只是面露不悦,摆了摆手,叫他们退下了,也没有说怎么处置子叶。 墨孤寒坐在那个位置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笛,指尖绕着那里的微惠,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阴暗暗的微笑,“接下来,可是有好戏看了。”
第28章 一切的不安都是蓄谋(10) 逐渐夏至的时光中,午后有些微凉。 远远的一座建立在湖畔中央的小楼里,两个模样清秀的少年缓步在小道上。 那稍微高一些白衣的少年小心的搀扶着比他小一些着粗布青衣的少年,那粗布衣裳的少年离奇的肚子突起,外衫松松的由一条绳子绑在腰间。如今还是夏日,衣裳也十分单薄,可不管怎么松散,那突兀的肚子依旧惹人注意,索性他们周围没有任何人。 “娘娘,你放手些罢,我自己一个可以好生走。”子叶由着顾莫言扶了一路,依旧还是十分不习惯。 顾莫言眼睛看着前面的路,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来绊倒身边的人,对于子叶的话,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打算,很明显,直接的拒绝,依旧是托着他。 男子怀孕本就有违天理,更何况还不是女子之身,怎可以这般草率。顾莫言心里想着,他是对子叶肚子里的小生命是一种尊敬的神情。重活一世,难免会对待生命对起些敬畏。 子叶见他不放手,反而有一种更加收拢的现象,也就作罢。他眼睛望着前方,语句里带着轻快与向往之情,“娘娘,您说等这孩子出世,是像我一点,还是他父亲” 顾莫言扶着他,猛得一征,是啊,要是这孩子出世,该怎么解释,他父亲并不在小楼中啊。他并没有被子叶感染跟随他一起想那些早就注定好的东西,可毕竟子叶只是一个下人,思考的只是眼前的事,快活着现在。顾莫言却隐隐的有些不安,担心,即使这些日子并没有传出宫中的那位要如何处置,可是心里,就是那种隐隐的不安,也如何的想不通,这不安从何而来。 子叶转头,看向身边愣住的顾莫言,提了些音量,“娘娘,在想什么呢?您说会不会很像我”他又重新问了一片,脸上洋溢着甜甜的幸福。 “我……也不知道。”顾莫言和他继续的往前走着,他不在一直看着前方,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几只鸟儿从上面飞过,一片叽叽喳喳,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云朵像是不会动了般,便顺着他的意思道:“或许像你多些。” 顾莫言眨了眨眼,午后没有太刺眼的日光,天空通体的蓝白混错,看久了到显得眼眶有些干涩。 子叶听了他的回答,步子都轻快了些许,仿佛坠在腰间的重量不在了,看娘娘扶着自己的力道有些松,便推了去,走在了前面,说道:“我也觉得像我些,前阵子这小家伙可折腾的我要死。” 也是,自子叶怀孕一来,每天不是吐就是嗜睡,整个人被折腾的清瘦了许多,等好了些的时候,他却又不爱吃东西了,当真奇怪,所以就造成了越发消瘦的皮囊和凸显的肚子。 顾莫言见身边没了重量,洋装生气,瞪了瞪子叶,也没有追上去,嘴边只是叮嘱道:“你小心些走路。” 子叶慢下步子来,一手托着肚子,挺了挺腰,说道:“我听说多走动,对胎儿发育好。娘娘以后我们多出来走走吧” 顾莫言跟在后面,若有所思,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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