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丁一泄气了,说:“那只能等等了。” 房鸿运拍着他,在路边分别了。 于丁一接着往家里走,远远的看见了自家的房子,嘴角的笑根本止不住。 大概这样的生活才是于丁一一直想要的,没有争抢,没有竞争,没有规矩和纪律,只有一个人,等他回家的人。 在临近家门口的时候,于丁一远远的喊了一句:“呈哥儿,我回来啦。” 他没有想让呈哥儿来接的意思,这是很喜欢这样喊一声,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呈哥儿要是真的出来了,他才会担心呈哥儿会不会着凉。 于丁一快跑几步,在呈哥儿出来前打开了门,正碰见披着毛毯就要出来的呈哥儿。 他一猜就是这样,把门带上,推着呈哥儿往回走,问:“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 呈哥儿小步的被推着,说:“我去接你啊,李闯找你干嘛啊?” 于丁一想想怎么说,调整了一下措辞:“就是那帮外村人,他们估计大雪封山没有粮食了,昨天夜里闯进来咱们村里了。” “死人了吗?”呈哥儿一下问到了重点。 于丁一实话实说:“一家人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嫁出去的女儿。” 于丁一扶着呈哥儿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咱家的位置很安全,外围还挖了坑,肯定没事的。”
第115章 布置 呈哥儿撒娇似的往于丁一怀里钻,怀孕初期的人感觉不到肚子的重量,就是容易会忘记,和平时一样。 于丁一有点紧张的抱着呈哥儿的腰,仿佛不经意似的护住呈哥儿的肚子。 另一只手搂过呈哥儿的腿,把他整个圈在怀里,悠着哄他,说:“我一会儿把外面都布置一下,一根毛也不要钻进咱们家。” 呈哥儿窝在他的怀里,没有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实际的恐惧会少很多,甚至没有那两只猪带给他的实感大。 他攥着于丁一的衣领,鼻尖微动,轻轻细嗅,嫌弃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于丁一这才想起村长的旱烟,把呈哥儿放下,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块曲奇,自已着急忙慌的跑去洗澡。 没有热水洗遍全身,他用毛巾把身上仔仔细细的擦一遍,耸起肩膀闻闻还有没有味道,好像没有了。 屋里的呈哥儿正躺在炕上,把头留在炕外往下垂,看见于丁一过来,顶着倒立的头。 于丁一都能看见他眼里的喜色,他用手抬着呈哥儿的头,不让他空着,问:“干嘛呢,宝贝儿。” 呈哥儿转身,往于丁一身上扑,只有淡淡的香味,他不受控制咬住于丁一的肩膀,轻轻磨牙。 于丁一放松肩膀上的肉,饱满的肌肉线条流畅充满韧性,口感很棒。 呈哥儿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些不适感都没有了,不是说相爱的人能闻见心爱的人身上特殊的味道吗? 大概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呈哥儿的牙齿还没松,左右用力磨牙,他也不知道自已这是什么毛病,以前就不受控制的想要磨牙。 现在完全控制不住了,呈哥儿松开牙,留下了圆圆的一圈牙印,很浅。 于丁一以为结束了,刚要活动一下手臂,呈哥儿就换了一个地方接着咬。 于丁一能感受到他的牙齿在微微用力,他摸着呈哥儿头,笑话他:“小狗似的。” 呈哥儿不想随便他笑话,他就是想咬于丁一,听见他的话不止没有松口,反而更用力的咬下去。 于丁一一把抱住他的屁股,把人抬起来,随便他了,从手边拿出一本书,比给儿童认字的书更高级一些。 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的掌握了古体字,不用简体汉字作为媒介转换,努力学习。 “呈哥儿,松嘴了,我去外面看看,一会儿回来给你做饭。” 于丁一拍着怀里要睡着了都不松嘴的人,把他弄醒,揉着他呈哥儿的头警告道:“不许睡觉,听见没有,晚上不睡了?” 呈哥儿坐在炕上,耷拉着眼睛,答应着:“不睡,不睡。” 于丁一不放心的出门,他在自家的院子里围了几根透明的线,贴近地皮的位置,白日里是放松的状态。 夜里拉紧,绑上了铃铛,万一有人不知死活的私闯进他家,就别完整的出去了。 冬天的风一直是这样带着刀子似的,只要接触到皮肤就刮的人生疼,想从这个方向进山,一定会路过于丁一家门口。 没有人往这个方向来过,希望今晚是个平安夜。 路边几乎没人,于丁一站在高处却看见远远的有个黑点在往山里移动,离得太远了,根本看不清。 青天白日,上山干嘛? 于丁一转身回去,在柴房里挑了一个最笔直光滑的棍子,拎在手里试试重量,还行,不沉手。 打开门往屋里喊:“呈哥儿,出来了。” 他站在中间的房间,约等于待客厅,只在角落有一套桌椅,是上次定制的那套,除了来人那次,已经落灰很久了。 客厅的空间很大,两个人活动身体也绰绰有余,于丁一把桌椅搬开,空间就更空旷了。 这里没有火炕,温度比主屋低很多,呈哥儿果然穿着薄薄的衣服就出来了。 于丁一用棍子轻轻点呈哥儿的手臂,把他推回去,语气严厉:“快点把薄棉袄穿上,穿完赶紧出来。” 呈哥儿一点也不怕,耍赖似的瞅于丁一一眼,不情不愿去屋里穿衣服。 好一会儿才推门走出来,换上了小棉袄,非常合身,呈哥儿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变化,腰身显得很细。 他看着于丁一,声音带着困倦的黏糊,说话好像撒娇,问:“干嘛啊,非得出来,还拿着棍子。” 于丁一表情严肃,好像根本不吃呈哥儿这 一套似的,把棍子拿在手上,说: “李呈同志,你不能再这样每天躺着了,要活动活动,以后我会定点严格训练你锻炼身体。” 呈哥儿微微挑了挑眉毛,叫李呈?这名字,呈哥儿自已都多久没听过了,看着于丁一故作严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他懒洋洋的回话:“好的,于丁一。” 于丁一偏头看了一眼呈哥儿,然后马上把头转了回去,目视前方,极其标准的军姿,说: “这不是游戏,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任务,请叫我长官,现在开始活动身体。” 呈哥儿忍着嘴角的笑,答道:“是的,长官。” 于丁一把棍子系在腰带上,在呈哥儿面前做示范,很缓慢轻柔的动作,活动开身体,以免一会儿抽筋。 呈哥儿看着连对视都不敢的长官,舔了舔嘴唇,玩心大起。 学着长官的动作,明明是差不多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是漏洞百出。 长官看了多久 ,就忍了多久,忍无可忍后,拎着小棍子走到呈哥儿面前。 用棍子的头点了点呈哥儿的肩膀,说:“转圆,不要没到地方就松手。” 于丁一示范的动作运动量很低,只是活动活动筋骨,放松放松,和孕期瑜伽差不多。 呈哥儿顺着棍子看向表情冷漠的长官,撒娇似的,声音夹着说:“我不知道转到哪里,不圆吗?” 于丁一心里暗骂:草,呈哥儿什么时候用这种声音跟他说过话,道心不稳了都。 还是保持着长官的威严,用棍子轻轻抬着呈哥儿的手臂,帮着他把手臂转到位置。 于丁一和自已学员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维持着他作为长官的操守。
第116章 长官 可惜正直的长官,奈何不了不正经的学员。 呈哥儿矫揉造作的往后退几步,眼睛瞄着于丁一的手,嗔怪的说:“长官,这棍子扔掉吧,太硬了,疼。” 于丁一嘴唇微动,靠,他根本没有用一点劲儿,甚至还没有呈哥儿自已往棍子上撞的力气大,这人怎么还碰瓷呢。 他用棍子微微用力的打了一下呈哥儿的屁股,家长教训孩子一般会打这个位置,肉多,不怕打坏,警告道: “好好练,不许调戏长官。” 这棍子,于丁一是觉得不会放下的,这不是普通的棍子,这是他的衣服,没有这根棍子,呈哥儿能用两只手指头就把他拿捏了。 不过是拉他起来活动活动,差点把自已搭里。 呈哥儿揉着被打疼的屁股,脸不自觉的红了红,他小时候不老实,他爹就用棍子揍他屁股,这太羞耻了。 他别扭的看着于丁一手里的棍子,又太看看看看故作正经,表情严肃的于丁一,终于学会了老实,这人是真打他,一点都不知道收力的。 呈哥儿按照于丁一的要求,认真的完成动作,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动腿就动腿。 看活动的差不多了,“咳。” 于丁一清了一下嗓子,把棍子收起来。目视前方,说: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解散,自由活动。” 呈哥儿小手一背,眼睛瞅着没有了棍子的于丁一,一步一步的逼近,于丁一心虚的根本不敢回头,保持着军姿,目视前方。 呈哥儿跑到他身后,上去就是一脚,抬腿不好使力,于丁一的姿势都没变,只是为了解气,哪有用棍子打夫郎了,又不是儿子。 高抬着头,溜溜达达的回屋了。 于丁一向着屋里喊:“每天都得坚持。” 呈哥儿正在屋里编着红绳,不情愿的答应道:“知道啦。” 听着屋外于丁一做饭的声音,呈哥儿摆弄着红绳,只编着两颗玉珠子好像太单调了,再挂着点什么呢? 他翻找着当宝贝儿一样珍惜起来的木匣子,里面的有很多小东西,算是他的嫁妆。 一个绣着封边的精致手绢,层层包裹的是一个小巧的平安锁,和小石榴是差不多的大小,呈哥儿把下面的小铃铛卸下来,把平安锁编进红绳。 呈哥儿手很巧,红绳的样式很复杂,在收口处系上死结,怎么样活动也不会开。 他坐在椅子上,盘着腿,对着从窗户纸透过来的阳光,看着手里的红绳。 于丁一用肩膀把门顶开,带着小饭桌进屋,偏头看呈哥儿,说:“傻笑什么呢,吃饭了。” 他走到呈哥儿身边,直接抱着呈哥儿的腿弯把他抱起来,放到炕上,眼睛看到了呈哥儿手里的红绳,问: “给我的?” 呈哥儿刚坐稳,就把红绳藏进怀里,眼睛看着于丁一,嘴硬说:“我才不是给你的呢。” “哦?”于丁一大手轻轻拉开呈哥儿攥着的红绳,问:“不是给我的给谁的,给李闯啊?” 呈哥儿抬手打他的肩膀,松开了死攥着的手,赌气说:“就是给李闯的,你就知道打我,就不给你。” 于丁一直接戴上自已的脖子,还非得拉着呈哥儿的手给他系上,“就是给我的,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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