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哥儿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里,独自往前走,于丁一赶紧拉住自已的夫郎,表情委屈,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狼狗,呈哥儿哪里舍得生他的气呢,手镯还在自已的手腕上,只是他有些严肃的看着于丁一,说: “咱们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啊,还有很多要用的,现在就剩几十两了,儿子怎么办?” 于丁一有些懊恼的扶了一下自已的额头,呈哥儿不喜欢看见于丁一皱起的眉头,赶紧抱着他,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就看见于丁一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自责的说: “我忘记告诉你了,第一天你睡着了,我去当铺把沾了血的匕首给卖了。” 呈哥儿激动的抱住于丁一。 出成绩还有很久,两人在扶余买了很多的粮食放在牛车上,毕竟家里没有种地,也不能天天吃番薯。 —- 村长带着马一直到了拐向于丁一家的小路上,乐得眼不见牙,于丁一努力的控制住自已的脾气,伸手把敲锣打鼓的叫停,解释自已的夫郎正在生孩子。 李村长控制自已的嘴角尽量收一收,声音里带着笑意,说:“你考中了秀才,这是来报喜的。” 于丁一焦虑的很,麻烦村长把人带到他家安置,急匆匆的跑回去,这次中的秀才能直接做官,送喜的人感觉到被怠慢也不敢和未来的官老爷发牢骚,赶忙的和村长走了。 于丁一松了一口气,生怕他们的存在影响到呈哥儿生产,赶忙的跑回去,结果就没人了,房鸿运隔在小屋隔着窗户纸喊他: “傻小子,干嘛呢,进屋,看你儿子来。” “啊?”这才多大一会儿啊?他不就是出去打声招呼寒暄几句吗?怎么都结束了? 云秀抱着孩子想给于丁一看,于丁一匆匆的看了一眼,就去找自已的夫郎,呈哥儿干干净净的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向于丁一伸出手,声音还是清亮的,“刚才是什么声音啊?” 于丁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考中了报喜的。” 呈哥儿猛地抽出自已的手,急促的拍着于丁一的手臂,“快去给他们拿喜钱啊,快去啊。” 于丁一拗不过他,只能放下自已心心念念的夫郎和儿子去给闲杂人等送钱,怨气都要溢出去了,呈哥儿身子动不了,还不忘喊他:“大方点,多拿一些,听见没。” 于丁一远远的答应他:“知道了。” 呈哥儿看着手上的玉镯,叹了一口气,于丁一能不能知道什么才是要紧的啊?就这么把人撵走了?他接过云秀手里的孩子,哄着他:“你看你爹多傻啊,他怎么这样啊。” 云秀掖着他的被子,看着婴儿说:“你看你小爹多不知足,你爹多好啊,就他不满意。” 呈哥儿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是慢慢的笑意。 不一会儿、 于丁一就跑回来了,擦着脸上的汗,笑的满面春风,在呈哥儿的手边蹲下。 呈哥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于丁一说:“他们已经走了,把马匹和钱人留下了。原来当秀才还朝廷还给奴才啊,过几天还来人给盖大房子。” “是吗?”呈哥儿是同样的惊喜,他不知道啊。 于丁一给他掖被子,怕他着凉,开心的说:“这下好了,以后有人干活了。” —— 于丁一上任的地方就在榆树村附近,他上任在一年后,驿站彻底修好,从扶余到榆树村骑马只要半天,呈哥儿愿意在哪里待着就在哪里。 于丁一的官不大,但是在扶余够用了,手下的二把手干琐事,于丁一做决定。 从战场上回来了一波人,当年的家乡早就不见了,就发配到了这里,于丁一跟负责这个的官员关系很好,打声招呼先看了一眼名册,把所有姓李的叫来,只要一眼,于丁一就看出藏在人群里的一个人,他绝对和呈哥儿有血缘关系。 于丁一叫人把他带来,男人刚看见于丁一就要跪下,于丁一真是不敢受这一拜,要是是他老丈人怎么办,赶忙把人扶起来,男人的腿有伤,穿的很破,看起来衰老而憔悴。 男人不解的看着于丁一,问:“大人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于丁一轻轻抖了一下,他比男人高很多,低着头问他:“呃,叔,呃你认识李呈吗?” 男人激动的拽着于丁一的官服,几乎是说不出话的哽咽,“他,他是我儿子,我儿子,大人认识他吗?认识吗?” 于丁一松了一口气,这下呈哥儿可是要开心了,他把男人扶到椅子上,说:“呈哥儿是我夫郎。” 男人愣住了,说不出话来,还是忍不住眼泪,声音沙哑着说:“当妾也不是不行,给大人当妾好歹能吃饱穿暖。” 于丁一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什么妾啊?是我夫郎,我家里只有这一个内人。”于丁一尴尬了一秒,还是叫了一声“爹。” 男人受宠若惊,活像被烫到了一样。 这也不能怪他,当了一辈子的小老百姓,突然有了一个当官的女婿,不管是谁都不敢信吧,而且自已的女婿,人高马大,英俊潇洒,怎么也不像自已你那个小哥儿能高攀上的。 男人犹豫的问:“那我能去看看呈哥儿吗?” “当然可以了。” 于丁一带人洗漱一番,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看起来利索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狼狈了,才坐马车带人回家。 呈哥儿不喜欢总是待在扶余,所以要是于丁一事少,就是于丁一会榆树村找呈哥儿,要是于丁一事多,呈哥儿才会带着孩子去扶余陪着于丁一,现在正是不忙的时候。 现在的榆树村因为官府和朝廷的支持,已经搬来很多人了,很多家都住上了砖瓦房,于丁一的房子还是好的很突出,高大的院墙,刚到地方就有小厮出门牵走马车,这样好的房子,真是不敢想的。 于丁一拉着男人进院,他的眼神四处寻找着呈哥儿的身影,男人很激动,不断地整理衣服。 “怪了。”往天于丁一刚进屋,呈哥儿就出来接了,这是去哪了?家里除了小厮竟然没看见别人。 这是,呈哥儿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回来了,我和宝宝去摘野菜了,正好吃个新鲜的。” 他穿着湖蓝的长衫从门外走出来,手里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身后跟着家里的一众丫头们,都挎着小篮子。 呈哥儿笑着看于丁一,表情突然定住了,松开孩子的手,猛地冲到男人身边,哭着喊:“爹。” 父子二人有说不出的话,于丁一抱起自已的儿子,让老妈妈多做几个硬菜好好的吃一顿。 在中厅,呈哥儿止不住的抹眼泪,自从有了儿子,他很少哭了,只是看见自已的亲爹,还是控制不住,于丁一拉着儿子的手,在他的耳边说,“你去找外公,外公给你糖吃。” 胖小子虎头虎脑的就跑了过去,抱着男人的腿就喊:“外公,吃糖。” 男人看见外孙子,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抱起孩子就要给他找糖去,于丁一暗戳戳的搭话:“去厨房。” 一个丫头带着一对祖孙去了厨房。 于丁一给呈哥儿擦眼泪,呈哥儿哽咽着说:“你不是不让儿子吃甜的吗?” “外公来了,吃一次没事,你不许哭了,眼睛都哭坏了。” 呈哥儿抽噎了一下,说:“我忍不住。” 于丁一坏笑着:“我帮你。” 旁若无人的亲了起来。 男人躲在门后,喂外孙子吃糖,笑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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