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宋禹衡说。 沈棠没答应。 “要在那边一个月的时间,你会错过研究生考试。” 宋禹衡解衣服的动作停下。 “一个月?” 他们这些年很少分开这么久。 沈棠帮他解开棉衣的外套,“嗯,如果顺利,还要帮着贺九选店铺地址,培训店长,回家至少还要待十天。” 宋禹衡虽然不想跟沈棠分开,但这是为了正事,他不能阻止。要跟着去,中途就要回来参加考试,浪费时间,也太奔波。 沈棠抱着他,温声道:“我会尽快回来。等我回来,再庆祝你通过考试。” 宋禹衡说:“这么肯定我能通过?” “当然。” 宋禹衡天赋高,但也不比任何人少努力。 晚上,沈棠弄得有些凶。 宋禹衡被按着后颈做完全程,最后才获得一个安抚的吻。 他半截身子搭在沈棠的身上,好半晌都没缓过劲儿。 沈棠摸着他的后背,又恢复了平常温和的样子。 宋禹衡在有规律的抚摸下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怀里抱着的成了沈棠的枕头。 “这么早就走了……”宋禹衡不是很开心,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只能起床。 将整个院子转了一圈。 只是少了沈棠,整个家都空下来了。 宋禹衡尝试着翻了会儿书,依旧提不起兴趣来。 早知道,还不如跟着沈棠一起去呢。 快中午时 ,院门被叩响。 是袁洪。 “我来送午饭。”他将手里的铁饭盒给宋禹衡看,“四哥叮嘱了,一定要一日三餐盯着你按时吃。” 宋禹衡让他进来。 天气冷,一路过来饭菜都凉了。 有沈棠在,宋禹衡的厨艺这些年都没怎么长进,但热个菜还能做到。 “按照四哥的吩咐,叮嘱过厨师没放葱丝。” 袁洪拿到沈棠列出的单子,惊讶得很。 他之前咋没发现,宋大夫有这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而且同一种食物,在不同的菜里,他喜恶也不同。 “你要住这吗?” 宋禹衡吃完洗了饭盒,犹豫着要不要递给他。 袁洪伸手拿了饭盒。 “四哥说你要复习,叫我别打扰你。我先回去了,晚上再给你带饭过来。” 宋禹衡说:“那你别过来了,晚饭我会自己吃,不用你盯着。” “不行,”袁洪毫不犹豫的拒绝,“四哥说你要这样说,多半是在糊弄我。反正我答应了四哥,你就别管了。” 他穿好棉衣,戴上手套,抓着饭盒走了。 晚上六点,院门再次被叩响。 送饭的人多了个袁宏泽。 “我记得你马上二十五了。” 沈棠是怎么好意思叫小洪一日三餐送饭的。 相比之下,更需要照顾的不该是小洪吗? 袁洪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略有不悦。 这人怎么回事,非要跟着来,又对宋大夫说这种话。 宋禹衡的态度坦然。 既然是沈棠安排的,他就接受。 一连两天,袁洪都准时准点的出现。 沈棠到定宁市后,给宋禹衡打了电话报平安。 “我之后可能有些忙,不能每天给你打电话了。” 宋禹衡表示理解。 定西市安装的电话很少,沈棠忙完,人家都关门了。 “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之后三天没收到沈棠的消息,因为沈棠提前说过,宋禹衡也没紧张。 但不知怎么,他这两天莫名的心神不宁,去了公馆一趟,情况也没有好转。 快到凌晨,他还没有睡意,坐在床头抱着沈棠的枕头看书。 他才走五天,枕头上熟悉的味道已经散尽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寂静的夜。 宋禹衡心跳陡然急促起来。 “宋大夫,沈棠出事了!”
第65章 重伤昏迷 “哑叔,麻烦你开车过来大学城一趟。” 客厅的电话铃响起,哑叔第一个听到。但因为不能讲话,哑叔一般不会主动去接电话。可这会儿其他人都休息了。 电话那头宋禹衡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就知道对面是哑叔。 确保他说完后,哑叔先挂了电话。 “这么晚,谁打来的电话?” 桂花婶子听见动静,披了件外套出来时,哑叔刚挂了电话。 得知是宋禹衡,她眉头一皱,担忧道:“这么晚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 哑叔摇头。但听宋禹衡声音平缓,语气平静,应该不是大事。 等哑叔到的时间,宋禹衡简单收拾了行李。 已经交过夜,整个城市都陷入沉睡。 不知何时飘起雪,几点落在宋禹衡眼睫,模糊了视线他才有所察觉。 车灯亮起,他回过神,没等哑叔下车,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火车站。” 哑叔不敢耽搁,尽量快的开到火车站。 前往夏城最早的一趟火车也要等明早了。宋禹衡买了去中京省的火车票,之后再转乘去的夏城。 宋禹衡抵达夏城时,距离贺九来电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 下了火车,宋禹衡动了动站到僵硬的双腿,直奔夏城人民医院。 “请问,有位叫沈棠的病人在哪间病房。” 宋禹衡还未得到护士的回答,就先看到从病房出来的贺九。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向贺九走过去。 “宋大夫?!” 贺九没想到宋禹衡能来的这么快。 宋禹衡错过他,视线投向病房。 贺九见状忙让出位置。 特护病房面积不大,里只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恍无生机的人。 宋禹衡喉咙干涩,连呼吸都像是拿刺上下划。他抿着唇,干咽了两下,才艰难挪出第一步。 走近些,他才看清床上的人。 沈棠头发被潦草的剪短,参差不齐。他闭着眼,眉头微蹙。呼吸机在他苍白的脸上勒出几道红痕,被子遮盖下的起伏微乎其微。 宋禹衡半蹲到床边,小心拿起的沈棠的手臂,平缓了呼吸,才将手搭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别乱动他。” 查房的护士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即出声制止。 宋禹衡没有理会,摸过左手脉后,小心把手放了回去,又换到另一边。 “哎,你这人,我都说了别动他。” 护士伸手要拉人,宋禹衡冰冷的视线扫了眼对方,“我知道轻重。” 他声音低哑到模糊。 贺九忙对护士道:“他也是大夫,不会乱来的。” 护士被宋禹衡的眼神看得发怵,不满嘟囔:“就算是大夫,也不能随便动病人吧。” 她转身出了病房,决定还是去跟主治医生说一声。 宋禹衡看过情况后,绷着的弦才松了些。 “宋大夫,”贺九犹豫着开口,“你要不先去洗把脸,收拾一下?” 看宋禹衡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眼球充血,衣服满是褶皱,裤脚沾满灰尘,鞋子上重叠着鞋印,能想到这两天他都经历了什么。 宋禹衡愣了下,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没有形象可言,但比起收拾,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宋禹衡往外走,撞上被护士叫来的主治医生。 护士说:“就是他,不顾我阻拦非要动病人。” 医生看宋禹衡风尘仆仆,一副精神枯竭、干熬着的样子,就目露不赞同。 宋禹衡在他之前先开口了。 “沈棠的X光片和其他检查结果能给我看一下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你跟我过来吧。” 为防止丢失,这些检查单子都有医生收着。他收着的病人目前就沈棠一个,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资料。 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基本没人了。 宋禹衡看过检查结果,记下几项重要数据后,去楼下的公用电话拨出了四九城人民医院的电话。 听宋禹衡说了自己的身份,护士很快帮他去叫了韩仕章。万幸,韩仕章还没回家。 听宋禹衡说了情况后,韩仕章思索片刻道:“既然检查结果显示只有肋骨移位,并未伤及肺部,我的建议是继续留在当地的医院治疗。” 韩仕章说:“阿衡,这种情况于你而言都算不上疑难之症。给我打电话的功夫,你都能定下诊治的方法了。” “可是,可他已经昏迷五天了,肺泡呼吸音几近于无,反应微弱。右手寸脉沉降短气,后力不足。”宋禹衡语气里带出几分急切,“夏城采用的老式光片机分辨率并不高,我怀疑他肺部有损伤。” 韩仕章眉头一紧,“到底发生什么,沈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宋禹衡努力挤压着嗓子,却再发不出声音。 韩仕章以为他不愿说,不再追问。 “这样,我师兄全国巡诊应该到了定宁,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宋禹衡艰难吐出一个“好”,挂了电话后,他试着说话,可只有嘴唇动了动。 看管公用电话的大爷看他掐着脖子呜嗯的样子,担忧的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宋禹衡摆摆手。 回到病房时,贺九打了水,放在旁边。 他认真搓洗了手,从包里拿出药箱。 “这……宋大夫,你要上手?这可以吗?” 宋禹衡冲着大开的门扬了扬下巴,贺九会意,忙走过去抵上了门,用身体挡住了窗口。 宋禹衡掀开被子,沈棠被纱布包裹的身躯展现在眼前。 他伸手想摸一下,指尖又蜷缩了回来。 肋骨移位,他都不敢相信沈棠当时会有多疼。 护士第一遍路过,见病房门关着也没多心,可等她给另一位病人测了体温出来突然想起,那个病房里还有个不听医嘱,乱动病人的人。 她忙小跑过去。 推开门时,这两天陪床的男人不在,另一个也安分坐在一旁给病人暖着输液管。 看来是她多心了。 韩仕章的师兄顾医生第二天早上抵达夏城,跟他一起出现在病房的还有巡诊的其他医生,以及接到消息赶来的院长。 沈棠被再次推去做了检查。 宋禹衡的推测没有错,他肺部出现大面积积液,即便进行闭式引流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由顾医生拍板,做开胸手术,复原移位肋骨。 “阿衡,还是你给我做副手。”顾医生提议。 宋禹衡摇了下头。 顾医生随行的医生都比他有经验,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参与手术。 顾医生这才注意到,他似乎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173 首页 上一页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