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吵闹安静了片刻后,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高大西服男人微微颔首:“李秘书,尹小姐已经走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做得好,这件事暂时保密,不能再引起动荡。”李秘书长长叹了口气,眼底划过忧愁。 阴总的尸体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辨不出面孔,跟车在后方的保镖及时发现异常,根本没让人发现被雷劈中的倒霉蛋身份,但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他们这些上了阴致逸船的人要是不找好退路,很快就会被清算。 “必须得先处理掉秋意远……” 翌日一早,天刚破晓。 阴致逸洗漱过后就先给女主的父母发了信息,简单阐述了夏挽诗最近找工作频频碰壁,总是面试到晚上独自一人回来的事,顺带发送过去的还有柠汌市近几年发生的几期走夜路发生命案的新闻。 他昨晚会那么痛快应下就是因为有了备选方案,作为从小看着长大的未来女婿,夏父夏母对凌宿极为满意,对方说的话基本信了个八九分。 在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顿时就对一心想自己打拼的女儿生出了深深的担忧。 咚咚—— 阴致逸在看完女主妈妈发过来的信息后,心情愉悦地轻敲着钢琴上的黑色琴键,随后才舒展了一下身体在手机上查询起昨晚有关闪电的新闻。 “唔……让我看看我是不是劈成灰了先。”阴致逸拖长着尾音,懒散歪斜的姿态看得出来他此时的轻松惬意,凌宿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因他放荡不羁的表情判若两人。 阴致逸把各个平台都搜索了一遍,昨晚那么离奇的闪电确实有不少目击者上传了视频,甚至连各大官媒都有提及,只是那些视频大多是从远处拍摄,世界意志劈下那道天雷时,他的周围本就没有旁人。 阴致逸翻来覆去也没在网上查到海悦集团总裁被雷劈的相关内容。 他沉吟了片刻,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了,那些被自己忽悠着一起扳倒秋家的股东,这会怕是焦头烂额的在到处封锁消息,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时候,一旦消息传出去,局势在顷刻间就会变动。 他的灵魂寄存在凌宿的身上,哪怕原本的身体没有被劈成灰,最好的结果怕也得落个重度烧伤的植物人,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被宣判死亡。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消息应该瞒不了多久,一旦自己在大众面前长时间不出现,迟早会出现些风言风语。 “秋同甫那个老家伙,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能重新独揽大权了。”阴致逸漆黑的眼眸血色翻涌,咧了咧嘴满不在乎,乍一看倒有种妖邪惑人的错觉。 好在,他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对方就算想把自己斩草除根也找不到凌宿头上,不然就以凌宿的家庭背景,可不好对抗一方巨头。 ----
第8章 捡到豪门落难男主8 “凌宿。”夏挽诗敲了敲门,砂糖般清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阴致逸收敛思绪,动作熟练的把浏览器上的搜索记录都清空,旋即将门打开,自上而下俯视着整装待发的温婉美女朝自己挥着手,轻声道:“早啊,小诗要去参加面试了吗?” “嗯嗯!”夏挽诗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指着客厅外摆放整齐的早餐巧笑道:“我准备好了早餐了哦,秋意远就拜托你了。” “好,出行一切顺利。”阴致逸余光瞥了眼坐在餐桌上剥蛋壳的秋意远,初雪消融般干净悦耳的声音温柔至极。 “这次不顺利,我可能就得听从我老妈的安排了,到时候得回家住一段时间。”夏挽诗瘪瘪嘴,挎着包就往玄关那走去。 阴致逸倒没想到夏母的效率这么高,他刚发出去没多久的信息,对方就催着女儿毕业了快点回家。 至于是否会被夏挽诗怀疑打小报告,阴致逸是半点不担心。 在凌宿的记忆中,夏挽诗的父母早在她毕业前就要求过女儿到自己家的企业实习,奈何女主的兴趣都在钢琴上,自然是推脱了,而夏母隔三差五的还不忘了来劝说一下,这次不过是逼得稍微紧一些罢了。 随着关门声落下,不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阴致逸和秋意远两人了,他的视线落在动作迟缓的男主身上,正想和对方说些什么,手机就叮咚一声响起了铃声。 这么快就到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关门声,秋意远神色稍缓,手里的鸡蛋被他敲得太碎,导致怎么清理都觉得上面沾着碎壳。 阴致逸离开的时间并不长,等他回到住所的时候,秋意远已经在和第二颗鸡蛋作斗争了。 “凌宿?”秋意远清理细碎蛋壳的动作一顿,看着大清早就不知去哪的人回来了,秉持着寄人篱下应有的礼貌,主动喊了一声。 正琢磨着该称呼便宜弟弟什么比较合适的阴致逸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一晚上过去,昨晚还扭扭捏捏的人,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了,果然是昨天晚上精神太紧张的缘故吗? 阴致逸顺手把拐杖倚在秋意远的椅子旁,径直坐在他旁边的木椅上,抿起一丝浅笑道:“会用吗?” 对于没瘸过腿的人来说,还真不一定知道正确用拐杖的方法,以凌宿温柔细致的性格,哪怕面对情敌都会负责到底,阴致逸闲来没事,也不排斥说一些注意事项,左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身侧突然多了一层重量,秋意远侧过脸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没发现凌宿带了这么个玩意过来,他怔了半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薄唇微启:“其实没有这个,我也能稍微走一些路。” “看你似乎不喜欢让人近身的样子,怕你哪次就不小心摔倒了,索性托人给我带过来了。”阴致逸半带轻笑,似乎没把特意给秋意远带拐杖当做多大的事,他顺势把对方手中沾着碎蛋壳的鸡蛋拿过来用温水冲洗干净,轻声道:“你要是不会用的话,我可以教你。” 秋意远波澜不兴的眸子微漾,他注视着全程动作都极为自然的凌宿,克制着心底又冒出来的奇怪情绪,不断回想昨晚自我审视过后的话,凌厉的眉眼恢复从容,道:“麻烦你了。” “你先站起来,我给你调整一下手柄的位置。”阴致逸对自己这个弟弟倒没什么厌烦的情绪,除了对方挺难杀,给他造成不少困扰外再没有多余的想法,这会按照凌宿的记忆帮忙指导用拐杖的方法,心里反倒还觉得新奇,教得格外认真。 这种用着别人的记忆,用着别人的身体在‘亲人’跟前扮演着另一个人的滋味,他甚至能感受到秋意远对他隐秘的特殊,至少以养兄的身份,两人是绝无可能相安无事的在这里吃着早餐。 秋意远略一迟疑,就任由对方摆布了,他神色专注地打量着凌宿,从对方精致柔和的眉眼到平易近人的神态,以及那双奋战在临床而带着薄茧的手,也是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哪怕站直身体,凌宿也是比他高了一些。 秋意远有些不确定,对方这么尽心,关注着他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只是萍水相逢,应该犯不着到这份上,亦或者他从未享受过除父母外无偿的偏爱,所以才疑神疑鬼吗? 在简单指导完秋意远,对方就已经掌握要领了,阴致逸望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主拄着拐杖走了一小段路,这才拿起边上的牛奶抿了一口。 放下手里拐杖的秋意远长舒口气,这一小段路走得不比他平时剧烈运动要轻松多少。 他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过头拿起那颗莹润光滑的鸡蛋,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被凌宿碰过的,心情顿时又有些微妙了。 “……你可以重新剥一颗,要是不干净的话再用温水冲洗一下就好了。”阴致逸注意到男主明显顿住的动作,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毕竟他没有记住秋意远所有习惯与癖好的动力,也就等到男主似乎不太想动那颗鸡蛋才想起来,对方貌似有洁癖来着,不仅不喜欢跟外人有身体接触,就连这种直接入口的食物同样如此。 “不用。”秋意远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平静地拿起那颗鸡蛋吃了起来。 他心底刚刚泛起的那种感觉,与以往食物被人碰过后的抵触不同,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就连秋意远自己也不清楚,那种诡异的感觉与见到夏挽诗时相似又不一样,并不好阐明。 夏挽诗做的早饭极为简单,两人没有磨蹭多久都吃完了,阴致逸记得凌宿是个家务好手,按照人设他应该收拾桌上的残渣,沉默了会,他决定当这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 秋意远拄着拐杖正要帮忙,就发现阴致逸已经利索地清理干净了,他的视线在拐杖和凌宿身上来回,幽深的眸子隐含探寻,低声道:“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吗?” “也不是。”阴致逸边回着话,边走到洗手台上洗干净手。 “那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秋意远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神色来。 阴致逸显然没料到男主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他回首望向那张俊朗得近乎天人的面孔,干净清冽的声音似玉石轻击,无奈地笑了笑:“我以为我们算朋友呢。” 轻描淡写的回答落入秋意远的耳中,却让他身体僵在原地,他在最初的怔愣后,心底生出了浓烈的羞耻,漆黑的眼眸透出淡淡的惭愧。 身着常服的阴致逸唇角挂着平易近人的淡笑,像是没把刚才的那句话放在心上,那双清澈温和的眸子纯粹干净,与呆愣在场的秋意远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温润如玉的模样一如昨夜那抹皎洁的月光。 秋意远眸光微闪,在回过神的瞬间就立马背过身去,翕动半天的薄唇才长舒了口气,他偏头一字一顿地认真回答:“嗯……是朋友。” 朋友,于秋意远而言并不特殊,他从小就有不少家境相差不大的玩伴,只是那些人与凌宿比起来,好像又有哪里不同,哪怕他与对方相识的时间是那般短暂,可有时候感情不单单是用相识的时间能衡量的。 秋意远说不清那时心底泛起的异样算是愉悦还是反感,在此之前他想的不过是感激两人的雪中送炭,倘若他真能在养兄手中夺回家业,一定会寻个机会报答回去,除了这之外的事再没有深想,毕竟彼此显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和凌宿的关系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夏挽诗愁眉苦脸回到出租屋时,看到的就是拄着拐杖的秋意远正与凌宿讨论今晚吃些什么,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点外卖,她食指绕着及腰的长发,眨了眨眼睛。 真好,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人相处的不错。 这样和谐的时间过了几日,秋意远的伤势明显好转,除了还需要拄着拐杖外,大多数浅表的外伤已经愈合。 阴致逸并不急着在男主面前献殷勤,保持着凌宿该有的斯文人设,秋意远应该是把那天的话记在心里了,两人的相处越发松弛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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