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还不了解自己女儿的秉性,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没琢磨明白是什么事,随口笑道:“生什么病,我看是往里头藏男人了。” 她可记得前几天凌宿特意和自己说明了女儿的情况,再加上夏挽诗此时的不对劲,莫不是终年不开窍的女儿终于学会背着父母和未婚夫培养感情了? 哎,这事做的,他们又不会阻拦。 夏母虽然只是调侃一句,但做贼心虚,还一不小心被说中的夏挽诗直接脸色涨红,她摆摆手露出尴尬的笑容:“没有,没有藏。” 闻言,夏母狐疑地打量着行为略显怪异的女儿,回过神来觉察出了些不对味来,如果说刚才喊那么大声是因为见到父母情绪激动,那抢钥匙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请你爸妈我们进去坐坐?”夏母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闺女的眼神带着几分八卦与期盼。 在她看来,凌宿与自家闺女这几天八成待在一起,小姑娘对这些事情总是羞涩的,被父母发现了会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当年的定亲不过是两家随口一说,但随着凌家的儿子越长越出挑,品行端正,夏母是越看越喜欢,而凌宿对夏挽诗的心思,凌家父母同样心里跟明镜一样,于是儿时的玩笑话就成了真。 对于凌宿与自己女儿之间的感情,两人是乐见其成的,待会要是真看见凌宿在屋里,他们也好顺势把婚事提上日程,免得闺女一直不收心,想在外头闯一闯。 三人在屋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到屋内的阴致逸和秋意远耳朵里,顿时什么惬意惆怅全都烟消云散。 秋意远心头狂跳,手忙脚乱拄着拐杖就起身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奈何这地方陈设温馨简单,实在没有哪里能藏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 “小心点。”阴致逸淡定地扶着脸色焦急的秋意远,温声提醒的同时,视线也在周围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客厅一览无遗,首先被排除在外。 “她父母来了,发现我们怎么办。”秋意远见身边人还能这般冷静,眉心蹙起。 “……”阴致逸挑了挑眉,不懂男主自个着急,为什么要把他也带上。 发现你确实是不太好,但凌宿身为夏挽诗名义上的未婚夫,被夏家父母发现两人共处一室,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屋外的夏挽诗心底同样暗自焦急,状若亲昵地挽起夏母的手,久违地撒了个娇,试图把父母支开:“咳,当然是要进去坐坐的,爸,妈,我可想死你们了,你不知道我多想吃你们做的饭,不然我今晚回家,我们一家人聚聚?” “你看我们都到门口了,进去里头做饭也是一样的。”夏母笑。 “可是我这几天都没好好收拾屋子,有点乱……”夏挽诗面露为难,音量往上提了提,盼着发小和秋意远能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再说。 她爸妈纵横商界多年,要是认不出海悦太子爷可就见鬼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夏母心里还能不清楚,她摸了摸闺女那头柔顺的长发,旋即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抢过了夏挽诗手里的钥匙,抛给夏父,喊道:“老夏,开门。” “得令!” “???”夏挽诗有瞬间的石化,万万没想到老妈会这么不讲武德,她瞪着眼睛看着老爸手脚麻溜拧动钥匙,想也不想就去阻拦,奈何夏母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化解了攻势。 咔嚓—— 在门锁被打开后,夏父连同着夏母都没功夫搭理自个儿闺女了,夏挽诗脸色冷汗直冒,冲到里头解释:“爸,妈,你听我……呃?” 夏挽诗眨了眨眼睛,环视一圈空荡静谧的客厅,长舒了口气,看来她刚刚提高音量警示还是有点用的。 “你紧张什么?”夏母没从客厅发现什么异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夏挽诗的主卧。 “我……我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不行吗?”夏挽诗挠了挠脸颊,讪讪道。 夏母和夏父对视了一眼,考虑到是闺女的房间,两个人仅通过眼神的交流就默契地一人往客房走去,一人打开主卧。 夏挽诗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刚刚情势危急,她表现得太过异常才让夏母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这会再阻拦怕是会起反效果。 要是……要是老爸问起客房是谁在住,就先推脱给凌宿吧。 夏父夏母并没有在两间卧室内待太久,再次出现在夏挽诗面前时,她谨慎地观察着,老爸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反倒是老妈有些怪异,夏挽诗手心细细密密冒出冷汗来,大致猜出来凌宿带着秋意远藏哪了。 “咳,老夏啊,你有看到什么吗?”夏母左顾右盼,试探性问。 “没有啊,怎么了?”夏父挠了挠后脑勺,似乎觉得大失所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见夏父面色无异,夏母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紧张兮兮的夏挽诗欲言又止,她找了个借口把闺女拉进了卧室,指着床上大咧咧放着的蕾丝繁复短裙,以及一双黑色吊袜,无语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让爸妈进门的?” “啊?”夏挽诗瞥了眼自己早上试穿没放回去的洛丽塔裙,后知后觉在老妈眼里这东西已经和不可描述的东西沾上边了,她把为裙子正名的话咽了下去,憋红了脸道:“我怕老妈你接受不了我的爱好……呃,这不是什么奇怪的裙子。” 夏母没好气道:“你当妈妈我是什么老古董吗?不就是那种……” 夏挽诗听得嘴角细微地抽搐几下,到底忍不下去了,跟夏母科普了起来。 在两人围绕裙子和吊袜辩论的同时,琴房紧闭的房门内,一对耳朵贴着木门仔细倾听外头的动静,听着吵吵嚷嚷唯独没有人向琴房靠近,秋意远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夏挽诗在出声警示他们后,拖延的时间并不长,秋意远只能动作笨拙地在阴致逸的搀扶下往琴房走去。 门外夏父夏母执意要进来的声音近在咫尺,可他们本身行动不便,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故而走得极为缓慢,险而又险的在房门打开之前进了琴房,正常来说夏挽诗的父母应该不会到这里面来。 “在这里还是不太安全。”阴致逸站起身环顾放置了不少东西的琴房一圈,在秋意远的耳边低声说着。 耳边轻缓的热气扑在耳廓,让认真探听动静的秋意远心头侯然一跳,像是羽毛尖在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激起一阵诡异的战栗。 哪怕明白对方仅仅是担心屋外的人听到声响才如此,但那一刻,他的心跳连同肢体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僵住。 秋意远觉得这反应有些不对,许是不喜欢外人靠近的条件反射,他难耐地后撤一步想躲开,只是短暂空白的大脑忘了自己此时的腿伤,身形踉跄一下,秋意远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身后铺满毛绒摊子的地面倒。 他心头一凉,脸色难看到极致。 这样大的动静一定会被夏挽诗的父母发现。 阴致逸也没料到他不过就是说了句话,打算在琴房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余光就瞥见秋意远耳尖肉眼可见的泛红,在愣神的刹那,身边的人直直往地方倒去。 “秋意远!”阴致逸翕动着嘴唇,但并未把那三个字念出来,手已经反应迅速伸出,想要抓紧对方的身体避免摔倒的后果,奈何阴致逸错估了凌宿的身体素质,在抓住秋意远手腕的瞬息就因为惯性一同栽倒了下去。 砰—— 琴房突兀的闷响声在同一时间齐齐传到外头的三人耳朵里,正洗着菜准备做饭的夏父手一抖,明显被吓到了,他连忙看向夏母作出询问的姿态,而夏母则是示意夏挽诗。 “我去看看,可能是东西倒了。”夏挽诗微微笑着说,极尽所能表现得正常。 说罢,她小跑着往琴房走去,余光瞄了眼剥水果皮的夏母并没有注意这边,瞧瞧松了口气,打开琴房的门直接反锁,夏挽诗正想叮嘱他们不要闹出动静来,不然自己不好向父母解释时,一瞧见屋里的情形,直接就懵了。 典雅幽静的琴房内,阴致逸整个身子覆盖在秋意远上方,而身形颀长的男主此时躺在柔软的毛毯上,凌乱发丝耷拉在那张线条凌厉俊朗的脸上,眸光有些晦涩地盯着上方的阴致逸,他的手腕被对方紧紧扣在上方。 阴致逸一只脚半跪在秋意远的腿心,夏日的炽热透过单薄的布料清晰的传递过来,另一手撑在与对方耳边同水平线的地板,像是缠绵得难舍难分的情人般,因着在落地时迅速做出的反应,被连累栽倒的阴致逸并未受什么伤,只是膝盖有些淤青,并没觉察到此时两人姿势的暧昧与不妥。 琴房内的光线稍显昏暗,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除了彼此脸上的神情,就仅剩急促的呼吸声。 秋意远眼皮跳了跳,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引,那张清逸温润的脸离得那般近,黑玉似的眼睛并未有半点慌张,只带着些许担忧,他没顾得上后背的疼痛,空气中浓烈的暧昧让他呼吸极近凝固。 ---- 夏挽诗:这是我能看的吗?
第11章 捡到豪门落难男主11 “你们…暂时先克制点?”夏挽诗白皙的面颊泛起红晕,对这样劲爆的场面说不出的害羞,但她很好的克制住了想要八卦追问的冲动,委婉地劝说。 秋意远猜到会有人进琴房,但他没想到会被夏挽诗撞见这么一面,脸色顿时一片滚烫,他眼神有些不敢触及身上的凌宿,哑着嗓子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嘘。”阴致逸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后,顺手把后背生疼的秋意远拉了上来。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带着薄茧,力道比想象中的要大不少,在鲜少人触及的腕部留下一阵异样的轻痒感,秋意远站起身就拿过旁边的拐杖,急忙抽出手来,他并不喜欢和凌宿接触的感觉。 那种异样就像永远正确的列车不受自我控制的脱了轨,而他如果不及时抽身的话就会一起随着列车的失控而坠毁,掌握不住的东西,令秋意远觉得惊惧,恐慌。 他抿直唇线,选择将目光转移到琴房的木门上。 “小诗,是东西倒了吗?”夏母隔着木门关切地问道,从刚才的闷响声可以听出来,掉下来的东西重量不轻,她有些担心女儿一个人搬不动,软了几分声音:“都跟你说杂物不要摞起来,妈妈进来帮你。” 琴房内的几人面面相觑,秋意远下意识朝凌宿看去,见他神色平淡的在屋内来回扫视,眼底划过一丝讶异。 适才的场景扰乱了几人的心神,根本没察觉到夏母越来越近的脚步,倘若不是凌宿及时让他们闭嘴,细碎的对话声这会怕已经传到夏母的耳朵里了。 夏挽诗脸上恍然,可这会的当务之急是怎么阻止她老妈进来一起收拾,她顾虑的是再找借口搪塞,极有可能引起怀疑。
71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