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怒斥,“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本座的眼!” “师尊……” “砰——” 玉沉璧又朝他扔了一只茶盏过来,茶盏在景松的腿边碎裂,茶水碎瓷四处飞溅,烫的景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木月白把景松拉起来,催促着他出门,“快走吧,把玉师叔气成这样,你也别在这里添乱了。” 景松执着的看着玉沉璧,玉沉璧气的厉害,好像是有些不舒服,殷柳已经扶着他坐下了。 “别看了,走吧。”木月白把景松推搡出门,又回去看玉沉璧的情况,玉沉璧头疼的厉害,木月白忍不住劝道:“玉师叔,您何必因为他生气,气大伤身。” 殷柳搀扶着玉沉璧起身,“师尊,晚辈扶您去歇一会吧。” 玉沉璧有气无力“嗯”了一声,任由殷柳扶他进了内室。 殷柳扶着玉沉璧躺下,看玉沉璧的精神缓和过来了,才问:“师尊,晚辈听说现在景师弟身体里的也是景师弟,不知那个景师弟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竟然能惹得您动这么大的气?” 玉沉璧缓声道:“十几年前,为师和你封印在松松身体里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是他?”殷柳惊讶不已,“他应该已经成为了景师弟的记忆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复生,为师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罪孽深重实在该死。”玉沉璧语气冰冷,“殷柳,你还记得你的师叔师伯们,都是为何而死吗?” 殷柳答道:“当年堕魔出世祸乱修真界,师叔师伯们皆是被堕魔杀害。” 玉沉璧苦笑一声,“为师的师兄弟们因堕魔而死,但为师手里又教出一个堕魔。” 殷柳不可置信睁大了眼,“那个景师弟、居然堕魔了?!” 玉沉璧似是又想起什么,忍不住提醒殷柳,“你别胡思乱想,松松定然不会如此,那个白眼狼心术不正走上歪路,松松绝对不会与他一样。” “晚辈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殷柳哭笑不得,“师尊,您不必为景师弟说话,晚辈不会误会。” …… 过了几日后。 景松进门给玉沉璧奉茶,玉沉璧冷冷瞥了他一眼,景松朝他讨好一笑,“师尊。” 下一刻,茶壶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玉沉璧冷声呵斥:“滚出去。” 景松坚持看着玉沉璧,突然笑出了声,“师尊这是连弟子一壶茶也不肯喝了,只喝你那个好徒弟泡的?” “本座可不敢。”玉沉璧阴阳怪气的讽刺:“万一你哪天再给本座泡壶泄灵散来,本座不能不防着。” 景松有些不高兴,“师尊,你真记仇,弟子后来并未苛待师尊,师尊怎么不想着弟子的好?” “本座该记着你什么?”玉沉璧冷笑,“是你毁了修真界,还是你重伤了殷柳?” “师尊,弟子是真的喜爱您,想和您相守余生的,像您对待他一样。”景松满脸爱慕看着他,声线都放柔和了不少,“您真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给君子松浇水的水瓢就放在旁边,玉沉璧面无表情泼了景松一瓢水。 “玉沉璧!”景松忽然拔高了音量,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滴落的水珠,心生不满朝玉沉璧声声质问: “我也是景松!我也是你亲手抚养长大的!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接受不了我!甚至还纵着他与你结为道侣!我连碰你一下,你都要死要活的对我喊打喊杀!” 玉沉璧默不作声,抄起手边的水瓢,朝景松的头上砸了过去,力气之大水瓢应声而裂。 景松踉跄了一下,后退了半步才站稳,额上当即淌下了鲜血。 景松摸到了一手的红色,抬眸阴鸷的看了一眼玉沉璧,“玉沉璧,你对我真是心狠。” 玉沉璧一言不发眼眸冰冷,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景松被他这眼神气笑了,“师尊,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只是拿他当徒弟,还警告我别带坏他,如今你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玉沉璧当即沉下了脸,突然抄起一边的椅子,狠狠砸在了景松的头上。 景松直挺挺的倒下了。 “这就生气了?” 景松被砸的眼前发黑,几乎要看不清玉沉璧了,昏沉沉的目光落到前方的白靴上,喉咙里带着血气,强撑着精神继续刺激玉沉璧,“我当年碰你的时候,你可不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甘情愿……” 紧接着,第二下也砸了下来。 景松头上有鲜血淋漓,已经说不了话了。 但玉沉璧是真动怒了,心头的火气越烧越烈,几乎要焚烧殆尽他的理智,手里的椅子更是只觉得不解气,猛烈的又砸下几次。 椅子染上鲜血,景松彻底再无动静了。 对白眼狼的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他已经昏死过去了,玉沉璧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 杀了他! 手里金光一闪六合出鞘,玉沉璧举剑朝景松的后心处捅了下去。 为如今的景松报仇,也是为上辈子他自己报仇。 “师尊!” “玉师叔!” 殷柳和木月白突然来至,殷柳动作迅速抢走了六合,木月白立刻去看景松的情况。 玉沉璧已经是情绪失控,气的颤抖又双目无神,殷柳忙安抚着他,“师尊,这是景师弟的身体,即便您再讨厌他,若是伤了景师弟的身体,景师弟估计该难过了。” 木月白叹气:“玉师叔把他的头骨砸裂了,殷师弟你说我还救不救了?”
第176章 景松快醋死了 一碗安神药灌下去,让玉沉璧歇下了。 木月白问:“殷师弟,玉师叔的复魂术怎么样了?” 殷柳无奈道:“花叶养魂术是师尊的原创咒术,而且用的还是祁连氏功法,我并不懂这些,即便有心想给师尊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景松已经让月岐山的弟子抬走了,地上还留有一滩血迹,木月白不由得啧啧惊叹了两声,“能把玉师叔气到下狠手,他也真是厉害。” 殷柳知道内情,对这个景松毫不怜惜,“若不是他占着景师弟的身体,师尊恐怕会活剐了他。” 安神药的药效不算长,但玉沉璧却是昏睡了三日才醒。 他醒来时,外边已经天黑了。 “师尊。”殷柳就守在他床边,看他想起身立刻扶他起来,“您好点了吗?” “为师没事。”玉沉璧无精打采甚是消沉,怎么也不像是好起来的模样。 殷柳担心他,又看见玉沉璧打算出门,殷柳忙跟上去:“师尊,您做什么去?” 玉沉璧道:“复魂术需要一些原材料,为师去找。” 外边夜深人静,殷柳感觉自己听错了,提醒玉沉璧拦在他面前:“师尊,明日再去吧,晚辈陪您一起去。” “不必了,你帮为师照顾好松松。”玉沉璧拂开殷柳,执意趁着夜色出门,“为师早去早回。” “师尊!”殷柳立刻追了出去。 若是平日里的他师尊,他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可如今他师尊情绪不正常,殷柳实在担心玉沉璧会在外边,再出点什么事。 “殷师兄,师尊醒了吗?” 刚出篱笆小院的门,殷柳遇上了云柏,云柏道:“要不我在这里守师尊一会,你先回去吧……” “你守着君子松吧,我去追师尊。”殷柳一把抓过云柏,把他往篱笆小院里推,而后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 春去夏来,秋去冬来。 距离玉沉璧和殷柳离开,已经有一年多的光景。 距离景松的魂魄移入君子松中,也已经两年了。 “云柏,快去找你木师兄来。” 玉沉璧背着殷柳进了篱笆小院,看见云柏从屋里出来,朝他吩咐道。 “是。”云柏立刻离开了。 景松闻声从偏室出来,看着玉沉璧背着殷柳进屋,看玉沉璧一副着急的模样,也没敢再进去打扰他,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万一进去之后再挨玉沉璧一顿砸,他刚从月岐山回来又得回去。 他是来找玉沉璧复合的,不是来让玉沉璧出气的。 “为师只是心情不好,不是修为散了,你有什么不放心为师的?”玉沉璧把殷柳放下,没好气的教训他,“你倒好,走的时候不放心为师,现在受伤的却是你。” “雪天路滑,晚辈也是不小心。”殷柳面带歉意,“给您添麻烦了。” 玉沉璧抬手,“我是你师尊,你不必跟我说这个,等月白过来看你吧。” 玉沉璧去看了君子松,君子松依旧茁壮翠绿。他不在这段时间里,君子松被照顾的很好。 看见玉沉璧满意,景松在外松了口气。 上辈子的事是他太偏激了,以后他不想再惹玉沉璧厌烦了。 君子松虽然是云柏在照看,但他毕竟住在偏室比云柏更方便。君子松的松土浇水,一直都是他在做。 两个人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君子松若是长不好才奇怪。 木月白来的速度也很快。 帮殷柳看过后,木月白道:“没伤到骨头,休养几日就能痊愈了。” 玉沉璧嘱咐殷柳,“你回去好好歇着,挽月山的事务都让云柏去做,云柏若是腾不出空你就找为师,你切记勿要胡乱走动。” 殷柳点头,“多谢师尊。” 外边的景松,不满撇了撇嘴。 木月白注意到他,主动对玉沉璧说起:“玉师叔,那个景松也回来了,您要不去看看……” 玉沉璧的脸色几乎是当即就阴了下去,不悦呵斥了木月白一句:“提他做什么?晦气!不去!” “……”景松在外心里有些失落。 殷柳回去的时候,也是玉沉璧亲自送走了,玉沉璧背着他离开,生怕他再摔着。 就站在门口、却被玉沉璧忽视了彻底的景松,心里酸的不行,木月白看向他,道:“这次可你别再惹玉师叔生气了。” “我没惹他生气,是他看我不顺眼。”景松烦躁道,“师尊他太小心眼了,非要抓着我那点错不放,我都说了我会改,他不相信我。” 木月白笑道:“玉师叔不是记仇的人,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许久之后,玉沉璧才回了篱笆小院。 景松待在他屋里,看见他进门,阴阳怪气道:“和你的好徒弟游山玩水回来了?” “……”玉沉璧理都没理他,直接把他忽视了个彻底。 景松受他的冷脸已经习惯了,继续朝玉沉璧抱怨,“你的好徒弟在的时候,你天天陪着你的好徒弟,对他百依百顺。如今他不在了,你又和殷柳出门。殷柳不过就是崴了脚,竟值得你这般心疼他。我也是你徒弟,我被你砸成重伤的时候,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玉沉璧冷声道:“我记得,我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你已经不算是我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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