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松道:“师尊还在生我的气,我没敢告诉师尊。我怕我若是说出来,师尊估计会更恨我,更想打死我。” “因为你占了景师弟的身体,……” 木月白突然感觉这种说辞好像不太对,因为面前人也是景松,“即便你也是景师弟,但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是你。虽然你是来和玉师叔重修旧好的,但这不是你占用景师弟身体的理由。” 景松有些懊恼,“我本想悄无声息替代他,没想到却被师尊发现了,是我伪装的不到位,做不到完全像景松……” 木月白的目光带上几分鄙夷,“从景师弟重病开始,玉师叔已经知道景师弟的身体里换人了。玉师叔为此还难过了好些日子,你没看出来吗?” 景松无奈叹气,“我本想安慰师尊,可师尊看见我就发火,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玉师叔还说要把你做成人彘,你应该庆幸你是景松。”木月白离开了,“等着,我去把玉师叔请过来,你跟玉师叔好好解释吧。” “木师兄,别去!” 景松惊恐叫住他,可木月白已经走远,并没有听见他的话。景松的身体也被控制的死死的,他想挣扎下地无果,却直直从床上摔了下去。 挽月山上,篱笆小院里。 玉沉璧正在给君子松浇水,好在君子松没有受到影响,玉沉璧的情绪还算稳定,此时的兴致也不错。 “玉师叔!好消息!” 木月白兴冲冲的进屋,玉沉璧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犹如老僧入定一般无喜无悲的开口,“什么好消息?” “如今景师弟身体的,是景师弟!” “哐当”一声,玉沉璧手里的水瓢忽然落了地,溅起的水沾湿了玉沉璧的衣摆。 “是松松回来了?”玉沉璧的声音压抑着欣喜,不可置信看向木月白。 “是。”木月白点头,心里想着:虽然不是玉师叔的景师弟,但好歹也是景师弟,让玉师叔高兴高兴也好。 玉沉璧立刻去了月岐山。 药室里,景松正挣扎着往床上爬。 “景师弟,你怎么掉下来了?” 木月白担忧搀扶他起来,玉沉璧也朝他伸出了手,景松下意识捂住了头,“师尊,您别打我……” “不会。”玉沉璧声音温柔,轻柔拿下景松的手,扶着景松在床上躺下,“松松,你好好养伤,为师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景松有些愣神,今日的玉沉璧,前些日子要杀了他的玉沉璧,简直判若两人。 木月白看玉沉璧果然心情大好,赶忙提议:“玉师叔,您要不把景师弟带回去吧?由您亲自照料景师弟,您放心晚辈也放心。” 景松也认同点头,朝玉沉璧张开手臂,示意玉沉璧抱他,无比期待的看着玉沉璧,“师尊。” 玉沉璧面上的喜色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又凝固冷了下去,“你不是景松。” “玉师叔?”木月白不解。 “景松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玉沉璧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景松。”景松面露无辜,而后森然一笑,“师尊,弟子回来找您了。” “原来是你啊。”玉沉璧反应过来了,冷笑连连:“本座封印了你还不够,你居然又回来了。” 景松语气纯良,“弟子实在喜爱师尊,自然要回来找师尊重修旧好。” “白眼狼,你大可试试。” 玉沉璧眸中凝聚寒意,手里折扇展开,凝聚灵光抬起复而又落下,一道惊雷“轰”的一声直劈而下,将景松劈了个正着。 木月白受惊后退了一步,景松猛地抽搐了一下吐出一口黑气,睁大了眼。 玉沉璧扭头就走。 木月白问:“玉师叔,那他还治不治了?” 玉沉璧冷声道:“能治就治,治不了做成人彘。”
第174章 师尊喝酒了,今日是师尊兄长的忌日…… 从月岐山回来后,玉沉璧更消沉了。 玉沉璧回来时,遇见了殷柳。 “师尊,您去何处了,晚辈去看您结果您不在……” “有酒吗?” 殷柳讶异“啊”了一声,看玉沉璧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良久后才应:“有,晚辈去给您拿来。” —— 玉沉璧拿着酒去了后山。 殷柳和云柏担心玉沉璧会出事,入了夜后去寻他。 只见玉沉璧垂首坐在一棵树下,身边已经空了十几个酒瓶,手里还抓着一个瓶口倾斜,酒液流出撒在玉沉璧的衣衫上。 二人走近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这是喝了多少! “师尊,该回去了……”殷柳弯下腰,要搀扶玉沉璧起来。 “殷柳,今日是我兄长的忌日……” 玉沉璧大抵是醉了,自顾自的开始说,又或者是没醉,还能认得出面前的人。 怪不得师尊要酒,原来是为了祭奠亲人。 殷柳没再坚持要扶玉沉璧起来,在他的身边与他同坐,“师尊您想说什么,晚辈都听着。” 玉沉璧继续自说自话: “我兄长走的那一天,是我继任挽月山峰主的那一天,没有人来告诉我,我连兄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幼年丧父,是兄长抚养我长大,花叶养魂术是我幼时的想法,父亲走的时候兄长很伤心,我那时就在想,能不能用一种方法留父亲,兄长或许就不会伤心了。 却没想到,我还没有把花叶养魂术的成果给兄长,先给松松用上了。” 玉沉璧眼尾红得厉害,仰头闷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有晶莹的液体顺着玉沉璧的唇角流下。 “现在松松也走了,我没有家人了……” 殷柳心里为之动容,修真界德高望重的第一仙尊虽然情感淡漠,但也是人,也会有人的感情。 殷柳轻声安抚玉沉璧,“师尊,晚辈们都是您的家人,您不会孤单,以后还有晚辈们陪着您。” 云柏感叹道:“师尊上一次醉成这样,还是众位师叔师伯出殡的那天。” “师尊身体康健活的时间最久,但师尊的好友亲人,都已经离师尊远去了。”殷柳深深叹了口气,“景师弟从小跟着师尊长大,也怪不得师尊会这般喜爱景师弟。” 云柏提醒道:“殷师兄,外边风凉,还是先把师尊送回去吧。师尊本就心里难受,别再冻坏了身子。” “好。”殷柳搀扶着玉沉璧起身,架起玉沉璧的手臂环过肩头,云柏上前去帮他,二人扶着玉沉璧往回走。 出了后山,进了篱笆小院后,云柏突然松开了玉沉璧,“殷师兄,你照顾师尊吧,我去一趟月岐山。” “去吧。”殷柳搀扶着玉沉璧进屋。 月岐山上。 药室的灯还亮着,景松犹如死鱼一般瘫在榻上,睁大了眼瞳孔并没有散,但却一眨不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僵硬了。 “木师兄。”云柏突然造访。 木月白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玉师叔又出什么事了。” “师尊没事,但是大醉了一场。”云柏看见榻上的人,忍不住敲打他道:“师尊如今心里正难受着,你既然不是景师弟,就装一段时间的景师弟,务必把师尊哄高兴了,师尊或许还能送你痛痛快快的走,否则师尊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用。”木月白摇头,“今日玉师叔刚把人劈了一顿,心跳都骤停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云柏问:“这个人附身景师弟,到底有什么目的,问出来了吗?” “他说他也是景师弟,来找玉师叔重修旧好的,但玉师叔……”木月白停顿了一瞬,“好像不太喜欢他。” 这话说的还是委婉了,木月白从心里咂舌,居然能惹得玉师叔动用奔雷阵法,这哪里是道侣,仇人还差不多! 云柏犯难了,“那还要不要把他还给师尊了?” 木月白道:“玉师叔只说让我治,但是玉师叔好像不太想要他了。” 云柏道:“治吧,保住景师弟的身体,好歹留给师尊一个念想。” 景松在月岐山上住了半年之久,终于是能下地走路了。 木月白看着身体没留半分疤痕的景松,不由得感慨道:“你真的谢谢我,要不你现在就该去酒坛子里待着了。” 景松低沉着脸一言不发,这半年的时间内,玉沉璧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我回去了。”景松往外走。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木月白塞给他一瓶金创药,“你既然是来找玉师叔复合的,一定好好顺着玉师叔,别惹玉师叔生气,你毕竟占着景师弟的身体,玉师叔看你不顺眼也正常,只要你哄得玉师叔高兴,玉师叔说不定就不想杀你了,说不定还会给你重做一个身体。” 景松冷笑一声:“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师尊他就算再不待见我,也只能跟我过下去了。” “景松,你别这么犟。”木月白无奈,“玉师叔对你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若是再气玉师叔,玉师叔真的会杀了你。” “我知道了。”景松满口答应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景松重回了篱笆小院。 木月白实在不放心,也悄悄跟了过去。 屋中,玉沉璧正在和殷柳喝茶。 看见景松好手好脚的进来了,玉沉璧当即笑出了声,“木月白居然给你治好了。” 这笑意中,却满是阴阳怪气的讽刺。 看玉沉璧又有要发火的征兆,木月白心里暗道不好,整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殷柳知趣立刻起身往外走,“师尊,晚辈还有卷宗没看完,先回去了。” 景松还算是温顺,“问师尊安。” “谁给你的脸叫本座师尊!滚出去!” 一个茶盏被玉沉璧投掷了出去,砸在了景松的头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摔在地上应声而裂。 景松的额角当即肿了起来,碎瓷溅落在殷柳的脚边,还没出门的殷柳脚步一顿,又折返回去劝玉沉璧,“师尊消消气……” 门外的木月白默默捂脸,完了!
第175章 千万别刺激丧了道侣的寡夫! “玉师叔,您别生气。” 木月白立刻进屋,示意景松快点离开。 但景松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没看见木月白一般,默默垂着头跪在地上。 玉沉璧气怒到站起,情绪分外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攥紧了折扇。 殷柳正给他拍背顺气,“师尊,您既然不想见他赶他走就是,您别气坏了身子。” 景松诚恳开口,“师尊,弟子是来向您认错的。”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玉沉璧把一把匕首扔在景松面前,“自戕吧,本座就不亲自动手了。” “师尊……”景松期期艾艾抬头看向玉沉璧,唇瓣嗫嚅着,“您、您就不能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吗?弟子真的知道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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