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嗯了一声,“那是自然。” 其余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据离景所言。 当朝陛下离弘,五位皇子。 太子离湛是已故皇后的儿子。 当今皇后连映荷乃是继后,不算云逐渊的话,只有宣王离景一个儿子。 三皇子离仟,和三公主离鸢,都是舒贵妃的孩子。 离弘还有好几位嫔妃。 但只有盈妃叶氏生下了四皇子离川和五皇子离竹。 再就是沐妃和成妃分别生下的大公主离妍和二公主离熙了。 说到这里,离景忽然说:“其余人你们可以暂时不管,但盈妃叶盈盈,你们要格外注意一下。” 宴书澈好奇道:“叶盈盈有何过人之处?” “叶盈盈的亲哥哥,是离国现在的大将军,叫叶乾。” 离景顿了两秒,复又说道:“舒贵妃为人嚣张跋扈,她的孩子除了和安外,性子都与她如出一辙。唯和安与本王关系好些,其余那些皇子,与本王都不过是点头之交。” “能在舒贵妃的威压下生下两位皇子,足以见叶盈盈的手腕。” 对于离景的话,宴书澈非常赞同。 皇家的争斗向来复杂且狠厉。 夺嫡之争,后宫女人的争宠手段,不死不休。 舒贵妃那人,宴书澈见过一次。 她确实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且她作为天驰国君的嫡女,在离国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 若非连映荷有陈穆这个靠山,恐怕不知死的有多惨。 同理。 叶盈盈能安然无恙地生下离川与离竹两位皇子,也足以证明,她是个厉害的女人。 不过离景这些话一出,宴书澈倒是有了另一个心思。 离景在宫中的日子,想必不是太好过。 他是继后的孩子,且皇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亲弟弟是太监。 离景上有太子离湛,下有舒贵妃和盈妃的虎视眈眈,在宫中的日子定是如履薄冰。 难怪他会站在云逐渊这边帮两人。 因为他孤身一人,很难再向前一步。 两人愿意帮他,他求之不得。 这般想来,宴书澈的心内又放松了不少。 既然离景没问题,那么计划照常执行。 有了离景的协助,计划应该会更简单一些。 “放薛成益去告状之后,就不必留着他的命了。” 宴书澈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只是王爷,若您想做太子,就必得先除掉离湛。” “我们对离湛这个人不了解,您可了解?” 离景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离湛今年已经三十了。性子倒是随和,只是有些平庸。” “他为人比较谨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什么建树,在位十数年,一直安安稳稳的。” 宴书澈反而笑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拉下太子之位,他的平庸恐怕只是表面。他不过是在避世,等离弘去了,他再安稳继位。” 离景忽地眼睛一亮,“宴少主的意思是?”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想追求的东西,便等于说是有了弱点。” 宴书澈将目光落在云逐渊脸上,慢慢道:“我们便能趁虚而入。” ...... 今日四人在无双坊谈了很久。 越到后面,宴书澈对离景的信任便越多了几分。 离景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像个浪荡公子哥,实则心细如发,聪明睿智。 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知给了三人,丝毫没有隐瞒。 到了最后,连林序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宴书澈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好,薛成益那边是第一步,第二步,王爷你需要侧面调查离湛的生活习性,找到他的弱点。” “第三步,林公子,你要好好休息。” 林序秋“......”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宴少主放心。” “本王会时时关注着林坊主的,”离景甚至坦诚到不掩饰对林序秋的喜爱,“毕竟,本王对林公子很感兴趣。” 林序秋扯着嘴角,不咸不淡地说:“那巧了。我对王爷没有任何兴趣。” 离景:“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林序秋:“在我这里不成立。” “总有一日会成立。” “那恐怕是我死的那日。” 宴书澈和云逐渊“......”
第41章 萧惟回来了 宴书澈和云逐渊拜别了林序秋后,便准备离开无双坊。 离景明显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林序秋在一旁疯狂对宴书澈使眼色,愣是差点儿抽筋。 宴书澈只能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他也没办法。 离景是当朝宣王,他想在无双坊,谁能赶得走呢? 见状,林序秋只能沉下脸,“宣王殿下,无双坊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离景毫不在意,“林公子当真是折煞本王了。无双坊名满天下,本王能在这里还是沾了宴少主的光呢。” 林序秋咬了咬牙,“在下并没有时间招待王爷。” “无需招待,本王正巧无聊,想在这里休息片刻。林公子不会这都不允许吧?” 林序秋“......” 他只能恨恨地别开目光。 宴书澈一会儿看看离景,一会儿看看林序秋,眼中笑意弥漫。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一切小心。” 宴书澈没再多说什么,拽着云逐渊离开了无双坊。 两人顺着长街一路往前走。 余风已经将消息递给了花愁。 花愁会在今夜动手。 之后,两人只需要等待。 “这是去好欢楼?” 听到云逐渊的话,宴书澈点头,“没错。好欢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无论是我们的安全还是要刺探的消息,都能好一些。” “嗯。” 还没走多久,宴书澈就停住脚步,扁起了嘴。 “我累了。” 云逐渊乖乖伸出手,“那我背你。” 宴书澈登时眉开眼笑,“你累不累呀?刚刚还与杀手打了那么久。” “不累,”云逐渊轻声说,“而下现在已经休息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宴书澈自然不会再推脱。 他爬到云逐渊背上,满足地吸了口气。 “阿渊,一月之后,朝堂会天翻地覆,你怕不怕?” “为何会怕?”云逐渊侧脸看他,“怕也是怕你。” “怕我做什么?” 云逐渊顿了顿,没有作声。 当然是怕这个小娇气包受委屈受伤害。 见云逐渊不说话,宴书澈揪了揪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说:“阿渊,我从来都没见你笑过。” 云逐渊一愣,“是是吗...” “嗯...”宴书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重生回来到现在也有好多天了。 云逐渊的脸上从来没露出过笑容。 他一直都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有的时候他也会将云逐渊和离景作对比。 两人虽然是兄弟,性子却天差地别。 而且长相也只有三分相似。 若外人来看,根本想不到他们是亲兄弟。 难不成云逐渊这么多年,从未笑过吗? 想起来都有些心疼。 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开心露出笑容吗? “阿渊,你是不喜欢笑吗?” 云逐渊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让宴书澈十分惊讶的话。 “我不会。” “哈?” 宴书澈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直到两人进入好欢楼的上房之内,宴书澈从他背上下来的时候,才开口。 “阿渊,”他坐到桌案前,随手拿起茶盏准备倒茶。 云逐渊默不作声地拦住他的手,自己拿起了茶盏。 宴书澈拄着下巴看他。 他从没想过有人不会笑。 笑这个表情应该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 云逐渊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导致他连这么基础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可是... 宴书澈是见过云逐渊笑的。 前世,两人死在万箭之下的时候,云逐渊嘴角露出过一个笑容。 难不成他只有死的时候才会笑!? 不行不行,不可能! 这辈子不会再发生那些事了!他决不允许! 宴书澈勉强定下心神,幽幽地说:“阿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英俊。” 云逐渊忽然就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 宴书澈看着好笑,又补充了一句,“真的很帅啊...无论是眉眼还是其他,你都是万里挑一。” 云逐渊给他斟了茶,将茶壶摆回托盘上,低下头,“没有人这么说过...” “那我是第一个,希望我也是最后一个。” 宴书澈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有人和我一样觉得你帅。” 云逐渊又是一怔,“为...为何...” “因为我会吃醋的。”宴书澈非常坦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说了出来,“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旁人说你帅,我会不开心的。” 云逐渊忽然站了起来,结巴着说:“我我我吩咐小二弄些吃食!” “哎——” 宴书澈的话音刚喊出去,门就在眼前关上了。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 这云逐渊,奇奇怪怪的。 ——宴书澈不知道的是,云逐渊站在门口,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静下来。 近日来,宴书澈越来越明目张胆。 最开始只是会撒娇要抱抱,现在每日都说这些让他脸红心跳的话,他就快受不住了。 若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保不住自己假太监的身份。 两人的计划刚刚开始,若这时身份暴露,一来于大计无益,二来,离景可能都会有顾虑。 现在时机不行。 可是宴书澈完全不管这些。 他总是冲着云逐渊甜甜地笑,又可爱又明媚。 云逐渊能在所有人面前隐藏身份,可是唯独在宴书澈面前,不行。 他抿了抿唇,迈步走向了走廊另一侧。 刚准备唤小二,余光忽然瞟到,有个身影冲到两人的房门口,迅速打开门,直接钻了进去。 云逐渊呼吸一滞,也冲回了房间。 令他没想到的是。 房间里,宴书澈依旧笑着坐在桌案前,他面前,跪着另一个人。 “这么快?” 看到云逐渊,宴书澈倒是有些惊讶。 他冲跪在地上的那人喊道:“萧惟,下次再这般偷偷摸摸,小心云督主。” 萧惟? 云逐渊想起来了。 这是宴书澈的贴身侍卫。 洞房花烛夜之后就再没见过这个人。 今日怎么会忽然出现? 萧惟穿着一身黑衣,原本稚嫩的小脸上也尽是风霜侵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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