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明白了 云逐渊依旧没有开口。 他只是一直垂着头,拽着宴书澈的手,将他扯到了榻边。 宴书澈被他拽的起了一肚子火。 不站在自己这边就算了,现在这是想怎么样? 想软禁自己,让自己连门都不能出? 宴书澈强忍火气,温声唤他:“阿渊,你告诉我,怎么了?” 他觉得,他已经快到耐心的极限了。 明明前些天,他已经很温柔的引导,或者说教云逐渊了。 云逐渊也表示出来了会听会改。 但自从自己说了计划之后,云逐渊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好像濒临震怒边缘一般。 脸色黑得像能滴墨。 宴书澈现在发觉,他好像根本不了解云逐渊。 也把他的性子想的太简单了些。 想到这里,宴书澈又想到了萧北雁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说:“宴少主。云大人曾经一个人杀了当年西厂督主,和那人身边的十几个侍卫。是从尸山血海中出来,坐上的西厂督主之位。” 宴书澈震惊不已。 萧北雁说,这些事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莫说朝堂,便是民间,也是广为流传。 所以云逐渊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狠无情的人。 宴书澈恍惚了很久。 自从重生之后,他便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靠近云逐渊,如何让他展露出真实的性格。 却早已忘记,云逐渊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危险的多得多。 ——就像现在。 宴书澈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阿渊,那些话你若不爱听,我日后不说便是。” 他现在,对云逐渊,有了点儿忌惮。 毕竟这个人....或许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云逐渊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 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宴书澈。 “你在,房中,好好,休息。” 宴书澈神情一僵。 这句话,说的太过生硬了些。 云逐渊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副模样,让宴书澈真的有几分害怕了。 甚至还想离他远点儿。 宴书澈收回目光,不再仰头看他的脸,转而拿起缎被盖到了腿上,手藏在被子里,正搅在一起。 “我会好好休息的,哪儿也不去。” 听到这话,云逐渊才转身,踱步走到了房门口。 “来人。” 他打开门,朝外面喊道。 立刻有几个侍卫走上前,规规矩矩行礼,“督主。” “从现在起,守好东院,连一只飞虫都不能放进来。” 侍卫们:“是。” 宴书澈紧紧拽着缎被,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 "云逐渊......" 云逐渊停顿了一刻,继续说道:“若宴少主想出门逛逛,在院内逛便是。” 宴书澈咬了咬牙,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他真的要软禁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后不但不同意!还要控制住自己! 当真是自己失策了! 宴书澈恨恨地将缎被甩到地上。 云逐渊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回头瞥了宴书澈一眼,“余风回来之前,宴少主最好不要离开东院。” 宴书澈瞪他,“云逐渊!” “宴少主不是很喜欢那个萧北雁吗?便让他来陪宴少主说说话。” 说完,云逐渊便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 只留下宴书澈一个人盯着紧闭的房门,气得直突突。 他又气又后悔。 早知道云逐渊会是这样的反应,就不该什么都告诉他! 现在好了,连出都出不去了! 寒声一个在林序秋手中,一个被萧惟带走,自己现在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宴书澈气得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连一旁摆着的白瓷瓶都没能幸免,在地上咔嚓摔成了好几片。 发泄了一通后,宴书澈还是静不下心来。 他懊恼地坐回榻上,自顾自地生闷气。 可能真的是他想的太少了。 也可能是他太过自作多情。 以为云逐渊喜欢他,他就能无所顾忌。 万万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模样,真是没处说理去。 忽然,宴书澈看到了那张纸。 那张他画了初步计划的纸张。 他顿了顿,上前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云逐渊竟然没有带走这张纸吗...... 宴书澈叹了口气,将纸上的内容复又看了一遍。 他不会放弃的。 就算云逐渊想阻挠。 不光是为了报自己前世的仇,也想报了云逐渊前世的恩。 突地,宴书澈停住了目光。 他失神地伸出手,抚在纸上的那个比翼鸟图案上。 那个图案上有个很明显的褶皱。 像用两根手指捏了好几下似的。 这是...云逐渊捏的。 再一想到云逐渊当时的表情,宴书澈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将纸张对折了好几下,塞进胸前的衣衫中。 复又小跑到门边,伸手拽开了门。 门口戍守着两个侍卫,见他出来,都出声阻拦他。 “宴少主,督主说了,您最好不要出房间。” 宴书澈顾不得别的,急声问道:“逐渊去做什么了?这几日是不是会有外人进府?” 侍卫们愣了一瞬,“这......” "宴少主!" 萧北雁不知从哪飞快地跑来,在他面前站定,“宴少主!督主派属下来陪您说话,您怎么站在这里呀?” 宴书澈看了他一眼,脑内灵光一闪,“逐渊准许你可以在东院内出入?” 萧北雁很是乖巧:“对呀!督主说若是您想吃什么,属下还能去府外给您买呢!” 宴书澈狠狠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果然猜对了! “我再问你们一遍,府中这几日是不是要有外人来?” 面前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半晌,忽然又齐齐应道。 “属下不知。” “属下不知。” “对呀!” ...... 两个侍卫僵硬地低头看向萧北雁。 萧北雁也懵懵地看着他们,“怎么啦?不可以说嘛?” 宴书澈忍不住摸了一下萧北雁的头。 这孩子,有点儿心眼儿,但不多。 虽然害怕云逐渊,但对自己,还是很实诚的。 “北雁,你跟我进来。” “哦......” 萧北雁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侍卫,便乖乖跟着宴书澈进了屋。 门一关,宴书澈就迫不及待地问向他。 “是谁?是谁要来府中?” 萧北雁:“东厂厂公呀!宴少主不知道嘛!” 宴书澈“......”
第26章 动手前奏 东厂...... 东厂...... 他刚和云逐渊说了计划,东厂厂公便要来府中。 事情不会这般巧。 除非...是云逐渊叫他来的。 至于为什么叫他来。 恐怕...... 云逐渊是想动手了。 想到这里,宴书澈又急躁了不少。 “何时到?” “晚些会来用晚膳吧?”萧北雁嗫嚅着说,“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但是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都很忙,都在操办晚宴!” 晚宴! 现在已经快午时了。 距离晚宴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竟会这般心急... 宴书澈不住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萧北雁看着他,头也不自觉地跟着他来回摆。 “宴少主...怎么了吗...” 宴书澈没有作声,只是拧着眉。 他现在知道云逐渊为什么不让他出东院了。 云逐渊压根就没有不站在他那边,也没有反对他的想法。 完全相反。 云逐渊不但愿意帮自己,甚至还想以最快的速度灭了东厂。 甚至都不准备让花愁先渗进去。 他今日就要动手。 他将东厂厂公唤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可若东厂那般好灭,又怎会云逐渊在位六年,都没有踏平东厂? 何况灭东厂事小,若被离弘知道,岂不反而打草惊蛇? 宴书澈重重地叹了口气,“北雁,你知不知道东厂厂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北雁乖乖点头,“听说过呀!” “是什么人?” “狗腿子!” 宴书澈“......” “噗......”他忽然就被萧北雁逗笑了。 狗腿子.....哈哈哈,... 形容的倒是很恰当。 东厂,可不就是离弘的狗腿子吗? 可狗腿子,向来形容的都是为恶势力效劳帮凶的人。 没想到天下人会用这个词形容东厂厂公。 那这样说来,离弘在百姓眼中的形象,也不怎么好。 “还有吗?” 萧北雁歪头想了想,“不就是个死太监嘛?别的没什么了呀!” 宴书澈幽幽地盯着他。 萧北雁一呆,急忙改口,“属下不不不不不是指桑骂槐!云督主不是死太监!不是...是太监...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萧北雁吓得双膝下跪,猛磕了个响头。 宴书澈摆了摆手,“起来。” 萧北雁战战兢兢地起身,垂着头不敢说话。 宴书澈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虽然是我救了你,但若不是逐渊同意,你也不可能留在府中。北雁,我知道你没有对逐渊不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日后无论对我还是对逐渊,你都要做到绝对忠诚,明白吗?” 萧北雁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很好。”宴书澈非常满意。 这个小孩子的年纪,是最适合引导的年纪。 宽严并济,才是最好的教导方式。 只要他好好教导萧北雁,将来,萧北雁绝对能有所成就。 日后,成为两人的助力也未可知。 “北雁,现在,将你知道的,有关东厂厂公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萧北雁:“是!” 两人坐在桌案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据萧北雁所说。 东厂厂公名叫薛成益,比离弘小十岁,今年三十二岁。 人倒没什么出彩的。 但很忠心于离弘,也因为离弘的庇护,稳坐着东厂厂公之位。 “百姓之间的传言这般绘声绘色,那我倒有个问题想问。” “诶?” 宴书澈慢慢地说:“既然在民间,都知道逐渊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有人好奇过,为何逐渊不灭了东厂?” 萧北雁唔了一声,“好像传言说,云督主和陛下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陛下留他的命,条件就是不能动东厂。” 宴书澈心头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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