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木着脸看胡茵,“你可以下去了。” 胡茵依旧跪在原地,“是。臣妾可否带着食盒回去?” 离景:“随你。” 胡茵站起身,走向那个小太监。 可刚没走出去两步,高椅上坐着的离景,忽地捂着胸口,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来! 胡茵和那小太监都吓呆在了当场。 离景直勾勾地瞪着胡茵,伸着胳膊艰难地说 “贱人...敢毒害本宫......” 胡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尖声喊了起来。 “殿下!殿下!” 离景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胡茵吓得一动不敢动。 小太监倒是反应很快。 几步跑上前,扶着离景,“来人!!来人!!!叫太医!!!” 胡茵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太医和侍卫们赶来,胡茵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离景被扶进后殿,那个小太监才高声喊着:“将侧妃胡氏抓起来!” 胡茵被两个侍卫按到地上,才回过神来,凄厉地哭喊着:“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没人理她。 就这样,胡茵被拖出了东宫。
第190章 回京 第二日,宴书澈就吩咐萧惟准备启程了。 西藩的所有大臣都在宫门口跪着。 直直地看着宴书澈。 宴书澈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我此次离开西藩,西藩还要拜托诸位大臣。” 大臣们齐齐磕头,“少主...” 宴书澈将目光落到了一个老臣身上。 这个老臣叫徐源,就是那个他刚回来那天与他说话的老臣。 宴书澈走上前,双手将他搀了起来。 “徐先生,我不在西藩这段时间,若宫中有事,你做主便是。” 徐源一愣,蓦地老泪纵横,“少主...老臣何德何能...” “当初离国要父皇将我送去做质子的时候,是您不顾其余人劝阻,执意跪在殿外,反对我离开西藩的。” 宴书澈苦笑了声,“虽然父皇没有收回圣意,但您当时说的话,我都记得。” 徐源:“老臣只是...不愿看到国主年岁渐长...却还要亲手送走您...” “您对父皇的衷心,我都看在眼里。” 宴书澈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你们都记住了,有什么事情,都要问过徐先生,再下决断。” 其余大臣皆垂着头,神色恭敬,“是...” “徐先生,我要先回去处理些事情。” 宴书澈对他微微一笑,“麻烦您了。” 徐源抬起胳膊,在遍布皱纹的脸上轻轻拭了拭,眼中尽是坚定。 “少主放心,老臣会等着您回来那一日!” 宴书澈:“好。” 他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只转身走向了马车。 云逐渊站在马车前,对他张开胳膊。 宴书澈笑着撞进他怀里,“快抱我上去!” 云逐渊也露出了笑容,“是,少主。” “胡乱喊什么...” 待两人上了马车,萧惟和余风也准备好了。 “驾——” 宴书澈这次回离国,再次将那支十三人暗卫带了回去。 西藩并不需要他们在。 之所以让他们跟着回来,不过是想让他们跟自己一起,送宴宵最后一程。 现在尘埃落定,宴书澈还需要他们。 那群暗卫比回来的时候更沉默了一些。 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更是跟透明的一样。 马车稳定下来后,萧惟实在忍不住低声唤宴书澈。 “少主!属下不明白,您将国事交给徐源,不怕等您回来的时候,徐源掌控了朝政,不肯还政与您吗?” 听到萧惟的话,宴书澈脸上带笑,“萧笨蛋...徐先生今年已经七十七岁了,活不了多久了。” 萧惟:“属下不明白...” “徐源一辈子对父皇衷心,对西藩衷心,临了,他还要前进一步,岂不是将这辈子的名声,徐家的名声,全部败了个干净?” 萧惟:“哦!!” “我对他很放心,” 宴书澈舒服地窝在云逐渊怀里,指尖把玩着他的发丝,“话说回来,若他真敢如此,我也不介意杀了他。” 萧惟这才明白过来。 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他懊恼地垂下头。 少主向来聪明,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 与此同时的东宫。 离弘和连映荷都赶了过来,此时正在离景昏迷的房中坐着。 连映荷气得脸色铁青,连语气都不复往常的温柔。 “陛下,此事行径太过恶劣!” 离弘死死拧着眉,没有说话。 连映荷顿了一顿,忽又变了个语气,“不过此事还是有几分蹊跷,胡茵好歹也是胡家嫡女,太子侧妃,毒害阿景,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离弘这才开口,“将胡茵带进来。” 殿外的侍卫们应了声,之后就将还在哭着喊冤的胡茵押了进来。 一看到两人,胡茵就声泪俱下地开始哭诉,“陛下!皇后娘娘!儿臣冤枉!就算给儿臣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给太子殿下下毒啊!求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 离弘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了榻边的太医,“可有查出太子身子是怎么回事?” 太医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撩着衣摆,在离弘面前下跪。 “陛下,太子殿下体内并无毒素。” 离弘一愣。 胡茵急忙继续哭诉,“陛下明察!儿臣不敢啊!” 连映荷:“那太子殿下为何会吐血昏迷?” 太子诡异地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娘娘,太子殿下昨日在定王府喝了许多酒,吃了许多肉菜...但太子殿下身子硬朗,这些东西无碍......” 连映荷也皱起了眉,“怎么吞吞吐吐的?老实说。” 太医这才深吸一口气,俯身磕了个头。 “可侧妃娘娘给殿下的这碗醒酒汤中,掺杂了能使男子身热情动的药。” “这药与殿下体内还未散去的酒水相克,才会导致殿下吐血昏迷。” 一听这话,在场三人都怔住了。 胡茵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出声反驳,“我没有!” 连映荷倏地站起身,“胡茵!你可知给太子用这种药是什么罪名!?” 胡茵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儿臣...儿臣不知...不知会与酒水相克啊!按...按理来说,应不会的啊!” 连映荷转身给离弘行了个礼,“陛下,宫中规矩您是清楚的,该如何处置胡茵,陛下可有决断?” 离弘烦躁地瞥了胡茵一眼。 这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糊涂的东西。” 胡茵爬到离弘脚边,不停哭喊,“儿臣知错,陛下恕罪啊...儿臣知错...” 离弘烦闷不已,一挥手,唤来了门口站着的守卫。 “太子侧妃胡氏,藐视宫规,对当朝太子用这种东西,无法无天!” “下令,要她在殿门口跪着,直到太子醒来。” “待太子醒后,每日在东宫门口跪上三个时辰。” 胡茵哭喊着,“多谢陛下留儿臣一命...谢陛下...” 离弘一摆手,“滚。” 侍卫们又将胡茵拖了下去。 待殿中安静下来,连映荷咽了口气,幽幽地说:“胡氏好歹是个大家闺秀,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离弘看了她一眼,“皇后想说什么?” 连映荷:“臣妾只是担忧阿景,陛下。” 离弘没应声,直接起身说:“朕去看看成贵妃,皇后自便。” 连映荷也再次行了个礼,“臣妾恭送陛下。”
第191章 感激不等于感动 离景足足昏迷了一整日。 林序秋则在晚间醒了过来。 那时屋内一片昏暗。 林序秋有些恍惚。 冰蛇心吃下去了。 他这次睡醒,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不像之前那般孱弱了。 林序秋先是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 确认自己真的好了之后,他就心急地打开门。 “来人!” 婢女飞快跑上前,“公子!您醒了!” “太子殿下在何处?” 婢女怔了怔,“公子,胡侧妃给殿下的醒酒汤中掺杂了别的东西,害得殿下吐血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 “什么!?” 林序秋差点站不稳身子。 他就睡了几个时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林序秋拨开婢女想搀扶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正殿的方向。 离景...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林序秋焦急不已,也不管门口站着的宫人,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但看到里面坐着的连映荷,林序秋还是停下了脚步,给她行礼。 “母后...阿景他...” “放心,阿景无事。” 连映荷笑了笑,“阿景身体好,只是体内的药材相克,不用多久便会醒了。” 林序秋攥着拳头,紧紧盯着躺在榻上那个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离景这样躺在这里。 上次他被江上青打的时候,也是这样。 林序秋缓缓地走到榻边,抚上他的脸,“母后...儿臣一直觉得,儿臣欠他很多...” 连映荷面色如常,“序秋为何这么说?” “他不该这样躺在这里...母后,阿景他风华正茂,本就该是睥睨天下的君王。” “可自从与儿臣相识,阿景就发生了很多事,差点儿......丢了命。” 连映荷微微一笑,“序秋,阿景的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无论是江山,还是你,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可......” “你不必自责,也不必愧疚,” 连映荷放下手中的茶杯,认认真真地看着林序秋。 “序秋,母后等在这里,一是想看看,能不能等到阿景醒来。二是想等你来,问你两句话。” 林序秋握住离景的手,语调轻微,“母后请问...” 连映荷发出一声叹息,“母后一直想问你。你答应与阿景在一起,究竟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感动。” 林序秋茫然不已,“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爱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可感动,只能让人愿意付出生命,你能明白吗?” 林序秋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儿臣并不太懂......” “阿景对你有救命之恩没错,,可你究竟将他当成恩人还是爱人?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闻言,林序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母后,儿臣承认,最开始对他只有感激,可和他在一起之后,儿臣觉得,这是儿臣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149 首页 上一页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