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点...” “你不必害怕,若你不愿,我不会强求的。” 闻言,林序秋垂下头,将瓷碗摆在身侧的托盘上。 “倒也不是不愿,只是担心你这家伙没个完。我可是刚服下冰蛇心,不一定能经得起你折腾。” 离景顿时笑开,“阿序,我也是刚痊愈啊,你放心,我不会太过分的!” 林序秋半信半疑,“当真?” “我发誓!” 离景正儿八经地举起手指,“如果阿序不喜欢,我一定不会强迫阿序。” 林序秋这才松了口气,“药喝完了, 你先睡会儿吧。” “你不陪我一起吗?” 林序秋:“我要去煎药,晚些你还要再喝一碗。” 离景扁了扁嘴,“那好吧......” 将离景按到榻上,又扯过薄被盖在他身上,确认离景闭上眼睛睡觉之后,林序秋才端着托盘出去。 有他在,离景会很快痊愈。 他体内的所谓相克,根本不是酒水和醒酒汤的相克。 而是他自己服下了某种和醒酒汤相克的药材。 ——太医诊治不出来,他林序秋能。 想到这里,林序秋又忍不住弯起唇角。 这家伙,真是够豁的出去。 现在好了。 胡茵被下令每日在东宫门口跪着。 还不能再踏进东宫一步。 没有人再烦他。 没有人再打扰他们。 他和离景,终于迎来了和平。 也终于迎来了心意相通。 离景现在每天笑的跟朵花儿一样,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若是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好哄,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序秋摇了摇头,看了门口跪着的胡茵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小厨房。 ...... 眨眼间,又是三日之后。 据云逐渊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入了离国,正在往京中赶。 听到这个消息,林序秋安心了不少。 他们这次倒是很平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除了西藩国主殡天之外。 离景其实根本就好了。 但他愣是不着急。 林序秋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以这家伙的性子,应该早就拽着自己去洞房了。 怎么这几日过去,连提都没提呢... 林序秋端着一盘西瓜,打开了离景的房门。 “阿序~” 离景又靠在榻上,用那种很甜腻的声音唤他。 “阿序阿序~” 林序秋眉毛狠狠跳了跳,“你不是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不肯出这个房间?” “痊愈了吗?” 离景立刻皱起眉,拿手捂在头上,“其实我觉得我的头还有些痛,应该还没痊愈彻底。” 林序秋疑惑不已。 “你的脉象很正常,你的身子现在比一头牛还要壮实。” “呃......” 林序秋随手拿起一只筷子,抵在离景喉结上,“说,你到底在憋什么坏?” 离景笑着握住他的手,“只是阿序第一次照顾我,我想再多享受几天而已。” 林序秋气得用轻轻筷子尖戳了一下他的喉结,“离景!你别太过分!” 离景垂下眼帘,眸中溢满委屈,“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什么也没做啊~” 林序秋“......” 确实什么都没做。 只是每天恬不知耻地要他喂着吃饭。 晚上还要揪着人陪他一起睡。 让林序秋这几天都是心惊胆战的。 生怕哪天晚上,离景就一个控制不住...... “你别太幼稚,离景。” 林序秋放下手,转而用筷子夹起一块儿西瓜,塞到他嘴里。 “你是太子,不能这样一直卧病在床。” “这是小事...” 离景边咀嚼着西瓜,边口齿不清地说,“你放心,母后会关注父皇的,若他真不满,我立刻起来便是。” 林序秋不再作声。 罢了。 随他。 过了片刻,林序秋又问道:“那你打算哪天起来?” 离景:“等逐渊和宴少主回来吧...我得去迎接一下他们。” 林序秋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 离景厚着脸皮要林序秋喂他吃西瓜。 林序秋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 宴书澈和云逐渊回了离京之后,先回了云府。 花愁第一时间跑到了云府。 表面上说是汇报消息,实则汇报完就被萧惟拽出了房间。 不知道去了哪里。 宴书澈趴在熟悉的榻上,埋着头深深吸了一口。 “啊...我真的好喜欢这张榻...” 云逐渊坐在榻边,为他轻轻揉着腰,“为什么喜欢这张榻?” “因为这是我们成婚那夜睡的榻啊!” 宴书澈享受地眯了眯眼,“我觉得意义是不同的!” 云逐渊低声道:“阿宴,离景和林序秋在宫中等着我们,但我们需要先去见离弘。” 宴书澈:“嗯。” 他复又侧过脸看云逐渊,“父皇要我们给陛下的那个盒子,你先拿出来,我们准备好,再过去。” “已经拿出来了,” 云逐渊轻笑了声,“等你想起来要到什么时候?” “哼...”宴书澈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其实不是他不想。 是不需要他想。 云逐渊向来做事稳妥又细心。 他不需要太过忧心。 想着想着,宴书澈就有些昏昏欲睡。 ......主要是云逐渊按摩按的他很舒服。 这个人现在越来越温柔了。 有的时候,宴书澈都没有办法将现在的云逐渊和以前的云逐渊联系到一起。 他的变化真的很大。 可是宴书澈又觉得很有成就感。 ——毕竟云逐渊变成今天这样,他功不可没呀! 云逐渊诧异地看着某娇气包闭上了眼睛。 就着这个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真是...” 云逐渊又按了一会儿,才将人从榻上抱起来。 有的是时间能休息,但他们现在必须立刻进宫。 否则离弘一定会借这件事大做文章。 云逐渊刚抱着宴书澈走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墙根下,坐着两个小孩子。 萧惟和花愁肩靠着肩,手拉着手,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声一阵接一阵。 云逐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巧余风走上前,“督主,现在入宫吗?” “嗯。” “需要萧惟跟着去吗?” 云逐渊摇了下头,“让他们甜蜜吧,也不需要他们。” 余风:“是。”
第194章 滴水不漏 直到到了宫门口,宴书澈才被云逐渊唤醒。 云逐渊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阿宴,到了。” 宴书澈懵懵地睁开眼,又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好......” 离景和林序秋都等在宫门口,一个比一个穿的华丽。 乍一看到两人,宴书澈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林序秋。 现在成了太子妃,很明显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离景背着手,“还真是足足一个月。” 宴书澈笑着走向两人,“太子殿下倒是很厉害。短短一月,将序秋娶回了东宫,还除掉了一个心腹祸患。” 离景一挑眉,“你这是夸我?” 宴书澈:“是是是~” 他确实是夸离景。 毕竟这家伙一直都挺有心思的。 但是某个大醋缸就不乐意了。 云逐渊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浅显心思,难堪大用。” 离景表情一僵,“云逐渊!你怎么刚回来就这样跟你哥说话!” 云逐渊嗤笑道:“不要以为你将林序秋娶回东宫你就天下无敌。幼稚,真是幼稚。” 离景气得连形象都不要了。 撸了两下袖子就要冲上去揍云逐渊。 林序秋站在原地没有动。 离景忽然转身,“阿序,你怎么不拦着我?” “拦得住吗?”林序秋也笑了,“你看你,哪还有一点儿太子的样子?” 离景:“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拦不住呢?” 林序秋“......”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胳膊,拦了一下离景的手,“好了,别打了。” 离景瞬间向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说:“阿序不让我跟你一般见识,这次先放过你!” 宴书澈一愣,哭笑不得地看了云逐渊一眼。 这两兄弟一碰到一起,就好像... 就好像返祖了一样。 两个都说对方幼稚,实际上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殿下,我们要先去金銮殿面圣,晚些再去东宫。” 宴书澈小声说:“陛下那边,我们要先去请罪。” 离景也压低声音,“我和阿序不方便出面。但你放心,母后和舒贵妃在金銮殿,有她们帮衬,父皇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的。” 宴书澈点了点头,牵着云逐渊的手,走进了宫门。 ...... 距离上次来金銮殿,已经过了很久了。 宴书澈依稀记得,上次在金銮殿见离弘,是因为云逐渊灭了薛府满门。 他是戴罪之身被江上青抓回来的。 这次,同样的戴罪之身。 金銮殿内也有同样的两个人——连映荷和舒贵妃。 但这次,他和上次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两人在离弘面前双膝下跪。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舒贵妃娘娘。” “平身,”连映荷先开了口,“一路赶路辛苦了吧?” 宴书澈乖巧地应道:“还好。臣并不觉得累。” 舒贵妃忽然笑了一声,“看看,宴少主和云督主这风尘仆仆的模样,还说不累,怕是心急回宫来向陛下请罪吧?” 宴书澈在心内笑了一声。 舒贵妃真的是好会说话。 以前并没有发现,舒贵妃是这样的人。 他甚至还觉得,舒贵妃是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没想到她想通了,转变阵营之后,总能将话说到点子上,还滴水不漏。 离景之前的信中说,他能娶到林序秋,完全是因为舒贵妃在陛下面前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话。 他那时候还在想,舒贵妃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现在听到这句话,他算是明白了。 宴书澈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贵妃娘娘当真聪慧...” 舒贵妃笑了笑,转而望向离弘。 “陛下,您看这两个孩子,心急地赶回宫,恐怕连休息都没有好好休息,您若想治罪,不如让他们先休息片刻?” 离弘沉默了很久。 一直没有开口。 见状,连映荷只能接过话,“陛下,西藩国主殡天,离国并未派人前去吊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若您这时处罚逐渊和阿宴,恐怕会惹人非议...”
149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