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主要整天跑过来说什么体谅啊。江之晏当然明白,他当然体谅,但是现在就只是想一人待着,静静。 为何要来烦我! 见这人依旧沉默不语,容名也无奈道,“不该与父亲怄气的。” “关你什么事!”江之晏居然忍不住高声一句。 容名也被这一声震得怔住。他吼我了!他居然吼我! 他不怕我居然吼我了! 此时江之晏就是心烦,谁的话也听不下去。转身小跑出亭子,他不想见到任何人,干脆就去栖音阁听琵琶。 反正就是不要见到他们。 “唉。”江之晏抱着兔子,趴在栏杆上,心里不是滋味。 底下琵琶声悦耳,却怎么都钻不进心里。 其实大家所有的顾虑和原因他都知道,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难过又是一回事。 不是因为理解而不会难过,而是因为理解才难过。 哥哥说,一颗心有七窍,所以可以同时挤进很多情绪。 容晨在书房里听醒花禀告夫人跑去栖音阁,微不可闻的叹一声。夫人虽说不生气,但到底也是伤了心。 “大人,这该怎么办啊?秦太医还说不可让夫人多思多虑,夫人要是这样难过伤心,对身子可不好啊。” 醒花那么说也是逼不得已,平日大人最能哄小夫人欢喜的。 闻言,容晨却不答话,只是默然的看着手里刚裱好的画作。 在栖音阁里懒怠大半个下午,江之晏这才想起还未用过膳。肚子有些饿,抱着兔子回到河清海晏。 在门口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晨。 可在门口犹豫许久,才发现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进去后,只发现冒着热气的饭食在桌子上放着。 怕食物冷,都用砂锅烹煮还盖着盖子。 江之晏没多想,将兔子放到一边收拾收拾开始吃东西。自己吃完喂兔子,等一人一兔都用好之后,还发现在院中的吊具。 “咦?”方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江之晏没多想,拿着吊具就去附近院子里的小溪钓鱼。 入夜后天冷,江之晏只能抱着兔子取暖。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钓鱼,也挺舒服的。 江之晏静静看着浮标,看也没有动静。时不时低头看兔子,兔子也很温柔安静。 夜风吹过来,冷的小笨蛋打个寒颤。 这时肩膀一重,江之晏回头,下巴却意外擦到容晨的手。手很冷,冻得人一缩。夫君的手一直都很暖和,怎么今日这样冷。 容晨只是安静的为小夫人披好狐裘,便转身离开。 看着夫君离去的背影,江之晏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任由人离开。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夫君,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钓完鱼回去时,金盆里水是热的,茶水也是热的。江之晏自己脱衣洗漱洗脚,再爬上床睡觉。 容晨是在外生等到小夫人睡着之后才进房来,轻手轻脚的脱鞋更衣上床。抱住睡过去的小夫人这才能安心闭上眼睛。 而睡着的江之晏也下意识的往容晨怀里钻,寻到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位位置,舒服得睡起来。 可翌日中午,江之晏起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没人。 “醒花。” “夫人。”大人说今日就能近小夫人跟前伺候,醒花还以为是假的。不曾想今日小夫人真的唤她。 好开心,小夫人没不理我。 “你在啊。”江之晏方才也是习惯性喊一句,没想到人会回应的。 毕竟昨夜整个容府都好像没人一般。 昨日是宰辅大人刻意吩咐,说让小夫人静一静,谁都不能打搅。否则醒花指定跑到夫人面前跪着请罪。 “夫人,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好。”这一次江之晏没有拧巴。昨日一整日都很安静,一个人做很多事情。情绪也舒缓不少。 若说真的生气,是没有的。他连始作俑者容晨都不气,怎么会气醒花。 “夫人,今日可要请秦太医来诊脉?”这几日看小夫人瘦一大圈,醒花不忍。 岂料,江之晏听到秦太医这称呼时,原本和善的表情又冷下来。摇摇头道,“不必,我没事。” “是。”自觉说错话的醒花,只希望小夫人不要厌弃她。 她真的想跟在小夫人身边,一直为小夫人梳头伺候小夫人。 “那夫人先用膳吧。用过膳是想去钓鱼还是画画?亦或者出去外头浇花。” “想画画。” “那奴婢去准备。” 江之晏趴在矮榻上写写画画,也不知要画什么就画个圈圈。一圈一圈的画,时不时看向敞开的窗户。 外边好像阴起来,看样子好像要下雨。 “夫人,起风了。奴婢将窗户关上。”醒花探身关上窗户。免得这寒风不识趣,吹伤小夫人。 “嗯。” 江之晏没多想继续画圈圈。没过一会儿,外头突然咔嚓一声惊雷。猛地往外看,“春冬雷。” “是啊,这外头风大的指定是要下雨了。”平日小夫人都喜欢将窗户打开,赶紧过去关上窗户。 没多一会儿外头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外头下雨,本就倒春寒,现在更冷了。”醒花小步去门口打算关上门。免得冷风灌进来,可正要关上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大人。 “大人!”醒花轻呼出声,见大人摇摇头马上噤声。 这声轻呼,江之晏是听到的。夫君他在外边吗?可外边如今在下雨,若是这样一直下雨,这可怎么办。 春风料峭,加上这雨。 江之晏最后还是没能安安静静的坐着,脱鞋爬到矮榻上,将大窗户推开一个小空隙往外探头。 夫君果然站在雨里。 而容晨也听到那一声轻轻的吱呀,转头看到小夫人露出半张脸。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打算离开。 “夫君!”江之晏最后该是不忍心,叫住夫君。这时候要回去,一身湿漉漉保不准要着凉。 听到夫人叫自己,容晨背着小夫人,嘴角勾起。看来小夫人已经消气。回头又是那一副伤感的样子,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快进来。”江之晏招招手。 听到这话,容晨才转身进屋。 如愿的再出现在小夫人面前。 “醒花快去准备热水热姜茶来。”这天那么冷还淋雨。江之晏拽着人进来,帮忙脱衣服,“怎么下雨还站在外头?” “怕进来惹夫人不高兴。”容晨这时候倒是能装委屈。垂头一脸愧疚,“为夫知道是为夫不好,便不敢请夫人原谅,只能远远看着,看着夫人足矣。” 这话一说,江之晏哪里还有什么气。 “其实我也不是很生气。”昨天难过完之后其实也有些庆幸,毕竟夫君是真的没事。哪怕他被骗,但好歹人没事不是吗? 容晨:“夫人不生我的气了?” “你先去换衣裳,换完衣裳把头发擦干再说。”这天那么冷,江之晏倒是真的怕夫君受寒生病。 “好。” 等容晨换好衣裳,发髻解下,一边擦干头发一边走过来。 “夫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难受吗?把姜茶喝掉,别发热了。”江之晏端过瓷碗递过去,“趁热。” “好。” 江之晏坐在矮榻左手边,容晨坐在右手边。 两人隔着一个矮桌。 宛若鸿沟,泾渭分明,相顾无言。 容晨用汤匙搅动碗里褐色的姜茶,舀一勺吹凉再尝一口。这味道不怎么喜欢,但却也不讨厌。 “夫人呐。”容晨突然出声,一口将姜汤喝个干净。才开口问道,“夫人元宵节答应过为夫做一个兔子灯,还帮为夫做吗?” 故意勾起两人的快乐回忆。 这话倒是打得江之晏措不及防,想到和容晨元宵节的时光。 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嗯,会做最好看的给你。”说完这句话,江之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揪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容晨听到这话,放下碗起身走到小夫人跟前,单膝跪下。虽然小夫人原谅,但该道的歉还是要的。 “夫人,此时是为夫的错。虽说是无奈之举,但无奈之举也要说对不起的。” 原谅是因小夫人宽宏大量,不代表他没做错。 “我知道的。”江之晏叹道,“我明白你的无可奈何。昨日容名说我不该使小性子,我知道也不对。” “这话怎么说?”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轻笑道,“你是我夫人呐,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你还没有使小性子的权利谁有?” “夫人,只有你才有资格和权利在为夫面前使小性子。” “唉。”江之晏摇摇头。 “自家夫人自家疼,我夫人我疼,夫人休要去理会其他人,知道吗?” 容晨站起来,将小夫人抱着。一下下轻轻拍着后背,“等名儿他自己娶亲,就自己疼自己夫人去。我的夫人,我疼就好了。” “噗嗤。”一听这话江之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也不知想起什么,容晨突然说道,“名儿应当娶一位识大体温柔娴静的女子为妻才是。” “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江之晏仰头看着夫君。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人才能母仪天下不是吗? “夫君,荀贤弟他?”江之晏想起这个人。 “嗯?他死了。” 容晨怎么可能不知小夫人的意思,但也没想隐瞒,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得知这个结果,江之晏也没有多少惊讶。他虽笨不懂那些什么阴谋诡计,但也明白这种事情都是你死我活。 荀贤弟死了,倒也无奈。 “不过,为夫并不曾赶尽杀绝。先太师对为夫有庇护之恩。为夫还是将荀贤弟与他父亲的灵位一起供奉于太庙,也算全了荀贤弟的遗愿。” 毕竟两人多年的交情。 “我能去给他上柱香吗?”到底也是认识的人,江之晏感慨。 容晨:“自然。后日我们一起去,正好也去给先太师上香。” 容晨给足荀衢体面,那一次山雨欲来的阴谋并没有对外提及。只说荀大人坠马,没救回来。 不知情的众人只道一句惋惜。 “惋惜?”只有熟知剧情的顾汝素知道这都是容家父子的阴谋。 这个荀衢真的是,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妄想跟男主对抗。 当主角光环是假的吗? 不过,看样子男主早就知道荀衢他不简单。 “不过荀衢都死了,男主的夺位之路即将开始。若是现在不能嫁进容府,等容名成为皇帝,就只能通过选秀。” 但是选秀要当皇后的话几乎不可能,顾汝素心里着急起来。 剧情里也没说男主的正妻是谁,没有提及没有线索,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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