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高,但需要做什么决定这些人一定会知道。 远在深宫的皇帝听说人被抓心一下被提起来,但还好容晨接下来的动向已经发出去,容晨一定会死在北疆。 一想到容晨会死,小皇帝的心松泛起来,“只要容晨死就好了,只要他死就一切都会好的。” 小皇帝被囚禁在偏殿里,这个地方他待了十年,整整十年。但从未觉得这如同笼子的偏殿如此顺眼。 “容晨要死了,那就好啊!那就太好了!” 小皇帝蜷缩在地上,一边抚摸着地毯的平滑的边缘。 他能不能再掌权,或是国家落在谁手上,小皇帝并不在乎。他只在乎容晨会不会死,如果容晨死,要他陪葬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 “容晨会死,容晨死了!” 突然,幽暗空寂的偏殿,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这一脚踹得格外用力,让原本疯笑的小皇帝拼命的往后缩。这个踹门的方式和力度,难道是容晨回来了? 不,容晨现在应该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北疆的荒原之上,野狗啃食他的尸骨,秃鹫去啄眼睛。 不,不可能是容晨。 但心里的恐惧还是让小皇帝一点点往后挪,直到背后抵在椅子上这才作罢。 “容晨!” 容名踹门进去,看到惊魂未定,满眼血丝的小皇帝。脸色愈发冷,“当朝的皇帝,居然通敌叛国。” 乍一听这话,小皇帝错愕,随即也就释然。 “你都知道了。” “是。”容名点头,提剑走进来。 “是,朕是通敌叛国,但这是朕的国吗?这不是,这是你们容家的国,是你们容家的江山,凭什么?是你们父子抢走朕的天下。” 似乎在面对容名时,小皇帝没有如面对容晨那样的血脉压制。撑着身子爬起来,冷笑道,“朕什么都没有,全都被你父子抢走。自从先皇去世,朕就是个傀儡是木偶。通敌叛国?若是这样的国,朕叛就叛了。” “你有何资格指摘朕?当初,母后为何不用你祭朕。都是你们容家的错,都是你们容家,若非你们,朕怎会如此啊!” “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这般活着,一直这样活着!朕真的恨,恨你们!” “你们父子就是强盗!” 容名却不曾与他废话,直接抬手一剑削去小皇帝的两根手指头。
第一百二十章 “若非你还有用,我一定杀你为边疆战死的将士祭天。” “你说朕通敌叛国,那你是什么?你是乱臣贼子是窜谋的逆贼!” 小皇帝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两步扑过去,那一副架势像是要和容名同归于尽。 “我是逆贼,也从不以正义之师自居。但逆贼尚且不曾将百姓推于异族屠刀之下,你的消息害死了东裕县南县三万民众。异族屠城,无数妇孺身首异处你见过吗?!” 抬脚将人踹开,容名微微皱眉,“等父亲回来后再杀你!” 小皇帝天生体弱瘦小,哪里经得起容名这一踹。飞出去老远,呕一口血。 “唔——” 皇帝被这一脚踹得五脏六腑移位,但没有关系,嘴里含血大笑道,“容晨已经死了,他一定会死!” 睨了眼还在说疯话的皇帝,容名转身离开, 他此番是来教训皇帝,又不是来解释的。离开时转头看眼朝云,冷声吩咐道,“三日后再给皇帝找大夫。” “是。” 朝云点头应是。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容名再吩咐杨大统领派兵出去接应。这一场陷阱,里外都已安排妥当,就等着羯蛮来跳。 其实这计划还是有疏漏的,父亲生死不明,羯蛮就会放松警惕。而羯蛮太急了,他们着急的想要粮食牛羊。 急就容易出错,容易轻信。 容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和父亲一起布下这个局。 “五日没有来信了。”江之晏一边抄经一边叹气。 “夫人近来叹气越来越频繁了。”醒花在一旁点香,顺着夫人往窗外看,外边吐绿,也是。好像快五月了。 江之晏:“五日了。” “夫人放心,大人一定没事的。”醒花倒不是不怕,而是她若是怕,那夫人会更怕。 这样的话,小夫人一害怕,人也萧索起来。 江之晏点点头,“我知道,容晨从未骗过我,许是很忙吧。”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容名才想起府中还有人在担心。找出父亲早就准备好的书信,父亲嘱咐,若信来不及回,就将提前写好的信送过去。 拿着信,脚步轻快的来到河清海晏。 “小容大人。”醒花正要去换茶,看小容大人过来时有些奇怪。但又看到手里的信封,笑起来,“这是大人来的信?” “是。”容名点头。 要说信,已经多日不曾寄来。上一次还是六日前。这些日子容名在前朝忙碌,一时间也忘了要送信过来。 前朝琐事繁多,哪里会记得这点小事。他做事总不周全。 江之晏听到醒花在外边说话,正想起身去看是谁回来。刚下矮榻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父亲一切都好,这是信。”容名还是将信放在原来的地方,正欲转身离开。又想起方才醒花的话。 “若要祈福,就去相国寺烧经。” 说罢,容名转身离开。 本来江之晏还挺担心的,可一想到容名都说的话又十分有道理。这些天自己光顾着抄经,一些话都没跟佛祖交代。 “是啊,确实应该去烧经书才对。”江之晏点点头,觉得男主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 “醒花,醒花!” “哎夫人!” 醒花听到里面的声音,赶紧快步走进去,“夫人,怎么?” “我想将抄的经书烧给佛祖,这样佛祖就能知道,然后保佑边疆的战士和容晨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动起来,江之晏真的一刻都等不了。 “那行,但得过些时日才行。毕竟要去相国寺还得清场,若是现在去那就很多人。”醒花怕小夫人害怕,还是先等等。 “确实确实。”江之晏连连点头,觉得醒花说的有道理。 江之晏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将信封展开给醒花看,“这是夫君给我的信,醒花你也别担心,容晨没事。” “我知道的。”醒花点点头。 本来第二日就要去相国寺,但江之晏又怕自己抄的经太少,没有诚意。又拖好久,法华经,金刚经什么都抄几遍。 多抄几遍,礼多人不怪。 “夫人,您这熬夜还在抄经,没事的。等明日再抄,这样对眼睛不好。”醒花减掉烛芯,让蜡烛亮堂起来。 又忍不住取来两颗夜明珠,放到夫人桌子上。 “仔细眼睛。” “我知道,等我抄完这一段。”江之晏一心都扑在抄经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醒花无奈,“夫人。”只能陪着继续。 其他人抄经是用墨水,醒花觉得小夫人抄经是用自己的心血。越抄越瘦,脸色也渐渐憔悴下来。 看得醒花害怕,两月后实在是受不住,赶紧叫夫人别抄了够了。先去烧一点,回来再继续抄。 听闻此话,江之晏长叹一声,放下笔摸了摸瘦下的脸颊,摇摇头道,“罢了,那我就先抄一些去烧,再继续抄。” “是啊。”夫人总算是听进去了,醒花松口气。 临行前,宰辅大人吩咐要好好照顾小夫人。如今小夫人瘦成这样,也如此憔悴,不仅她心疼。等宰辅大人回来,都不知如何交代。 “好。”听完这一句话,江之晏心里也稍稍放下来。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夫君一直来信,但他就是感到害怕。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不知从哪里来的。 “那夫人休息吧。” “好。” 到七月初一这一日,江之晏总算是被醒花带着出门。 也不去哪里,直接去相国寺烧香烧经。 而此时容名将自己藏在房间里,看着传来的密信。这封信是他拦下来的,是边疆他的父亲寄来的,今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进了府,被他拦下。 “大胜。”容名看着信简短二字,喃喃自语道,“大胜是好事。” 不仅大胜,而且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大胜,班师回朝。父亲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容名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才长长呼出口浊气,“我就试试,试一试。” 江之晏坐上马车,往相国寺去。 “希望夫君没事。”江之晏一边抱着成卷成卷的经书,一边嘀咕念叨。 念得久了,江之晏都不知时心理安慰还是真的会没事,心渐渐安定下来。 “夫人,相国寺到了。” 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江之晏所求又有不同。 “阿弥陀佛。”虽然所求不同,但江之晏一样的诚心。 “求佛祖保佑边疆战士,保佑我夫君。”江之晏又是诚恳的磕头,又是上香兑香油钱。 将佛经供奉在佛祖前面的案头上,身边的主持亲自在一旁敲木鱼诵经。 将经书供奉一个时辰后,江之晏才被醒花扶起来。亲手将经书放到焚炉里。 “佛祖保佑。”江之晏看着火焰侵吞那些经书。 焚炉的出口飘着灰烟,江之晏确信自己的愿望会被这些灰烟带到天上,夫君会没事的,边疆的那些战士也会没事的。 “夫人,该回去了。” 醒花提醒,还是少在外边逗留。不知怎么心里不对劲,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忍不住左看右看,总觉得周围藏着什么人。 “还是快回去吧。” “好。”江之晏亲眼看完经书烧完,被醒花扶着转身离开,“我再去抄一些回来烧,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夫人,您还是要小心身子。开春之后您就越来越瘦,奴婢瞧着不好。”肯定是心疼的,但醒花有什么办法? 又劝不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熬夜抄经书。 江之晏:“没事,有秦太医在。” 离开相国寺,一条路孤零零的就只有容府这一辆马车。倒也是如此,毕竟来时便清场,故而一条路孤零零只有这一行人。 也不知为何,醒花心里越来越发怵。坐在马车前厢,往后回头。除了带出来的几个侍卫之外,后边好像还藏着什么人。 “醒花。”江之晏探头出去,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慌慌的。” “我也是。” 这一次主仆两人倒是意外的统一。 醒花再往后探头,随即禀报道,“夫人,不若奴婢再快一点,夫人你坐稳。” “哎。” 江之晏躲回马车里,攥紧手边的毯子。心里慌慌张张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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