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凭借美貌轻而易举的嫁给容晨!”怒吼出这话,顾汝素下意识捂住嘴。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顾汝素又抑制不住心口的钝痛。 “我警告你,若是你再这样不识好歹的话,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顾汝素也不是说假的。 “我不喜欢这样被人威胁,你知道吗?到时候我们就一起死,我也不怕。反正我也是该死的。” 或许是察觉到顾汝素的杀意,胸口的钝痛逐渐安静下来。 “对这样我们才能好好存活,你要是妨碍我的计划,我宁愿死!” 整个太师府都挂着白绸和白灯笼。 江之晏一下马车就看到这一幕,从大门望进去,就能看到放着奠字的棺材。 “夫人,小心。”容晨牵着小夫人进门去。 容名跟在身后,虽然是他亲手递的鸩酒,但也不妨碍他缅怀。 两人进去后,江之晏接过香。心怀恭敬的上香。 “荀贤弟,一路安好。” 容晨:“荀贤弟,来世富贵荣华,平安喜乐。” “荀叔,一路走好。” 江之晏看着夫君和男主,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出现一个词语:猫哭耗子。好吧,虽然不是很贴切。 但是真的很怪啊,这个场景。 “夫人,怎么了?” “没事。”江之晏不好意思把方才的想法说出来。挠挠头解释道,“我想起好笑的事情。” “嗯?” 江之晏:“嘿嘿嘿。” 随着开春,羯蛮的局势也逐渐紧张起来。 听说羯蛮冬日里没有下几场雪,甚至春天都没见几滴雨。草木洗漱,牛羊饿死的饿死,瘦弱的瘦弱。 过冬已经让羯蛮的游牧民族耗尽粮食,现在春日还不见一场雨。 不仅牛羊吃不饱,连人都吃不饱。 羯蛮,开始动起大雍朝边境的心思。 “父亲!”容名看到这份战报时,心中颇为气愤。这群羯蛮,居然敢趁夜色洗劫边境的一个城镇。 甚至还将所有的镇民全部屠杀。 “意料之中。”容晨倒是不诧异,奇怪的是他们是怎么避开自己安排在边疆多个城镇的埋伏,精准的找出那一个守卫薄弱的点。 这才是容晨诧异的地方。 按理说朝堂里的内奸都已除尽,为何会如此? 荀衢倒做不出通敌叛国之事,但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但人现在死绝,也问不出什么。 “父亲,让名儿带兵去!”撩开袍子跪下,容名拱手道,“父亲,羯蛮来犯,还杀我臣民,请父亲准许名儿带兵出征!” 容晨看着战报一言不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父亲!” “名儿,你若是抛砖引玉,这是什么?”容晨将密报丢到桌子上,站起身背着手,“我总觉得不妥。荀衢一定知道什么,但他没说。” “荀叔?” “嗯。” 江之晏正窝着做兔子灯笼,已经初具模型。用细细的竹子先做出兔子的形状,然后贴纸刷上浆糊。 “我小时候喜欢看艺术创想,尼尔叔叔他做什么我就在家里跟着做什么。那时候哥哥大学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所以没时间管我。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等哥哥回来我会做好很多东西。哥哥会把我做的东西,送给周围小学需要的学生。他告诉我,你做的不是废品。是很有用的东西。” 小笨蛋说完,看着自己对面,蹲在桌子上啃草的兔子。倾身过去,轻声道,“我做个像你的灯笼吧。” 兔子没回答,安静吃草。 江之晏并不曾被兔子的安静打击到,继续低头做灯笼。 容晨回来时,见醒花在外头,不曾进去跟前伺候,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在这里作甚?” “夫人说,他要自己来。”醒花也没办法,拗不过小夫人,就只能定时进去换茶倒水。 闻言,容晨点点头,撩开袍子进去,“夫人。” “夫君!”听到容晨的声音,江之晏将手里的打好底的兔子灯放下,起身去迎接,“你回来啦。” “为夫回来啦。” 容晨揽着小夫人坐回榻上,顺手捞起手边的细竹条把玩,“夫人,为夫可能要出征了。” 江之晏正想显摆做一半的兔子灯,听到这话诧异的转头看着身侧的夫君。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这话什么意思。 纠结再三,还是问出一句,“那什么,能不去吗?” “不行,保家卫国是责任。”容晨点点小夫人的鼻尖,“羯蛮不打,边疆永无宁日,届时不知多少人无辜百姓会死。” 江之晏点点头,那确实不得不去。 “那要去很久吗?” “为夫会尽快回来,今时不同往日。大雍朝已不是十五年前的大雍朝。现如今的大雍朝国库充盈,兵强马壮。羯蛮因一年的干旱牛羊饿死的数不胜数,好打得很。” 容晨说的这些,都是想叫小夫人安心一点。 “这样啊。”听完后,江之晏还是不放心,问道,“那需要多久?” “多则半年,短则三月。”这话容晨可没骗人。 “那我在你走之前,先把兔子灯给你做好行不行?”江之晏自知自己不会打战,若是跟着去就是个破绽,而且打战也不是两人打架。 那是关乎到很多很多人的生命,若因他害死人,那可怎么好啊。 夫君很厉害,没道理要多添他这个累赘。上传论坛2b “好。”容晨捏紧小夫人的手,温声询问道,“那夫人以后日日都在书房陪着为夫可好?这一去要那么久,我为夫想现在时时刻刻见到夫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 大约是要打仗前,琐事繁多,容晨竟也只能时时待在书房。 要么就是与群臣商弈,要么就是跟男主讨论。 书房设下屏风,江之晏藏在屏风后,安安静静的做兔子灯。 可容名似乎还想劝什么,这一日趁父亲临时出去见客,闯进书房。 “你可在?” 隔着屏风,江之晏听到男主的声音,正欲落笔的手一抖。差点将兔子眼睛画毁,小心翼翼的问道,“何事?” 容名:“你可劝父亲不要去边疆。” “可是夫君他要去啊。”江之晏放下笔,静下心听屏风外的动静。他怕男主闯进来,又怕男主偷看。 “父亲向来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容名还是想自己去,他实在不放心父亲。 可江之晏却摇摇头,“夫君说保家卫国是责任,他应当去的。我无权因我自己不愿意就剥夺他承担责任的权利,我会乖乖等他回来,这并不曾有什么不是吗?” “你就不担心父亲的安危吗?”容名不曾想是这样的回答。 “担心的,但夫君说他会平安回来的。” 容晨说不会很难,容晨说这没事,容晨说一切都安排妥当。江之晏自然都是信的,虽然担心但夫君总不会骗他。 “你!”容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名儿。”容晨回来便见到这一幕,其实方才在外他也听到不少,他知道名儿是担心,“你出来。” 容名:“是,父亲。” 他自然是担心的,那个小蠢货不知。但他却明白,朝中有奸细,一日揪不出父亲出兵就有危险。 若是他去,他还年轻必定是能应付一些。 父子一起出门。 “今日正好阳光明媚。”容晨背着手,扫视这院中四周。 大约已经开春,树枝竟开始吐出丝丝绿意,万物归春。 “父亲,还是孩儿去吧。”容名不放心。 “名儿,文人鞠躬尽瘁愿的是河清海晏,武人戎马一生争的是四海升平。大丈夫立于世,顶的是天立的是地。” 容晨侧身,看向身后的儿子,淡笑道,“为父知名儿担心,你担心你父,我便不担心我儿吗?” “父亲。” “你是我教出的儿子,为父相信你定能查出奸细。”容晨拍拍儿子的肩头,轻笑道,“为父此生只想护住三样东西,一是大雍朝,二是小夫人,三便是你啊。” 容名还是不肯。 “此事乃我与羯蛮的宿仇。”容晨一挥广袖,“羯蛮于北千里,为父已经想好,将羯蛮驱离北疆后,该为那里取个什么名字了。都说北疆苦寒,飞雪年年见,春风不渡关!便称为...” “綦洲。” 容晨看向儿子,竟不知会在这时说出这话,点点头道,“綦,海色天色山色,处处皆为春色。” “那父亲小心。”容名深知父亲所做的决定,不会为谁改变。 他劝不动,现在安安心心的做好后方,让父亲高枕无忧。 “嗯。” 父子俩在外边说什么,江之晏不知,也从不去过问父子俩的事情。 一边掰着指头数着容晨要走的时候,一边做兔子灯。 临行前十天,三军待发,江之晏的兔子灯也堪堪做好。 满心欢喜的提着兔子灯去找容晨时,正见一位身着白衣孝服,一身简易甲胄,绑着高马尾的女子从书房出来。 张瑛见是小夫人,拱手请安后才匆匆离开。 “是女子?”虽说打扮稍微中性,但小笨蛋还是能看出这是位女子。 江之晏满心疑虑,提着兔子灯走进去,“夫君。” “夫人,兔子灯做好了?”容晨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站起身来,绕过书案去牵小夫人,“倒是不错。” “夫君,方才我在外看有位穿甲胄的女子,好生英气啊。”小笨蛋忍不住回头望,可人家早就走了。 “那是副校张瑛。”容晨看小夫人这样诧异,倒也猜出三分,“她是女子,女子能从军,夫人奇怪?” “嗯。”小笨蛋其实不太懂。 容晨细心解释,“女子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心与男子是一样的。有何不同?既然并无不同,那就一样能用。” 江之晏摇摇头,“我不明白。” “夫人,首先他们是一个人,只有人才会分男女。既然都是人,又有何不同?虽说女子多柔美,但也有例外,比如手段奇高的张瑛。男子多力壮,但也有例外,比如柔美温和的夫人。” 容晨认为,男子可入内院当妻筹谋,女子就能上战场杀敌,大雍朝有女官,虽说不多。但在容晨的治理下,女官数量已远超从前。 只有喜不喜欢,和适不适合,哪有男女之分。 “嗯,我只是不曾想到,这里到没有那么严重。” 从前的时候,江之晏看的太多的对立,容晨这样的说法倒是很新颖。不说男女,只说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看小夫人听进去,容晨笑着接过兔子灯。 张瑛的儿子是被羯蛮杀害的,在母亲面前杀害她的儿子,这样的恨,她又怎会心慈手软?都说妇人之仁,但也有一句最毒妇人心不是吗?只看你怎么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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