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就让他再好好感受一番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开心!开心!!”温青没风骨的咬牙回他,“特别开心,去,去!我跟晏衡帝说让你去。” 僢里契心满意足,趴在他脖子上大力吸了一口,“早这样多好,非得说些不想听的话气我。” “我不说了,你起身。” “我不。”他将他抱住。 温青丝毫不敢乱动,“你跟我走,就代表着你要舍弃这里的一切。”他自认为他还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我哥还是我哥,胡契还是胡契,去了大玄我也依旧是僢里契,舍弃什么了?若真的要说一件舍不得的物件,那我舍不得这张床才是真的,毕竟我们俩的第一次可都在这了。” “……”温青满脸通红,“你!” “再准你别扭几天,几天之后若是再这样拖拖拉拉,就休怪王弟不客气了。” “僢里契!” “王兄叫的真好听,再叫几声来听听。”他软硬不吃。 温青瘫在那里没了折子,心动又犹豫,“那好,若是你能说动王叔和僢首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僢里契笑开了花,手上不安分的去解他的衣裳。 “你干什么?”温青恐慌。 “不是说给我机会吗?他们早就被我说动了。”他手上没停,“择日不如撞日,就从现在开始。” 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回玄的路被封了起来。 一封从京城传来的信也伴着这场雪来到了胡契,左晏衡捏着那信左右翻看,笑得开心,萧凤棠扑到他身边,“什么好事,笑这么开心?” 左晏衡将信折起来环住他的腰,“阿棠,我们回家吧。” “好啊,再不抓紧回去就赶不上过年关了。” 左晏衡同扎那尔孜在扎那大殿畅饮拜别了一番,除了隶勐的那条舌头,一切都随他处置,他做事果决,杀了隶因和隶勐,只不过放了藩塞和藩佯,这二人没什么太深的城府,一旦隶苌上位,自然能带着他们往好处走。 大雪压路,僢里契和鲁知徽带着僢鹰大营的人勤恳的清理了三天才清出一条小道来。 僢里契与胡契王和僢乌长谈一夜,不负温青所望的拿下了入玄的折子。 他们没再耽搁,启程一路疾行直奔京城方向,陶城都没再回去。 封宁似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行程,早早等在了必经地亲自护送他们回京。 他们行路匆匆,一道走来甚至都没怎么入城休息,紧赶慢赶才在年关前四天回了京城。 花长祁等在城门口。 “阿祁!”萧凤棠掀开帘子遥遥喊他。 他身上看着就没什么热乎气,好似已经站了许久,他等不及,不等马车停稳探出身子就要下车,“阿祁等多久了?” “慢点慢点。”花长祁隔衣扶着他的胳膊,“知道你要回来,一直忙着收拾院子呢,才来没多会。” “马上年关了,是该收拾收拾。”萧凤棠并没有追究他突然离开一事,亲昵的同他聊着。 左晏衡并不吃味,“那阿棠先跟异姓王回家叙旧,我回宫一趟,晚点去找你。” “好。”他们师兄弟许久未见,心里挂念的紧。 花长祁馋着他的胳膊,“走,换我的马车。” “坐了一路马车了。”他还想走走转转呢。 “距离远着呢,昨日下了一整天大雪,路上都是冰,太滑不安全,坐车坐车。”花长祁力争哄着他,“我这脚丫子都快冻木了。” “那快上车,你先上。” 玄京城内的屋脊上铺着层层银霜,青柏枝头堆了簇簇白雪,雪过初霁,日头所照之处都散着明亮的光,偶尔风扬起来,还能将檐上的碎雪丝丝缕缕的吹起来。 马车内暖意融融,行在青石道上都能听到外面的轧雪声,“阿祁什么时候回的京城,都去哪里转了?” 花长祁搓着手,“就去西南方向转了转,回来半个月了,阿棠今年过年要回家里过吗?我都差人准备的差不多了。”他犹豫了下,“你和他都来,阿明也在,他皇兄和荣修也入玄了。” “都来了?” “我没带阿明回家,来寻他问责,现在在驿馆训他呢,你呢,回吗?”他期待看他。 “回,年关当然要在家里过。” “好,那我就多准备准备,看看把能叫的人都叫来,咱们热热闹闹的,再吃顿团圆饺子。” 花长祁买的院子很大,甚至比分给他的异姓王府还要大,他像温府那般在院里种了许多青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重新翻修了一遍,还挂了许多红灯笼,看着就有过年的味道。 萧凤棠去祠堂里给花宿上了香。 花长祁挖了几坛子梨子酿,早早让人备好了饭菜。 二人坐在桌前。 “阿棠不会怪我不辞而别吧?” “怪。”萧凤棠故意,“你话都不说,只留下封信就走了,我自然是要怪的。” “那我自罚三杯。”梨子酿度数不高,萧凤棠便由着他,花长祁三杯酒水入肚,把杯子倒过来给他看,“看,干干净净。” “下次若再这样,可就不是三杯酒水就能原谅的了。”他一杯跟上。 “是是是,阿祁不对,阿祁下次不敢了。”花长祁给他满上,他心中藏事,看向他的眼睛带着些舍不得,“怎么样,西北好玩吗?” “比京城有趣。” “你就是在京城呆的太久了,以后有时间多出去走走。” “你呢?阿明乖不乖?” “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乖又不乖,有次途经一个客栈遇上两伙打架的,他蹲在那里看戏非不走,让人一把拽去险些当了挡箭牌,你是不知道他这个脾气,真真是比我小时候淘多了。” 二人今日长明日短的聊着天喝着酒。
第138章 大婚 左晏衡直直回了皇宫,宫内房檐廊角处挂着灯笼和红绸,道上的积雪也被清理了个干净,洪常戏正急急忙忙的命人铺锦,红锦毯子从宫门铺到了龙德殿前,再至衡湘殿,一眼过去根本望不到头。 礼部的官员拿着五谷碗三步一衡量的放置在红锦边上,里面盛着玉米高粱小麦大豆和水稻,大家全都侧着边边走,生怕踩到了红锦,碰倒了谷碗。 柳州正等在御书房,左晏衡连装束都没换,便等不及的来见了他。 “陛下。”他行礼。 “快起,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诸多事宜已经同异姓王定下了,钦天监请了明日之期,聘书礼书已送至花府,只等明日陛下亲自带着迎书交给异姓王就可以了,昨日下了雪,其他事情众臣都还在准备着。” “婚服呢?” “在衡湘殿,绣衣阁的绣娘们连日连夜赶出来的,都是按照最高规格置办的。” “好。” “各国来祝的使臣们也都到了,都在驿馆。” “一定注意安全。” “陛下放心,郁太师几乎抓了所有官员来置办此事,等着明日走仪式就成。” “他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他人呢?” 柳州犹豫,“郁太师怕今天来了会忍不住收拾陛下一顿,怕您破相,明天大亲不好看,所以就不来了。” 左晏衡好奇,“他是怎么说服这群老顽固的?” “这……”柳州又犹豫了一下,“陛下走后,太师拿着御旨将自己锁在书房三天,不吃不喝,出来时人瘦了整一圈,病了两天,然后又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再出来时……” “如何?” “太师就替陛下和萧公子,写了一套好看的话本子。” “话本子?郁山海写话本子?” “是,而且以他的名义送给了长鹿阁,鹿幽幽找了京城最有名的说书人,暗中宣扬了一番,整个京城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没听过这套话本,还找了所有大臣谈了话。” “话本都写了什么?拿来朕瞧瞧。” “陛下还是,别瞧了。” “朕可是主人公。” “无非就是写了陈年旧事皆有误会,主人公历经无数困难才走到一起,让人看了心疼,看了唏嘘。” “那朕为什么不能看?” “郁太师气你给他送了两个御医,在话本中将陛下描,描绘成了不男不女,性别不详之人。”生怕他气,柳州连忙补充,“不过太师后来可能觉得不妥,有在暗中替陛下正名的。” 左晏衡听着他的话一乐,他并不生气,“寻来,寻来给阿棠看看,郁太师的笔墨一定极佳,他定喜欢。” “陛下……” “就这么定了,阿棠明日从花府出门,今夜有的是事做,你去忙吧。” “是。” 柳州退下,司沿笑得合不拢嘴,“主子秘密谋划着这么大的事,萧公子知道吗?” “待明日就知道了,走吧,去看看婚服,叫上礼部,把明日该走的流程详说一边,万不能出了什么差子。” “好,我去叫人。” 左晏衡一学就是半夜,待带着凤冠霞帔来到花府时,萧凤棠已经醉酒睡着了。 他睡眠浅,左晏衡舍不得惊动,将那些东西全都搁置在了侧屋,按照规矩,他得回去,等第二日吉时时从宫门出来迎他。 花长祁久久等在门口,“走了?” “嗯。”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默了老一会儿。 左晏衡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开口:“我会好好待他的。” “嗯。”花长祁心中酸涩,“他不喜欢麻烦旁人,凡事都委屈自己,以后行事,千千万万的多替他考虑考虑。” “好。”他应下。 “明日大婚,我就不去了。”他没那么大度,亲手替他置办,亲眼送他入轿,已经是极限了。 “好。”左晏衡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三日后的年关,来家里过吧,我同阿棠说好了,把能来的熟人都叫上,热闹热闹。” “我,能来吗?” 花长祁故作轻松的一笑,“这里是阿棠的家,明日过后,也是你的。” “快走吧,眼看快到夜半了,不吉利。” 左晏衡点点头,擦肩过去,他停下步子,“多谢。” 花长祁没答,直到他走远,才垂眸轻叹,“我可真是,又讨厌,又羡慕你。” 他迈步进门,回房拿了朱缎和彩球,一点一点的挂在他觉得喜庆的地方,直到天亮。 接亲的花毯从皇宫铺到了花府,萧凤棠还没睡醒就被花长祁薅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一屋子的金银物件,最后定睛到那套红色新衣上,心里砰砰乱跳,“阿祁,我在做梦吗?” “对,在做梦,做美梦,我让人备了热水,洗洗清醒清醒,一会还要梳妆打扮,送你出门。”花长祁将他拽起来,“不准再睡下了啊,晏衡帝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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