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滑冰好好玩啊!”凌南玉高兴地大喊着。 凌璋不放心地提醒道:“小心点儿,别摔了。” “好!” 凌南玉紧紧攥着杨清宁的手,大眼睛里除了兴奋外,没有丝毫害怕,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杨清宁,这世间他最信赖的人。 玩了许久,杨清宁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慢慢停了下来,“殿下,歇会儿吧。” “那今日就到这儿,我们回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凌南玉的大眼睛里分明写着不想走。 “时间还早,殿下还可以再玩会儿。” 凌南玉纠结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了,我的课业还未完成,明日先生检查,若是背不出,先生又要发火了。” “好,那奴才改日再陪殿下来玩。” “那我们一言为定!”凌南玉的大眼睛又亮了起来。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凌南玉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和杨清宁一起回到了岸上。 凌璋见凌南玉上来,朝他招了招手。凌南玉见状撒开小短腿跑了过去。 凌璋握着凌南玉的手,就好似握了冰块一样,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内侍,道:“手炉呢?” 小顺子见状连忙上前,将手炉呈了过去,“皇上,殿下的手炉在这儿。” 凌璋伸手接了过来,塞到凌南玉手里,“快好好暖暖,别着了凉。” “玉儿想让父皇暖手。”凌南玉撒娇地仰头看他。 凌璋一怔,非但不会觉得不悦,心里反而有些欢喜,将手炉又给了小顺子,而他也紧握住凌南玉的小手。 “皇上。”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眼前和谐的一幕,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凤袍的张明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张明华虽然走得速度很快,可头上的步摇不动,只有下身的衣摆在动,就好似盛开的花朵。 张明华来到近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凌璋淡淡地看过去,“皇后不必多礼。” 凌南玉乖巧地行礼道:“玉儿给母后请安。” “玉儿不必多礼。”张明华看向凌南玉,温柔地笑着,道:“有段时日未见玉儿,怎么觉着玉儿长高了不少。” 凌南玉笑眯眯地说道:“母后没看错,玉儿确实长高了,母后给玉儿做的衣衫都有些小了。” “小了就不穿了,母后再给你做。” “玉儿谢母后。” “玉儿去一边玩,母后和父皇有要事要商议。” 凌南玉看看凌璋,见他没有反对,规规矩矩地行礼道:“父皇,母后,玉儿告退。” 杨清宁跟在凌南玉身后走了出去,他清楚张明华要和凌璋说什么,帝后之间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他们这些蝼蚁很容易变成牺牲品,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你们都退下。”张明华率先开了口。 福禄等人应声,广福却没有动弹,依旧躬身站在凌璋身旁。 张明华不悦地看了过去,开口说道:“本宫的话,你没听清?” 广福低垂着头,就当不知道张明华在说谁。他现在是凌璋的贴身内侍,也领了御马监掌印的职位,有了好处自然要为人办事,他清楚现在正是表忠心的时候,主子没开口,他自然不能任由人呼来喝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奴才敢不听从她的命令,张明华的脸色可以预想的难看,“广福……” “皇后有话直说便可。”凌璋打断张明华的话,淡淡地看过去。 张明华神情一滞,心中有怒火在升腾,凌璋竟然不顾她的颜面,去维护一个奴才。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不要有外人在为好。” “皇后要说什么,朕心里一清二楚,张烨勾结蛮人走私一事,证据确凿,朕断不会放人。” 这几天张明华都会去乾坤宫求见,只是凌璋一直避而不见,因为他心里清楚,她是为何事而来。今日他出宫,定是有人给她传了消息,这才急匆匆赶来。他不想与她纠缠,索性把话挑明。 “皇上,您说证据确凿,都有何证据?” 话已至此,张明华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进入正题。 “人证物证聚在。未免有人破坏,朕不便直说。”凌璋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待此事彻底查清,朕会将证据公告天下,到时皇后自然看得到。” 张明华闻言不禁怒火中烧,不过为了能达到目的,她不得不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道:“皇上,他是臣妾的大哥,是堂堂国舅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何必去勾结蛮人,落得话柄?这分明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人之贪欲永无止境,有权的想要爬得更高,有钱的想要多多益善。朕也想知道,他勾结蛮人究竟是为何,到底是觉得钱不够多,还是权不够大。” 凌璋看过来的眼神,让张明华心里发寒,忍不住问自己,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懦弱又贪恋美色的男人吗? “皇上,臣妾了解大哥的性子,他胸无大志,只贪图享乐,绝无可能与蛮人勾结,定然是有人捏造证据,构陷与他。” “此事是真是假,朕自有判断,皇后不必多言。” 凌璋说完,抬脚就走了出去,不打算再与张明华纠缠。 张明华好不容易见了凌璋,哪那么容易放他走,快走两步拦住了他的去路,道:“皇上,您心里清楚,他们是冲着臣妾来的,诬陷大哥就是在攻讦臣妾,他们想要的是臣妾这个皇后的位置。” “朕说了,此事朕自有决断,皇后可是忘了后宫不可干政的规矩?”凌璋看向张明华的眼神越发冷漠,“若皇后再纠缠不休,无需别人动手,朕便废了你。” 张明华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凌璋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福禄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张明华,关切道:“娘娘,您没事吧?” 张明华死死捏住福禄的手臂,心中的情绪激烈碰撞,“他竟然……竟然拿废后来威胁我!” 福禄心里一惊,连忙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忧,皇上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是气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凌璋的话在耳边回响,张明华心中怒火高涨,脸色也变得铁青。 福禄见状小声提醒道:“娘娘,这是在宫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张明华扫了一眼四周,努力平复心中激烈的情绪,她是皇后,要有皇后的气度,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娘娘,奴才方才收到禀告,皇上发落了丽妃的贴身侍女红棠,当众打了二十板子。”福禄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张明华的注意力。 张明华心中的怒火一滞,随即问道:“可知为何?” “好似因为上次小宁子生病一事,不知怎的,被殿下说了出来,皇上虽然没有惩罚丽妃,却当众打了红棠。” 张明华深吸一口气,怒火被压了下来,“哼,这个贱人打什么主意,但凡有脑子的都猜的出来,更何况皇上。那日她就是故意不让吴恩德去东宫,想着若是玉儿死了,她肚子里的孽种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真是痴心妄想!” “皇上现在十分宠爱殿下,得知丽妃竟敢打他的主意,定会心生芥蒂,这是咱们行动的最佳时机。”福禄忍不住叹了口气,“殿下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 提到凌南玉,张明华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玉儿乖巧懂事,皇上自然喜欢,岂是那个孽种能比的。好在当初本宫改了主意,将玉儿接出了冷宫。” “娘娘有先见之明,奴才佩服。”福禄适时地奉承了一句。 说到这儿,张明华突然想起了马力,问道:“马力现在何处?” “回娘娘,马力在浣衣局。” “玉儿如今是咱们手里最大的筹码,本宫不想与他有产生隔阂的可能。” 福禄很快便明白了张明华的意思,“是,娘娘,奴才明白。” 傍晚时分,广福领着十几名小太监进了东宫。 凌南玉仰着小脸,好奇地打量着众人,“这是作甚?” 广福笑眯眯地说道:“殿下,皇上有命,让您挑几个奴才,留在东宫里使唤。” “可宫里的人手够用啊,若是来了新人,我们的碳就更不够用了。”凌南玉皱起了小眉头,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杨清宁神情一怔,转头看向小顺子,退后两步,小声问道:“殿下如何知道宫中的碳不够用?” 小顺子苦笑着说道:“奴才说的。” “你说这个作甚?”杨清宁疑惑地看着他。 小顺子拉着杨清宁走向一遍,小声解释道:“若日皇上不是考教殿下嘛,许了殿下一个奖励,殿下就问奴才,宫里可缺什么,奴才就实话实说了。” 杨清宁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再看向凌南玉时,眼神更加温柔,这孩子真是让人很难不爱。 广福愣了愣,随即说道:“皇上说自殿下入住东宫,都是借用坤和宫的奴才,这太不成体统,便让奴才挑了几个新入宫的,让殿下挑选,好让借调的人各回各的去处。” 小顺子一听,心里不禁有些发急,拉了拉杨清宁,“公公,皇上这是要把我们赶出东宫?” 杨清宁转头看了看小顺子,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能感觉得出,小顺子已把东宫当成了归属,对他也是真心实意。 “稍安勿躁。”与其用些生人,不如继续用知根知底的人,说不准这些都是谁的人,防起来太麻烦。况且真正要提防的,不是这些内侍,而是隐在暗处的暗卫,他们才是张明华的心腹。 “可我与他们都相熟了,他们也了解我的喜好,一旦换了人,我会不习惯。”小眉头越皱越紧,凌南玉努力表达着自己的为难。 “殿下若是怕不习惯,可以先留下他们,待适应一段时间,再将他们遣回原处。” 凌南玉转头看向杨清宁,发现他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走了过去,道:“小宁子,你怎么走那么远?” “奴才有事与小顺子说,不便打扰殿下,故而走远了些。” 凌南玉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小脑袋,表示他知道了,然后苦恼地询问道:“小宁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殿下,您才是一宫之主,大事上还得您做主。”外人当前,他可不能擅自做主,否则传到凌璋的耳朵里,那罪名可就大了。 “这样啊。”凌南玉虽然很是为难,却并没有再询问杨清宁,皱着小眉头打量着众人,吩咐道:“都抬起头来。” 一众内侍纷纷抬起了头,不过他们并未直视凌南玉。 杨清宁也在打量着他们,看模样应该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长得都不错,高矮胖瘦也很匀称。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可是精挑细选过的,自然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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