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邪祟皮得要死,趁着主人不注意居然想拔它的毛,简直可怕! “我知道进宝有些闹,可我家其他屋子都不好住人。”问荇看在眼里,寻思着有机会得好好说两句进宝。 虽说进宝怕长生理所应当,可长生毕竟是好心来帮忙的,把人家气走了可不好,谁帮他忙呢? “道长去再歇会,我早上要去地里看下菜。” “你今天还下地?”长生一脸诧异,“不是说晚上问家人得过来放火,地里事情先放放吧。” “我毕竟就个种地的,天塌了我也得去种地。”问荇耸了耸肩,“要是他们今晚没来,明晚没来,难不成我还得等他们来了再干事?” 这群想吸他血的亲戚何德何能呢。 “我去看看就回来。” 问荇提着桶背对着长生挥了挥手。 之前的麻烦事他可以拜托鬼帮忙,可以拜托祝澈帮忙,他不需要站到台前,只需站在幕后策划。 可问家的事他避无可避,如果他不能亲自让他们吃苦头,问大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问荇得赶在白天把该干的事干完,该做的准备全都做好,肯定不能待在家一整天,就干等着问家人过来找麻烦。 “那他们要是不守时,今天白天来了怎么办?”长生语塞,问荇这心未免太大了。 “白天他们不好下手,况且要是真来了,这不还有道长在吗?” 问荇一脸理所应当:“我相信长生道长比我这种穷酸种地的有本事。” 长生:…… 算盘打得真响,你压根没想让我好好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鹊: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还是鹊:算了,他肯定是瞎说的。
第107章 他被簇拥 是夜。 想到待会该干的事,问大宏紧张地不停搓着手,一双鬼鬼祟祟的眼不自然地打量着四周。 奇怪,分明还没到冬天,他却自入夜开始就感觉到浑身发冷,其他人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 本来想着让那俩儿子去就行,他只需要躺着等他们,可现在问大宏莫名发虚,压根不敢自己干等在草丛。 万一待会出什么事,被没力气的哥儿和娘们连累到可就倒霉了,还是跟着问乙和问丙,几个男人还有得照应。 打定主意,问大宏主动起身,跟上问乙的脚步。 他一副慈爱模样:“我想了想,还是跟着你们去好,真遇到问荇来事,我这老骨头和他还能拼命!” 问丙脸上感动,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他爹这老不死的哪有这么好心,压根就是害怕落单出事才会贴上来。 毕竟就他们在村里打听来的消息看,问荇家那块确实邪门,多信信没坏处。 见自己落了单,老妇人也想跟上来,可被问大宏一瞪眼犹犹豫豫终归还是呆在原地,勉强朝着最近的一户人家靠了靠,脸上的害怕根本藏不住。 “我跟着你们去吧。” 赵小鲤终于找到了机会,他的心紧张地狂跳着,表情恭敬又卑微,声音很小,却听得清楚。 毕竟他在心里已经把这段话练了无数次。 “我听说他屋子有鬼,我,我能看得见不干净的东西。” 问大宏想了想,是有些道理。 最近被问荇逼得太狠,他都忘了自己外孙还有这晦气本事,把他带过来倒还真没错。 至于赵小鲤怎么突然要跟着帮他,问大宏觉得也不难理解。 毕竟他这顶梁柱走了,留在草地的只剩下一个哥儿两个女人,赵小鲤害怕落单出事是理所应当。 问丁被赵小鲤轻轻放在地上,女孩眨巴着眼面露害怕,以为赵小鲤要丢了他:“哥……哥,我害怕。” 她还分不清辈分,把低自己一辈的赵小鲤也喊哥哥,被她娘拍了一巴掌:“别瞎喊,待会把人给喊过来有你好受。” “我过会就回来,小姑姑就在这待着,晚上很黑,千万别乱走。” 赵小鲤拍了拍女孩的背,替她整理好衣服。 就在他给女童捋袖子的时候,一张符咒在他掌心微微发亮,很快就宛如被灌注生命般滑入问丁袖口。 成功了! 赵小鲤呼吸一紧,胸口大石落地,取而代之的是阵欣喜。 长生道长教的法子真能让符咒起效,他居然还有这本事,他生来会的也不是见不得光的本领。 只是这庇佑用的符咒非常低级,仅有两时辰功效,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他颤抖着收回手,随后头也不回匆匆跟上了把他落在后边的三个男子。 问丁突然不再害怕。 她止住小声啜泣,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目送着赵小鲤远去的背影。 去问荇家的路并不好走,而且今天似乎更加崎岖、漫长了些。 问乙和问大宏一边骂一边绕开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碎石,问丙伤口开裂疼得很,额头上已经糊满汗水和脏污。 只有赵小鲤走得顺畅,可他步子很慢,脸上带着恐惧。 赵小鲤僵硬地扭头,看向问大宏刚刚走过的方向。 “他啥意思,怎么突然盯着我?” 郑旺被长得好看的哥儿盯着,立马调整好刚刚乱七八糟的站相,小声询问边上的王宁。 “莫非是我长得太俊。” 王宁深深叹了口气,毫不留情戳穿郑旺天真的想法。 “我看他是被你吓着了。” 胆小的哥儿看到几个浑身插着箭头的鬼,不晕过去都是客气,哪还能关心谁俊不俊。 郑旺恍然大悟,有些害臊地摸摸脑袋,朝着赵小鲤尽量露出个和善的笑。 “你放心走,我们又不吓唬你。” “是啊是啊,俺们都是好人……好鬼!” 林大志咧开嘴,可惜他死的时候脸上被撕裂,这么大幅度张嘴反倒是更吓人了。 和他们对视后赵小鲤不但没有安心下来,反倒如同惊弓之鸟抿着唇移开眼睛,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 三个兵卒默默让开道,在秋风里怀疑着人生。 ……他们真有这么可怕? 虽说他们生前也不算什么大好人,但从来没干过吓唬哥儿的亏心事,赵小鲤弄得他们还挺愧疚。 “走吧。”王宁拍了拍颓唐的郑旺,“咱们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看他们的。” “王宁哥,你说说。”郑旺被推着走了一段路,回过神来依旧是满脸灰败,如同第一场打架就斗输的公鸡。 “我就这么讨不着哥儿和姑娘喜欢吗?” 王宁沉默了会,顾左右而言他:“阿旺……” “算了你别说了,大志哥老实,我听大志哥的。” 郑旺知道在王宁这讨不到好处,一脸期待看向林大志。 林大志吸了吸鼻子,也沉默了,他不是王宁,甚至连扯谎安慰他都寻不到借口。 “我明白了。”郑旺挫败地低下头。 “下辈子寻个好媳妇。”王宁苍白地宽慰着,“谁叫你见了人家哥儿还盯着看,任谁都害怕。” 郑旺没坏心思他清楚,可赵小鲤不清楚。 “我也,也没都这样啊。”郑旺气虚,“我从来都不盯柳少爷,柳少爷长得也好看呢。” “你这话去和小问说去,当着柳少爷面说去,你看他俩会怎么整你。” 王宁已经彻底不对自己的兄弟抱有期望,叹道:“给你三百个胆,你也不敢去看柳少爷。” 郑旺讪讪抠了抠下巴,不说话了。 乡野间。 “……你们没觉得越来越冷了吗?”问大宏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还没到问荇家,他记得没这么远,天也没黑得这么厉害。 问丙没回答问大宏的话,眼中惧色愈发明显。 “晚上变冷也很正常。”问乙不以为意,嗤笑道,“老三不会真信那死小子能装神弄鬼吧,他在家十来年,不是除了当牛马啥也不会。” “可他突然神智清醒本来就很奇怪。”问丙压着嗓子,对问乙草率的态度非常恼怒。 “从柳家看了他八字,随后找我们要人入赘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他对他家很有自知之明,按理来说柳少爷找赘婿也应该找个清白好人家。 “现在柳家给他分了个古怪的宅子,分了古怪的地,他人也性子变了很多,肯定有鬼。” “柳家分他到这里说不定就是排挤他个赘婿。”提起分宅子分田,问乙愈发不爽,“别管是不是邪门的地,好歹还给他分了地,啧。” “别说了,已经到了!”问大宏打断两人争执,指着眼前宅院。 “再说该让他听见了。” “到了?” 问乙和问丙俱是一愣。 明明刚才还不见房子在何处,怎么才走没几步路,现在就到了呢? 问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眼前景象不是幻觉,他也没在做梦。 “别走神。”问大宏没好气瞪了眼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虽然他心中也发虚,因为问荇家确实好似突然出现一般,实在是太奇怪了。 赵小鲤沉默不语。 在他看来,刚才一直有个蹦蹦跳跳的眼熟身影在他们身边徘徊,将四人困在原地。 他们走了这么久,其实一直在原地走步。 进宝刚刚才离开,离开前看了他眼,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 赵小鲤看着他,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你们在这是有何事?” 一阵声音突兀出现,吓得几人俱是一惊。 赵小鲤猛地抬起头,入眼是个披着长袍,一身装束和村子格格不入的道人。 道人揭开长袍的帽兜,露出里面黑白花纹交替的道袍。 不知何处弥漫出一股血腥味,闻得经常闻血味的问乙都心中憋得慌。 即使知道内情,赵小鲤的腿还是不受控制地打颤,另外三人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可怕的气氛下,谁也不敢去贸然回神秘道人的话。 问乙反应最快,粗暴推开旁边的问丙,夺路朝着离长生远的方向跑去。 赵小鲤反应过来赶紧躲开逃过一劫,没被紧随其后的问大宏伤到。 问丙被狠狠撞在地上,开裂的旧伤复发使得他痛苦地惊叫呻吟,状况万分凄惨。 还是长生作为修道者看不下去,好心伸出只手来想要拉起他。 可问丙根本不敢接他的手,狼狈滚了三两圈,自己呲牙咧嘴地爬起来。 一摸脸,脸上被擦出道血痕来,不深,但绝对也不浅。 问丙来回摸着自己的脸,心已经凉了半截。这可是他靠着吃饭的家伙,可碍于在问荇家门口,只能无力地吹了下地,赤红着眼默默吞下哑巴亏。 长生缓缓收回手,心中涌起无奈。 怎么他顺手行个善举,这伙人都不领情,他们怕问荇是怕成了什么样。 他看向赵小鲤,赵小鲤喉结滚动,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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