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雁西楼诧异的盯着他,似是认为对方在无理取闹。 多年师兄弟,萧青玉怎么会看不懂他的意思?当即就冷哼了一声:“雁西楼,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有听见去,天道降下如此浩大的雷劫你没看到吗?如此不容于世...你就不怕折了自己的运道?” 不知为何,之前萧青玉哪怕是百般阻挠,花自流都没有恼,偏偏这句话不知为何刺进了他耳里,入了心。 天道? “天道就一定是对的吗?” 他的音量并不大,可是在寂静的室内依旧被在场的两人都听见了。 萧青玉对花自流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性,表情冷的如黑炭一样,厉声质问:“果然是个胸有反骨的!天道你都不放在眼中,怪不得能引来如此劫难,即便你之前并未作出什么错事,怕是以后也会引来滔天大祸...” “萧青玉!” 以往雁西楼都是唤师兄,哪怕是不高兴唤的也只是萧宗主,这般连名带姓的称呼对方还是第一次。 萧青玉不禁住了口,面露受伤... 许是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好,雁西楼不禁放软了声调:“都是没有影子的事,你何必这么早就下结论?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天道虚无缥缈,说不准就是看走眼了。” 萧青玉被他气得半死。 到底是谁看走眼了? “我看你才是眼瞎心盲耳朵聋!我不管你了!!”他气得甩了下袖子,转身前留下一句警告:“但有一点,藏好你们之间的关系,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这可藏不了,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我还得娶他呢。”雁西楼一句话再度成功把对方噎了个够呛。 萧青玉捂住胸口,差点头晕眼花厥过去:“雁西楼,那你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不是想把责罚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吗?好,我成全你!这一百四十四记魂鞭先给你存着,抽不死你!” 雁西楼闻言不怒反笑,话不能听表面,师兄终究拗不过他,准备放任了。 虽然他对花自流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 萧青玉冷哼一声,拂袖就想离开,可是刚转身,就看到子转角处走出一道人影,他下意识的侧身把敞开的门关上,遂皱眉看向了对方:“戚长老,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离开演武场吗?” 戚清芳抬手扶了下发髻上的青玉簪子,镇定的回道:“禀宗主,紫阳观来人了。” 对于修真界来说,紫阳观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基本属于半隐世的状态,可是最近他们却频频出动,更是在仙门大比的当口找上门,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刚刚他被自己那师弟气昏了头,就连魔尊来访的事都囫囵了过去。 现在再想深问,却又碍于戚长老在场而不得不按捺下,只能憋屈的站在这里给他们打掩护。 真是...该死啊! “宗主?” 戚长老久未等到回答,小心的抬头觑了他一眼。 萧青玉连忙回神,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他们可说为了什么事前来吗?” 戚长老摇了摇头,想了下又补充道::“但是紫阳观观主来了。” 听到这话,萧青玉心里越发不安,终是坐不住了:“你随我前去瞧瞧。” 戚长老点头应是,离开前,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库门上被烧焦的把手... 门内的两人却难得的没有开口说话,雁西楼垂着头沉默的掏出疗伤药,然后捏住青年的腕子,抹在了对方鲜血淋漓的指骨上。 空气里的焦灼味儿逐渐蔓延开,花自流难受的禁了禁鼻子,看向了眼前那张略显疲惫的侧脸。 就这么看了好半晌,在他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竟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疼不疼?” 花自流怔怔的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又是无言的片刻之后,雁西楼把伤口处理好,才抬眼对上青年无措的视线:“你老盯着我做什么?有话说?” 是有话说...还不少。 可窥视被抓还是令花自流有些不自在,他别开眼,张了张嘴:“你...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意外的,雁西楼否认了:“没有。” 这个答案令花自流诧异又不可置信,甚至上赶着追问起来:“我是魔尊,你就不怀疑我潜伏在这里,意欲对浮生宗不利吗?” 雁西楼对这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边懒洋洋的给自己上药,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那你是吗?” 花自流无言,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雁西楼敷衍的收回视线,没再言语。 见到他这个样子,花自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这就信了?” 迎着眼前人清凌凌的视线,雁西楼终于舍得正视对方了,凤眸里甚至滋生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信。”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什么,总之心里涩意难忍。 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心里想的却是:以花自流的智商,能坐稳魔尊的位置就不错了,哪还有功夫跑来浮生宗搞事?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需要问清楚:“对了,你当初为什么偷盗仙器?” 花自流一惊,这才想起来魔域还埋着一颗大雷。 他干笑了两声:“我能说不知道吗?” 雁西楼挑起半边眉毛,一脸的不信。 可他就是不知道啊! 这让他怎么解释? 花自流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直接倒打一耙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说信我吗?”
第101章 灭世之劫到底是谁? 好吧。 仙器那玩意可有可无,花自流这个魔尊当的不杀人不放火,偷个仙器玩玩好像也没什么。 不然他这魔尊当的也太掉价了! 雁西楼此时早就忘了自己半年前还气哄哄的杀上魔域的时候了,只能说双标狗一向如此。 想明白后,他弯腰把地上那本【陨蝶记事】捡了起来。 花自流这才想起来,好奇的看向对方手里的书:“陨蝶一族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魔族还是陨蝶?” 雁西楼捏着书籍的手一紧,不动声色的把书塞进了乾坤袋里。 “......” 至于是陨蝶还是魔族?说不定这家伙两个都是,各占一半血统。 怪不得他三番五次探查对方的经脉都没看出问题,原来是神秘的陨蝶一族,生来便可化形,魔族的内息自然也会被完美掩盖。 “说话啊?”花自流揪了揪他的衣袖。 雁西楼移开视线,反问:“你还可以走路吗?” “可以。” “还是我扶着你吧。” 说着他就要去抓人,花自流闪身躲开,皱眉看向对方,一脸的不赞同:“你好像伤的比我重,还是我扶你吧。” “那咱俩互相搀着吧,回去先换身衣裳。” 三言两语,花自流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问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雁西楼远远望见演武场好似更热闹了,几位道士甩着拂尘站在中央,场中的修士们排着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花自流走着走着,不自觉放慢脚步:“他们干嘛呢?” 雁西楼受不了他这爱看热闹的模样,催促着:“快回去,换身衣服再说。”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在紫阳观的道士那里,并没有关注这边。 风逐影见萧青玉姗姗来迟,手中的蚕丝扇展开,闲闲的在面前扇了两下:“萧宗主,你们浮生宗今日可真热闹。一会儿有人渡劫,一会儿魔尊驾临,现在就连紫阳观的道士都来了,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啊...” 萧青玉甩开袖子,懒得搭理对方,径直对着不远处一袭朴素道袍的老者点头致意:“观主有礼,今日怎么来了我浮生宗?” 紫阳观观主开口就是一句‘无量天尊’:“萧宗主有礼,今日贫道还是为灭世之劫而来,星运有变,卦象显示那人正在浮生宗。” 萧青玉想到刚才那场轰轰作响的雷劫,眼皮一跳:“可是我浮生宗的人?” “不知。”紫阳观观主没有言明,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正逢仙门大会,这个人是谁还真不好说。 但既然观主亲自来了,必定是有备而来,他抬起拿着拂尘的手缓声道:“萧宗主放心,贫道前不久得到了醒未石的认可,它能帮我们找出那个‘劫难’。” 仙门百家皆在此地,萧青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应好:“劳烦观主了。” 这里的人实在是多,哪怕只是大家简单的把手放在醒未石上晃一下,依旧花费了不少时间。 眼看着一天将尽,演武场此时剩下撩撩几人,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看向紫阳观观主的视线也开始由信服化为了怀疑。 首当其冲的就是风大当家这位恣意惯了的主:“你这石头不会是不好使吧?这可是最后三个人了?” 紫阳观观主面上一派镇定,他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三个人都安然过关,突兀的问了一句:“孤鸿圣君怎么不在?” 大家被转移了注意力,当下环顾四周,苦寻无果后纷纷把目光落在了萧青玉的身上。 萧青玉心里的预感越发不好了,随手拉了个弟子吩咐:“你去断雨残斋把孤鸿圣君喊来。” 那修士刚想走,戚长老突然说了一句:“诶?说到孤鸿圣君...他那小徒弟怎么不在?没参加这届的仙门大会吗?” 萧青玉心跳的更快了,刚想阻止,对面的吴药就嘴快的接了话:“他那小徒弟娇惯的很,雁西楼可不舍得把他放出来冒着大雪比武...” “吴药!”萧青玉气死了,咬牙切齿的呵斥了一句。 好在吴药反应还算快,他看了一眼周围面露嘲笑的各门各派长老,这才意识到在如此场合拉踩自家弟子,着实让人家看了热闹,瞬间闭了嘴。 但萧青玉却不是在乎这点面子,现在整个浮生宗就只剩下雁西楼和他那小徒弟没有验证,这无疑更是加大了他心底的怀疑。 当然他不是担心别人,他就怕他师弟到时候犯浑,拖着浮生宗陷入众矢之的。 那就是个犟肿! 可是现在人家已经知道雁西楼还收了个小徒弟了,就不可能让雁西楼只身前来了,萧青玉只得补上了一句:“还有他那徒弟,一起喊来。” 男修闻言,立即朝着侧峰御剑而行。 许是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就连风逐影都没再开口,他偏头看向紫阳观观主那张老脸,联想起了刚才浮生宗发生的那些事,心里不禁也有些发慌。 另一边刚躺下准备歇一歇的师徒俩,又被急哄哄的叫起来赶至了演武场。 回来后,那修士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神情很是恍惚。 因为他去主卧敲门没找到人,反而看到孤鸿圣君穿着亵衣从厢房出来,当时他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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