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九感叹着:“三天两夜,宗主让我守在这里,我是半刻都不敢离开,你可真能睡,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好在你终于醒了,不然整个浮生宗就我一个炼丹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花自流闻言,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什么叫就你一个炼丹师?” 说完他望见药九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失声追问:“雁西楼呢?雁西楼去哪儿了?!” 药九挠了挠头,表情更加一言难尽,可看着花自流那双惊慌的眼睛,还是说了实情:“紫阳观观主说孤鸿圣君是灭世之劫,带回观中举行问天占卜,若是被天道承认,就会...” 天道? 花自流听闻这两个字下意识的皱眉,口吻不善:“紫阳观在哪儿?” 药九歪头小心的觑了他一眼,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花师弟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总感觉自己一旦说了,这货就会杀上紫阳观... 但随即他摇摇头又把这个离谱的想法甩掉了,作为浮生宗唯二的废柴,别说杀上紫阳观,估计对方连门都进不去。 “药九,紫阳观在哪儿!” 药九被吼得打了个冷颤,纠结着:“你问了有什么用呢?问天占卜怕是已经开启了,就算我现在带你过去,等到了地方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你放心,萧宗主和我师尊都去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不会任由紫阳观动用私刑...” “在哪儿!” 药九一梗,下意识张开了嘴:“据说在南海蓬莱岛...” 话音刚落,他眼前就是一花,视野范围内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抹掠至侧峰山脚的残影... 药九都惊呆了,嗓子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好半晌才倒抽了一口冷气:“卧...槽!” 说好的一起做小废物呢? 你这速度...都特么快赶上圣君了!夭寿啊!!! 紫阳观坐落在南海蓬莱岛,那里说是一座巨大的道场也不为过,可是平日没什么人光临的岛屿,今日却热闹非凡。 因为今日要举行问天占卜。 而这场公开的问天占卜,也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观看。 萧青玉等人已经身在紫阳观内,敛眉凝重的望着中央被灵网束缚在内的人。 而他的周围站满了道士,挥舞拂尘嗡嗡的念叨着人们听不懂的经文。 许是孤鸿圣君以往的形象太过正面,蓬莱岛上空甚至支撑起了一个巨大的天幕,投影着观内的问天仪式。 没有资格进入道观的修士们便会找间茶楼坐下,望向窗外的天幕。 而在人群涌动的街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面上罩着银质面具的红衣青年,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罩着的光幕,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 另一边,紫阳观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正藏着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叶楠歌学着身旁人的样子把翠绿的树枝举过头顶,满面狐疑的问:“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玉楼春一脸的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用术法会引起空气波动,最完美的掩藏就是融于自然。” 叶楠歌哦了一声,实在没心思跟对方争辩,她焦急的看向紫阳观的大门:“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问天占卜都开始了,不然直接杀进去吧...” 她的提议立即就被玉楼春给否决了:“贸然杀进去,不光救不了人,我们自己也会赔进去。” “那怎么办!”叶楠歌急的口腔都要溃疡了,哪里还有心思等下去? 玉楼春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缕微风从身后飘过,在不远处留下了一道朦胧的残影。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望向了紫阳观的大门。 轰—— 尘土飞扬间,厚重的大门被一击黑鞭抽的粉碎,守门的道童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怎么了?”叶楠歌懵逼的看向声源处。 玉楼春却抽了抽嘴角,扔下手里的树枝拽着身旁的人就迈开了腿:“追!” 叶楠歌啊?了一声:“我们不融于自然了?” 玉楼春根本没时间解释,他家尊上都孤身一人杀进紫阳观啦,哪还有心思猥琐发育?
第104章 杀上门抢人 观内道士们念念有词,紫阳观观主立于高耸入云的通天柱之上,垂眉敛目注视着柱子下被束缚在灵网中的人。 周围站满了人,浮生宗所有高阶修士都位列其中,紫阳观观主还把其他世家宗门的人都引了进来,不知道是为了证明占卜的透明性还是在提防着浮生宗会惹事。 场中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先不说孤鸿圣君究竟是不是灭世之劫,至少众人很乐意见到一家独大的浮生宗可以倒下一位圣君,这样他们才好有上位的机会。 萧青玉冷冷的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一同落在了依旧脊背挺直的男人身上,漆黑的眼珠一片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逐影凝眉看了一会儿,在瞥见一袭黑衣的应长生之后,不动声色的靠过去,曲肘怼了一下对方。 应长生偏头瞥了他一眼:“找死?” 风逐影:?? “不想死就滚远点,不然本王一枪捅死你!” 风逐影瞪着他,嘴里的话转了个弯,骤然换成了嘲讽的嘴脸:“几日不见,猖狂不减,凭你想杀本楼主?呵...” 应长生脸上的怒意微顿:“风逐影?” 风逐影见他周身的杀意稍褪,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也大度的不做计较,接着刚才的来意说道:“你说这些臭道士们在等什么呢?” 应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滑至正空的太阳,冷笑了一声:“等正午时分。” “那快到了啊...”风逐影收回视线,又用下巴点了点垂头站在空地中央的男人,嘴里满是幸灾乐祸:“你说雁西楼是不是灭世之劫啊?” “不知道!”应长生有些不耐烦,俊逸的脸上连丝笑容都没有,显然是想起了之前被紫阳观抓来的那一幕:“他们惯会故弄玄虚,神神叨叨的不干正事。” 风逐影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展开蚕丝扇饶有兴致的望着上空一派慈眉善目的观主。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正午,通天柱之上的紫阳观观主突然扬起手臂,一道冲天的光柱骤然而起直达天际,光晕堪与日月争辉... 在这道强光燃起的瞬间,道场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着这一幕,脸色被光柱烘托的一片惨白。 “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众生!今紫阳观第九十九代观主——无悔,谨以至诚请天道明示,灵网束缚之人可是灭世之劫?” 嗡嗡嗡——十二道冗长的钟声自天空而响,一下一下似是在敲打着大家的心房。 还不等众人明白十二道钟声的含义时,紫阳观观主突然挥动拂尘,大声喝道:“灭杀!” 围在灵网周围的道士们齐齐抬头,眼中满是坚定又浓郁的杀意, 在众人的注意力还未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醒神时,一道残影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掠过,翩然而至。 啪! 弹射而来的黑鞭果断挑飞根根拂尘,倏地站在了正欲拼死反抗的男人面前:“谁敢?!” 一鞭荡平所有杀机。 红衣、黑发、银质面具... “魔尊...” “这身法...除了魔尊的移形换影,世上再无人能出其右!” “可是魔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难不成雁西楼平日都是装的?其实他早就跟魔域有勾结...”这个修士的话还未说尽,眼前骤然掠过一道黑影,他的身体瞬间就不受控制的飞向了通天柱。 下一秒,冰凉的银质面具骤然贴向侧脸,属于魔尊的威压近在咫尺。 “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那修士吓得脸色顷刻间惨白如纸,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颤抖着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那修士再度被摔进了人堆里。 被灵网束缚在原地的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红衣青年,昳丽的眉眼难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真凶啊...”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身前那人的耳朵悄悄泛起红晕,笑意越发深邃。 堂堂魔尊,从来没杀过人,这谁敢信? 魔尊的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不知情的人在旁观,在警惕。 还有不少人,面上的神色就像是掉进了调色盘一样,在注意到对方手中那根绝无仅有的黑鞭时,有猜测,有震惊还有懵逼。 千机阁炼出了不少灵器,但是这种品相的鞭子,只有因缘巧合之下落入了雁西楼徒弟的那一根。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魔尊的手里?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了始终一言未发的萧宗主,眼中满是求知欲。 但萧青玉却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是突然记起了三天前那场轰轰烈烈的雷劫,以及半面被染红的天空吧... 紫阳观的道士们在魔尊的手下根本就走不过一招,这让惊讶看着这一幕的观主有些坐不住了。 眼见对方要乘拂尘下来,花自流伸手攥住灵网用力一扯,可灵网坚硬如斯,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撕开的。 雁西楼见此,抬手扶了扶花自流冰凉的指尖,笑了:“这灵网我昨天用了很多法子都没有弄开...” 花自流这才住了手,藏在面具后的脸旁看不出情绪,但露在外面的殷红嘴唇却用力抿了一下。 就在雁西楼想要提议对方连网一起带走的时候,眼前的人却突然收起黑鞭,诡异的扬起了头。 细长白皙的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一般浮现出浅青色的蜿蜒血管,眼前的人像是要挣开什么桎梏一般... 呼啦一声,锦帛裂开的声音响起,两道冰蓝色的羽翼陡然在青年的背后出现,羽翼呈半透明状,虽薄,边沿却锋利的紧。 接着,残影再现,薄薄的羽翼宛如世上最锋利的刀片,在观主即将赶来的前一秒,骤然割开了那面坚硬的灵网。 网内的人反应极快的伸手拉住对方那抹葱白的指尖,扑向了对方。 花自流这时并没松懈,咬牙举起另一只拳头轰的一声对上了紫阳观观主那充满了杀意的一掌... 纷纷扬扬的红色花瓣就这样再度染红了半面天空! “什么情况?”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天呐...” 这个问天占卜简直是一波三折,异变一个又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那边杀招落空的紫阳观观主站在通天柱的另一面,不死心的再度开口:“无量天尊,花尊主、你大限将至,还是不要与天道作对了,小心不得善终...” 察觉到攥着自己腕子的手指蓦然一紧,花自流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要你管?” 说完,他收回隐隐作痛的拳头,支撑起雁西楼那踉跄的身子,看向了人群的一角:“玉楼春,出来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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