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他看见雁西楼正抱着自己,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药九被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差点吓到,尴尬的杵在原地。 可看样子,依旧没有放弃。 不是、这人就可着他们残玉峰的这对师姐弟使劲的薅羊毛对吧? 花自流侧头不受控的再看了一眼隐匿于墙壁阴影中的人,有点上火! 可这焦急的一眼不知道哪里又刺激到了这个变态。 几乎是瞬间,束缚着他的腰带就陡然一松,冷风无孔不入的钻进了散开的外衫... 那边药九打着哆嗦可怜巴巴的望向花自流,正琢磨怎么劝说对方给自己试药,可是还不曾开口,他就感觉摊开的掌心一空。 那瓶丹药不见了! 同时眼前微敞着的窗户被重重落下,里面传来青年似羞似恼又似嗔的嗓音:“知道了,你快回去参加仙门大会吧,我好困要睡了!” 药九挠了挠头,花师弟到底是冷还是困? 可是一想到仙门大会自己抽到的号码牌比较靠前,便不敢耽误了,急匆匆的迈开腿跑出了院子。 “谢谢啊兄弟!” 谁是你兄弟?! 待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花自流终是忍不住了,低头望着那只还欲探进他衣襟的手:“早上我只是答应了你会考虑...” 万幸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僵化,总算想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 抚上他衣襟的手微顿,对方的嗓音带着浅淡的沙哑,眉眼染上几分漫不经心:“那你考虑好了没?” “没有,但你若是还不停手,我可能很快就考虑好了。” 只是结果,没有那么尽人心意。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雁西楼显然也能猜出来,他抬眼静静的看了面前的青年一会儿,搭在他衣襟的指腹倏地抬起,缓慢抽离开。 似是妥协了。 像是有耐心的猎人,缓缓蛰伏于草丛,把欲望悄无声息的埋于尘土。 花自流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很令自己满意,雁西楼居然没怼他,可见是把自己早上说的话听进去了。 要说雁西楼这人,嘴硬心更硬,想让他低头,除非把他脖子上的脑袋砍下来。 但偏偏他修为高深,下手又狠又黑,能砍下他脑袋的人,至今还未出生。 这般轻易就服了软,是花自流没有想到的。 细细深究下来,心头竟莫名涌现了几分感动,奇也怪哉。 突然,他手里无意识攥着的药瓶被拿开,而始作俑者在短短须臾之间已经恢复了以往浅笑慵懒的模样:“别人给你什么你都接着?” 他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这瓶丹药怎么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人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啊! “我又没打算吃。”花自流翻了个白眼,正想挪动身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周身的血液却似是加速了一般,昨天才刚刚突破的身体,竟然再度想要冲破屏障。 察觉到周身气息的变化,雁西楼嘴角疏懒的笑意渐渐隐去,抬手捏住了对方清瘦的腕子,嗓音带着几许凝重:“你这修为是不是涨的太快了?” 花自流摇了摇头:“不清楚,其实我都没怎么修炼过,不知道这修为是怎么回事,坐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我都有些害怕了。” 不光花自流自己害怕,雁西楼看的都有些害怕。 许是这阵子被青年勾的有些乐不思蜀,他这才想起来,不久前他想要去书库查找对方体制问题的事还没有实施。 一时间内心对自己泛起责怪,雁西楼想到这里安抚了对方几句,随即收敛了所有心神,起身就往外走:“我去主峰书库一趟,外面天冷你别瞎跑,小厨房有糕点,饿了先垫垫。” 自从察觉到花自流不爱吃辟谷丹之后,雁西楼尽可能的包揽了青年的一日三餐,这也是令花自流没有想到的。 体内躁动的灵力被外力压制下去,花自流悬着的心逐渐放松,听话的去榻上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待到起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月亮从地平线缓慢升起。 花自流爬起来去厨房拿了几块糕点吃,吃完又往炭盆里扔了两块木炭,然后裹着被子发呆。 雁西楼还没回来吗? 他看了眼窗外,见主卧没有烛火亮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好半晌,他又突然打了个冷战,雁西楼回不回来他这么关心干嘛?昨日那水深火热的一晚还想再经历一次不成? 不回来才更好吧! 花自流暗自点头,今天说什么都要自己睡!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花自流打了个呵欠,最后又看了一眼漆黑的主卧方向,然后起身不放心的锁死门窗,直接闭上了眼睛。 夜间,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就连风都安静了下来。 地面上还未清理的积雪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嗤咯嗤的沉闷声响,在静谧的夜间是如此的清晰又幽怨。 屋内榻上的人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把头埋进了被子,睡得没心没肺。 脚步声隐去的那一刻,门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门把手,用力一拉,房门发出哐的一记轻响。 雁西楼站在门外,蕴含倦意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比雪还凉的冷色。 锁门了? 拿他当贼防着? 雁西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在书库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查到的烦躁。 沉吟片刻,他唰的一声抽出霜白的利刃,随后探入房门的缝隙,卡住门栓,一点一点移动。 为了悄悄溜进去,可以说是少有的耐心十足。 做菜砍人还要兼职撬门的不休剑:“......”
第96章 你怎么进来的! 咔嚓,门栓被一点点挪动,最后不甘的掉落,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青年把脸埋进被子中,并没有被这细微的声响触动。 夜风随着敞开又快速关严的门一起涌入,桌子上燃着的烛火左右摇晃了一瞬,再度恢复了静止不动的模样,像是刻在了水墨画里。 雁西楼把展露锋芒的不休剑收回剑鞘轻轻放置在桌子上,随后拽下了自己身上挂满了凉意的外衫。 床上熟睡的青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漆黑的长发铺陈在床沿,懒洋洋的垂下来,就连发丝就泛着被娇惯的柔顺。 雁西楼没忍住伸手撩起一撮长发,在手中碾动,细微的拉扯似是扰了人的清梦,床上的青年哼唧了一声,噘着嘴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像是在撒娇,又想欺负了,这可怎么办? 雁西楼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他垂眸借着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看向青年的侧脸,沉吟了片刻。 随后故意般,恶劣的推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往里点儿。” 恶声恶气的,像个就知道在外鬼混,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喝醉晚归的混蛋丈夫。 花自流被吵醒了,那双无辜的桃花眼泛起浅薄的雾气,懵逼的望着屋子里突兀出现的人,然后傻乎乎的依言往里挪了挪身子,榻上瞬间就空出了一大块空位。 雁西楼心道:真傻,傻透了! 他裹挟着一身凉意快速挤上床,修长的手指顺势捏住一角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手臂一捞把迷迷糊糊的人搂进了怀里。 冬季的冷总是能瞬间就带着人提神醒脑,花自流因困倦而宕机的脑子在被冻得打了个哆嗖之后,骤然运转起来。 他看看房门,再看看眼前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 后知后觉的提出质疑:“你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把门给锁上了! “撬门。” 能把这般见不得光的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雁西楼在厚脸皮方面绝对是个中翘楚。 花自流被气得彻底睡不着了,理智在这一刻终于陷入崩塌:“你有病啊?大晚上不回你自己屋,跑我这里撬门算怎么回事?” 身侧的人耸了耸肩,死死禁锢着怀里的人,不让对方挣脱,说出的话云淡又风轻,逼脸不要:“谁家奸夫大半夜回自己屋啊,溜门撬锁这不是必备技能吗?” 哑口无言的花自流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连名带姓的指责:“雁西楼,你又怼我!” 瞥见对方眼圈似是红了,不知道是困得还是被气得,雁西楼见此立刻服软,轻笑着道歉:“对不起,嘴太快了。” 自古就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传统,花自流胸腔憋得这口气不好发作,只能别开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一点诚意都没有...” “确实,该罚。” 对方的嗓音透着少有的疲惫,可依旧十分悦耳好听,花自流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偏心眼。 “罚我抱着你睡行不行?” 每一个字都说的这般撩拨人心,像是裹挟着蜜糖的砒霜。 花自流下意识的想点头,可是下巴却在此时无意识的撞在了对方的腕骨上,冰凉的温度瞬间把他陷入混乱的思绪捋顺了! 他稍稍后移了一寸的距离,斩钉截铁的哼了一声:“非亲非故,你凭什么抱着我睡。” 布下的圈套没有发挥效用,雁西楼的眼中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可惜,再度换上了厚脸皮策略:“怎么能是非亲非故呢?就算你现在没考虑好,我也还是你师尊呢,当师尊的抱着徒弟睡一觉怎么了?” 花自流惊呆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知道。 可长夜漫漫,他实在不愿意把经历花费在无聊的斗心眼上,再说他耍的那些心眼子,眼前的人未必能看得懂。 想到这里,雁西楼难得的没有再开口,强行揽住青年的脖颈,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黏在了对方身上一样。 花自流折腾半晌都没撼动分毫,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的任由对方搂着,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烦死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记不甚明显的轻笑,令人火大。 又是新的一天。 仙门大会还在继续,此时已经进入了复赛,浮生宗淘汰的人数寥寥无几,但就这么寥寥无几的人里,便包括药九那个小废物。 可能差生没烦恼。 药九一点都没觉得丢人,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断雨残斋找花自流聊天,可是结果却扑了个空。 院子里静悄悄的,敞开的窗户后也没有半个人影,药九只能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失望离开。 而他苦寻不到的花自流此时却披着一件洁白的狐裘,随雁西楼来了主峰的书库。 书库在主殿的下层,有专门的人把守。 说是书库,里面藏书也确实很丰富,毕竟浮生宗家底丰厚,不差这么点买书的钱。 书库里面存放的书籍更是种类繁多,进去满目都是一个个宽大的红木书架,比萧青玉办公的书房大了不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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