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僵硬着身体,还在试图做出反抗:“雁西楼!我都说我不跑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要不要脸啊!” 雁西楼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轻笑:“不要脸就能跟你睡一起,那我选择不要脸。”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轻轻挠了一下似的,青年僵硬的身体瞬间软了半截。 眼前的人此时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封印一样,令人手足无措。 “......我,我还没洗澡!”花自流想跑。 “正好,我也没洗,一起吧。” 花自流:..... 谁要!跟你!一起啊!!!
第92章 到底是谁要洗澡? 更深露重,满天星花海在夜幕下轻轻摇晃,枝叶上坠着的细小水雾凝结成滴,要落不落... 花自流抬手把人推远了些,闹起了脾气:“我不洗了!” 他毛病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雁西楼又早就存了戏弄的心思,自然对他的反复无常没有半分恼怒,反而顺着青年也跟着躺了回去:“也好,一天不洗没什么,我又不会嫌弃你。行了,咱们睡觉吧。” 察觉到对方修长的手指缓缓搭上他的腰腹,花自流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洗!我要自己洗。” 雁西楼躺在床榻的外侧,就那么平静的望着他,极其的好说话:“可以,你自己洗。” 待到浴桶里装满了热水被放置在厢房的那一刻,花自流僵硬的抬头看向倚门而立的男人,再度重申:“我要自己洗。” 对方的侧脸在昏黄烛火的映射下染上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宽大的亵衣松松散散的拢在一起,露出半边削薄清瘦的锁骨,骨壑深陷甚至形成了浅浅的阴影,姿态疏懒又随性,半分没有出门回避一下的意思。 开口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有眼睛。” 花自流啊?了一声,表情迷惑。 雁西楼的视线轻飘飘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挑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你放心,我看到你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洗。好了,别废话了,一会儿水该凉了。” 不是、这能放心个屁啊! 花自流在对方催促的视线下,硬着头皮伸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我没有在别人的注视下沐浴的习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一般人早就走了。 可是面前的人却不是一般人,摆出一副懒倦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身后的门板,脚步没有挪动丝毫。 “让我出去不行,习惯可以养成。” “为什么?”花自流总觉得雁西楼在无理取闹,眉眼染上不耐。 对方垂下眼睫,打了个呵欠:“我得盯着你,万一你想不开又跑了怎么办?” “这四周都被你布下了禁制,我怎么跑?”花自流气死了,站在浴桶旁伸手指了指半敞着的窗子。 下一秒,一道意味深长的‘哦’声响起,雁西楼那双半阖着的凤眸骤然抬起,浅淡的疏离与怀疑隐隐浮现:“所以刚刚我去帮你打水的时候,你就已经尝试过逃跑了?” 花自流呼吸一滞,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就在他组织着语言编瞎话的时候,才张开的嘴就被一根手指轻轻点住,只见刚刚还倚门站立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近前,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别急着否认,你先想想怎么解释一下,是如何知道我在房间的周围布下禁制的这件事。” 花自流:“......” 怔愣中,雁西楼把搭在他唇上的指尖移开,隔着他把手伸向了身后的浴桶,淅淅沥沥拨弄水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从远处看,他们就像是抱在了一起似的,这种要贴不贴,欲碰不碰的模样,仿佛比紧紧相拥来的更要撩拨人心。 “你到底要墨迹到什么时候,还洗不洗了?” 花自流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洗了。 他缓慢摇了摇头,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人,手掌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襟,像是在警惕着什么,防范着什么。 雁西楼的目光轻轻掠过青年因紧张而泛白的指尖,抬脚绕开对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不洗,那我洗了。”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摩擦衣料的声音就响起了,花自流震惊的看过去,洁白的亵衣在眼前飞过,布料落下的瞬间,白皙又不失精壮的身躯呈现于眼前。 花自流倏地转过头,话都来不及说就要去开门。 很显然,他忘记了这间屋子被设下了禁制,这扇门根本就打不开。 至少不是他这个级别就能打开的。 花自流僵化的脑子渐渐解冻,手掌摁在门板上,一字一顿的说着:“雁西楼,你、你闹够了没有?” 男子掬起一捧清水撩在肩膀,嗓音带着几分困倦的沙哑:“谁闹了?你不洗澡还兴别人洗了?晾在这里也是浪费...” 花自流懒得跟着废话,用力闭了闭眼睛,压着火气:“开门!” “开不了。你若实在无聊就先去床上等着,我很快就好。” 花自流:?? 有病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方的厚脸皮令他羞恼又浮躁,想冲过去跟雁西楼理论,可那人却大大方方的在屋子里洗澡,有恃无恐的模样简直令人牙痒痒。 时间一分一秒艰涩的行走着,花自流锤了锤自己的小腿,手指下意识的捏住了衣袖。 天呐,他怎么还没洗好? 热水流淌氤氲出大片的雾气,渐渐铺满了整间屋子,暧昧的因子随着水蒸气缓慢在空气里漂浮游走。 花自流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睛,索性站在门口进入了修炼状态。 谁曾想,刚刚过了筑基中期的他竟是在须臾之间倏地跃至筑基巅峰,咔嚓一声,再度迎来了修为上的突破。 他睁开双眼,急速流淌的血液似乎冲破了某种禁制,冷风从窗外而来,卷走了上层的水雾,也把他周身萦绕的清香呼的送至了远方。 撩动热水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花自流后知后觉的抬起胳膊,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 !!! 这个香味...难道每次突破的时候都要爆发一次吗? “雁西楼...”他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银针!” 短暂的沉默之后,热水再度被拨弄出声,淡淡的喘息从身后传来,诡异的是呼吸越来越急促,听着奇奇怪怪的... 花自流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转身向前走了两步:“雁西楼,你洗完没有,我身上的体香好像又出来了,你能不能用银针帮我...!” “嗯...” 浴桶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长似是化为了一道叹息,听在耳里像是带了钩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方面。 花自流脑子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砸了一棍子,干巴巴的问:“你...你在做什么?”
第93章 堂堂孤鸿圣君,入得厨房、进得洞房 浴桶中的人转头看过来,漂亮的凤眸透过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投射而来,眼尾氤开的薄红肌肤上,似是挂着秾丽到化不开的水汽。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花自流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雁西楼是好看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在如此靡丽的视觉冲击下,还是令他脑子有些打结,甚至忘记了自己回过头来时的目的,就这样傻乎乎的望着面前这个水里的妖精。 对方抬起搭在桶边的手指,轻轻对着他勾了勾,他就像是魂都丢了一般,慢吞吞的走到近前... “再过来点儿。” 花自流的喉结不甚明显的吞咽了一下,慢吞吞的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那条沾着水汽的手臂就探了过来,虚虚的握住他的手掌,温热潮湿的指尖缓缓沿着骨节插进青年的指缝中,拉着人渐渐倾身,折了劲瘦的腰肢。 清香不知何时渐渐染上微甜,容颜姣好的男人仰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要求:“帮我...” 花自流缓慢的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羽似是在发抖:“我要怎么帮你?” 可是对方并未急着回答,直到他好奇的抬头看去,刹那间...等在前方的薄唇轻轻贴上他的嘴角。 微凉的触感唤醒了他几分理智,在他刚要退缩的关口,虚虚握着他手掌的那只手反应极快,引诱变为了强.制,猛地加大力气把人拽着栽进了浴桶。 巨大的水花高高扬起,浸湿了地面和陈设。 就连那抹勾缠的亲吻也一改温和,再无转圜的余地...... 烛火在变大的夜风中岌岌可危的晃动,几次差点熄灭。 花自流躺在床榻的内侧,看着那抹被几欲遮挡住的火苗,眼角氤出水光,脖颈涨红一片。 他把手搭在床沿,晃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感受着唇角时轻时重的细密亲吻,瞳孔失焦般晃动着。 突兀的轻笑声从喉咙里钻出,他感觉唇缝一轻,容貌昳丽的男人抬起头,用温热的指腹在他眉心划下一个圈:“谢谢,有机会再一起洗澡。” 花自流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没力气,他一定选择跟这人同归于尽! 他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推拒对方。 雁西楼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下他修剪的圆圆的指尖:“别生气,喜欢你才这般对你...” 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就像是一柄尖刀正中眉心,刚刚指腹画下的那个圆圈,似乎泛起了灼热的温度,渗透皮肤,钻入血肉,沿着血管烧红了他的心。 眼前的人垂着长睫,遮住了他眸子里的爱欲钟情,不敢泄露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吓到。 花自流看不见,自然也没心力去探究,折腾了这大半天,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最后直接摆烂一样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烈日已经行至高空,光线肆意从门窗的缝隙中钻入,照亮了屋子。 桌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红色的烛泪流到桌面凝固成一个圆饼,弧度似乎跟雁西楼在他眉心画下的圆重叠在了一起... 花自流捂着眼睛哀嚎了一声,好在醒来后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不然他一定在房梁上挂根绳子,把头栓进去。 就这般自暴自弃了好半晌,他倏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手腕晃动的期间,似是比昨天的酸涩程度更严重了。 花自流起身试探性的拽了一下房门,吱呀——门竟然开了! 这一刻,他的心跳似是擂鼓一般,里面隐约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 跑啊!快跑啊! 花自流猛地拉开房门,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就在他即将跨出院门的那一刻,腰间骤然一紧。 一道半透明的水元素绳索卷住了他的腰,这一刻花自流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他缓缓的回头顺着绳索另一端看去。 只见身形修长的男子半躺在房顶上,漆黑的发松松落在瓦片间隙,姿态一如既往的疏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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