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楼,你不是给我上药吗?药呢?” 下一秒,紧贴他皮肤的手指颤抖一下:“药好像在你那里。” “好的。”花自流礼貌微笑:“那么问题来了,我并没有带在身上,怎么办?” 雁西楼想了想,一脸认真:“所以我在帮你把淤青揉开,不是吗?” 花自流凝眉望着眼前的人,突然问道:“我身上最值钱的器官到底是什么?” “自然是你这身好皮囊了。” 不是,他有病吧! 雁西楼果然是在看脸收徒弟,二师姐诚不欺我。 “算了,淤青我自己能揉开,你去给我找件衣裳。” “没规矩,叫师尊。” 花自流深吸了一口气:“师尊,麻烦您给我找件衣裳。” 雁西楼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那件要掉不掉的里衣上,站着没动:“什么时候轮到徒弟使唤师尊了?” 无言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几秒钟之后,花自流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我这样是因为谁?因为谁!” 怒到极致便会恶向胆边生。 花自流陇了陇衣衫褴褛的棉帛,捏起拳头就挥向了眼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许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这一拳直接砸在了对方高挺的鼻梁上,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 没错,是他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如弹簧般坐了起来。 客栈与酒楼此时已经不知所踪,眼前竟是二师姐借给他暂住的厢房。 “小师弟,你终于醒了!” 叶楠歌滋溜一下跑到床边,眼中满是惊喜:“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一夜啊。” 花自流咬着手指,一脸懵逼:“我睡了一天一夜?”
第28章 逃避虽然可耻,但却十分有用。 “可不是吗?还有药九那个庸医...那天你晕倒的时候我让他给你把脉,谁知道他研究了半天,诊断出个你喝多了的结论,简直气死我了!当我是傻子吗?喝壶茶水还能给人喝多了?自己学艺不精,只会乱诊一气!” 花自流连忙伸手按住叶楠歌的肩膀:“二师姐,快消消气,我这不是醒了吗?” 叶楠歌勉强被花自流安抚住了情绪,继续说道:“药九给你背回的宗门,然后找了吴长老来,长老说你只是睡着了,我们才放心。”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抓住了关键点:“吴长老?那我们偷溜出宗门的事岂不是被发现了?” 叶楠歌顿时目露沉痛,点了点头:“还好药九那家伙还算有点义气,没有暴露我,然后一力扛下了拐你出门的这一罪责,被吴长老拉去禁地关禁闭了。” 花自流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误会绿茶这个词了,绿茶明明那么贴心,怎么会有人讨厌绿茶呢?罪过罪过。 断雨残斋—— 雁西楼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的抬手捏了下鼻梁,精致的眉眼因烦躁而染上些许愁容。 经过一天平静的调息,他的修为已经趋于了平稳,可身体却出了一些小问题。 织梦鱼母死的太惨,那颗妖丹他又吞的太急,即便是紧赶慢赶的跑来闭关,依旧留下了后遗症。 虽于修为无碍,但是妖丹中蕴含的那抹怨恨却迟迟不散,一旦他的身体出了岔子,就会冒出来,把他拉进无边无际的梦境中,企图让他沉浸在梦里,再也醒不过来。 还有花自流那厮... 因为同样入住了叶栖残红居,所以织梦鱼母对于他的气息还算熟悉,并在他身边一众陌生的气息中,倒霉的成为了那个最优选。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雁西楼烦躁的低骂了一声。 上药就上药,上的好不正经啊!他堂堂孤鸿圣君怎会如此不检点? 一定是织梦鱼母的怨气影响了他... 没错,就是这样! 好在那颗破妖丹只能在梦里动动手脚,再加上花自流那傻子应该不会想那么多,这事就不会有第三个人发现,他依旧是那个浮生宗的二把手——孤鸿圣君。 这么一想,雁西楼心里那点罪恶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面对花自流的尴尬都自动瓦解了。 果然,逃避虽然可耻,但却十分有用。 也是因为如此,卸了心头担子的孤鸿圣君总算看到了在空中飘荡的留音符。 他伸手捏住那张泛黄的符篆,灵力对接成功的瞬间,一道清冷的嗓音自符篆中传来:“雁西楼,出关后来主峰寻我,有要事相商。” 雁西楼啧了一声,把手里的报废符篆团吧团吧扔出窗外:“什么要事不会直接说?萧青玉这老家伙一天到晚就会故弄玄虚,烦死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直接无视宗主的诏令,雁西楼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那边的花自流被叶楠歌投喂了半块馒头,喝了口水后,抬手把剩下的半块又塞回了对方的手中:“二师姐,我吃饱了。” 别担心,这个馒头是前天晚上在满江城买的,虽然风干了,但至少没长毛。 叶楠歌皱眉不赞同的把馒头又往前递了递:“怎么可能吃这么点儿就饱了,你上顿可是吃了脸盆那么大一碗饭呢。” 花自流嫌弃的看着眼前直掉渣的馒头,摇头拒绝:“我真的吃饱了二师姐,谢谢你的好意。” 叶楠歌闻言哼了一声:“嘴巴还挺刁。” 花自流礼貌微笑。 叶楠歌还好意思说他呢?自己不也是嘴馋的要命?我也哼! 这时,一道身影从敞开的门走了进来,药九望着叶楠歌笑道:“呦,我就知道你在花自流这里,怎么样?他身体没大碍了吧?” 花自流不等叶楠歌回答,忙道:“谢谢药九师兄的关心,已经好多了。” 药九点了点头,那边叶楠歌倒是问起了别的:“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药九走进屋子,不见外的找了张椅子落座,脸上带着庆幸:“我运气好呗,千机阁的少阁主因为太过仰慕你师尊的绝世容颜,千方百计的从家里逃了出来,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终于赶到浮生宗,然后吴长老被宗主找去给那惹事精看病了。” “好家伙,这小子可真是个狗皮膏药,这都第几次了?怎么还不放弃!” “没有三回也有四回了,孤鸿圣君岁数别看不大,但是资历怎么都跟他爹在一个水平线上吧?他怎么敢的!” “他敢,他爹可不一定敢...”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感叹:“哎,蓝颜祸水啊~” 花自流木着一张脸,同样在心里感叹。 你们也知道雁西楼的辈分在那里,居然还坐在这里这么编排人家,你们怎么敢的啊?! “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不单单只是为了八卦吧?”叶楠歌眯眼望着摊在椅子上摆烂的药九,心里升起了送客的念头。 药九连忙坐起身,状似好心的道:“当然不是,我来是通知你们一声,今天演武场的课程暂缓,大家自行安排。” 叶楠歌翻了个白眼:“用你告诉我?演武场我就没去过几次。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就走。” “有事有事!”药九舔着一张脸凑上前,语气中带着讨好:“南哥,借我点儿钱花花?”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南哥,求你了,帮帮兄弟,下个月我就还你。” 叶楠歌斜睨了他一眼:“你借钱干嘛?” 药九搓了搓掌心,嬉皮笑脸的解释:“药峰弟子有几个不穷的?我这不是还没出师吗?炼丹这行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我都要承受不住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药九竟然假惺惺的抹起了眼泪,哭声跟警笛似的,呜哇呜哇... 花自流受不了了,悄悄扔下俩人去外面躲清静。 同时也明白了,药九为什么贪财,原来赚来的钱都让他去填炼丹的窟窿了。 并且他还对于对方什么时候出师这件事做了个简单的预判,把脉都能把出他喝醉了的庸医...成为一名合格的炼丹师看起来是遥遥无期了。 心里正为药九那厮掬一把同情泪的时候,一道诡异的声音响起了。 “布谷~布谷~” 花自流循声望去,见到玉楼春正顶着一个盆栽,蹲在墙角掩耳盗铃的冲他招手。 花自流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发现那人居然还在。 一时悲从中来。 自己居然还在同情别人?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同情同情自己,手下带了这么一堆糟心玩意儿,简直令人无路可逃!
第29章 玉楼春居然不喜欢男的? 他连忙走上前,把玉楼春脑袋上的盆栽丢回原位,然后拉着人悄悄进了后院。 “你怎么来了?” 玉楼春娉娉婷婷的给他抛了个媚眼:“尊上,我来跟你接头啊,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 花自流眼中浮现出迷茫:“什么接头?什么动手?” “攻打浮生宗啊!” 花自流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抽过去:“谁告诉你我要攻打浮生宗了?” 玉楼春同样很不解:“您跟在雁西楼身边不就是打着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想法吗?只要把那两位圣君都弄死,这浮生宗咱们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他气得一脚踩在玉楼春的脚背上:“你是真敢想啊,弄死圣君、还是两位!你怎么不上天啊!!!” 玉楼春疼的龇牙咧嘴,表示不服:“想想怎么了?胆小鬼...” 花自流:“......你说什么?” 玉楼春连忙别开视线,看起了天。 妈的,气死了,他都跑到浮生宗了也能追过来。 这也就算了,还要攻打浮生宗?呵呵,是怕他们尊上活得太久,留在世上会浪费太多空气吗? 过了一会儿:“那尊上...浮生宗还打吗?” 花自流气得肝疼,同时又庆幸来找他的是玉楼春,不是其他混不吝的家伙。 至少玉楼春情绪很稳定...跟魔族比。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玉楼春,还有潜伏在浮生宗外的魔族大军,花自流脑子不好使,思忖了半天,只能用拖字诀来行事:“你急什么?我才刚刚打入敌人内部,浮生宗这么大的宗门是一两天就能筹谋的来吗?” “那怎么办?” “先等着三年五载,我慢慢渗透。” “啊?那么久啊!”玉楼春震惊。 花自流郑重的点了点头:“这都是往少了说的,要想把浮生宗的所有机密都摸透,没个七八年根本办不到。” 说着,他还擅自又给自己加了两年。 玉楼春想了想,觉得自家尊上说的有道理,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花自流总算松了口气,挥手打发人离开:“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吧,记得把那些家伙一起带回魔域。” “有事,尊上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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