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故余光扫过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思忖了一瞬:“吃吧,出了事我担着。” 话音刚落,叶楠歌和花自流齐齐低头张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叶楠歌边吃还边嘚吧嘚:“大师兄勇敢飞。” 花自流顺嘴接了一句:“出事自己背。” 江如故:“......” 好在这两个还有几分良心,吃饱喝足还不忘记把‘作案现场’收拾干净。 离开前,叶楠歌拍了拍江如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大师兄,保重。”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禁闭再这么关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师兄。 江如故冷着脸甩开对方的爪子:“不慌,下次宗门大比,我就出来了。宗门还指着我争光,师尊也不会看着不管。” 毕竟指着叶楠歌给残玉峰正名是不可能的,就连新入门的小师弟也一样,看着就不靠谱。 师尊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不会把注都压在这俩货身上。 两人不明白江如故的言外之意,乐颠颠的携手离开了禁地。 路上,花自流还在感慨:“大师兄人还挺好的。” 跟小说中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祖宗诚不欺我。 “好个屁。”叶楠歌此时发表了不同的观点:“大师兄平时都不搭理我,就像一个行走的大冰块,大冰块你知道吗?” 花自流被迫点了点头。 “谁知道他今天抽的什么疯,又给烤肉又给背锅,可能是太久没见面,所以卖了我个好脸色?”想想又觉得这个猜测实在离谱,叶楠歌瞟了一眼花自流,补充:“也可能是想给你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弟留个好印象? 算了,随便吧! 这眼瞅着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等到师尊出关,可就没有这清闲日子喽。” 说着她人就跟只飞出了笼子的鸟雀似的,撒丫子便跑。 花自流怕自己又丢了,只能拖着懒洋洋的步伐,紧跟着那道跳脱的身影。 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二师姐就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有福可同享,有难当不了。 两人一路赶回了残玉峰叶楠歌的院落,由于雁西楼闭关闭的太过突然,叶楠歌只能让他跟自己挤一座院落,等师尊出来之后再另行安排。 所以花自流这样被推进了右侧的厢房,然后迷迷糊糊的趴床上睡着了。 夜里温度骤降,稀疏的雨点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细密密的白噪音。 花自流翻了个身,混着雨声似乎陷入了更沉的睡眠。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婴孩,正被一双手牢牢的抱在怀中。他的双眼被薄薄的毯子遮住,根本看不清抱着他的人是谁。 那人像是在奔跑,伴随的还有身后那凌乱又嘈杂的脚步声... 抱着他的人似乎受了伤,一路踉踉跄跄的前行,最后终于捱不住...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恍惚间,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他稚嫩的小脸上,就连空气中都弥漫出咸涩微苦的气息。 再后来,那些吵闹的噪音就不见了,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和水的潮气,安静的令人心慌。 他在这一瞬间好似忘了自己是谁,他能做的...只有放声大哭。 直至他再度让人搂进怀里,遮住眼睛的襁褓被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掀开,外面刺眼的阳光令双目开始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他醒了,在看见来人的前一秒,醒了。 此时窗外天色尚早,空气中满是落雨后的潮湿。 花自流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沉郁,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右侧的脸颊,指尖瞬间被一抹微凉的水珠浸湿。 可能是刚才下雨时不小心被风送进来的雨水,清澈又冰冷... 花自流擦去指尖的水渍,一时竟没了睡意。
第25章 两个学渣的日常。 金乌东升,云雾缱绻。 花自流洗漱完毕,走向了叶楠歌的卧室,曲指敲了敲门。 “进!” 门内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精神头不是很足的样子。 花自流闻言推开门,抬眼看向声源处。 只见被撩开的床幔内,女子眯着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翘起的脚踝光洁美好,似是正等着主人为它们穿上‘衣服’。 而叶楠歌本人正艰难的从一堆混乱的袜子里找出本该的一对儿。 花自流大脑空白了几秒钟,无措的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惊慌:“二、二师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光着脚。” 坐在床上的叶楠歌却对他投来无语的一瞥:“没事,我就没穿袜子,又不是没穿衣服,你害什么羞啊?” 花自流闻言愣了愣。 古人不都是很保守的吗? 他那浅薄空白的大脑,对于古代的认知就是,女子将贞洁看的极重,看了脚丫子就会被赖上负责的那种。 其实,每个朝代对于女子的约束各不相同,唐朝皇后甚至都能跟大臣一起坐在龙床上下棋,女性更是婚姻自由,不必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还有宋朝,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经商赚钱。别以为程朱理学是宋朝出现的就是宋朝女子地位最低,那个时候的程朱理学可并不受追捧,甚至一度还被称之为‘伪学’,因为当时根本没人听他的。 话扯远了,修真界就相对自由,男女之间的地位也并不悬殊,比如合欢宫更是视贞洁为狗屁,他们靠的就是炉鼎来修炼。 再比如修为高深家底丰厚的男女,谁还没有几段露水情缘了?他们生命悠长,可不是短短百年之约而已,从一而终的更是在少数。 所以看个脚丫子而已,叶楠歌不知道他在害羞些什么。 花自流尴尬的挠了挠头,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二师姐...” 叶楠歌穿上袜子没好气的问:“干嘛?” “二师姐,你怎么穿个袜子都跟做媒似的?” 叶楠歌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床上的那一堆烂七八糟的袜子,磨了磨牙:“大清早的,你又在大放什么厥词!找抽吗?” 花自流捂着眼睛扭身就跑,才不会傻站在原地挨训。 而今天给大家授课的是一位女长老,看上去就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比吴长老还有威严。 花自流突然就悟了,为什么二师姐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依然坚强不息的爬起来上课。 “所谓魑魅魍魉...严格来讲便是山野异类,为‘木石之怪’的总称,大多是吸收了山林当中日月草木的精华所演变,擅长魅惑,杀人于无形。 比如山魈就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 其实更为著名的还要论千年之前并未绝迹的陨蝶一族,他们是禽类所化,不管男女皆美艳不可方物...” 修士们听的津津有味,花自流和叶楠歌却昏昏欲睡。 过了好半晌,花自流实在坚持不住了,一边打呵欠,一边用手肘小心的碰了碰身旁的叶楠歌:“二师姐,二师姐...” “别看我,看书。” 花自流沉默了一瞬,把视线放在崭新的书册上,小声哀求:“二师姐,我想睡一会儿,你帮我打下掩护呗。” “滚啊,我还想睡呢!” 花自流:“......还有多久下课啊?” 叶楠歌斜睨了他一眼:“拜托,这才刚上课。” “好无聊啊。” 叶楠歌:“好想被强女干啊...” 花自流被噎了一下,猛地看向语出惊人的二师姐。 由于他动作太大,所以在孜孜不倦学习的修士里尤为显眼。 此次授课的戚长老又向来是个眼中不能揉沙子的存在,当下就把手里的书砸向二人。 花自流没有经验,身子一歪躲了过去,旁边的叶楠歌却结结实实的被砸中了头。 他敏锐的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 “叶楠歌你坐下。” 花自流眼睁睁的望着捂头装可怜的二师姐就这样弃他于不顾了。 “你!我刚刚讲了什么?重复一下!” 戚长老几步走上前,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给他半点作弊的机会。 同时,空气中一种无形的威压逐渐的弥漫开来,花自流起先还隐约有些不适,膝盖颤抖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自小腹涌现的暖流沿着四肢百骸快速舒展开,刹那间就缓解了他僵硬的身体,也令那股朝他扑来的威压消弭于无形。 “禀戚长老,您刚才说...叶楠歌你坐下!。”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同窗’们老实多了,即便是想笑,依旧死死的咬紧牙关,拼命遏制住了那股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可见戚长老凶名在外,无人敢在她面前造次分毫。 令人意外的是戚长老并未因此发怒,而是深深地看了花自流一眼,留下一句:“坐下吧。” 转而再度走上讲台。 一双双好奇的视线顿时不受控制的袭来,包括一旁的叶楠歌也是如此。 “好了,都看书,我们继续讲。” 众人:“......” “戚长老撞邪了?”叶楠歌装模作样的拿起书册,小声嘀咕。 花自流还有些迁怒叶楠歌刚才的明哲保身,这会儿把头一别,自顾自的趴在了桌子上,没搭理她。 更诡异的是戚长老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出言训斥,一副放任的姿态。 叶楠歌:??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凭啥他一来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睡觉! 凭啥?! 直到戚长老的课程结束,叶楠歌都没有想明白。 还有就是...可爱的小师弟竟然真的不理她了。 “小师弟,别生气了,戚长老的书飞的太快,我想提醒你也没机会啊...” 花自流这人没心没肺,向来不记仇。这会儿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就是有点犯困,懒得说话。 叶楠歌不知道,还以为他气性大,不由耐着性子继续哄:“饿不饿?二师姐带你去吃饭?” 花自流咕哝了一声:“不去,想睡觉。” 叶楠歌挑了挑眉:“带你出宗门下馆子,我请客。” 话音刚落,花自流就滋溜一下直起身子,两眼放光:“真的吗二师姐?” “真的。” “师姐师姐,我命中注定的二师姐!” 叶楠歌:“......” 昨天他说的好像是‘失散多年的二师姐’吧?这会儿怎么改了? 算了,不重要。 这边叶楠歌带着花自流出宗门大吃大喝,那边的雁西楼闭关却没有以往那么的顺利。 起因还是因为织梦鱼母那颗没有经过炼化的妖丹。
第26章 大师兄居然好这口?! 浮生宗外,便是修界最为繁华之地——满江城。 所谓满江城,是因为这座城市被一条宽阔的江河包围,城中还有无数蜿蜒的沟渠,渠内水质清晰,甚至有一尾尾小鱼在水中畅快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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