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呗,反正你那徒弟笨的要死...” “你怎么不去死?信不信我把你牙掰了?我小徒弟能一笔成符,还是二级符篆惊雷符!他要是笨,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你说什么!那小家伙第一次就能绘制成功二级符篆?” “别废话,赶紧告诉我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呃...你不用太过担心了,徒弟嘛,摔打摔打就当磨练了。再也就是高热而已...” 雁西楼不耐烦听他唠叨,啧了一声:“我徒弟脑子要是被烧坏了,我就把你药峰上的灵植也烧坏掉!” 吴药心口一跳,立即改口:“先别下寒潭了,分成3到7次温和着来,没有寒潭激发风融草的药性,一会儿自然就凉了。” “你才凉了。”雁西楼不顾那头吴药长老的咒骂,自顾自切断了传音。 这厢,手中被提着的花自流此时勉强恢复了一些神志,但也仅有一点儿。 他发现寒潭下不去之后,顺着那只手开始往回爬。 “你干嘛?”雁西楼惊愕一瞬,身形后倾。 听了吴药的话,他现在勉强镇定了下来,望着一门心思往自己怀里扑腾的人,关切的伸手附上了青年被烧红的脸颊。 花自流下意识的贴向那抹凉意,短暂的冰凉令他不由自主的喟叹了一声,紧接着那只手掌也被自己的体温熏热了。 花自流不满的蹭了蹭,趁对方不注意猛地钻进了眼前那具凉爽的发源体。 浅青色衣衫上附着的凉意稍纵即逝,如饮鸩止渴。 紧接着,他无师自通的一把拽住了眼前那人的衣带。 轻薄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被他稍稍用力就给拉开了,花自流再度扑上去,把脸贴在了对方清瘦又不失精壮的胸膛上。 雁西楼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吓的惊呆了,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外衣已经被扒下,可怜兮兮的落在雪地上,晶莹的雪花挂满了锦袍。 越来越快的心跳裹挟着陌生的惊慌几乎都要将自己淹没,雁西楼吞咽了下喉结,抬手就要推拒。 突然,盈满了委屈的抽噎在耳边响起,对方的声音虽低似蚊蚁,可近在咫尺依旧清晰可闻。 “雁西楼,我想家了...” 搭在花自流肩膀的清瘦指骨松缓了片刻,最后变换方向竟把人摁进了怀里,嗓音放得极轻:“你家在哪儿?为师带你回去。”
第33章 雁西楼,不如你把我逐出师门? 花自流脑子烧糊涂了,抽噎着把泪水抹在对方纯白的里衣上,湿了的眼尾晕开一抹浅淡的胭脂红。 好半晌,回应雁西楼的只有逐渐变重的悠长呼吸,眼看他的疑问就要这么被沉默吞噬。 他以为对方睡着了,可一道几不可闻的低喃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哽咽和浅淡的鼻音:“太远了,远到我已经记不清回家的方向了...” 浓长的睫羽轻轻一颤,眸色敛去万般情绪,雁西楼默默收紧手臂把青年用力压进怀里。 带着安抚,整个人竟是少见的沉稳。 花自流的情绪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而他垂在身侧的衣袖还在滴着水,轻薄的面料宛若透明紧紧箍着他腕子的轮廓,振翅欲飞的浅粉色蝴蝶随着青年周身温度的下降渐渐隐匿于白皙的皮肤之下。 周围暗香浮动,光秃秃的山顶上,皑皑白雪经年未化,万籁俱静。 厚重的积雪镇压了所有潜在的危险,嫩绿的植物唯余被冰封的种子在土壤里悄悄蛰伏,永无出头之日... 三更天,叶楠歌垂着疲累的手臂,一步一蹒跚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临进门前,她似乎听见厢房有细微的动静传来,遂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暗处的身影走近,昏黄的烛火把男子本就极佳的身影衬托的越发流畅,抬起头看过来的那张脸更是世间难得的绝色。 “师尊?”叶楠歌被吓得打了个嗝,踮起脚尖往屋里看:“您怎么在这里?小师弟呢?” 雁西楼移开视线,周身像是笼了一层凛冽寒霜,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男女有别,为师先把你小师弟暂时安置在别处,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他了。” 叶楠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连连摇头:“师尊哪里的话,照顾小师弟是我应该做的...啊?师尊您这就走啊?” 雁西楼拎着花自流的衣物,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走你还能留我吃顿便饭?” 叶楠歌:“......” 直到雁西楼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叶楠歌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欠!” 刚打完自己,她被累到麻木的脑子突然转动了一下:“不对呀?哪有徒弟搬家师尊来跑腿的?雁西楼今天吃错药了吧!” 说完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朝着前者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看去,最后又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低声咒骂:“让你嘴欠!丫的不长记性...” 次日。 花自流睁开眼,乌黑的眼瞳一片幽静,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懵。 下一秒,视线就被眼前那徐徐飘动的浅蓝色幔帐吸引,直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貌似不是他所住的厢房。 屋子里陈设简单,看上去尤为规矩整洁,敞开的窗户下露出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在随风飘摇... 他揉了揉眼睛,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白色的满天星花海簇拥着整片庭院,无边无际的纯白色小花星星点点开在其间,在风中摇曳、拥簇成海,像是枝头落雪,又似是深陷云端,如梦似幻。 窗内的人笑容纯粹,窗外的人眸光顿空。 视线相触,花自流眼中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询问:“雁西楼,这是哪儿?” 庭院外的人身着一袭月牙色锦袍,如荧光照雪款步而来,浓密的睫羽在眼睑处拓印出一层浅淡的阴影,像是有些不满:“没礼貌,师尊不会叫?” 花自流不是不会叫,是不想叫。 什么师尊?还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封的! 雁西楼站在窗前,垂眸望着青年逐渐下压的嘴角,开口继续道:“这里是我的院落,西侧屋先匀给你,至于你二师姐...到底男女有别,长时间住在她那里多有不便,待为师帮你重新在峰内寻一处僻静之所,再另行安排,这里你且先住着。” 花自流哦了一声,下一秒空气里就传来了咕噜噜的诡异声响,他连忙伸手捂住肚子,表情有些窘迫。 雁西楼挑了下眉:“饿了?” 说完,他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屋时手里突兀的多了一尾银白色的淡水鱼:“吃鱼吗?”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吃。” 雁西楼点了点头,去了隔壁的小厨房,一边给灶台点火,一边高声询问:“吃辣吗?” “不吃。” “那糖醋的?” 花自流咽了下口水:“行。” 然后他就听到了唰唰唰的刮鱼鳞声音。 花自流受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厨房的门口,探头往里看。 看见那满身风华的人,捏着他手中那把闻名遐迩的不休剑,正在刮鱼鳞? “你在干嘛?” 可能是太过震惊,花自流的嗓子都有些破音了。 “做饭。”雁西楼刮完鱼鳞,伸出干净的手掌又去掏鱼内脏。 花自流都惊呆了:“你做饭?” 堂堂孤鸿圣君,万人迷大男主居然会下厨? 这做出来能吃吗?? 花自流没心眼,想什么都会摆在脸上,根本无从遮掩。 雁西楼有些生气,扬起粘着血迹的手掌:“那你自己来?” 花自流秒怂:“师尊,我不会做饭。” 看在这声不甚容易的‘师尊’份上,雁西楼又捏着不休剑认真的剔鱼骨,同时说道:“你的灵根还未修复,要再下几次寒潭才能激发风融草的药性,这段时间先对付着吃,待灵根修复好,就可以直接服用辟谷丹了。” 花自流后面的都没听见,只听见了下寒潭这三个字:“什么?!我还要下寒潭?” “不然呢?”雁西楼的声音有些不耐,皱眉望着他:“本来做饭就烦,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 花自流没动地方,眼神带着惊恐,再三重申:“我不下寒潭,上次那是最后且唯一的一次。” “没的商量,你别那么娇气。” 花自流拼命摇头,脑子里的馊主意瞬间就脱口而出了:“雁西楼,我不修仙。你把我逐出师门吧?” 这样既可以跑路又不用再下寒潭了,真是一举两得! 雁西楼显然不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拎着不休剑淡漠的看了过来,窗棂的阴影交错,在他俊秾的脸上落下一道浅薄的柔影:“好啊。” 花自流喜不自胜,还不等欢呼就听对方又说。 “可浮生宗有浮生宗的规矩,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客栈酒楼。叛逃师门者要受九九八十一道魂鞭。”说完,他就在花自流懵逼的表情下,拿出绢帕慢条斯理的擦去指尖的血渍。 “好歹我们师徒一场,你放心,行刑时为师一定手下留情,尽量不把你打死。” 花自流:“......”
第34章 进了浮生宗,就别想走。 他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雁西楼,你在开玩笑吗?八十一鞭!你在骗我没错吧?” 男子抬头,半张脸隐匿在光影之下,看不清表情:“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从不诓骗他人。” 前面没听懂,但是最后一句花自流听懂了。 雁西楼在说他从不骗人。 “好的,明白了,师尊您辛苦了,徒儿先告退了。”花自流抬手关上小厨房的门。 “怎么?不自请逐出师门了?” 他面无表情盯着眼前那扇门板,无视了门内传来的嘲讽。 不然呢? 魂鞭是啥他不懂,他只知道,浮生宗进来了,就别想走! 雁西楼的手艺不能说难吃,勉强算是可以入口。 至少不会出现打死卖盐的情况。 吃了几口,花自流把筷子啪嗒放在桌子上:“我吃好了。” 说完就想站起来,结果被对面饮茶的雁西楼一把摁住:“吃饱就走?” 花自流潋滟的桃花眼盈满了慌乱:“我没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雁西楼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给气死:“你的眼力见儿一定很孤独。” 花自流皱眉:“说人话。” “因为少的可怜,也可能压根就没有。” 这是在说他没有眼力见儿? 下一秒,这个猜测就得到了验证,雁西楼抬手指着小厨房:“去把碗刷了。” 花自流终于悟了,这不是在他家,也不是在饭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难不成吃饱了还等着家政阿姨来帮你把碗刷了? 似是他的表情太好懂了,雁西楼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说道:“想要人伺候就好好修炼,有了实力,宗门的资源自然会向你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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