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也是有些好奇,这修真界的课都学些什么,至少不会跟古代一样之乎者也背的人头疼吧? 花自流刚到浮生宗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叶楠歌带下了山,他们没有先去课室,而是拐去了山下的执事堂。 执事堂建在内门和外门的交界处,不是很大,一共是三间屋子,其中一间人来人往,穿着白衣的修士神色匆匆,一副很忙的样子。 叶楠歌见花自流实在好奇,解释道:“那是领任务的悬赏阁,浮生宗管辖范围内若是有阴晦之物作祟,便会上报请求宗门的修士前去镇压绞杀,一般不算棘手的都会挂在悬赏阁,这样门下弟子既可以历练又可以赚取花销。” 花自流哦了一声,跟着叶楠歌进了一间无人问津的屋子。 才一进门,就见一个小年轻跑过来,笑嘻嘻的跟叶楠歌打招呼。 “呦、这不是我‘楠哥’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看对方笑的那个不值钱的样子,花自流感叹:这就是亲传弟子的威力? 叶楠歌嗯了一声,挺漂亮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冲着花自流扬了扬下巴:“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师弟花自流,他是药九。” “孤鸿圣君又收徒了?不错,一看这小子就有前途。”药九笑容谄媚:“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那笑容太过灿烂与自来熟,花自流有些不适:“你好,我也很为你感到高兴。” 药九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瞬:“你还挺幽默。” “怎么这儿就你一个人?”叶楠歌跟来了自己家似的,找了张椅子就坐了上去。 “入门选拔过去那么久了,正是清闲的时候,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 叶楠歌客气够了,终于说起来的目的。 只见她抬手扔出一锭金子,当啷一声砸在了柜台上:“去给我师弟准备一份传音玉简,还有两套亲传弟子的法衣,连同生活用品一起打包送到我的院子。” 药九嗖的一下伸出手把那锭金子捞起来,笑容更谄媚了:“谢谢楠哥,这事交给我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花自流悟了,原来这不是亲传弟子的威力,这明明就是钞能力。 感叹之余他还不忘拉住叶楠歌的衣袖,声明:“二师姐,那个...我没有那么多钱。” 叶楠歌切了一声:“有二师姐在,哪里需要你自己掏钱?小师弟,以后切勿这么生分了。” 花自流瞬间露出了和药九的同款笑容,情不自禁的抓着叶楠歌的衣袖不撒手:“师姐,师姐,我失散多年的二师姐!你可知...师弟我找你找的有多苦?” 叶楠歌:“......” 药九都惊了,这人刚才还一脸清冷加孤高,怎么转脸就为钱能折腰? “行了,我带师弟先去上课。”叶楠歌不再搭理药九,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花自流就往外走。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部分都认识叶楠歌,有看上去跟她关系很好的亲传弟子,远远看见她就会称呼对方一声‘楠哥’。 不是亲传弟子的修士就拘束多了,恭恭敬敬称一句叶师姐。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就比如到了课室的时候。 此时里面的的修士已经坐了大半,打眼望去一片白乎乎的,像是在祭奠灵堂。 叶楠歌找了个靠后的位置,让花自流坐在她身边的蒲团上,然后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本来相安无事,奈何非有那没事找事的,冒出来寻找可怜的存在感。 “叶楠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没迟到?” 花自流闻言看向跟自己隔了一个过道的男修士,对方脚踩穿云靴,手戴玉扳指,脸上的笑嘲讽中透着刻薄,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徐老二,我迟不迟到轮得到你来管?”叶楠歌回了一句,视线依旧看向窗外,有些兴致缺缺。 可是对方被她‘亲昵’的呼唤喊得破了防:“我都说了,我不叫徐老二!” 难得的清净被打破,叶楠歌收回视线,表情恹恹的:“你在你们老徐家不是排行老二?” “我是没有名字吗?” 叶楠歌哦了一声:“你算老几?谁要记你的名字?” ‘徐老二’气得胸腔都要炸了,拿起一把扇子疯狂给自己扇风,几息之后,在众人看完热闹准备回头的功夫,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伸出了那根带着白玉扳指的手,笑了:“叶楠歌,这白玉扳指戴在我手上好看吗?当初幸亏店家眼光好,卖给了我,若是卖给你一个女人,可戴不出我如今的风采。” 叶楠歌眯着双眼,缓缓伸出手,像是要触摸:“你离近我好好瞧瞧...”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一下把对方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撸了下来。 ‘徐老二’懵了一下,连忙去抢,可是叶楠歌身法了得,他竟连个衣角都没摸到,不由站在原地惊呼:“你小心些这很贵的!快还给我!” 叶楠歌见此微微一笑:“很贵?” ‘徐老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并在下一秒就得到了验证。 只见叶楠歌抬手把那枚白玉扳指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贵又如何?贵也被给我摔了,我还不赔。”
第22章 以德报怨...没报成。 ‘徐老二’气死了,低头看着那些零散的碎片,咬牙切齿道:“你要不是个女的,我早就揍你了!” 叶楠歌呵了一声:“你一看就是会打女人的面相。装什么?说到头不就是不敢吗?” 课室里顿时响起了起哄声,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花自流默默起身,绕到后面打算给二师姐腾战场。 奈何架没打成,被前来上课的长老给抓了个正着。 花自流坐在蒲团上,看向窗外偷奸耍滑的二师姐和老实顶着水盆即将走进视野盲区的‘徐老二’,心里默默为对方鞠了一把名为同情的眼泪。 然后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书册上。 嗯,二师姐的书。 他现在没有书,不过明天就会有了,药九会送去二师姐的院落。 话说远了,再拉回修真界的课本上。 前方药峰的长老把手背至身后,端的一脸严肃刻板:“大家不要以为药理只有药峰的炼丹师才能学,你们这些修士也一定要好好学习! 大千世界,万一你日后遇到意外生命垂危,身边又恰好没有炼丹师陪同,就算遇到能救命的药植,你们都会因为认不出而错失掉生的希望...” 花自流在下面眨了眨眼睛,心里算是明白了,不管在哪里,老师都会先来一套‘学好这门课程的重要性’。 “现在翻开上次没有讲完的内容。” 话音刚落,安静的课室就响起了刷刷刷的翻书声。 不过有一说一,这修真界的孩子倒是乖巧的很,让干啥就干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极为的尊师重道。 花自流在意识到自己过于懒散的行为有些格格不入时,连忙收敛起情绪,脊背挺直,作忙碌状。 他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人,悄悄翻到了跟对方相同的页数。 “北五十里,曰劳山,多茈草。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 花自流:“......” 听不懂。 他差点都忘了,这个世界的功法都是古文,课本又怎么可能不是呢? 好在他们说话不会之乎者也的,不然他可能会疯! 听不懂的那一瞬间,花自流的思绪就跟着飘远了,下意识的又看向了窗外。 只见二师姐伸手摘了一朵浅粉色的小野花,别在了发髻上,歪头用口型问花自流:好看吗? “叶、楠、歌!你给我站远点,不要影响我讲课!” 花自流在心里为无忧无虑又灰头土脸的二师姐点了一个赞。 谁说修真界没有刺头学生?眼前这个不就是吗? 二师姐被药峰长老呵斥出了视线范围,花自流更无聊了,那感觉就像是被一百只蚊子给包围了,脑子嗡嗡的。 恍惚中,一张轻飘飘的纸飞了过来,随即轰隆一道巨响,花自流黏在一起的眼皮瞬间就被吓得睁开了,无辜的望向药峰长老。 “你是谁?上我的课居然还敢睡觉?” 这时,前面一位内门修士出言解释道:“禀吴长老,他叫花自流,是残玉峰孤鸿圣君门下新收的亲传弟子。” “残玉峰,又是残玉峰!这孤鸿圣君就不能收一个正经的徒弟?这一个个的...大徒弟关禁闭,二徒弟惹事精,这又来了一位上课睡觉的,捅了刺头的窝吗?” 花自流低头望着地上那张被用掉的惊雷符,干笑着狡辩:“禀吴长老,我没睡觉,我只是在观察自己的内眼皮。” 话音未落,不知道是谁噗嗤笑了,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规矩的课室传来一阵似是能掀翻屋顶的哄笑声。 吴长老恼羞成怒的指着花自流:“你也给我出去!以后残玉峰的人不许出现在我的课堂上!!” 花自流无语望青天,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忏悔。 对不起雁西楼,我令本就风评不好的残玉峰,再度雪上加霜了。 希望你出关后不要怪我... 花自流站在门口,举目四望,都没有看到自家二师姐的身影。 吴长老只是让她站远些,她不会是跑了吧? 还别说,以二师姐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正纠结自己要去哪里找二师姐的时候,他就被莫名其妙的嘲讽了。 “果然,叶楠歌不是善茬,他师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学第一天就被赶出课室,真是开创了浮生宗的先河啊。” 花自流脚步微顿,斜睨了一眼缩在墙根乖乖顶着水盆的徐老二。 “你看什么?” 花自流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专心讲课的吴长老,秉着以德报怨,世界会充满爱的友善思路,好心提醒:“你那个角度吴长老根本看不见,不用那么老实的一直顶着水盆。” 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吴长老应该也不会多理。 没看见地上还有一个装满了水的盆子吗?他二师姐从头到尾就没顶过这玩意,现在更是不知道跑去哪里躲清闲了。 老实人真可怜。 但老实人,本质也可能是个犟肿。只见徐老二委屈巴巴的撇着嘴,一脸的倔强:“明明是叶楠歌那厮砸了我的玉扳指,还想要动手,吴长老凭什么连我一起罚?我不服!我偏要顶着盆子让大家都看看,到底谁对谁不对。” 花自流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是失忆了吗?先撩者贱不知道? 而且...有一句话他还真是不吐不快。 “你这纯属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以自己顶着烈日受苦受累为代价,却不妨碍对方在屋子里纳凉该干嘛干嘛,能想出这种既不利己又损不到人的抗争方式,真的是...傻逼一个。” 但对方不识好人心,前面说的话算是喂了狗,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你才是傻逼!姓花的,别以为我不敢揍你,谁还不是个亲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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