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公良顺目光短浅,极度自私残忍,竟然打着为家族未来的借口,把年幼的不知生死的男主封棺入土。 后来更是被各路玄学界人士术法欺压,经受了几百年的痛苦挣扎。 也许男主就是从最底层的恶鬼地狱,一步步……爬到了十八层,攫取了修罗之力,才有了如今的无上地位。 期间遭受过什么磨难,恐怕男主自己知晓。 姜凌目光落在他手脚上的锁链,声音透着几分不解,喃喃道: “为什么不留下韩如萱?” 他想不通剧情突然发生改变,那男主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彻底挣脱这百年的枷锁? “……”顾流渊垂下眼帘,没漏掉姜凌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 这样无意识的行为,从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开始,愈发地明显和强烈。 他的心神无时无刻在为之牵动。 这样的情况从前只出现在敌人身上,也仅仅是出于警惕,可是对于姜凌这样的小天师,有什么可警惕的? 顾流渊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却兀自皱起了眉头。 “你一直在注意她,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姜凌听着有些奇怪,疑惑地问:“你……不感兴趣吗?” 顾流渊略作思索,接着点头道: “嗯,还有另一个人,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他们。” 姜凌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在那样压迫性的目光下,只能干巴巴地开口: “……我指的不是这种兴趣。” 这时候,外面的穿心和吊颈解开了定身术,她们神情焦急地走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些疗伤用的药膏和纱布。 “主人,你怎么样?!”吊颈皱着小脸,紧张兮兮的问。 “没事。” 穿心见状松了口气,却挥舞着拳头说:“那群两面三刀的坏人类,竟然敢欺骗主人,等您伤好就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 见他俩情绪激动,姜凌示意让他来帮忙上药。 两只小鬼神情略微犹豫,但是发现主人的眼神暗示后,将药品放在了石桌上,自觉地去收拾残局了。 夜空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几颗耀眼的星辰。 顾流渊垂眸望着他,那样的神情专注,动作轻缓,生怕让伤口二次拉扯。 其实这样的伤口,对他来说连“小伤”都算不上。 但是姜凌的表现,他明显十分受用。 倏然,他瞳孔收缩,因为姜凌稍稍前倾,脑袋几乎伏在他身前,一丝温热的气息洒在伤口处。 “吹吹就不疼了。” “……” 顾流渊顿时心跳加速,理智缜密的头脑骤然空白。 连阴冷沉寂的心神也滚烫了一瞬。 为了防止这莫名的心绪扩散,他下意识转移了注意力,语气仍然镇定冷静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留下她?” 姜凌起身时手臂伸长了,用干净的纱布给他裹在肩上,这伤药不同寻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应该是冥界独有的“疗伤药”。 他闻言稍稍愣住,然后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会喜欢她。” “……”这会回换作顾流渊愣住了。 这句话里面只捕捉到“喜欢”二字,他的心脏倏然漏了半拍,有什么昭然若揭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顾流渊低垂着眉眼,嗓音喑哑地喃喃自语道: “喜欢,就要把他留下来吗?” 姜凌赞同地点点头,“你会舍不得放她走。” 不管是爱恨纠葛,还是恨海情天,都要不择手段与之共同沉沦爱河欲海。 然后,他不经意就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 阴森鬼气淡了许多,反而愈发的幽深晦暗,掺杂了几分令人心惊胆战的情愫。 姜凌心里一咯噔,四目相对半晌无人开口。 怎么……他看上去要吃了自己一样? “伤口包扎好了,我把它们收拾一下……”姜凌连忙错开身体,把桌面上散落的药品仔细放回托盘上。 这时候,腰间的玉佩碰到桌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红绳,将那只莹润的玉佩放在手掌心,顾流渊的目光变得异常的遥远。 “你知道这上面原本刻的是什么吗?” 姜凌动作停顿,接着摇了摇头。 顾流渊微微一笑,眉宇间皆是落寞道: “是只麒麟瑞兽,世人认为此兽能带来平安吉祥。”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顾流渊半撑着脸侧,神情似乎在回忆,说: “可惜,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在公良家五十米外的石桥投河自尽。” 空气陡然沉默下来,姜凌闻言哑然地问: “……公良家没有人阻止吗?” “她是个□□。” 姜凌皱紧了眉头,说:“那个年代战乱频繁,物资匮乏,许多人都身不由己……” 见他神情认真笃定,顾流渊仿佛被逗笑了,轻叹了一声道: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公良顺认为她败坏门风,顾忌流言蜚语,因为我身上流着公良家的血,才勉为其难收留。” 他的母亲千辛万苦把孩子送往生父家,但是生父英年早逝,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那刻薄冷漠的公公才愿意收下孩子,代价是要她在这个世上消失。 她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公良家能得到良好的照顾,万万没想到此举却将他送进了“火坑”。 后来,这块玉佩随他坠入修罗炼狱,被烈火铸就了如今的模样。 “……” 姜凌瞬间觉得腰间有千斤重,他作势就想解下玉佩。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把它还给你……” 但是,手腕却被对方攥住,冰冷的掌心用了些力道。 “你戴上好看,留着吧。”顾流渊的嗓音染上淡淡笑意,说道。 姜凌抬起头仰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瞳折射冷光,幽深静谧,令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匆忙低下头,拉过对方手上的锁链,皱着眉说: “这链子应该有什么解法,不如研究一下。” 这个问题萦绕在心间,他很快发散了思维,毕竟韩如萱是韩道长的女儿,那么有关封印的道术…… 他大部分都有所印象,却只是沾点皮毛。 越是研究越容易钻牛角尖,但是这锁链却比表面上要锋利,他只是握在手心稍微用力,那道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鲜血染红了锁链的半只铁环,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紧接着,下颌倏然被一只修长手指抬起来。 顾流渊眼眸灼灼,盯着他澄净双眼,低沉喑哑的声音道: “你……在关心我?” 姜凌茫然地喃喃道:"不可以吗?" 顾流渊心神荡漾,只觉得这句话宛如某种催化剂,让他的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双瞳瞬间翻滚着血色,脸上的赤红纹路渐渐浮现,一路蔓延至修长的脖颈,宽阔健硕的胸膛。 细小的火星掠过额前的犄角,它们充满了野性和邪恶的气息。 如果本体产生战意或情绪波动,修罗身就会掌控这具身体。 那双血色的眼睛不掩饰感情,浓烈的情意在烈火愈发滚烫摄人,疯狂的占有欲几乎要将面前的人吞噬。 “你……”姜凌满脸愕然,忍不住发抖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对犄角,然后就看到它们往下……没有戳穿自己的脖子或心口。 唇瓣上传来一片柔软,分外的灼热。 这一刻风停云散,繁星在兀自闪烁。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玄铁链发生了细微变化,刚才姜凌染上鲜血的地方,在散发暗红色的光。 “咔哒”一声细响,锁链倏然解开了。 “……” 顾流渊整个人都僵硬了,手指不由得松了力道。 姜凌身体忽然失衡,他想把双手撑在石桌上,但是没注意好角度,直接摔倒在对方身上。 他自个儿挣扎了半天,衣服凌乱,脸颊通红,就是没有成功站起来。 甚至把对方往桌上压下了些许。 “主人……” 古亭外出现了两只小鬼,他们收拾好了局势,安顿好受伤的恶鬼,打算过来向顾流渊复命。 没想到会看到面前一幕,登时皆是瞠目结舌。 只见微弱的月光下,姜凌衣衫不整,撅着圆润的腚跨坐在顾流渊腰间,因为动作身形更加清瘦柔软。 他的两只手臂撑在石桌上,作势竟然像是要强吻身下的人一样。 顾流渊半撑着石桌面,上半身稍稍后仰,为了让姜凌坐得更加舒服,目光在对方锁骨上流连。 听闻外面传来动静,此刻他的表情明显不虞,冷飕飕的眼神扫向他们。 姜凌脸上温度升高,绯红蔓延至脖颈下,他摆了摆手急忙想解释,声音微微喑哑地说道: “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穿心和吊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里面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现在主人玩得这么花了? 然后,他们立即捂住四只眼睛,齐齐向二位躬身行了个礼。 “主人,我们去干活了。” 然后,两只小鬼逃也似地消失了。 干什么活? 不知道,反正走就对了。
第43章 冥界大佬的病弱小天师13 三个月后。 庭院深深,落叶纷纷。 几只躲在灌木丛后的恶鬼,正神情紧张,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有一只声音纳闷,低语道: “自从主人解开玄铁链后,也不商量怎么反攻报复公良家,连出来吩咐我们做事都少了,整天就只跟那个小白脸厮混……” “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个鬼去劝劝。” 这鬼一吭声,就被其他几只怂恿:“你去,你怎么不去劝?” 发出提议的恶鬼顿时沉默,谁知道主人现在怎么想的,万一还沉迷“美色”不可自拔,那它上去劝早日“上朝”岂不是找死? 忽然,有一只新生鬼路过,见状和它们凑热闹。 “各位前辈,其他鬼魂对里面的人恭敬周到,似乎比对主人还忌惮三分,他应该是这冥界第二位主人?” “嘘!”恶鬼们面露异色,连忙打了个手势。 “是,也不是。”一只恶鬼摇头打谜语。 新生鬼满脸不解,“难道他比主人还要可怕?” “不然,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冒牌天师,靠坑蒙拐骗、花言巧语在冥界混得风生水起,令恶鬼闻之沉默,妖怪见之颤抖。 新生鬼更加迷惑了,问:“那主人怎么不杀了他?” 众鬼讳莫如深,忧心忡忡说: “主人被美色所惑,冥界——” “要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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