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看向了最后排的一位女客。 “公良月,你看了很久了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公良月身上。 她表情愕然,脸上的易容术法不知为何消失,露出了本来的相貌。 在座除了世交子弟外,所有公良家人都面露惊讶,尤其是公良修更是脸色大变。 “好了!”他大喝一声,站起来对这几人说道: “别打扰了大家的兴致,等宴席结束后我自有定夺。” “……” 姜凌正在自斟自饮,美滋滋地吃着面前的菜。 忽然,有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位客人好生面善,你怎么不上去祝贺叔叔寿辰?”韩如萱穿过了人群,特意来到他面前别有深意地询问。 姜凌抬头看她,微笑道: “祝贺……当然是要的。” 韩如萱有些惊讶,因为这人面容不变,普通而乏味。 难道刚才是她看错了? 姜凌也已经吃得八分饱,他拿起桌上的一只礼盒,在两旁宾客的注目下,淡定地来到公良修面前。 “祝公良族长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他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多谢。” 当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时,公良修目光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再去看时对方已经不见,席间依然欢声笑语。 他让侍者打开了礼盒,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直接两眼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两旁的侍者连忙扶住了他,有几个孙辈也上前关切询问,但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只礼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青花瓷。 即便非常珍贵,也不足以如此惊讶,但是那瓷瓶底部有个红印章,篆文清晰地表明是个“渊”字。 ——这是当年给老祖宗的随葬品。 …… 姜凌从公良家出来之后,随便拿出一样“不起眼”的金饼,心安理得地去变卖了现钱。 在地下,像这样的金饼还有很多。 反正顾流渊也用不上,他就帮忙消耗一点吧。 他暂时在一家五星酒店入住,点最贵的晚餐和宵夜,挥霍这短暂的人间夜晚时光。 他答应顾流渊明天傍晚前回去。 姜凌随手在网上浏览信息,刚刚扣扣上线,忽然收到公良一舟的消息。 公良一舟:天师,你还好吗? 姜凌有些感动,外面还有人担心自己。 他发出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对面像是松了口气,又和他聊了许多事情。 公良一舟说他消失了半个多月,公良修却对此不闻不问,仿佛已经当他死了。 自从公良修当上族长,家族里的怪病就突然好了,因此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拥趸。 不过,公良一舟却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听说不久前,有个亲戚生了孩子,那孩子天生畸形,心脏有问题,医生说能可以活下来,但是遗传病会伴随一生。 诸如这般的怪事,公良一舟都只是陈述给他。 姜凌捧着手机若有所思,然后就看到对方发来一个微笑表情,顺便附上一条转发的链接。 公良一舟:对了,明天这里会举办拍卖会。 他正不知道明天干嘛,这里倒是一个好去处。 次日下午,某栋商业大楼顶层。 拍卖会现场座无虚席,幕帘下光线昏暗,炫目的灯光在台上台下跳动,每个人都身着正装,神情严肃。 穿着绛红色旗袍的女郎,手握拍卖槌,笑容明媚,将展品夸得天花乱坠。 下面开始举牌了,开什么价钱的都有。 姜凌见状摇了摇头,暗想这件瓷器成色不太行。 他见惯了各种古董收藏品,眼光也刁钻得多,看不上拍卖会上的大多展品。 此行单纯就是无聊,过来随便看看。 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在心里推测其成色、年代以及实际价值。 这还算是有意思的事情。 突然,有个人走到他身边,声音谦和地问: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旁边吗?” 姜凌抬头看看向对方,那是个模样二十岁出头的男子,穿着米白色休闲外套,灰色长裤。 那张脸五官英俊,笑容妥帖亲切。 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人。 他随即回以一笑,道:“这里没有人,请便。” 对方坐在自己左边,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低头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姜凌没有过多关注他,而是自顾自看向台面。 过了一会儿,身边传来一道疑问道: “你知道展子虔游春图卷?” 姜凌偏过头看他,对方脸上始终噙着笑容。 他以手作拳头掩唇,轻咳了两声,掩饰性地说: “略闻一二,此图出自隋朝展子虔,从字迹上看……这幅图不一定是真迹。” 因为他见过真迹图,就在顾流渊的书斋里。 男人表情有些惊讶,眼神透出几分欣赏,笑道:“你眼光真毒辣,心性必然通透过人。” “过奖。”姜凌轻笑道。 两人聊得投机,又聊了好一会儿。 姜凌权当打发时间,直到拍卖会散场,刚好对方去了后台,许久都没有出来。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了。 于是,他离开了商业大楼,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人间的新鲜空气和烟火人气。 路过书店的时候,他随便挑了几本流行小说。 走到公良家祖宅要经过一条小巷,他刚走进去就闻到浓浓的香味,尽头处是一只装满板栗的小推车。 老板热情地问他要不要买。 他眼馋肚子饿,心理上觉得人间的食物还是不一样。 所以,顺手也买了一纸袋板栗。 夕阳的晚霞照在土墙上,瑰丽的色彩将他融为一幅油画。 在冷清静谧的巷口,他独身一人,手里抱着板栗,另一手提着环保袋。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姜凌回过头看到是在拍卖会上,跟自己相谈甚欢的男人。 “抱歉,刚才我有点急事。我叫方嘉,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方嘉?他心里感到惊讶,这不是原著剧情里的风水大师?这也太巧了。 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笑道: “我叫姜凌。” …… 因为在路上偶遇了方嘉,姜凌回到祖宅时晚了十几分钟,他从隧道出来的时候,看到穿心、吊颈在等候自己。 古亭里,顾流渊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手中的佛珠串拨过了一颗又一颗,一丝极细的黑气环绕其上,像是在克制压抑某道濒临失控的力量。 “你离开了五天。” 姜凌完全没察觉话中异样,亲亲热热地凑到他身边。 亲手剥好了板栗肉,放在对方淡色薄唇旁边,温热细腻的触感擦过唇峰。 “尝尝好吃不?” 顾流渊手指在佛珠上停顿,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心口蓦地柔软下来。 他含住了那颗微烫的板栗肉,口感清香软糯。 过了一会儿,顾流渊侧过脸庞,垂眸凝望着身边的人,语气带了几分探究道: “你晚了十五分钟零九秒。” 姜凌心想要是他知道,自己结识了一位风水大佬可能不太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从环保袋里拿出小说,封面一个赛一个新潮,人物肖像画得浮夸唯美。 姜凌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看,我特地帮你挑了几本书。” 顾流渊的书斋里都是古籍旧典,故事虽然富于哲理,但是用词晦涩难懂,一般都是他给自己翻译才听得懂。 “……”顾流渊随意翻了两页,眉头拧成了“川”字。 然后,他索然无味地丢到桌上,一针见血地作出评价。 “行文缺乏常识,主旨毫无内涵。” 姜凌正看得津津有味,他不以为然,毕竟这是架空的古代小说,文笔也尚可。 倏然,顾流渊朝他俯下身,紧紧拧着眉头道: “你身上沾染到其他气息……我不喜欢。” 姜凌心头一跳,眨巴眨巴眼睛。 “啊?” 顾流渊盯着那微张的嘴巴,看到红色的柔软舌尖。 他眼眸倏然晦暗,一丝隐秘的念头被勾勒出来,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强势地堵住了那双唇。 桌上的板栗被碰倒,七零八落地洒落在地上。 湿热的一吻过后,空气中流淌着灼烫的气息。 顾流渊伏在他颈窝处,一对流线型的犄角磨蹭着耳朵,耳根随之染上绯红和炙热的温度。 “你角戳到我了。”姜凌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 不过对方控制得很好,犄角看上去狂野吓人,但是此刻却温顺无害,仿佛像是两只手在温柔地轻抚他。 本就薄弱的颈部肌肤,坚硬的犄角留下丝丝微凉的寒意。 “哈哈……好痒……” 姜凌眼角冒出生理性泪水,也不管能不能这么做,伸出手握住其中一只犄角。 两只犄角同时发出轻颤,一道忍耐克制的声音道: “别碰……” 能反过来压制对方,姜凌心里开心起来,手指故意轻轻摸了摸犄角。 然后,他的腰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按住了。 顾流渊稍稍抬起身体,那双血色的眼瞳变得很深,浓重血雾在剧烈翻滚变幻。 里面仿佛蛰伏着一头可怕的野兽,即将冲破牢笼将他一口吞掉。 姜凌神情愣住,闪电般缩回了手。 然后,身上的阴影就离开了。 只不过对方的修罗身还未褪去,留给他一个高大的背影,火焰的星子在空气里噼里啪啦地响。 【叮——男主黑化值-5。】 这时换作姜凌疑惑了,看起来摸角应该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系统的提示音,在告诉他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第44章 冥界大佬的病弱小天师14 三天后,姜凌再一次出去了。 不过,这次祖宅外面多了不少保镖,还好他有仔细观察地形,没有贸然走出大门。 隧道连通阁楼内部,从窗口出去后面就是院墙。 院墙上站着一只乌鸦,红色的眼睛盯着周边一举一动。 他想了想,决定用遁地符逃过这帮人的眼睛。 恰在这时候,他看到屋檐下站着两个人,竟然是公良修和公良一舟。 公良一舟脸色微白,声音虚弱地说道: “爸,他要是还活着……你不高兴吗?” “高兴?”公良修冷嗤了一声,说:“舟儿,这不可能,你看到的一定是纸人,是老祖宗重新设下的障眼法,其中必有大阴谋!” 公良修对上次的“怪病”危机仍有阴影,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纸人混入公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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