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奕秋信了,沈何肆恶狠狠盯向那只鹦鹉,表情和眼神无一不在说—— 再乱学下次就把你宰了炖汤喝。 实际上他每次都是在回忆书里的剧情骂一些角色傻逼,被骂的最多的人是永庆帝而已。 “对了,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和往日不大一样。”沈何肆意味深长问道,“白大美人,你可知是什么么?” “不知。”白奕秋毫不犹豫道,他不知道沈何肆葫芦里闷着什么药,但总不可能是好话。 沈何肆略微遗憾道:“那好吧。” “不过没关系 我们可以慢慢考虑。” 沈何肆一屁股坐到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照到脸上的感觉。 他不能再等了,必须的旁敲侧击让白奕秋明白他想要表达的。 这是最后一次,白奕秋定然已经知道七叶已经没了,他可能会去确认,甚至在庖厨里翻箱倒柜地寻找。 如果没有,那白奕秋肯定会再次尝试最后一次,有很大的可能是直接在汤药里下毒,毕竟他的鼻子又没有那么灵,把药下在汤药里也不会察觉什么。 而如果这次还不成功,那白奕秋很可能会直接对他动手。 随身穿着软甲的沈何肆表示自己毫不畏惧,这次他要做的,就是让白奕秋杀他的自信心受挫,然后明白他的用心。 他装逼可是从来都没输过。 正如沈何肆所意料的,白奕秋抽出时间悄悄进入厨房去寻找七叶。 之前明明还有很多,这两天用得怎么可能这么快…… 白奕秋拧眉,他平日很少注意,若是早知如此他便多留意些许了。 然而他翻箱倒柜都没能找到七叶,把东西都放回原位后,白奕秋双手环胸看着药壶。 难道是他错了? 既然如此…… 白奕秋趁现在没有人,便将剩下的毒药一股脑全都倒进了药壶里,然后攉了攉。 这么多毒药,他就不信沈何肆还能活下来。 …… “少主!快回房!”阿燕撑着油纸伞来到亭子里接沈何肆,“这天怎的又下雨了?” 沈何肆却笑了起来:“挺好的,这是夏末最后一场雨了。” 他伸出手,雨丝打在了他的手上。 很久之前,他死在雨夜,但是穿进书里后,他又在雨夜遇见了白奕秋,他也说不上来对雨的感觉,说不上来喜欢还是讨厌。 但他觉得这雨还挺有宿命感的。 沈何肆回到睡房并没有看到白奕秋,他无可奈何感慨:“唉,某人又在暗中做坏事喽。” “谁又做坏事?”阿燕感觉莫名其妙。 沈何肆把脏衣袍扔给阿燕道:“耳朵太尖不是好事,把这个给我洗了。” “好的少主。”阿燕撇了撇嘴,他知道沈何肆这是不想让他多嘴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往门口看去,看到了被雨淋湿的白奕秋。 此时此刻白奕秋的衣袖紧紧贴在身上,半扎起来的长发也贴在脸侧,还滴着水,冰冷到看不出一丝情感的脸庞却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破碎的美。 “白大美人也不提早回来。”沈何肆从木衣柜里拿出一身长袍递给白奕秋,轻笑道,“换上吧。” 白奕秋感受到衣裳贴在身上那种黏腻的触感,十分不好受,也没再矫情直接去屏风后换上。 床榻被人占了,沈何肆也不再往前,他是不介意两个男人在一起换衣裳的,但白奕秋肯定会介意。 “还愣着做甚,帮忙去把药端来。”沈何肆催促阿燕。 阿燕这才反应过来,跑到门口撑起油纸伞就往庖厨去。 沈何肆走到门口背对着屏风,将一直藏着的解药拿出服用了,在白奕秋换好衣裳前将解药再次装好。 “林大美人,你可相信……预知未来这种能力?”沈何肆转头看向刚走出来的白奕秋,他眸光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 白奕秋动作一顿,他盯着沈何肆看了半晌,之后说:“未曾听闻,故不知。” “那可是个很神奇的能力啊,我觉得有那种能力的人牛逼得很。”沈何肆这话完全像是自吹自擂。 白奕秋又接触到了自己不理解的词:“何为牛逼?” “呃……和那只鹦鹉说的那词一样,都是夸人的,只不过这个是夸人厉害。” 白奕秋了然点头,他却不想再说些什么,因为沈何肆问他的问题实属怪异。 阿燕把药给沈何肆送来就离开了,沈何肆轻描淡写看了一眼白奕秋的方向,然后把那碗汤药喝完。 见沈何肆喝药并没有发现异常,白奕秋下意识松了口气,情花剧毒不会立刻发作,而是先潜伏在中毒者体内。 所以白奕秋并不急,他准备继续观察沈何肆一段时间,沈何肆一旦死亡,他就离开。 白奕秋做事向来不牵连无关人士,不然他早就在星辰殿的大锅里下毒了,整个星辰殿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他也不至于被沈何肆拖到这个时候。 然而这两日白奕秋每天都在观察沈何肆,如他所期待的,沈何肆确实一直都在喝上次他下毒的那一壶药。 但沈何肆依旧和阿燕他们有说有笑,不像有任何事都样子,就像前几次一样。 白奕秋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失手,尤其是对付沈何肆这个病秧子应该很简单才是,可为什么…… 为什么沈何肆还好好活着?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说…… 白奕秋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他觉得沈何肆找到了解药,但又觉得不可能,一个病秧子不可能那样厉害。 掉到池塘里都半死不活了,怎么还有力气找解药? 他脑海中闪过沈何肆之前说的话,沈何肆说从来没有生过病…… 性格大变,会吹箫还不让别人知道…… 这完全就是换了个人! …… “你到底是谁?”白奕秋双手撑着躺椅两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何肆。 沈何肆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是谁?我就是沈何肆。” “白大美人,你在想什么?” 白奕秋眯着眼万分肯定道:“你和阿燕他们说得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绝对不是沈何肆,抛开你平日的状态,你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 虽然他不了解沈何肆,但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面前的沈何肆突然笑了起来,他推开白奕秋站起来,又朝白奕秋步步逼近,直到把白奕秋禁锢在一个角落,沈何肆才停下。 “我确实不是沈何肆。”沈何肆凑到他耳边低沉地笑着,“那你不妨来猜猜我是谁,白大美人。” 白奕秋浑身绷直,他想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正惊讶着,身前的人影却逐渐消失,周围也变得黑暗。 直到一缕光将他包围,耳边还传来沈何肆的声音。 “白大美人,该醒了。”
第八章 白大美人在试探他 白奕秋睁开眼,他看到沈何肆好笑地看着他:“你做噩梦了?” “没有。”白奕秋立马否认,他怎么会睡着? 沈何肆也不再追问,他说:“那你赶紧醒醒,今日天好,我跟春桃我要去钓鱼春桃觉得我现在精神状态不错,便同意我去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奕秋这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不管怎么样,今日他一定要试探清楚沈何肆的底,然后杀了沈何肆。 这种日子来钓鱼,大抵也只有沈何肆一人了,还有被拉来的白奕秋。 白奕秋对钓鱼不感兴趣,但看沈何肆似乎还乐在其中。 “我先前可没有几日是清闲的日子,更没有机会做这些事,现在自然色是要好好享受。”沈何肆往起一抬鱼竿,鱼钩处赫然是一条小鱼,“唉,可惜是条小鱼。” 白奕秋斟酌了一会儿问:“之前生病出不来?” “我除了生病就不能做别的么?当然是学习,每日学这学那,所有人都在卷,根本无法松懈。”沈何肆看上去有些许失落。 白奕秋突然问:“你现在几岁?” “几岁?”这可给沈何肆问住了,他小声嘀咕,“哎?沈何肆几岁我怎么知道……” “十七。” 沈何肆随口把自己的年龄说出去,毕竟沈何肆的外表看起来和他本人年龄差不多,他笑嘻嘻问:“白大美人问这个做甚?” “无事。” “嚯,又一条!”沈何肆把刚钓到的鱼捉住给白奕秋看,“白大美人,看这条鱼真的好大。” 白奕秋应了一声,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回去的时候,白奕秋刚好在院子里见到了春桃,他走上前:“春桃。” 春桃听到白奕秋的声音转身,之前见白奕秋没有再做伤害沈何肆的事,所以她还是若无其事的和白奕秋交流了。 “怎么了白公子?”春桃放下手中的活,她听到白奕秋问—— “沈少主现在几岁?” 春桃虽不解白奕秋问这个做甚,但还是有问必答道:“我们少主年已十八了。” 十八…… 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 “嗯,多谢告知。”在春桃疑惑的目光中,白奕秋拂袖离开。 而对此丝毫不知的沈何肆正累得躺在床榻上歇息。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奕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哟,是谁又惹我们白大美人生气了?”沈何肆戏谑地笑道。 “为何你说的与春桃所说的不一样?”白奕秋不想绕弯子了,“你说你十七,春桃说的刚好大一岁。” 没跟着他回来就是去确认他……沈何肆本人的年龄了? 沈何肆弯了弯眼睛,他问:“春桃与人说年龄向来说的是虚岁,白大美人想知道我年龄,到底有何事?” “无事,随便问问。”白奕秋坐到书案前。 沈何肆突然明了,白奕秋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对他产生了怀疑。 莫不是之前他写下的那些? 他弯唇一笑,这两日,就再陪白奕秋玩玩。 于是那日之后,不管沈何肆去哪里,白奕秋明着不跟沈何肆去,暗着也要去,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何肆发现了。 沈何肆知道白奕秋在跟着他自是没表露出什么,依旧做着那些稀松平常的事。 “少主……”阿燕本来在沈何肆旁边打扫,结諵凨果余光看到了白奕秋的身影。 本想提醒沈何肆说白奕秋来了,结果就见沈何肆把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沈何肆将鸟食撒在木桌上看着鹦鹉用鸟喙啄,“不要说话,当做没看见。” 阿燕觉得自家少主这是和白公子吵架了,结果一看沈何肆脸上的表情,又感觉这和吵架完全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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