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某人没做那些事,还真是让我有点无聊。”沈何肆叹息道。 “阿燕,再过几日,我便会离开星辰殿。” 本来打算晚些时日告诉阿燕的沈何肆却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告诉阿燕,毕竟之后再说,可能会有些许晚了。 “啊?”阿燕焦急道,“少主,为何?您病还没好。” 沈何肆将鹦鹉关进鸟笼:“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我有要事必须做好,不要同除春桃以外的其他人说。” 这下阿燕坚决不同意,声称若是少主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活不下去了。 “我和白公子一起离开,你倒不必担心。”沈何肆努力劝说阿燕,之后再想着和春桃说。 阿燕不知道沈何肆到底有何要紧的事必须离开星辰殿,但是他实在说不过沈何肆。 “你去和春桃说,若是不让我去做,你和春桃都离开星辰殿便是,永远不要再回来。” 沈何肆不得不把这句搬出来了,他必须对着阿燕和春桃下狠心,不然以他们两人对沈何肆执着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让沈何肆离开。 在阿燕离开后,沈何肆抑制不住咳了两声,缓缓起身往睡房的方向去。 然而他刚到一棵树旁,面前就横了一把剑。 “白大美人,你这是要做甚?”沈何肆语气带着些许笑意。 白奕秋把剑收回,若无其事道:“吓唬你。” “为何要离开星辰殿?” 沈何肆装作十分惊讶道:“你居然跟踪我。” 白奕秋明知这人早就发现他了,却还是在这里演戏,他的声音冰冷,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窖。 沈何肆莫名感觉,白奕秋看的不是他的表面,而是要看透“他”这个人。 “你很奇怪,不过我现在在问你,为什么离开星辰殿。”白奕秋平静叙述。 “春桃说你不会吹箫,可你分明就是装的,就连你的人也变了很多……” 白奕秋眸中闪着微光:“你到底还隐瞒了些什么。” “……之前你对我说的话还没有这么多,所以——”沈何肆一顿,双手环胸靠向那棵树,低下头看着白奕秋说,“白大美人,你在试探我。” 白奕秋蹙起眉,他面露不悦。 “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免是一件好事。” 白奕秋反驳:“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是沈何肆,你到底是谁?” 沈何肆语气轻佻:“你猜猜,不过我敢肯定,你是猜不到的。” “很久之前苏大夫说你脉象与原来不一样……”白奕秋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他还是没有抓住那一丝想法的尾巴。 沈何肆耸了耸肩,他不可置否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个我可不理解啊白大美人,或许你可以问我一些其他的,兴许我知道呢?” 不……没有必要了。 白奕秋反应过来,沈何肆那般说,便是承认了他不是沈何肆本人。 “你是怎么扮成沈何肆的?” 白奕秋只想知道这一点,然而沈何肆却不准备告诉他了。 下一秒,沈何肆却突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大美人,和你开个玩笑你都信,我当然是沈何肆,我不是还有谁是?” “不过脉象不一样,我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沈何肆一脸我是在开玩笑的表情,然而白奕秋是不可能信他了。 “你说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实话。”白奕秋毫不客气嘲讽道。 沈何肆没想到自己的信誉度在白奕秋这里已经这么低了,不过什么叫他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实话? 他很多时候都是在说大实话好吗? “就凭之前那几点,沈何肆,你觉得我会相信?”白奕秋的态度表明了他不会相信沈何肆说的话。 “嘶,难搞……不信便不信罢。”沈何肆无奈一笑,“不如我们回去聊聊?” 白奕秋似是也觉得这里不是很方便,于是同意了沈何肆的要求。 两人回睡房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白奕秋走在沈何肆后面,在进屋时候顺手把门关上。 “有什么想说的。”白奕秋在沈何肆开口之前说,“别想着骗我了。” 沈何肆当然不准备再骗白奕秋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再让他骗他也不一定能骗过白奕秋了。 白奕秋很聪明,只是对着病秧子沈何肆时自信心太强烈,可惜的是,病的是沈何肆的身,并不是他的灵魂。 而且他看过原著,如果没有看完,没准早就着道了。 “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相不相信有预知未来这种能力么?”沈何肆坐到软榻上。 白奕秋当然记得,那时候他的意思是——不相信。 “你……”他眼睛睁大,看着沈何肆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白色的小瓷瓶。 沈何肆咳嗽两声,他说:“你想的没错,但是你一直在否定你的那种想法。” “你对于可以杀了我,过于有信心,而这就是……你一直杀不了我的原因。” 白奕秋看着那瓷瓶,脑中一时间有些空白,沈何肆那次真的找到解药了。 “我也不算是会预知未来吧,就是……有一种可以被称作是金手指的东西,是另一种能力。” 白奕秋回过神,他问:“何为金手指?” “反正就是很厉害的东西。”沈何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白奕秋才能听懂,便不再多做解释,“就像你说的那般,我知道的东西很多,虽然知道的越多越不好。” “但若我不知道那些,我便早中了你的套了,更别提活这么久了,实话讲,在上次发烧之时,我已经去了一趟鬼门关……” 白奕秋站在离沈何肆不远的地方,看着话音刚落便咳嗽起来的沈何肆,没到一会儿,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劲。 他才想起来今日未服用汤药。 “我可以全都告诉你,但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若是接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沈何肆抬起头的时候,嘴角已经有咳出来的血迹了,他闷笑一声:“那一试便知。”
第九章 我知晓你的全部 白奕秋坐到床榻的另一端静静听沈何肆陈述。 沈何肆擦了擦嘴角刚想继续说,结果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阿燕就进来了。 “少主,真是的,我光顾着忙别的都忘了给你弄药了。”阿燕十分惭愧,他把药递给沈何肆时才想起来忘记加糖了,刚想告诉沈何肆,就见沈何肆一口闷完了,也没有吐槽药苦。 “你先下去罢。”沈何肆手心朝内摆了摆,“我有话对白公子说。” 阿燕这时注意到气氛似乎不太对,悄悄瞄了一眼白奕秋被抓包后站直身体,端着药碗就慌忙离开,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 “可以继续说了。”白奕秋抬了抬下巴,那双眼睛的目光带着探究。 沈何肆上身微倾,双手交叠,他认真道:“我知晓你的全部。” “你的真实身份,你的过去,乃至你的目的。” 白奕秋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何肆,他问:“我的信息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你是如何知晓的?” “像我说的,我差不多可以预知未来。”沈何肆顿了一下说:“你下了三次毒,我都提前喝了解药,第一次知道你在米饭里下毒,我就算是喝了解药也吃得少,之后还让春桃帮忙打水,也是我怕凭我服用的那点解药也无法达成解毒的功效才让春桃准备的。” 当时是想达成一个和洗胃差不多的效果才说越多越好。 “第二次第三次也不例外,第二次我专门在鸟笼里面弄了些水,然后制造出我碰了鸟爪接触到毒药的假象,当然,当时我因为碰到了些许也确实中毒了,不过后来我专门去池塘里找了解药,到水面上服用了解药,没想到那时候腿抽筋了,于是便出现了后面的事。” 沈何肆压抑住咳嗽,他深吸一口气说:“第三次……我让阿燕帮忙把七叶减了量,把七叶留下一部分,你加七叶越加越多,最后刚好到我平时喝的那些量,所以我才不会死,至于三次之后……我还知道你在汤药中下了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毒并且把毒药全用完。” “所以我喝了很多解药,也躲过去了。” 被下毒是沈何肆意料之中的事,能避免被毒死以保证持续活下去是沈何肆一心策划的…… 而他白奕秋……也是沈何肆算计的一环,只是这算计,并没有伤及白奕秋一丝一毫。 根据沈何肆所说,他只是努力躲过去白奕秋的招数,并没有打算反击。 “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不可能杀死我。” 这话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白奕秋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一个闪身就将腰侧的长剑拔出,指着沈何肆的鼻子。 “既然暗中不行,那我现在就直接杀了你。” 白奕秋眸光阴冷,他一挥剑划破了沈何肆的衣袖,发出“呲啦”的声音。 沈何肆咬牙起身,这家伙,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看来他让春桃帮忙买软甲是对的。 白奕秋动作之快,每一剑都刺向沈何肆的命脉,更多的是以一种刁蛮的角度来进攻。 不过每次都被沈何肆避开了,很快沈何肆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略微喘着气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奕秋。 下一秒翻身堪堪躲过白奕秋当头一剑,却因为体力不支没能完全避开白奕秋刺向他胳膊的一剑。 只因就在他快要躲过那一剑时,体力透支的无法再动身,白奕秋的剑将他的胳膊刺破。 “嘶——”沈何肆胳膊被划了一刀,猩红的血液冒出,染红了那条袖子。 寒光一闪,这一剑直接刺向沈何肆的腹部,沈何肆再也无法躲开。 而白奕秋的剑却在刚刺上的时候停下。 白奕秋眉心紧蹙,他用剑划开沈何肆腹部的那部分袍子,在看到里面的软甲时面露不甘,但最终还是收回了剑。 “……你赢了。”白奕秋坐回去,他看着虚弱的沈何肆问,“为何知道我的目的,却还如此放纵我?” 沈何肆整理了一下衣袍也不顾被划破的那一片,坐到白奕秋旁边笑道:“自然是因为我们白大美人——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 白奕秋讽刺嘲道:“你还真是油嘴滑舌。” “啊,不是么?”沈何肆对于白奕秋刚才还要杀他的事似乎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不是永庆帝,你是不会来杀我的,因为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更不会杀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 白奕秋薄唇微张,似乎料到了他要问什么,沈何肆轻佻笑道:“我说过,我知晓你的全部。” “为了摆脱囚笼,让西侯夫妇离开皇宫,你肯定得按照永庆帝说的做,好好的一个小侯爷,非得去做什么暗卫。” “哟,说起来啊,既然我们都摊牌了,那我是不是该改口了呢。”沈何肆说着,伸手拨弄着白奕秋的长发,抓住一缕在指间绕了绕,“是吧,白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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