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奕秋白奕秋眼中,沈何肆的表情完全就是: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先让你做,你告诉他们你的真实目的。 神经病。 不过想让沈何肆解脱……这番说辞倒是和他的说辞相仿。 刚醒来没多久的沈何肆即刻就要出去放风,看他那样子起都起不来,别提放风了。 “少主,您刚醒来,好生养身子,等着身子养好了再出去罢。”阿燕好言好语劝说。 沈何肆却摆了摆手道:“养了这么久的身子也没见好还不如享受生活,要我说啊,自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接着奏乐接着舞。” 有点东西,但不多。 “那就劳烦白公子带我去了。”沈何肆嬉皮笑脸,看得白奕秋手痒。 白奕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关我何事。” 沈何肆看了看阿燕和春桃,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虽然有些犹豫,但两人还是朝沈何肆作揖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白大美人,你都吃我喝我的这么长时间了,自然是雨女有瓜。”沈何肆强撑着起身,“总不可能成为一个吃软饭的吧?” 白奕秋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似乎不理解“雨女有瓜”是何意,但结合沈何肆接下来的话便理解了大概意思。 反正就是让他跟着去。 这么大个人连个自理能力都没有。 白奕秋要不是怕露馅,现在已经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沈何肆了。 “自然不会。”白奕秋暂时顺着沈何肆来,虽然无法理解字条的用意,但如果明面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被沈何肆知道可就不好办了。 或许沈何肆也只是在试探他。 夏末的太阳照旧很大,沈何肆长时间未出房门,此刻平日的阳光在他看来却也显得十分刺眼,他抬手挡住了阳光。 庭院中不复往日的热闹,此刻竟显得几分清冷。 沈何肆现在走路都很慢,没走几步就累得喘气,看上去整个人病怏怏的,只有那双眼睛还发着光。 “院中无鸟,属实凄凉。”沈何肆摇头叹息,突然想到什么,又笑吟吟地问,“白大美人喜欢鸟么?” 白奕秋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道:“不喜。” “为何?” “我喜欢清静,那鸟同你一样一刻也不消停,聒噪。” 沈何肆愣了一下,蓦地笑出声:“白大美人是嫌我烦啊,我这人就是话多,既然美人不愿意陪我聊,那明日我便让阿燕多从集市买两只鸟回来。” “……”白奕秋一时间有些无语,这人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讨厌鸟所以多买几只来祸害他。 “随便。”白奕秋别开头不去看沈何肆。 沈何肆一脸了然,这一副不想聊天的样子,是还在想杀他的事啊。 他摩挲着下巴,目光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最后一次了,若是这次白奕秋还不死心,那便会继续尝试直到把他杀死。 到时候他就得真的耗费心神去揣摩白奕秋会用什么方法了,如果下毒会下在哪里,如果用了别的方法,他又该怎么样才能招架得住。 而另一边庖厨里,春桃看到阿燕将一份药草拿出一部分藏到了用来腌菜的陶罐里。 “阿燕,你这是在做甚?”春桃万分不解。 阿燕用衣袖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是少主让我把七叶减量放到腌菜罐里,我也不知道他要做甚。” “少主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春桃本来想制止阿燕的,但仔细一想沈何肆既然这么做就绝对有他的道理,于是便由着阿燕做了。 “阿燕,咱们少主的字何时候变了?”春桃疑惑问,按道理来说,她跟了沈何肆已经有好几载了,沈何肆的字始终没有变过,但这次却突然转变了。 阿燕刚开始还不信,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自家少主的字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但是在春桃把字条给他看的时候他也一脸惊奇的“咦”了一声,现在沈何肆的字看来潇洒飘逸且刚劲有力。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还真别说,少主性格都变了很多。”阿燕掰着指头,“以前看上去可忧郁了!现在开朗起来还时不时会逗鸟!” 春桃放下木柴,她抬眼看向外面:“少主,怎么会变这么多……” “哎呀,反正少主这样也是好事嘛,心情好才利于治病!” 阿燕言之有理,春桃看了他一眼,脸上却写满了不信,随口道:“……也是。” 这一夜,好不容易等到沈何肆醒来,星辰殿的人大设宴席,阿燕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沈何肆干看着那些菜,又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稀粥,他不满道:“我也想吃。” “少主,以您的身子来看,还是算了吧。”阿燕说着又夹了口鱼,“这些苦难,还得是我来承担。” “你的苦难就是吃用膳?”沈何肆不再指望他,转头就看向白奕秋,“白公子,我想吃啊。” 被点名的白奕秋一时无语地看着他,吃东西征得他同意做甚,他对沈何肆的事才是最没有发言权那个。 “白公子,白大美人,赏口肉,就一口。”沈何肆往白奕秋那边靠了靠了。 “如此没骨头的样子,成何体统。”白奕秋蹙起眉想把他推开。 沈何肆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有骨头又不能吃不到肉,那我不要了。” 他还推了推白奕秋催促他快点帮忙加一块,肉放得离他太远了。 白奕秋:…… 沈何肆他就是个无赖! “看到了么?”白奕秋给沈何肆夹了块肉放到碗里,眼中没有一点情感。 “你们少主让我帮他夹肉的,他的话我怎么能不照做。” 沈何肆眉梢微挑,他直接夹起肉放进嘴里:“多谢白公子。” 阿燕无奈地看了一眼沈何肆。 “少主,您之前不是说要吹箫吗?”春桃从一旁拿起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沈何肆,“今日我去收拾时候找到了您的萧,也擦干净了。” “吹箫也对身体无大碍,春桃也很想听少主吹箫了呢,不如少主用晚膳来吹一曲?” 阿燕有些奇怪地看着春桃,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春桃一个眼神堵住了嘴。 他现在感觉摸不着头脑,但是沈何肆一吹箫,他待会儿肯定得跑。 沈何肆神色复杂地看着萧,没想到还来这,原著里明明也没写,更没有写沈何肆会吹箫,也许只是因为沈何肆是个龙套,所以才没写。 不过只是吹箫而已,他上学时候可是被逼着学过很多东西的,萧正好也学过,难不倒他。 但是…… 他余光观察着春桃,书中的春桃可是聪明得很,这不得不让沈何肆怀疑春桃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转头又看到阿燕一脸等待救命的表情,沈何肆心里琢磨了几秒,立刻开口道:“好听?真的?” “春桃你不会骗我吧,我吹箫那么难听你也能听进去?” 阿燕明显是不乐意听他吹箫,但春桃却说他吹箫吹得好听,语言可以骗人,但是人脸上的表情是无法骗人的。 如果选择一个人信,那他信阿燕,毕竟春桃过于聪明,也许是发现了他不对劲在试探他。 兴许是怕春桃不信,沈何肆擦了擦嘴就吹起来,那箫发出刺耳的“唔哩唔哩”的声音。 在场的都捂住了耳朵,白奕秋就坐在他旁边,感觉精神受到了冲击。 “好了好了。”阿燕赶忙制止,“事实证明少主吹箫的技艺也没有长嘛。” 沈何肆看着春桃一脸空白的表情勾起唇角,这下是信了,他就是“沈何肆”本人。 “想听也并非不行,等我练几日。” 然而却遭到了春桃和阿燕的拒绝。 “算了算了,我平日没时间呀少主。” “我也是,其他人忙不过来需要我帮忙。” 看着两人逃避的样子,沈何肆觉得有些好笑,他手中拿着箫转了转。 “你还是老实点为好。”白奕秋可不想再听一遍这个箫声。 沈何肆被大美人嫌弃了,他表示很悲伤。 “唉,被大美人嫌弃喽。”他思索了几秒小声凑到白奕秋旁边说,“我要是现在说我会还来得及吗?” 白奕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回到睡房后,平日很能睡的沈何肆却辗转难眠。 他转头看向屏风的方向,那边已经没了动静,看来白奕秋是睡着了。 得知春桃把白奕秋安排到另一个房间时,沈何肆立马要求白奕秋搬回来,为的不是别的,正是方便观察白奕秋。 说起来……春桃的胆子还真是大,一点都不怕白奕秋这个反派,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了解的原因。 按照原著写的,永庆帝已经给白奕秋寄过一次信了,可惜他没醒白奕秋也不在这里,不然他肯定表演个当场抓包。 沈何肆缓缓起身,他不久前喝了药,这个时候白奕秋还没有,加草药的量,而白奕秋大概在三天后动手。 还好他已经提前让阿燕减量了,白奕秋就是再加最终都只能加到正常的量。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在纸上记下书里接下来的内容。
第六章 白奕秋开始动手了 沈何肆在纸上写下一个人名,就是上次问苏大夫的那个人——萧谏。 他会想办法获得白奕秋的信任,让白奕秋知道他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弱得一无是处,他知道的很多,甚至能帮白奕秋完成白奕秋想做的事。 之后他会和白奕秋去京城,但是在那之前,他会去幽州找到这本书的男主角,也就是萧谏。 萧谏的家人被永庆帝所杀,最后会弑君复仇,从而登基,之后成为一个明君,而沈何肆帮助白奕秋的方法,就是在白奕秋还没做出什么坏事之前找到萧谏让萧谏称帝。 只要萧谏顺利称帝,那白奕秋就一定可以活下去,而他到时候…… 沈何肆想到这里愣了一下,他扶额苦笑起来,他还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必须要快些。 “唉。”沈何肆走到软榻旁边看着烛火映照的白奕秋的睡颜,比起平日,现在看上去更加乖顺了。 “白奕秋,你可得好好珍惜活着的我,不然我死了,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沈何肆放轻脚步回去躺上床,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白奕秋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很清亮,没有一点刚醒来迷迷糊糊的感觉。 他红唇微动,眸光一闪,偏头看向身侧屏风,仿佛隔着屏风也能看到沈何肆的模样。 沈何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日后—— 沈何肆恢复的也算是快虽然比起发烧之前差了很多,但也比前两天强,此时此刻正在庭院中逗鸟。 本来上次是在和白奕秋开玩笑不准备买,但是院子里实在落寞得很,便让阿燕去买了两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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