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接吻了。”段安北说,“你别吃。” 陈念南愣了下,他是不爱讲话,不是真的傻,听得出段安北这是气还没消。 “你真的......”他顿了顿,“很希望我喜欢你吗?” 段安北气笑了,哪有这么问的?他还要巴着求着要陈念南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念南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开心吗?” “你喜欢我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不开心。” 陈念南的脑子瞬间活泛起来,丁点儿没掉进段安北的套路里:“我喜欢你,你才会开心,是么?” “是。”段安北气也上来了,“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陈念南笑了。 “是。”他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陈念南却拼命咬着舌尖,喉咙都发紧,怕段安北真的窥见自己的心思。 “你也真的很想跟我接吻吗?”陈念南又问,这回他连指尖都在颤抖。 段安北看着他,默认了。 陈念南点点头,夺过段安北手里残存的半块千层,一口咽下,又牵着段安北飞速往寝室走。 十分钟的脚程缩短成了五分钟,陈念南连伞都没收,随手扔在寝室门口,“砰”的一声关上门,狠狠把段安北压在了墙面上。 “我最后问一次。”陈念南把段安北禁锢在身内,“你真的要跟我接吻吗?” 只要段安北说一句“不”,说一句“开玩笑的”,或者哪怕表露出任何一点的抗拒,陈念南绝不会再起半点心思。 可段安北说—— “要。” 陈念南用力地亲了下去,俯冲的速度又快又急,可落在段安北唇上却又轻又缓,收着劲儿,一寸一寸地噙着、舔着、尝着,从唇瓣到舌尖,从舌尖到软肉,段安北几乎要窒息。 “念南——”段安北的唇瓣鲜红一片,在陈念南放开他后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角都是水光,像只被欺负了的兔子。 陈念南看着段安北起伏的动作,又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了真正的喜欢与爱慕,他把这些都杂糅进了情欲里,转身要进浴室,段安北忽的拉住他:“还想亲。” “可是我站不住了。” 都他妈疯了。 陈念南也疯了。 他毫不犹豫地把段安北抱到了桌上:“段安北,你怎么这么好骗啊?” 还没等段安北反应过来,陈念南又迅速低下头,津液交融,段安北终于误打误撞知道了该换气,可陈念南忽的在他唇瓣一吮,段安北顿时打了个激灵,下/身突然就触着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 段安北的脸霎时红了。 “你......”段安北撇开眼神,“要我帮你......” “不用。”陈念南哑着声,远远还没到那步。 他快步走进卫生间,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段安北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的唇瓣,大喊:“你快点!我也要用!” 浴室里“咚”的一声,像是陈念南不慎滑倒。 “你还好吗?”段安北跳下桌子拍了拍门,“摔着了?” “安北。”陈念南带着喘气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出来,“叫我一声。” 段安北瞬间明白了陈念南的意思,红着脸:“念南。” 浴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水声。 也许还有隐藏在水声里的喘息。
第33章 我很喜欢你 从浴室后两人谁都没提刚刚的事,好像冷水一冲,所有的狎昵都散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稀稀拉拉地响着,陈念南看着面前的化学题,突然觉得雨天好像也没那么厌烦。 之后的日子按部就班,刷题、辩论,谢书秋说“段安北”终于有点相信法律了,陈念南点点头,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会相信法律。 段安北就是他的法律。 如果段安北有一天说这个世界真可恶我们把它炸了吧,陈念南也会觉得就应该这样。 但陈念南从不主动去吻段安北,他知道段安北有多善良,他怕段安北只是不忍心推开自己。 段安北却不管这么多,有时候走路上会突然来句“想亲”,入睡前会措不及防凑到陈念南脸边亲一口,还会要求陈念南给自己一个早安吻。 多暧昧的气氛、多亲昵的事情都干过了,陈念南也逐渐分不清他们究竟是模拟情侣还是真的在谈恋爱,两者的区别无非在于段安北对自己没有任何忠诚的义务,可以随时甩开舍弃,可段安北没有。 陈念南夜深人静时也会想,段安北会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可段安北多好一个人,哪里轮得上他,他并没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 辩论赛的市赛通知也发下来了,真是在晚上,周六晚上六点半准时开赛,两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准备足够充分。 登台前段安北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跟陈念南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陈念南的吻永远很温柔,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半分狠劲,也懂得适可而止:“该出去了。” 段安北点点头。 陈念南垂眼,看着段安北的西装上被自己抱出的褶皱,拍了拍:“你还有句话没说。” 段安北眨眨眼,笑了:“我很喜欢跟你接吻。” 陈念南这才放开他,“嗯”了声:“我也是。” 自从段安北有一次误打误撞说了这句话,陈念南每每都会拉着他说一遍,然后屏蔽自己不想听的词,权当是段安北一次又一次说着“我很喜欢你”。 而因为辩论赛的正装要求,他看着面前段安北唇齿张合说出的“喜欢”,又自欺欺人人地觉得这是十年后事业有成的段安北对自己表达爱恋。 即使现在是在逼仄的卫生间隔间。 两人到候场室跟另外两位队友集合的时候见到了谢书秋,陈念南和对方打上照面,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在自己的唇瓣上停滞了半秒,转而又下意识地看向段安北。 陈念南的手陡然捏紧,却看见谢书秋轻描淡写地又挪开了目光。 一口气没喘到底,上面的主持人已经在欢迎双方辩手入场了。在位置上坐下的一瞬间,开赛的铃声准时响起,两人互穿,面不改色地拿起了手上熟悉的手稿。 一辩陈述,四辩质询,二辩深论,三辩质询,自由辩......熟悉的环节一步步往下走,陈念南不爱说话,却把段安北的闹劲儿演到了极致。 二辩深论的点是陈念南自己想出来的,这样的好处是他完全信服这一论点,并清楚这一论点该怎么用,“法律在现实生活中的实施可以借助道德的力量”的观点完全吸收合并了对方所举出的例子和论证,又凌驾于他们的论证之上,反方所有的观点都在这句话中被正方吸收。 正方只需要说一句话:“对,加强道德宣传的作用性人尽皆知,但法律能够借助他的力量。” 这场辩论的输赢毫无悬念。 辩论赛都是当场公布的成绩,赢者现场抽签,进入省赛,省赛第一的队伍全员获得渭华大学加分资格。 清杭二中的另一队也顺利晋级,两队省赛相遇,校赛没打的那一场还是得打,但无论对上的是谁,辩手双方都在渭华大学辩论,要去一星期,明天就动身。 高三的竞赛一个接一个,都是路,都能走,就看这独木桥上你敢不敢上,上得稳不稳。 “一块儿吃顿饭?”谢书秋说,“都辛苦了。” 五人定的是家日料店,陈念南吃不惯生食,点的都是热菜,段安北看着,也往热菜上点,两人互穿出了经验,细节也没放过。 一辩和三辩挺激动,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地就赢了第一局,叽叽喳喳地复盘,陈念南和段安北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先试探的,总之这膝盖就是碰一块儿了,这手就是虚虚搭一起了。 陈念南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聊天,时不时笑笑,扮演着段安北。 这家店上菜快,陈念南的豚骨面和段安北的鳗鱼饭被一同端上桌,他吃了两口,膝盖突然被撞了两下。 “怎么了?”陈念南低声问。 “你的豚骨面好吃吗?”段安北眼巴巴看着,“我的鳗鱼饭好干。” 陈念南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三人,趁他们拽着谢书秋说论点,飞快地把两人的盘子掉了个个。 灵魂和□□的错乱导致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吃了多少回了,陈念南早不会因为这个红脸了,但他嘴里的第一口鳗鱼饭还没咽下去,一辩刘橙橙就挺讶异:“你俩......换着吃啊?” 段安北呛了一下,面不改色:“干。” “干......”刘橙橙疑惑地指指旁边,“不是有茶么?” 陈念南驾轻就熟地摆出段安北的笑:“哎——我馋他的鳗鱼......你非得让人说出来,显得我多贪吃。” 刘橙橙“啊”了声,有点儿恍然:“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陈念南嘴里那口鳗鱼饭彻底咽不下去了:“怎么不对劲?” 刘橙橙微妙地笑了,一脸讳莫如深:“好磕。” 陈念南心里一紧,想着要怎么把这事儿岔过去,段安北突然手一抖,手肘旁的茶杯“啪嗒”一声往下倒,陈念南的裤子瞬间濡湿了一片。 “抱歉抱歉。”段安北眉心一跳,他是想把水往自己这儿倒的,没想到头回做这种事儿,没控制好力的方向。 他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替陈念南擦拭,慌不择路,手重重地在陈念南的腿根处擦了两道。 陈念南压下喉咙里的闷哼,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第34章 保护好自己 陈念南在隔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谢书秋的声音。 “很快就回家了。” “我什么时候回家没给你带过花?” “好好好回家给你揉揉手腕。” “没喝酒,都是小孩儿,我能喝什么酒?” “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先睡。” 谢书秋语气中的宠溺太明显,随便什么人听了都毫不怀疑对面该是他的女朋友或者妻子。 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手机磕在洗手台上的声音传来,复而是一声温和的男声:“书秋?” 陈念南愣住了,谢书秋......也是同性恋吗? “没事,手滑了。” 声音彻底消失,陈念南无意探听别人的隐私,也不想戳穿什么,就在隔间等了一会儿才出去,却正好跟谢书秋打上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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