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极度依赖,而alpha的占有欲也会空前强烈,像恶龙守护巢穴中的宝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阎骁现在就是如此,他给诺塔拨了语音通讯。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诺塔听完他的要求,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说:“好吧,我来接六六。” 又说:“殿下,你连个机器人都容不下了吗?” 阎骁笑了笑,不说话。 诺塔挺怵他这副光笑不说话的样子,快速下床穿衣,“马上就来。” 阎骁挂了通讯,转头还要去诓骗机器人,照旧在铁皮脑袋上摸一把,他是爱屋及乌。六六挺喜欢被人囫囵摸脑袋的感觉,动作是轻的,代表喜欢的意思。 他把阎骁当第二个主人。 “小六,想去参加机器人大赛吗?”阎骁问。 “不想,”六六诚实地摇头,“我比不过人家。” 阎骁给他传输了几组图片,“那就不比赛,你去现场当观众,看别的机器人比赛怎么样?” 六六觉得,这倒是可以。 “诺塔会接你过去玩几天。” 六六问:“主人怎么办?” “你主人有我陪着,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阎骁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我跟他都结婚了。” 六六:好像是这个道理。 阎骁安排好一切回了卧室,诺塔接走六六,偌大的房子真变成了二人世界——恶龙的巢穴。 晨光树影摇曳,窗户外是深浓的绿意,茂盛的植被半遮掩着天空。 与世隔绝。 阎骁靠近床边,凝望着床上昏沉的人,捞起来肌肤相贴,耳鬓厮磨,不知餍足。 一时竟分不清处于发情期的究竟是谁。 第二天傍晚,兰格第二波发热潮来临时,两人刚吃过饭不久。阎骁听天气预报说大雨将至,去了花圃一趟,左右不超过十分钟。 前脚进屋,后脚老天下雨,噼里啪啦,声势浩大。 阎骁就着雨点的节拍上了楼,没在书房沙发上看见兰格,卧室里也没人。 找了一圈,最终来到了衣帽间。 里面隔绝了光线,灰蒙蒙的,外面滚雷阵阵,衬着这一方小天地阒静幽深。 阎骁的衣服凌乱地堆积着,搭建成不规则的摇摇欲坠的帐篷,底下一拱一拱,藏着个人。 阎骁无奈的把衣服堆扒开一角,让兰格的脑袋露出来,别闷坏了。 兰格揪住衣服不放,挣扎着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声音。等阎骁哄着将人抱出来,发现他的发热潮再次来临了。 惊雷乍现,轰隆隆炸响。 兰格惊得一抖,阎骁捂住他耳朵,用被子盖住他们。 * 帝国三皇子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一周。 直到一周后大皇子凯德带领十三军团回帝都星述职,两人几乎同时露面。 如今内阁大臣和世家大族琢磨不透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 一个手握军部大权,一个是百年难见的s级。 五皇子雷森在荔可烟事件后被逮捕,至于其他几个皇子已掀不起风浪,现在的王权之争默认成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之争。 各种猜测充斥着庆功宴。 谁也不知道,阎骁坐凯德的顺风车去了王宫。两人之间既无刀光血影,也不至于剑拔弩张。 阎骁陪兰格刚刚度过发情期,这时候的alpha和omega对彼此的占有和依赖极高,他本不愿意离家。迫于无奈,不得不出席庆功宴,才拖拖拉拉地出了门。 脸上恹恹的,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态度。 凯德本就长着一张严肃脸,两人同车也没有太多的话,倒不必假意交好,说些奉承话,相处得挺自在。 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相互拉着脸,更加认定他们兄弟阋墙,关系差到极点。 阎骁打了个呵欠,在庆功宴开始前找了间房休息,正要睡个回笼觉,脑海中传来久违的系统的机械音: “警报!攻略对象兰格对宿主好感度降低,积分-0.01……” “警报!!攻略对象兰格对宿主的好感度降低,积分-0.001……” “警报!!!”
第66章 阎骁被一连串的警报声激得坐起,不过谢天谢地,分扣得不多。 0.01,0.001……让阎骁想起刚认识兰格那会儿,加分时也是这么抠搜地往上涨。 阎骁失笑,拨了个语音过去。 快要挂断前,兰格才接。 “醒了?”阎骁问,没醒怎么扣他分。 那头兰格陷在被褥里,只有呼吸声回应,犯倔似的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阎骁靠着沙发椅背,往后仰了仰,摩挲手指上被套牢的戒指,轻言细语地哄:“给你留小纸条了,没看到吗?” 兰格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果然找到纸条。 特别有意思的是,阎骁立马听见系统播报:“好感度增加,好感度增加,好感度增加……好感度已达到两万积分上限。” 立竿见影。 就没见过这么好哄的。 “庆功宴还没开始,你想来玩吗,我让人去接你。” “不去。”兰格想也不想地拒绝,懒得应酬。 “那等这边结束,我尽快回来。” 房间内没开灯,阎骁透过半拱形的彩色玻璃窗往外看,穹顶的浮雕栩栩如生,华丽的枝形吊灯投下光芒,笼罩着下方的大理石柱和长地毯。 巨大的圆桌前,各路人马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 外边传来几声敲门的动静,不是旁人,是凯德。 阎骁打开门,凯德大步进来,占掉大半边沙发,应酬枯燥且叫人精疲力竭,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向阎骁:“还是你会躲清静。” 阎骁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怨气,笑笑没否认,悠哉地倚在窗口观察底下的名利场,突然嗅到了一丝来自凯德军装上的香水味,类似于大马士革玫瑰的馥郁芳香,还有草莓的甜味。 阎骁挑眉:“有情况了?” 凯德兴致缺缺,“王后介绍的omega。” “不喜欢?” “没感觉。”凯德直白地说。 “才见面,没感觉也正常,你要是不讨厌,试着多接触几次也是可以的,总归逃不过。”阎骁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起来,大哥,你长这么大就没对谁动过心吗,omega也好,beta也好,当然你要跟alpha谈我也是尊重祝福的。” 凯德:“以前谈过。” “哦?真的假的?”阎骁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去边境星之前,军校老师牵线介绍的,一个omega,比我小两岁。”凯德已经淡忘了当初那个omega的样子,仅对蜂蜜味的信息素留有单薄零星的记忆。 “后来怎么样了?”阎骁问。 “我去边境星以后,跟他的联络渐渐变少了,没撑多久,他被其他世家的alpha追求,主动跟我提出分手,我同意了。” 阎骁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段风月往事。 “你就没挽留?” 凯德看上去早就释怀,理性至上地说:“我跟他走不长远,分开对双方都好。” 分享过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距离就拉近了。凯德问起兰格,阎骁笑着,半真半假地说:“别问,问就是一见钟情,非他不可。” “你变了很多。”凯德在阎骁身上再也找不到过去温柏斯的影子。 不仅仅因为花花公子一夜之间收了心。 相处越久,了解越深,他们在边境星的连天炮火□□同经历过生死,凯德再难从他身上找到过去温柏斯的痕迹,仿佛被上帝偷换了灵魂。 曾经温柏斯刻在骨子的傲慢,对权势的狂热追求,性情中的暴戾阴鸷,在阎骁身上隐去踪迹。 面前的这个人像不可捉摸的天外来客,藏着太多秘密,外人无法窥见。 凯德幽深的目光里带着审视。 “这话你在边境星就说过,当我脱胎换骨了不行吗,万丈红尘里滚过一遭,现在什么都看淡,你该替我高兴。” 阎骁还是那副游戏人生的散漫态度,他开门招来侍应生,从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酒,“何况我这样的变化不是正好吗,大家相安无事,各司其职。” 阎骁笑了笑,高脚杯的玻璃壁上映着橙色流光,他叫了声“大哥”,与凯德碰杯,两人心照不宣地饮完杯中酒。 这场庆功宴任凭外界如何猜测,阎骁到点就要走,多待片刻也难受。他离开得悄无声息,凯德还陷在璀璨灯光照耀下的人群里。 回家路上,阎骁遇到卖花的老人,青幽幽的竹篾篮子里攒着满满当当的粉红粉白花朵,扁担上挂着鲜花手串和项链。 阎骁停车,买了份回家。 在院门外就看见卧室漆黑,书房有灯。 阎骁径直去了书房,兰格坐在地毯上看视频,投影在墙壁上。阎骁瞥了眼,是器械制造的内容,里面胡子邋遢的男人边演示步骤边解说。 兰格写写画画,把内容记下来。 阎骁走过去,挨着他在地毯上坐下,拿过他的速写本翻了翻,“这么用功?” “打发时间。”兰格身上除了沐浴过后的水汽,栀子花的香味,还有阎骁身上的巨杉味道。 阎骁从背后抱着他,半包围的姿势,双手锁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鼻尖从腺体上轻微擦过,惹来兰格身体不自觉地一颤,又痒又麻。 他挣了一下,被阎骁抱得更紧,干脆拎在腿上坐着。 “庆功宴结束了?”兰格问。 “没有,我提前溜的,跟一群人虚与委蛇,能有什么意思。”阎骁变魔术似的拿出路边买的栀子花手串,抓住兰格的手腕,给他戴上。 “家里不是种了吗,还掏钱买?”兰格说。 “亲手种的舍不得摘,况且我又没这个穿针引线的技术,别辣手摧花浪费了好东西,有现成的不好么。” 阎骁欣赏着那节白皙修长的手腕,缀着甜蜜可爱的花朵,愈发满意,捉在掌心细细把玩。 头发刺在兰格的肩窝里,挠得他痒。 兰格也在看花,小小的洁白的花瓣散发着淡香,他没经脑子忽然问身后的人:“天天闻着这味道,你不腻吗?” 阎骁心中警铃大作:“你觉得腻?” 他虎视眈眈睨着兰格的侧颈,雪白皮肉下浮现着淡青色的血管,仿佛一旦听到不满意的答案,便会张嘴咬下去,以示惩戒。 兰格笑得有点皎洁,耳根被灼热的气息染红,他不说话,头往后扭,两人的嘴碰到一起,接了个绵长的吻,“不腻,我爱你。” 阎骁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撩得心脏漏跳一拍,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到这时反倒纯情起来,压着人在地毯上亲额头,面颊,唇,心软得像片春日的湖。 兰格望着他,眼睛里映满了他,喃喃道:“某些时候会突然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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